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过年，父母计划把我卖了给弟弟换彩礼钱。
忍了这么多年，我受够了。
我妈让我去和老头相亲，我反手把她送到那老头的床上。
我爸说我下贱，我反手把欠高利贷包小三的事捅出去，
我弟骂我婊子，我反手联合被他侵害的女孩家人把他送进局子。
最终，只有我一个人开心过大年的世界达成了。
1
饭桌上，我妈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鸡鸭鱼肉样样都有，我自然知道这不是给我的。
可我妈却破天荒的给我夹了一个鸡腿。
“婷婷，你看你也二十多了，到了结婚的年龄了，隔壁王婶子家那闺女比你还小两岁，她家儿子都学会打酱油了，你……”
要不是我昨晚听见他们的谈话，还真就着了他们的道。
“咱儿子这媳妇都找好了，那家人狮子大开口，要十八万八的彩礼，你说说，这么短的时间内叫咱们怎么拿得出来啊。”
“隔壁村那李瞎子，不是前些日子媳妇被车撞死了吗，听说赔了一大笔钱，想要个年轻漂亮点的姑娘。”
“你的意思是，把那个赔钱货卖过去给那个老头当媳妇？那赔钱货好歹是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卖给那个老头真是糟践她了。”
“你这妇道人家真是愚蠢，这怎么能叫卖呢？咱们家女儿既不是去当小三也不是去当丫鬟，是正大光明地娶！再说了，那赔钱货这么多年吃咱们的用咱们的，不都是钱吗？咱们好好敲那李瞎子一笔，除了彩礼钱说不定还能给咱儿子买辆车。”
……
过年回家，半夜起床如厕时，听见父母房间内有谈话声，凑近一听，发现两个人正商量着要把我卖掉。
他们重男轻女，这些年来我也是心知肚明。
从小我就没穿过新衣服，我的衣服都是弟弟穿过不要的。
所有的家务活都是我一手承担，稍有一点做不好就会被我妈拿棍子抽被我爸扇耳光。
读完初中他们就让我辍学打工养弟弟，可是我明明考上了城里最好的高中。
却被她一句“你去城里读高中，谁来洗衣做饭，照顾你弟弟？”
我最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了许久，保证不耽误做家务，才让他们勉强答应我上镇上的普通高中。
我原本以为他们只是更偏爱弟弟一些，却没想到他们是根本不在乎我。
也罢，既然想要卖我，那我也就不必顾及这个情面了，就让你们也尝一尝被卖的滋味吧。
“不想！”还没等她说完话，我便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
原本按照她的性子，早就一巴掌甩在我脸上了，今天却格外的好脾气。
呵，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难道还不知道吗？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总要嫁人生孩子的嘛，你看看啊，你今年二十五了，等谈个恋爱结个婚都要二十七八了，再等你生了孩子，不得三十好几了？妈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妈，你想干什么就直说吧。”
我妈听到我的话一愣，像是从来没有想过原本听话乖巧的女儿如今这副态度。
“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一点规矩都没有！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爸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气冲冲。
“不打紧，不打紧”我妈连忙劝我爸消气，这是她第一次替我说话。
但是我知道这只是为了完成她的阴谋。
她转头又对我说“婷婷啊，妈给你安排了个相亲，可是个有钱的人家，对老婆好着呢，嫁给他啊保准你以后享福！”
我在心中冷笑，享福？把我卖给一个五十多的瞎子享福？
既然在你眼里这老头这么好，不如这个福你自己享去吧。
“不去！”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爹娘养你这么大不容易，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要真是为了我好，怎么房子车子轮不到我啊？
“就是啊，张婷，你长这么大花了我家多少钱你心里没点数吗？”
呵，我上学的钱都是我辛辛苦苦打零工挣的，我不欠他们的。你们是一家人，合起来就我是个外人。
