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 那天，新闻曝出黑工厂翻新卫生巾。

婆婆赶紧收集我用过的卫生巾，亲手翻新，让我再利用。

「外头翻新的真脏，我又洗又蒸保证卫生，你用着就放一百个心吧！」

我：「谢谢！但我不用！」

丈夫说我不识好人心，「我妈年轻时候都没用过卫生巾，她为你做到这地步，你还在矫情？」

于是，转身我就怂恿婆婆去打击黑工厂。

「我之前流产就是用了这家卫生巾，婆婆你得替我做主啊！」

看着婆婆蓄势待发的模样，我暗爽。

好钢用在刀刃上，恶人快去磨恶人！

1

「搞翻新卫生巾的人全是傻缺，不得好死！」

看着 315 曝出的新闻，我眼前一黑又一黑，卫生巾的黑料真是一重又一重。

更让我头秃的是，我正在经期，知道再多恶心事，也不得不用。

可当我放下手机，忍着痛经去找卫生巾，却找不到了。

上个月我明明囤了很多，够用好一阵的。

翻找的动作惊动了婆婆，得知我在找卫生巾，她神秘一笑，扯着我往她卧室去。

边走边说：「昨天曝光了翻新卫生巾的新闻，你看到了吗？」

不等我说话，她已经推开卧室门，抬手指着阳台，「喏，婆婆做到我这份儿上，谁能说出个不好来。」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眼前一片白，大脑更空白。

窗台上，铺满了打开的卫生巾。

有的棉絮团在一起，有的表面破损内料裸露，更有的上面还有斑斑血渍，一看就是用过的！

我声音发颤，「这是怎么回事？」

婆婆扬起下巴，「昨天看见新闻，我立刻想着给你做些月经带用。但想着你前阵子买了一堆，也不能浪费。

「你以前买这些，一天用一包的，我早觉得不是过日子的事。刚好新闻也报了，你以后也别买了。

「我大半夜起来把这些全洗了，还上锅蒸了蒸，高温消过毒，你用吧，保管卫生。不过只此一次，以后你都自己洗啊。」

我头晕目眩地指着上面有血渍的问：「这个呢？」

婆婆更得意了，「你丢的啊，我从垃圾桶捡出来的，放心，也一并洗了蒸了。」

看到我脸色发白，婆婆忙说：

「这可是你自己贴身用的，总比买的不干不净的放心。」

我压着怒火，「这不是洗了蒸了就行了，这些都不能用了。」

婆婆脸一下黑了，「什么不能用。我们年轻时候用月经带用草纸不也过来了。我看你是中了什么消费主义陷阱，不花钱就难受！

「我不嫌你脏，都给你洗了，你还不知道感恩。」

她走到窗台边，逐个摸了一把，之后拿起一片血渍不明显的，「这个彻底干了，要用就用它。」

我腰腹疼得厉害，不想争执，忍了又忍才说：

「您辛苦，休息吧。」

说完，我回屋关门，点外卖送卫生巾。

婆婆在客厅里，把锅碗瓢盆摔得嘭嘭响。

「就是把你惯得，等鹏程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

2

我的丈夫宁鹏程，是废物。

他回来听完婆婆的哭诉，甚至不问我原委，推开卧室门对我下了判词。

「你怎么变得这么不懂事。」

我一脸震惊，「我不用翻新卫生巾，这叫不懂事？」

我还想说他怎么变得这么没脑子呢。

他见我满脸愤懑，声音都提高了。

「你知不知道每个月光卫生巾一项开销，都赶上我妈大半年饭钱了！

「何况现在卫生巾厂家有问题，我妈好心好意的伺候你，你还给她甩脸色！」

婆婆站在宁鹏程身后，持续抽泣，这会儿适时补充：

「以前媳妇不好当，现在婆婆不好当。

「儿啊，是妈不好，妈给你添乱了。」

我很无语，上纲上线的分明是他们母子。

宁鹏程回头哄他妈：「你别这么说，我只有你这一个妈，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只差说出「媳妇大不了就换了」这样的话。

