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翎谕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如果喜欢文章，可以评论，关注！
那年我爱上村里最漂亮的姑娘，但是父母却觉得会耽误我考大学，便拆散了我们。
虽然分开时，我给她许下了承诺，但是世事无常，我们各自有了家庭，几十年来一直没再联系。
然而当得知她住院那刻，我立即拜托朋友帮我做了一件事！
01
那是1985年的夏天，我正值十八岁，心怀大学梦的年纪。
村口的小河边有一棵老榆树，树荫浓密，是我读书的好去处。
那天，我正埋头苦读，忽然听见水声哗啦啦地响起。
抬头一看，是村里有名的“村花”小红来河边洗衣服了。
小红比我小一岁，却早就不上学了，
她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笑起来眼角弯弯的，像两轮小月牙。
虽说家境贫寒，却总是干净利落，散发着阳光般的气息。
“卫国，又在看书啊？”小红蹲在河边，双手搓洗着衣服，头也不抬地问我。
“嗯，高考快到了，得抓紧。”我不好意思地合上书本。
“听说你是我们村考上大学最有希望的人呢。”
小红停下手中的活计，拧干衣服上的水珠，溅起一串晶莹的水花。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在她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后来的日子，我常常找借口去小红家帮忙。
他家的地种在村东头，父亲常年有腰疾，农活全靠母女俩。
看到她和母亲吃力地插秧、锄草，我就主动帮忙。
起初小红害羞地推辞，但在我的坚持下，终于接受了我的好意。
劳作之余，我们会在田埂上聊天。
我谈自己的大学梦，她分享对外面世界的向往。
虽然家境贫寒，小红却从不自卑，她说：“穷人家的孩子更应该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
她那坚韧乐观的性格深深吸引了我。
我们慢慢熟悉起来，从陌生到熟悉，从欣赏到依赖。
那年七月，麦收刚过，暮色渐沉，我鼓起勇气在小河边向小红袒露心迹。
“小红，我……我喜欢你。”我结结巴巴地说，手心全是汗。
月光下，小红的脸红了，低着头不说话。
我以为她要拒绝我，心都凉了半截。
没想到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也喜欢你。”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偷偷约会的日子。
为了不让村里人发现，我们总是约在不起眼的地方见面。
有时是村后的小树林，有时是田间的稻草堆旁，有时就在小河边，装作偶遇。
虽然见面的时间不多，但每一刻都弥足珍贵。
我们在田间小路上散步，看星星，听蛙鸣，聊梦想。
小红的手粗糙却温暖，她的笑容纯净却有力量。
有一次，我偶然看到小红在灯下认真读书，那专注的神情让我心生敬意。
她告诉我，虽然家里没条件让她考大学，但她想通过自学提升自己。
我便开始把自己的课本借给她，有时还给她讲解难题。
一天，我送给小红一个自制的木梳子，上面刻着她的名字。
那是我偷偷跟村里木匠学的，虽然不够精致，但花了不少心思。
小红爱不释手，说这是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等我考上大学，找到工作，就来娶你。”望着星空，我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
“我等你。”小红靠在我肩头，轻声说，“不管多久。”
这段偷来的时光，是我年轻岁月里最纯粹的甜蜜。
然而好景不长，我们的恋情很快被发现了。
02
父亲的朋友正好撞见我和小红依偎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刚进家门，就看到父亲铁青着脸坐在堂屋里。
“卫国，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和李家那丫头是怎么回事？”父亲厉声质问。
我一愣，随即挺直腰杆：“我喜欢小红，我们在谈恋爱。”
“胡闹！”父亲一拍桌子，“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什么？是高考！
考上大学才有出息，才能离开这穷乡僻壤！谈恋爱？
哼，耽误学业不说，你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她？”
母亲在一旁劝道：“卫国啊，听妈一句劝。
小红家境不好，没什么文化，跟咱家不门当户对啊。你还小，以后到城里有的是好姑娘……”
“小红虽然家境不好，但她勤劳、善良、聪明，比那些娇生惯养的城里姑娘强多了！”
我激动地反驳。
父亲见我如此固执，勃然大怒：“你要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客气！
从今往后，你要是再敢见那丫头一面，我就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我和父亲僵持不下，几天都没有说话。母亲夹在中间调解，却收效甚微。
更让我心烦的是，父亲找人去小红家“谈话”了，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三天后，小红约我在河边见面，她的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
“卫国，我们……分手吧。”她低着头，声音哽咽。
“为什么？是不是我父亲去你家了？他说了什么？”我急切地问。
小红摇摇头：“叔叔也是为你好。你马上就要高考了，前途无量，不该被儿女情长耽误。
我……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胡说八道！”我握住她的手，“小红，别听他们的。等我考上大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小红犹豫着，“如果因为我，你跟家里闹翻了，将来怎么办？”
我沉默了，在那个年代，考上大学是农村孩子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
没有家里的支持，我连学费都交不起。
“卫国，答应我，好好复习，考上大学。”
小红抬起头，强忍泪水，“等你有出息了，如果还记得我，再来找我。”
我不甘心，但看着小红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月，我埋头苦读，不敢有丝毫松懈。
考试那天，小红偷偷来送我。
在村口的公路边，她远远地看着我，不敢靠近，怕被我父母发现。