我爸再次拍筷子怒吼“今天这个相亲，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行啊，这是你逼我的。
2
来到了约定好的相亲地点，是村里破旧的寺庙，已经年久失修了，里面有张桌椅，吱呀吱呀的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我等了一个小时，那李瞎子才到。
“哎呀，姑娘，我看不着路，要不你牵我一下吧？”
“没事，您就站这吧，又不是不能聊。”
李瞎子的眼睛是早年偷东西被戳瞎的，并不是完全看不见，只不过他想借机揩油，这点小伎俩我还看不出来吗？
他吃瘪，只好自己找了座位坐下。
“小美女今年多大啦？”
他头发乱糟糟的，衣服都臭了，脸上的油都够我妈刮下来炒一盘菜的。
“还没您一半高寿呢！毕竟您比我爸还大上几岁。”
“你这小美女真会开玩笑”他像是在掩饰尴尬地哈哈大笑。“我看不见，你能不能让我摸摸你啊，这样我好知道你长什么样。”
我恶心得差点把饭都吐出来，算了，再忍忍。
“别见外嘛，反正我们都是要结婚的，到时候啊你全身上下还不都得给我摸。”
他站起身就往我这边摸索，吓得我一脚踹向他裆部，痛得他嗷嗷直叫。
“你这丫头，还是个小辣椒呢，不错，爷就喜欢你这性子。”
他一下子朝我这边扑过来，抓着我的衣服，就想对我上下其手。
我往他的脚上一踩，一口咬上他的手臂。
痛得他一下弹出去好远。
我被弄得直犯恶心，捂着肚子吐了。
吐完了才想起来，还要忙正事。
“李叔，原来您喜欢这一款啊，我可认识一个比我火热得多的美女呢，您要不要……”
还没等我说完，李瞎子就迫不及待回答“要要要，在哪儿呢？啥时候带来给爷瞧瞧啊！”
“这个您放心，我保证把事情给你办得服服帖帖的，您到时候啊，只管春宵一度就行了。”
李瞎子乐得拍手叫好。
“那可就说好了，你准备准备，三日之后那晚，我把她带到你家里，让你好好尝尝。”
3
我弟把他的媳妇带回来了，是个胸大无脑的女人。
有脑就不会看上我弟了。
“这就是大姑姐吧，啧啧……一副穷酸样。”
那女人态度很不好，那我就也不用客气了。
“你还没过门呢，少在这给我攀亲戚。”
“切，阿刚娶我是迟早的事，你呀，不过是个外人，等我嫁进来这李家的家产就都是我的了。”
家产？我都不知道我们家穷成这样还要卖我换彩礼，哪来的家产了。
这女人莫不是被我那个混蛋弟弟给骗了吧。
“不仅市里的那三栋别墅，还有那两辆车都是我的，而你，一分都拿不到。”
那女人说得趾高气扬，而我却听着有些好笑。
别墅？我弟和我爸妈一人用脚趾扣了一栋给她吗？
我弟走过来，把她搂进怀里，然后亲亲抱抱。
看得我直犯恶心，送给他们一个白眼后，转身走了。
我偷偷去我爸妈房门口偷听。
不得不说，隔音效果是真的差。
“看那女人那副狐媚子样，还不知道在外面勾引多少男人呢，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就这种货色，还敢要十八万八的彩礼，也不知道那肚子能不能生个儿子出来。”
“要是生不出来直接扫地出门就是，咱们儿子这么英俊还愁娶不着媳妇。”
英俊？就他那矮冬瓜，体重比身高还大，也不知道到底谁瞎了。
饭桌上，一盘青菜，一盘萝卜，还有两盘昨天的剩菜。
五个人面面相觑。
我弟那对象也算是遇到对手了。
“要想嫁给我们小刚啊，可要守好我们张家的规矩，要是做不到，还是王小姐还是另寻他处吧。”
我妈一开口就是压迫感极强。
她递给王小姐一本小册子，上面赫然四个大字——张府家规。
那本家规我看过，不过是这么多年我需要遵守的罢了。
就单拎几条都能吓死普通人家的闺女。
“每餐必须有鸡鸭鱼肉，营养均衡，餐标10-15元，超出部分儿媳自行承担”
“5点30分之前应做好早餐，因此儿媳必须在4点30分起床，张府少爷起床时间不一定，但儿媳必须保证少爷起床时早餐是热的。”
……
我眼看着那女人的脸上难看下来，心里暗自乐了。
“妈，你别太为难沁沁了，洗衣做饭这种事交给张婷做不就行了”
哟，合着我是给你当保姆的呗，张家少爷？
“张婷她迟早要嫁人的，难道还得赖咱们一辈子不可，妈这是为了你好，你心思单纯，要是被那些坏女人骗了可就不好了。”
他们俩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沁沁都跟我说啦，只要咱们结了婚，就把市中心那套房子加上我的名字。”
我爸妈一听这话，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我妈连忙去厨房烧了两盘荤菜，忙不迭地夹给王沁沁，我爸把他珍藏多年的好酒都拿出来了。