看着他们母慈子孝的模样，我做了个看似冲动，实则为时已晚的决定。

「宁鹏程，我们离婚吧。」

「离婚？就因为破卫生巾。」宁鹏程闻言震惊。

我点头。

宁鹏程不需要知道，这是日积月累的结果。

在他违背婚前承诺，擅自把他妈接到家里住的时候；

在婆婆把使用过的尿盆，在厨房水槽里倾倒清洗时；

半年前我不幸小产，还没出小月子，婆婆就劝宁鹏程和我同房，尽快再搞个孩子出来时，离婚的念头已经遏制不住。

我踏马是傻狗，忍到现在，才说出来。

宁鹏程瞪着双眼，「我妈给你洗脏东西，你要离婚！」

我冷笑，「你妈还说以后都不让我买卫生巾，让我学习她自己洗。宁鹏程，我痛经多严重你知道的，我都直不起腰。」

夫妻几年走到尽头，我还是忍不住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我洗，以后你的卫生巾我洗行不行！我不嫌弃你的脏东西。」宁鹏程好像很在乎这段婚姻似的，开始找补。

婆婆大喊着，「这倒反天罡了，那东西男人不能碰！」

我摆了摆手，「没必要。我会找律师起草协议，现在请你们离开我房间。」

宁鹏程还想说什么，却被婆婆拉走了，「女人来事都矫情，你让她自己待着吧，别管了。」

当晚，他们母子俩在客厅小声说，大声笑。

我吃了止痛药，在网上找离婚律师。

一夜难眠，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去上班。

宁鹏程已经先我一步离开，婆婆像没事人一样……

不，她有毛病似的笑着送我，「你路上小心哦。」

我惴惴不安，总觉得她笑得像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3

果然，我刚到公司没多久，有同事来找我。

说我婆婆正在大厅撒泼，现在同事都知道我逼着宁鹏程给我洗卫生巾，因为没洗干净，要闹离婚了。

顾不得同事对我的指指点点，我直奔闹事现场。

老远就听见婆婆大喊：

「苏素云，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咱们谁都别好过。」

保安在劝她离开。

婆婆嗓门直冲云霄，「我七十多了，我心脏病，谁敢动我。」

我走过去，就看她做捧心状，躺在地上，而周围一圈贴着用过的卫生巾。

「苏素云不要脸，大家都看看！她攒了这么多这玩意，逼我和儿子给她洗！」

「你放屁！」我大喊着冲过去，揪着她的衣领，「少在这恶心人，滚！」

婆婆见我却不慌，反而搂着我的脖子小声说：

「你要离婚我就接着闹。」

我知道她泼，但没想到泼得这么下三滥。

我拎着她往外走，她疯了似的大喊：「我有心脏病！」

「三个月前我花钱给你做体检，你心脏好着呢！」我把她丢到门外，「你要是再来闹，我就跺了宁鹏程的子孙根！」

婆婆一抖，撂下句「你敢」，人利落跑了。

那天起，我没回家，把离婚协议发给宁鹏程后，等着他签字。

哪知其后几天，婆婆每天来闹一场，带着用过的卫生巾贴在我公司四处。

我也报过警，但她又老又赖，警察来了她就认错离开。

警察一走，她就出现叫骂，脏话不重样。

我实在忍不住，婆婆像站在内裤上的卫生巾残留胶，令人膈应。

我拎着灭火器想和她动手，却先被领导叫到办公室。

领导一脸为难，「你婆婆每天来闹，也不是办法。」

他掏出手机，播放一段录音，宁鹏程的声音传来，「我妈和我老婆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