我坐上前往县城的拖拉机，回头望去，只见她站在那里，阳光下，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
“等我考上大学，一定回来找你！”我在心里暗暗发誓。
高考成绩出来了，我如愿考上了外地的一所大学，学的是土木工程。
临行前，我想去找小红告别，却被父亲严密“监视”，根本没有机会。
就这样，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村子。
大学里的新鲜事物很快冲淡了我的思乡之情。
宽敞明亮的教室、丰富的图书馆、来自四面八方的同学，一切都那么新鲜。
我如饥似渴地学习，希望用知识改变命运。
大三那年，我偶然得知小红嫁给了邻村的一个人，据说日子过得还算安稳。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五味杂陈。但是小红等了我三年，已经很难得了。
毕业后，我留在了城市，进入一家建筑公司工作。
凭借着勤奋和才干，我很快得到了提拔。
三十岁那年，我创办了自己的建筑公司，生意越做越大。
事业上的成功却没能带来婚姻的幸福，我和同事小李在相处两年后结婚，生了个女儿。
然而我们性格不合，经常争吵。最终，在结婚第八年，我们办理了离婚手续。
女儿判给了她，我有探视权，但忙于工作，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随着年龄增长，我开始频繁地回乡探望父母。
父亲年纪大了，不再那么固执，我们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我总是笑而不语。有时路过小红家门口，我会放慢脚步，却从未鼓起勇气敲响那扇门。
我怕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也怕面对那些已经无法挽回的岁月。
就这样，时光匆匆流逝，转眼已是2023年。
03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我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接到了老家发小刘强的电话。
“老卫，有件事得告诉你。”刘强的声音有些沉重，“小红住院了，心脏病，挺严重的。”
我的手一抖，文件散落一地。
“怎么回事？在哪家医院？”我急切地问。
刘强叹了口气：“听说是多年劳累积下的毛病，前段时间劳作过度，病情加重了。
现在在县医院住着，情况不太乐观。”
放下电话，我心乱如麻。五十六岁的年纪，本该安享晚年，小红却要面对生死考验。
我脑海中浮现出她当年坚强乐观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楚。
几天来，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想去看她，又担心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毕竟，我们已经各自生活了近四十年，贸然相见，说什么好呢？
思来想去，我决定先帮她解决医药费的问题。
我给刘强打了电话，拜托他送去一笔匿名的医药费，嘱咐他千万不要透露我的身份。
刘强答应了，但不解地问：“都这么多年了，你何必藏着掖着？”
“就这样吧，别让她有心理负担。”我坚持道。
三个月后，我接到刘强的电话，说小红已经出院了，情况大有好转。
他还告诉我，小红似乎猜到了医药费的来源，一直想当面致谢。
听到这个消息，我既欣慰又忐忑。犹豫再三，我决定鼓起勇气，回乡看望她。
四月的乡村，油菜花开得正盛，金黄的花海一望无际。
我开车回到久违的故乡，向刘强打听了小红的住址。
小红家在村东头，是一栋普通的二层小楼，我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轻轻敲响了门。
门开了，她的脸上刻满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依然明亮如初。
“卫国？”她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讶的表情。
“是我，小红。”我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听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
小红将我让进屋里，倒了杯热茶。她的动作有些慢，但很稳健，看得出身体恢复得不错。
“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我。”小红坐在我对面，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感叹。
“怎么会忘呢？”我苦笑一声，“只是……不敢打扰你的生活。”
屋子里陈设简单，但干净整洁。
墙上挂着全家福，小红和丈夫站在中间，旁边是两个已经成年的孩子。
照片中，他们笑容淳朴，幸福安详。
“医药费是你出的吧？”小红突然问道。
我不置可否，低头喝茶。
“刘强不肯说，但我猜到了。”小红微微一笑，“谢谢你。”
“不必言谢。”我抬起头，诚恳地说，“小红，对不起，当年我不该不告而别。”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小红摇摇头，“我不怪你。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聊起了各自的生活。小红的丈夫老实忠厚，对她很好；
大儿子在外地工厂打工，小女儿考上了大学，听到这里，我由衷地替她高兴。
“你呢？听说你事业做得很大。”小红问道。
我简单讲了自己的经历，包括失败的婚姻。
小红静静地听着，不时点头，目光中流露出理解和同情。
“人生没有如果，但至少我们现在都还好。”小红望着窗外的油菜花田，轻声说道。
夕阳西下，我起身告辞。小红送我到门口，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物件。
那是当年我送给她的木梳子，已经泛黄，但上面刻的名字依然清晰可见。
“这些年，我一直留着它。”小红将木梳递给我，“现在，物归原主吧。”
我摇摇头，双手合起她的手掌：“留着吧，就当是我们友谊的见证。”
从那以后，我常常回乡探望小红。
我们不再是年少时热烈相爱的恋人，而是相互理解、彼此尊重的老朋友。
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我们决定用余生的时光，弥补那些失去的岁月。
如果你是我，当初会为了上大学放弃女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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