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我获博士学位,亲生父母急了,奔赴千里来认亲,还要我交出奖学金给弟弟娶妻生子

玄水文化 2024-03-13 13:42:10

听闻我获博士学位,即将赴美,亲生父母急了。

年宴当天,亲妈在全村人前要我低头认血亲,把全额奖学金给弟弟娶媳妇。

他们为有儿子,在大雪天抛弃尚在襁褓的我。

即便同村这么多年,他们也对我不闻不问。

我给他们好处,把我养父母置于何地?

我冷笑,这一回,我把他们扫地出门。

可他们却纠缠不休,把我卖给邻村媒婆要彩礼,势要咬下我一块肉。

01

二十五年未认我的亲生父母,从村口张大妈嘴里听到我要去美国读博士的消息,立马带着媒人赶来。

「娟儿哎!」

亲生母亲黄霞亲热地唤我小名,试图拉近我们的距离。

我充耳不闻。

黄霞是个没脸皮的。起初她上门认亲,我爸扔刀子吓跑她,也不影响她后来对我们家不依不饶的骚扰。

见我不理睬,黄霞并不气馁,反而热情地把我拉到媒婆跟前。

「你给我放手!」

我语气生硬,一把子推开她。

有利可图的事,让黄霞坐冷板凳也不生气。她笑嘻嘻地向媒婆介绍我:

「我们娟儿要去美国读博士了,她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还是什么...985哩。」

媒婆上下打量我,像在相看一块肥美的猪肉。

她是邻村有名的红媒,据说能给成事的姑娘娘家讨要高价彩礼。

我冷笑,心里彻骨的寒。

我原以为他们是趁我父亲不在,上门和我认亲。

黄霞每次来,我父亲都是拿刀赶他们出门。

赶了几次,他们吃到苦头,特地打听我父亲割猪草的时候来我家。

原来是要给我卖个好价钱。

我也是瞎了眼,像黄霞这么冷心冷肺的人,可以把亲生女儿冻死在雪地里,也不念半分情。

这样的女人哪还会想和被抛弃的女儿重归旧好?

「读博士,年纪不小了吧......」

媒婆瞥了一眼黄霞:「年纪大的姑娘,在我们村里没人要撒。」

黄霞支支吾吾。

她根本不清楚我的岁数,和媒婆不过说了几句话,就露怯。

黄霞这副利欲熏心的模样,却让我想起我妈。

02

我养母一辈子节衣缩食,她走的那天是我生日,她被病痛折磨不成人形,强撑在床上为我庆生。

她给我一辈子受用不尽的母爱,我们之间没有血液的纽带,但世上没有比母女更恰当的词形容这份感情。

命运弄人。

我一直在想,我母亲这样的好人,为什么老天爷收走她的命,而不是黄霞的?

我忍无可忍:「滚,你们都给我滚!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滚出去!」

媒婆在周围村子里小有名气,被客气礼待惯了,头一回被人拽着衣服往外扯。

她没见过这种场面,气得跟我蹬鼻子上脸:

「这么泼辣的姑娘,谁愿意要?你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赔钱货!」

眼看我和媒婆撕破脸皮,事情黄了,黄霞坐不住,也上来扯我的衣服劝架:

「怎么跟你欣姑奶说话的,没大没小!是我没教你,让你长成一个野孩子!」

「你管得着我?」

我被黄霞不要脸的举动气笑了:

「我有爸我有妈。老天没眼,我妈早死!黄霞,我和你什么关系,你闯到我家来,这是犯法,我要报警!」

媒婆怕摊上事,听到要报公安,一溜烟跑没影了。

黄霞眼看说媒不成了,热脸贴我冷屁股没用,索性不装了,扯着嗓子冲我喊:

「我们什么关系?你是我的种,什么关系!要不是我,你就是个野鬼,还能长这么大?」

「我呸!」

我啐她一脸:「我是我妈和我爸的孩子,我吃得上饭、读得了书跟你黄霞没半毛钱关系!」

黄霞被喷一脸唾沫,两眼一黑,下意识扬手要扇我。

我看向她背后,亲生父亲和弟弟站得离我俩远远的,漠然而麻木,生怕和我俩扯上关系。

我轻蔑地笑了。

黄霞来这里闹事,不就是为了她的宝贝儿子?