「都是男人，你应该也清楚，我们很为难，要不你把苏素云开了，我回头也劝劝我妈。」

我气得发抖，也怪自己后知后觉，宁鹏程母子闹这一出，就是想让我离职。

「老板，你叫我来想说什么？」我蹙眉看过去。

领导一脸温厚，「素云啊，我知道你很能干。但看来你一心扑在工作上，没照顾好家人，也怪我们思虑不周。

「我们商量过，先给你放个长假，你把家事处理好再回来。

「我保证，职位一直给你留着。」

我抿了抿嘴，「我理解。」

理解所谓放假，就是换了说法的辞退。

但领导说的也没错，宁鹏程母子不处理干净，别说工作，就连人生都会被影响。

整理了一些物品后，我离开公司。

刚走出大门，就看到婆婆满脸得意，「被赶出来了吧。你们领导也算聪明，留着你这祸害没用。

「跟妈回家吧，好好把宁鹏程伺候好，他出人头地，保准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气狠了，现在就想买把刀，剁了宁鹏程的子孙根，让婆婆守着儿子吃香喝辣去。

但不行。

不能用自己的人生给这对母子陪葬。

我心烦意乱地看着蓝天，脑中咆哮：「瞎老天就不能收了他们嘛！」

正在崩溃时，有两个女孩路过，讨论着翻新卫生巾的工厂。

「被曝光的肯定只是一小部分，这次之后肯定会更隐蔽，就像蟑螂。

「这些无良厂商，到底怎么才能收拾他们哦。」

我突然有了灵感——七旬暴躁老奶大战翻新卫生巾厂家。

双管齐下！

我扯起嘴角看向婆婆，「妈，你说的对。」

婆婆一脸得意，「知错就好，以后好好过日子，别想着离婚离婚的。」

4

我反常地顺从，居然没让宁鹏程母子意外，他们为此还很欣喜。

宁鹏程看着正在擦鞋的我，婆婆说：

「早就应该听你的，让她别上班。

「以往她仗着赚钱比我多，成天对咱们娘俩趾高气昂，我忍了挺久。」

起初看到宁鹏程这副嘴脸，我还很震惊。

想不明白他如何一夕之间变了个人。

但很快我反应过来，他本就是这样的，只是之前在演戏。

卫生巾事件之后，他懒得装了，露了真容。

经血的确是好东西，能让魑魅魍魉现形。

婆婆吸溜着我做的鸭血粉丝汤，「听老人话，保管没错。」

我如此表演了好多天，某个宁鹏程应酬未归的夜里，我端着洗脚水去找婆婆。

看她舒服得直哼哼，我叹着气说：

「我想起之前意外流产，我怀疑和卫生巾有关。」

婆婆立刻来劲，一个劲儿怪我不听她的话。

我抽泣着，「妈，昨天我总梦见那个早逝的宝宝，是个男孩，他说他恨那个黑工厂，他想报仇！」

婆婆半信半疑。

但之后，我总找机会和她说这些。

「不上班之后我想开了，也想要个孩子。可昨晚孩子托梦说死仇不报，他投胎不下来。

「可这仇到哪报，哪里找什么黑工厂。

「妈，你说咱家是不是没孩子缘分了。」

和她抱怨了好几天后，她突然和我说，她也梦到个胎儿。

我低下头掩饰弯起的嘴角，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婆婆想抱孙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止扎破我床头柜的保险套，四处讨要宝宝衣服，最癫狂时把城里的庙都拜了个遍。

