人生大事,不过生死。
我们既要接受生的欢喜,也要学着坦然面对死的来临。今天推荐的是一部冷门佳片《人生清理员》,一部改编自同名电影的电视剧。
旅馆一间客房惊现死亡现场。浴缸里盛满了血水,房间内血污遍布、还有尸体腐化的残渣,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恶臭十足。一个身穿防护服,头戴防毒面罩的人出现了。只见他盛出浴缸里的血水,搬开被尸水蔓延的各种家具,铲起黏在地上的尸液,如果尸液渗透进了地板,还需要把地板撬开,墙上被溅到血液的瓷砖,也被电钻震碎。然后,就是各种清洗,最后再用化学药剂进行全屋消杀。他不是在消灭犯罪证据,他是“明日清洁社”的员工大川(凤小岳 饰),一个专门清理死亡现场的清洁员。通常会找到他们的业务,都是死后多时才被发现的死亡现场。比如上述这间房,原本住了一个从国外回来的长租客人,因为洗澡的时候不小心磕到头,死在了旅馆的浴室里。但因为是长租,客人也没有叫客房服务,没有工作人员上门查看,直到尸体腐烂发臭才被发现。更可怜的是,他们死了也没人在意,旅馆老板只会觉得自己倒霉。另一个案子,是一个过劳猝死的老人。老人为了养大儿子,从26岁开始就在酒店做陪酒服务,怕儿子无法接受,一直谎称自己是洗碗工,为此儿子给母亲买了很多护手霜。可儿子真的关心过母亲吗?他早已成家立业,母亲却一直在外租房住。他从来不知道母亲为了生计经常工作到凌晨三四点,导致最后过劳猝死。而房东,却在一边满嘴抱怨,嫌弃老人死在她的房子里,害她房子租不出去,还说以后再也不把房子租给60岁以上的老人。房东一心要把清洁费用、重新装修的费用以及空置期间的租金都转嫁到老人儿子身上。最后是清洁社的老板龙哥(金士杰 饰)看不下去,提醒道:“这些应该是房东自己承担,不该转嫁给家属吧。”租金和人命,哪个更重要?在这个越发物质化的社会中,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相对于韩剧《我是遗物清理师》涉及的推理元素,剧版《人生清理员》更注重的是死者在世时的社会关系。剧中的好几个案例都是属于“孤独死”,有独居的老人,也有独居的年轻网红。这些情况反映出的是现代社会人际关系的疏离。让人痛心的是,个体的孤独感越来越严重,甚至在亲密关系中也显得如此无力。剧中一位年轻网红死在了出租屋,从乡下赶来的妈妈却不敢踏入那扇门。她说,她害怕房间里的一股味道:“孩子是我生的,从小吐的、拉的什么没见过,但那个味道我就是没办法。”这个妈妈其实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女儿,母女俩在心理上是隔绝的。除此之外,剧版《人生清理员》还探讨了死亡对于生者的意义。一个经常去“明日清洁社”回收饮料瓶的奶奶,失足坠入天台水塔。当被发现时,死亡时间已经超过5天。即使这是他们的工作,可是面对熟悉的人,“明日清洁社”的员工们心情都很沉重。奶奶的孙女小安很自责,如果没有去参加毕业旅行,或许奶奶就不会出意外。可是难过之后呢?小安还是按时去便利店上班。因为奶奶说过,“饭要吃,觉要睡,日子还是要过。”斯人已逝,可活着人还要生活。作为他们的亲人,只有好好活着,才是对逝者最大的安慰。人生清理员,清洁的是一个生命在世间留下的不堪印记。同时,也抹除掉逝者留在这个世上的遗憾,以及家属的悲伤。所谓死亡教育,归根结底,就是接受离别,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