“刚刚那个家规是试探试探你是不是真的爱我们家小刚的，你不用遵守，只用张婷守着就行了。”我妈连忙打圆场。
他们四个有说有笑的倒像是一家人。
我也不恼，只需等时机成熟那日便可。
4
“妈，我和李叔的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就等着您今晚去订婚呢！”
我妈听了笑得合不拢嘴“你这死丫头，还在这傻愣着干嘛呢？还不赶紧带我去？”
我带着我妈来到了李叔家，那李瞎子早就准备好了，房间里黑灯瞎火，还点了香，整得挺有情调。
他给我留了门，我在他的房门口，一把把我妈推了进去，然后拿锁给他俩锁上了。
“美人，快过来让我摸摸啊”
“你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啊，李婷，你快放我出去！你个死丫头，别让我逮到你，否则有你好看的。”
我妈不停地拍着门，我也不再理会她的威胁，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等着看好戏。
“美人，还跟我玩欲擒故纵呢，快来让爷尝尝你吧，来吧。”
我在一旁听着他们房内的动静暗爽，还想把我卖了？看看咱俩谁卖谁吧。
你就好好享受这春宵一刻吧，有这机会你还得多感谢感谢你自己那好老公呢。
房里传来我妈的惨叫连连，和李瞎子怒骂。
豁然间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当然，我要做的可远远不止这些。
房门再次被打开时，我爸站在门口，和房间里两个赤身裸体的人面面相觑。
“程翠萍！你竟然背着我在这跟别的男人偷情！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我妈一个滑跪抱住我爸的大腿，“我冤枉啊，是他，是他强迫我的，对了，张婷，一定是那个死丫头搞的鬼。”
我躲在角落里看戏，呵呵，没想到她还不算太笨。
从小到大有什么事情就全部怪在我身上。
我爸两个耳光甩在我妈的脸上“我看你享受得很！”
我妈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就不乐意了“张建国，你发的什么疯呢？我这么多年照顾一家子老老少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到头来我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
“你这个贱婆娘，跟着我委屈你了是吧？看老子今天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我爸说完，抡起拳头就想往我妈身上砸，但是却被李瞎子拦下了。
“你这么不爱翠萍，我帮你疼疼她怎么了？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你也真够窝囊的。”
“你睡了我的女人，还有脸在这说话？”我爸一拳砸在李瞎子脸上，我妈赶紧上来扯着他的领子，顿时间三个人扭打成一团。
等到打累了分开，个个鼻青脸肿，身上都是掐痕，头发乱七八糟，衣服都被扯破了。
我爸先发制人“你说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不如就让翠萍跟了我，我保证以后让她过好日子。”李瞎子当仁不让。
“建国，我求求你了，不要赶我走，咱儿子马上要结婚了，你就看在我给你生了一个儿子的份上，留下我吧。”
我爸难以咽下这口气，但是一想到他们的计划还没成功，只能妥协答应我妈。
“行了，赶紧滚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5
“张刚！你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王沁沁把一份文件往桌子上一甩。
张刚拿起来一看，是一封律师函，上面赫然写着他性侵未成年少女。
“怎么可能，沁沁，你相信我，这不是真的，肯定是，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对，张婷，肯定是张婷那个臭婊子干的”
“可是人家已经告你了，这是要坐牢的啊！”
“坐牢，不，我不要坐牢，沁沁，你替我去做了好不好？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你就说这全部都是他干的，让他去坐牢，我什么都没干！”
张刚紧紧地抓着王沁沁的肩膀，“只要不让我去坐牢，我就娶了你，到时候我们家的家产都是你的。”