执念成梦魇。

「可这仇怎么报呢？」我满脸无奈。

婆婆眼睛亮了，一拍大腿，「妈兴许能找到！」

我没想到她这么快接受了我的怂恿，我按捺住笑意。

前阵子她去公司闹，带着大量用过的卫生巾，她一定有奇怪的获取渠道。

老人的社交圈，有我们想不到的奇妙。

第二天上午，婆婆留下句「等我好消息」的壮语，豪迈出门。

我立刻乔装跟踪。

她进了家废品收购站，不久后出来，跟着位半大老头上了三轮车，扬长而去，抵达城中村某个自建房门口。

老头敲了敲门，「小李，送货。」

有人应声，隔着门说了几句后，门开了，有个秃头探出来。

婆婆眼疾手快，立刻扑了过去，抱着秃头的腿开始哭嚎。

「缺德冒烟的死秃子，你还我孙子，你要赔命！」

秃头傻眼了，甩着腿大喊：「你谁啊，哪来的老太太，这没你孙子，快滚！」

不得不说，婆婆耍无赖很有一套，即便哭嚎也吐字清楚，「就是你这里做的黑心卫生巾，害我孙儿流掉了，现在都还投不了胎啊！」

秃头警觉地看着四周，「死老太婆你喷什么粪，什么卫生巾，不要胡说。」

婆婆才不听这些，她从包里摸出个东西，眼疾手快站起身，趁着秃头吼叫时，一把将手中物件塞进他嘴里。

「就是这些回收的卫生巾，你买来再翻新！我让你翻新，你给我赔命。」

来人没料到七旬老太有如此战斗力，嘴里被塞得结结实实。

他边呕边疯狂动手。

我婆婆立刻倒地，「打人了，打死人了！」

她的动静早惊动周围人，包括自建房里也有人气势汹汹出来。

但见是个老太太，一时也没了主意。

他们是犯罪分子，但和真正的杀人凶手还是有区别的。

面对老太太这种容易嘎的，他们也不敢太嚣张。

婆婆见状，改为狂喊：「黑心卫生巾作坊，害我孙子没命！」

周围邻里邻居，若说大家绝不知情也不现实，有人开始劝婆婆，让她别惹祸上身。

也有人指着院里的人，说他们缺德。

院里人交头接耳一瞬，几个人靠近婆婆，抬猪一样抬着她。

「送走，把这玩意儿有多远赶多远！」

就在婆婆腾空，发出凄厉惨叫时，警笛声响起。

人群中有人喊：「警察来了！」

「CTM，谁报的警！」秃头高喊着。

5

秃头说得不准确。

不止警察来了，市监局也紧随其后。

都是我匿名报案。

警察管我婆婆的人命纠纷，市监局管黑心卫生巾。

秃头摆着哭脸和警察说：

「我不认识这老太婆，她恐怕有精神病，上来就说我害她孙子。实在没办法想让兄弟送她去医院的。」

警察怒目，「那叫送？你们扯着人家手脚，万一老人家真有个好歹，摊上人命官司你们就消停了！」

婆婆嗷呜喊着冲上去，冲着秃头股间踹，「你害死我孙子，我让你断子绝孙！」

警察好不容易把婆婆拦下来，也只能批评教育了事。

秃头又讪笑着冲市监局的人说：

「我真不是做卫生巾的，你看看，我这就是把这些脏东西搅碎。」

市监局咬牙，「你当我们傻的，这玩意儿搅碎了干嘛。劝你把后端加工地址讲明白，争取个宽大处理！」

婆婆又 CNM 地叫骂冲过去，撕秃头的嘴，「不说我把你舌头揪下来喂狗！」

警察又费力吧啦把婆婆拦下来，这回批评的语气重了几分。

我远远看着，围观的人中有人恶狠狠瞪着婆婆，像是要把婆婆撕了似的。

这只是开始，我笑着离开。

当天晚些时候，宁鹏程去警察局把婆婆接回家。

婆婆雄赳赳气昂昂地进门，「媳妇啊，我今儿可干了件大事！」

我佯装好奇询问，却迎面挨了宁鹏程一巴掌。

「啪！」

我眼冒金星，不可置信地看着宁鹏程。

他咬牙切齿，「你和我妈说什么了，她怎么和人闹起来，还闹到警局了！」

我正想说话，婆婆立刻拦住，「这事你不准掺和，这是我们娘俩的事。」

婆婆把我拉到厨房，「你可千万别和鹏程说孩子托梦的事，缠着咱俩就行，别让他惦记，对爷们不好。」

我怯懦地点头，边干活边问她情况，听她添油加醋地讲完。

我极尽所能夸夸，说她是在世穆桂英，这不仅给孙儿报了仇，还帮女性打击犯罪。

婆婆美滋滋。

随后我频繁提起孙儿应该会平息怒火，很快投胎来家。

间或夹杂忧虑，「万一不是这家黑工厂，就白辛苦一场。」

婆婆把胸脯拍得嘭嘭响，「有多少黑工厂，老婆子闹多少！」

若真能这样，她也算功德无量。

可第二天一早，宁鹏程出门上班，刚打开家门，他便惨叫起来，「这是那个狗杂种干的！」

我闻声去看，就见门口铺满了死老鼠，散发着恶臭，墙上还用红漆写着：

【断人财路，不得好死！】

我装作愚钝，问婆婆怎么回事。

婆婆裂眦嚼齿，「他们、他们居然有脸上门来闹。」

宁鹏程真的懵，连连问这是惹了谁。

「大老爷们别管女人的事，你上你的班去！」她怒喝着赶宁鹏程。

宁鹏程「万般无奈」和我说：

「我得去上班，你照顾我咱妈。她要是再出什么事，我不会轻饶你！」

说完他逃也似的离开，把「别管女人事」贯彻到底。

好在我不怕老鼠，收拾起来只是觉得恶心。

我刚收拾完一堆尸体，就见婆婆又装备好了，气昂昂要出门。

「昨晚我又梦见孙儿，他让我多行善事，为他积阴德，再投胎来咱家，他就是人中龙凤。

「我本没想好怎么行善，既然那群狗东西逼上门，我就先挑了他们！」

我小心翼翼，「可鹏程他……」

「你别管，我也是为你们好。」

「我和你去……」

「你不能去，你女人家家搞不好要吃亏。」

我松了口气，多怕她点头。

又劝了她一会，我「万般无奈」拿出个隐形摄像头安在她纽扣上。

「警察办事都要配执法记录仪。您这行侠仗义，也得做好准备。」

婆婆很满意，「年轻人考虑就是周道。」

她前脚走，我立刻拿出手机，点开监控软件，以婆婆的第一视角远程看戏。

6

婆婆先拐弯抹角来到个居民区，去了户人家，屋中出来个疲惫不堪的老太太。

「我带你儿子出门玩。」婆婆递了箱牛奶过去。

屋中老太说话有气无力，「正发病呢，你带不了。」

婆婆眼睛都亮了，「正发病，好好好，更得带了，把证给带上。」

那口吻像是在商量带哈士奇出门似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我才明白，婆婆找的是躁郁症患者。

还不是一个，是俩。

婆婆可算胆大心细第一人！

一番游说后，婆婆身后跟着两个壮汉，她现在走路都带风。

他们又来到昨天的自建房。

婆婆脑回路真与众不同，即便昨天闹了一场，现在人去楼空，门上也贴着封条，但她依然指挥躁郁兄弟，「上！踹门敲门嚷嚷，吵破天姨扛着！」

铁门被锤的震天响，躁郁兄弟笑声如洪钟，很快把周围邻居搅了出来。

有人认出婆婆，忙劝：「他们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昨天和你一起走的啊。你在这闹也没用。」

婆婆双眼紧闭，「那是昨天，我今天来找的是他们头上的人。」

头上的人？围观人有些懵，却说不出个啥。

见劝不走，有人提出报警。

婆婆举着残疾证，「报警了也没用，这俩兄弟有毛病！」

大家实在没招了，躲出去的躲出去，窄巷里又剩下婆婆他们三人，和振聋发聩的吵闹声。

又一会，躁郁兄弟觉得累了，其中一个说想回家。

婆婆四下看了看，高喊着：「我们明天再来。」

刚走几步拐了弯，有个老太拦住婆婆，挤眉弄眼的小声说了个门牌号。

婆婆立刻领悟，大手一挥，「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