“要不这样，你拿八十万给我，我去说服我哥替你坐几年牢，反正你不是说你家有千万家产吗？应该也不差这百八十万吧”
“这……沁沁，等咱们结婚了，都是一家人了，还谈什么钱呀？到时候啊，我的都是你的，你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好不好？”
我转头就将我弟有千万家产这件事告诉了爸妈。
我妈有些难以置信“你说真的？我的宝贝儿子真的买彩票中了5000万？还在市里有三栋别墅和两辆车？”
“我听见我弟亲口说的，这难道还有假吗？我弟从小到大不是最诚实，最听话了吗？”
爸妈听了我的话，简直笑得合不拢嘴。
当晚就把他俩的好儿子叫到房间里问话。
“儿啊，你中了五千万这事，怎么也不跟爸妈说说？”我妈一脸的谄媚样。
张刚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啥呀？爸妈，你们听谁说的？”
“你不是在市里还买了三栋别墅，两辆车吗？”
张刚这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哎呀，你们俩搞错了，那都是我骗王沁沁那小婊子的，我要不是装得有钱一点，他能看上我吗？”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王沁沁家在市中心有套房子的事，的确是真的，等咱俩结了婚啊，就把你们都接到城里去住。你们千万要保守住秘密呀！”
这时门外偷听的王沁沁，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恨不能冲上去跟张刚干一场。
“你们之前说的要把李婷卖给那李瞎子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我妈心虚，自然不敢开口说话，我爸一听到这事就一肚子火。
张刚见二人不语，提出个新建议“我大哥最近手上有点钱，想包个小三玩玩，不如就让李婷跟他一阵子，等他玩腻了，再卖给李瞎子咱们还能多赚一笔。”
我爸听到这冒出了一身虚汗，我妈则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那不如就按你说的办。”
6
次日一早刚起床，院子里就围满了人，有扛着摄像机的，有拿着把瓜子指指点点的，还有许多拿着手机直播的“网红”。
“怎么了这是？大家伙怎么都围在这？”我妈走上前询问道。
“大家快看啊，这就是那个强奸犯的娘，也不知道怎么教育的儿子，强奸未成年小女孩，还坑蒙拐骗良家妇女。”一个大哥举着手机把摄像头对准了我妈。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我赔！真是不要脸！】
【这家人赶紧把牢底坐穿吧！】
【这个老婆子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人，果然有什么样的娘就生出什么样的儿子。】
【主播快点曝光他们！】
事情很快地发酵，网上一片骂声。
“你们不要胡说，我儿子可是个正直的人，他从小就乖巧懂事，怎么可能是个强奸犯？”我妈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
我爸则去张刚的房间里面，把他拖起来。
等张刚起床一看，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王沁沁不见了！
而此时的王沁沁正在联合多家媒体曝光这件事情。
张刚一走到门口，铺天盖地的骂声席卷而来。
“这就是那个强奸犯，大家快扔死他。”
顿时间，瓜子壳，鸡蛋，菜叶子，砸到三个人的身上，整个院子一片狼藉。
“大家不要相信他们，都是王沁沁和张婷那两个贱婊子合起伙来陷害我的！”
“我什么都没干啊，大家一定要相信我！”
“我是被冤枉的，是她们诬陷我，你们快去把她们抓起来啊！”
这些人丝毫不理会他刺耳的咆哮，一个劲地往他身上砸东西。
我去了受害者小女孩家，协助他们把一些物证交给警方。
那女孩没有父母，从小只有他哥哥与他相依为命。
厄运专找苦命人啊。
那女孩才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就要在他的童年留下这么大的阴影。
我简直恨不得把张刚那个畜牲碎尸万段。
我一定不会让他有好下场的。
他的哥哥很诧异于我的到来。
我将我的故事说给他听，他也跟我说了一些他的往事。
我们的命运同样悲惨。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