03

我那弟弟没出息,小学没读完出来混社会,年纪轻轻嫌进工厂累,回农村啃老,天天游手好闲。

最近他看上邻村一个姑娘,姑娘家人开口彩礼二十万,简直要了这一家子的命。

黄霞拿不出钱,就天天琢磨着怎么出个好价格卖掉我这个便宜女儿,补贴自己亲生儿子。

「妈!」

一个年轻女人冲过来,挡在我和黄霞中间,她硬生生挨了黄霞一巴掌:

「妈,你别闹了,这是娟儿家,咱们回去。」

黄霞在女儿面前格外横,她反手又扇女人一耳光:

「张招娣!你在我面前还有说话的份?滚回你婆家,元宝现在病好了,用不着你照顾,家里没你待的地儿!」

张招娣看向我,目光里带着恳求。

我可怜她。

如果不是我爸我妈那年冬天收养了我,我现在就是第二个张招娣。

「姐,」

黄霞一家人里我只和张招娣亲近。

我把她拉到跟前,她先前挨巴掌的那边脸已经高高肿起,我叹口气:「你回去吧。」

「娟儿。」张招娣肿着半边脸,两行清泪流下。

即使模样狼狈,也能看出张招娣的清秀。

我帮她别过头发,叹了口气。

张招娣十六岁出来打工补贴家里。

她很有舞蹈天赋,却因为缺钱,只能早早辍学,放弃艺术这条路。

张招娣嫁了大她二十岁的老公,刚入门就要照顾继子继女。好在丈夫支持她的梦想,她也算好过了很多。

和从小在爸妈宠爱下长大的我比,我们的人生是一个地一个天。

我打远处看见熟悉的身影,心里愈发有底气。

我冲着黄霞喊:

「颠婆神经病,再不带着你猪佬猪仔滚出我家,我让我爸拿镰刀割了你的脑袋!」

外头拿着三捆猪草的男人听到动静,脚步快了许多,另一只手提着一把硕大的割草刀。

黄霞见着提刀气势汹汹的男人,胆都吓到天边儿,拉着老公护着儿子往门外走。

男人三步并两步走到门口,我赶忙接过新鲜的猪草。

有人撑腰,我心里暖乎乎的,中气十足地冲男人喊了声:「爸!」

04

我收到博士录取通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马回家给我爸看。

我爸年过半百,却积了一身毛病。

他为了供我读书,拉一车车煤气,靠干体力活供我读大学。

我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第一个硕士,现在又是第一个博士。

爸拿着我打印的邮件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看不懂洋文,但是他懂我。

见我喜不自胜,他也流下泪水:「好,好,去美国好......」

我怕他操心钱的事,再扛着一身病干体力活,劝他:

「爸,我申请到全额奖,不仅没有学费,还有生活费补贴,每个月四千美金,咱不用为钱发愁了。」

「出息!我娟儿,出息了!」

他擦擦眼角的泪:「爸有钱,娟儿,我们办酒席,好好庆祝!」

自我读了硕士,家里开销一向都是我贴补的。

我妈走的时候我还小,那会儿我发誓要让二老享身前身后福。

我本科做实习兼职家教,硕士期间给老师做项目,一个月补助加上工资都有小一万。

我把攒下的钱全寄给我爸,又给我妈定了县城最好的陵园最好的位置,带着骨灰盒和我爸一起出去旅游。

穷人孩子早当家,我目标明确:把我爸妈接到外面来。

我爸在农村待了一辈子。

他勤快、节俭、不舍得花钱。冬天连一瓶两块的猪油霜都不舍得买来擦。

我抚摸他的手,去年长的冻疮复发,脓水流出在黄黑色的皮肤上却像水晶般剔透。

我爸的手皲裂粗糙宛若树皮,我忍不住落泪:

「我读博士,我有钱。爸,我们治好病,带上妈一起去美国吧。」

爸看着我,眼里满是愧疚:

「娟儿,你妈和我,我俩一辈子没读过书,讲普通话别人都听不懂哩。你到了国外,还要照顾我。」

「我去了,是拖你后腿。」

我安抚他:「我们一家都过去。爸,我和小池准备在美国办婚礼。他还说,过几天要来村里,给你和妈磕头。」

「好啊,好啊......」

我爸热泪盈眶,看了我半晌,高兴得说不出话。

05

乐极生悲。

当天晚上我爸发高烧,迷瞪瞪地连人都认不清,抱着骨灰盒哭了一晚上。

我吓坏了,联系救护车带我爸去医院。

村里地方偏,省城救护车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

救护车声音大,乌拉乌拉响遍半个村,村里人没见过救护车救人,都好奇走到路口观望。

「什么东西闹死人啦?」

黄霞一张嘴吐不出几句好话,邻居张婶子阻止她:

「积积口德吧,那是肖家出事哩。肖家闺女怪好的,半夜请市里的救护车,这得要几千块钱哦!」

看到救护车的方向,黄霞隐约猜到。

她正洋洋得意肖家人出事,一听救护车出车费大几千,黄霞立马变脸:

「死丫头,拿给我的孝敬钱喂短命鬼。」

「这家女的死得早,男的也活不久!花那么多钱有屁用!多烧几张纸也算给他脸了!」

张婶子听她出言不逊,沉着张脸不吭声。

黄霞做人不厚道,又毫不讲理。正经人家不稀得和她争辩,她在村里人缘越来越差。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爸情况才稳定下来。

我给他安排了市医院的双人病房,主治医生和四五个护士照看他一晚上,等我爸醒来,只唤要换房。

「爸。」

我从医院食堂打了白粥和馒头,打开门直面我爸怒气冲冲的脸,有点迷茫。

「娟儿!」

我爸从病床上起身,旁边的护士姐姐立马扶好他的注射瓶,语气强硬:

「病人,现在在输液,不要乱动。」

「娟儿,这个房太贵了,咱不住这个,我们换到下边儿去。」

我爸看向我的目光几乎带着乞求。

好心办坏事。

我爸还在恢复身体,我不想在这关头惹他生气。我点点头,让护士带着我爸和药瓶下去。

我爸大早上急着换房,都没心思刷牙洗脸。

我收拾得简单,卫生间的牙刷毛巾都是干净的。

我到缴费处结算救护车的费用,顺便到楼下买了点日用品。

一趟功夫下来,回病房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我匆忙赶去给我爸送换洗衣服,却看见不该出现在病房的人。

06

我的亲生弟弟张元宝蹲在病房外打游戏,一边嚼着香蕉。

旁边是我买的果篮,被他拆得稀碎。

我冷脸往前走。

「肖祖生,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黄霞嚣张的声音透过病房的门,直直戳入我的耳膜:

「你知道半夜叫那个车多费钱吗?你个老东西,吊着口气没过去,还配用我女儿的钱?」

「我告诉你肖祖生!你和杨妞是托我黄霞的福。」

「没有我?你们还能有机会养个出息孩子?」

「你现在唯一的用处就是让你女儿认祖归宗,不然,杨妞在地下都会被我们张家老祖宗一口一唾沫淹死!」

我一时气不过,摔门而入。

「滚出去!」

我用电呼机叫来保安和护士,指着黄霞:

「你这个贱人!黄霞,我爸要是有个好赖,你等着被我告上法庭!」

我爸脸色青白,显然被黄霞那番话气得不轻。

他从前就是一个老实人,村里人缘好,不会跟别人闹脾气,现在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胸口发疼,不知道黄霞说了多过分的话让我爸听了去。

他最在意别人说我妈的事。

早年家里穷,我妈日日操心,心力交瘁导致她早逝,这成了我爸心头上的一块疤,每提一次都是在揭开他血淋淋的伤口。

黄霞结结实实挨了我一巴掌,耳边一阵轰鸣,肥脸盘肿起一道五指印。

她被保安架出去,依然嘴上不饶人,隔着人群冲我们喊道:

「你们告啊,去告我!」

「到法院,我就跟法官说,你拐我女儿,拐走二十年!」

「肖祖生,你看法官会不会把你抓去坐牢!你这个天杀的人贩子!」

黄霞一行人被赶了出去。

我不放心我爸,主治医生过来测常规,指标一切正常。

我看我爸脸色不好,焦急地问医生:

「我爸有心结,自从我妈去世,他身体就没有以前好了,大夫,能不能给他开点药?」

医生皱眉,为难道:

「像肖先生这个年纪,有事不要让他憋着。」

「老人家嘛,他把事情藏着藏着,心就闷死了。」

医生苦口婆心,拉着我爸一阵劝阻。

我垂眸站在一旁,暗暗下定决心。

在去美国前处理好黄霞的事情,不能给我爸留下心结,让别人再戳他痛处。

我妈已经没了,我希望能够让我爸颐养天年,带着我妈那份一起享受含饴弄孙之乐。

07

今天是个特别日子。

我们家摆酒席请客,特地请了隔壁村做几十年酒席的师傅。

当天凌晨,师傅用两辆大卡车,拉来整整两大车猪肉牛肉羊肉。

我爸闲不住,乐呵呵地一边跟着师傅搬货,一边唠嗑。

不多会儿,就连帮师傅洗肉的小侄都知道我是要去美国读书的女博士。

村里老人们觉浅,大早上听到这边做酒,都三五搭伴过来凑热闹。

「祖生呐!」

黄老太搭着她侄女儿,蹒跚走来。

黄老太算我爸半个亲人,他看见黄老太远远走来,立马迎了上去。

「姨婆,还没开席,就来啦!」

我爸和厨师聊得痛快,他单方面炫耀女儿长达一个钟头,黝黑的脸都滋润得看出血色。

「肖小丫出息啦!」

黄老太搀扶着过来,抱住我手臂紧紧拍了两下。

老人家一激动,脚步都有些颠咧。

我已经二十五了,突然被叫小名儿,害臊得慌。

我爸忙替我打圆场:「姨婆,娟儿都是博士啦,再叫她小名她要羞死哩。」

黄老太故作惊讶地打量我一番,又点点头:

「是哩,长成大姑娘喽。」

她伤感道:「哎!这姑娘长得多好啊,出息!祖生你说,妞儿怎么就瞧不见呢。」

黄老太原本无心说冷场话,突然掏心窝子的感慨却让周围人蓦地沉默。

连一旁专心切菜的厨师长也停下功夫投来诧异的目光。

半晌,黄老太咧着嘴,她不好意思:

「嘿,我这老糊涂!妞儿看到娟儿出息,笑都笑不完喽。」

我爸点头应是。

他向来接得住话,现在一言不发,向来诚恳纯粹的笑容此时却如纸糊般脆弱。

08

村子里来的人越来越多,农村酒席没有规矩,人来了菜好了就能开席。

酒席过半,场面其乐融融。我爸拿着酒杯正要起身敬酒,却被一群不速之客打断。

黄霞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后面一溜儿跟着一串人。

黄霞扫一眼正在吃席的几桌人,不顾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径直走到我爸那桌。

「你们来做什么?」

我爸脸色阴沉,他本就因刚才的事情绪低落,现在看见黄霞,一时新仇旧恨涌上头:

「我们家今天办喜事,大好的日子,你们不请自来讨晦气,快滚!」

当着全村人的面,黄霞豁出脸皮,她来这就是为了要好处。

乡里乡亲都在看黄霞笑话。

黄霞瞅我一眼,梗着脖子应声:

「肖祖生!你拐我亲女儿,还有脸花她的钱,摆自己的酒?!」

有人不明就里。

即使是农村,黄霞弃女也是件不光彩的事。

黄霞认回我,纯粹为了钱。

她以为给钱事了了,并没有声张。

所以村里知道我是黄霞女儿的,也就只有亲近的人。

说完这句话,黄霞底气更足了,她挺直腰杆拉嗓门:

「大家都来评评理,肖祖生拐走我三女儿,我女认贼作父二十多年,现在她成了女博士,还要带这个拐子去美国!」

「老天爷!你看看这是什么事啊!」

说着说着,黄霞竟也假惺惺挤出两滴泪,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

一旁有人拿起手机开始录像,我制止他们,三步并两步走到黄霞身边,把她拽起来。

黄霞见我过来,脸上皱纹笑成一朵菊花。

她以为我回心转意,满意得不得了。

我趁黄霞分心,使劲拽着她一路拖到门口,连着跟她过来的人一并锁到大铁门外。

黄霞反应过来,哐哐拍着大铁皮门。

她力气大,铁皮门在她生拉硬拽下抖得像个筛子。

我隔着门大喊:「你们这是寻衅滋事!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这帮人再不走,就都去局子里过夜吧!」

我叫出另外几人的名字。

他们不想进局子,都有些犹豫。

忽地远处警笛声传来,于是他们半分也站不住,立马拉着黄霞走了。

我面无表情关掉手机外放的音频,转过身看见父老乡亲一脸惊疑未定地看着我。

中国有好客之道,孝子之道,我知道,我这样的做法十分不近人情。

那些置身事外的人,说不定会想我多么冷血,竟然把自己的亲生父母赶出喜宴。

这是我爸为了我操办的喜宴,我不能让他因为我在村里丢脸。

我打了一通腹稿,正准备开口。

09

我爸截过我的话头,他一手揽住我的肩膀,举起打满酒的海碗:

「各位乡亲,我请大家来这儿相聚,就是为了庆祝我女儿肖娟的大喜事,她马上要去美国读博士了。」

「今天很不好意思,让大家看到这场闹剧。我怕有人不清楚真相,我在这里郑重说明。」

我爸看着我,眼睛泛着泪光。

他朝席上的人一一敬酒,火辣辣的白酒下肚,借着酒意,他哽咽道:

「娟儿,她其实是我和杨妞二十五年前捡来的孩子。」

「那年冬天雪下得好大,杨妞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会哭了。我和妞儿把她送到诊所,医生说这孩子治不了,带回家看情况。妞儿没日没夜守着她,整整四天没合过眼。」

「娟儿顽强,活下来了,哭完就要奶喝。妞儿没奶,向黄阿婆借奶妈,娟儿就是这样一口一口吃大的。」

「国家的法律承认我和杨妞是娟儿的父母。我们养她长大,辛苦,但娟儿也争气,读这么多年书,没向我们要过其他。她一路读到博士,妞儿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黄霞是娟儿的亲生母亲,整整二十五年,同一个村,她没来看过娟儿一次,她不关心。」

「我在娟儿很小的时候,跟她说过,她有亲爸亲妈,我把选择父母的权力交给娟儿。」

「但是黄霞,既然娟儿不认这个妈,那我也不认。」

「现在,她来我们家闹事,我就想让乡亲们知道,她没有底气!只有生恩,没有养情,娟儿不认她,她就不是娟儿的妈!」

我爸总说他嘴笨,今天这番大白话,里头满满都是他的真心实意。

我心里暖乎乎的,扶着他坐下:「爸。」

10

我爸一番话,让底下不少人触动,有人听到一半,就开始抹眼泪。

村里人淳朴,也讲义气,跟我爸保证不会信黄霞的话半分。

有真正爱我的亲人支持我。

即使世上还有和我血脉相连的那些人,他们虚情假意,那也只配做我生命中的过客。

他们不重要。

真正爱护我的人,才是我应该在乎和珍惜的。

我清楚,黄霞回去定还会闹事。

治病也要断根,在我和我爸离开之前,我要让黄霞为她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11

陵园管理人打电话给我说,我妈的骨灰盒被人偷了。

这是县里最好的陵园,买位置还要托关系预订。

安保自不必说,都是县里顶尖的。

现在却出事了。

陵园管理人不断道歉,他说本来那天不该出问题,一个女人带着七八个人来,还报了我的名字。

管理不给他们进,女的在门口闹,有人趁其不备溜进去,把我妈骨灰盒偷走了。

我一听就知道是黄霞干的蠢事。

抢劫、偷盗......我冷笑一声,立马报警。

我妈的骨灰盒是我特地找当地的大师傅定做的,价格不菲,我把发票收据上交给警方,不到半天时间,他们就打电话给我说人都抓到了。

我进调解室,里头乌泱泱一堆人:黄霞一家子,我姐和姐夫,好几个警察......

姐夫看见我,转头不耐烦地对黄霞说:

「行了,你们一家子齐活。没我的事,我先走了。」

姐夫是大学生出身,黄霞还倚仗他能冲我说几句话,眼看他要走,嚷嚷道:

「女婿你怎么就走了?娟儿来了,你好好说说她,让警察把自己亲妈抓起来,有这样做女儿的吗?」

詹理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丈母娘,他不惯黄霞,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离开了。

「你姐这,麻烦你照看一下。」他跟我说。

我点点头,看着黄霞偃旗息鼓的怂样,出言讽刺:

「怎么,你想坐牢吗?」

黄霞像个鹌鹑似的不吭声。

一听要坐牢,张大雄和张元宝如同被火窜了身子,立马急了。

张元宝开口道:「姐,这次是妈做错了,她脑子糊涂,你就原谅她吧。」

我不吭声,旁边年轻的警察过来调解:

「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你是她女儿,也没必要和自己妈闹这么难看。有什么事,就敞开说。」

他这么一开口,先前还有几分理直气壮的张元宝也不吱声了,他缩着脑袋,期期艾艾看向我。

11

我嗤之以鼻:「警察同志这样说也对,我们好好聊聊。」

「黄霞,你偷我妈骨灰?你要不要脸!」

警察说要抓人坐牢,黄霞即刻屁滚尿流地上交骨灰罐。

她向来欺软怕硬,要是骨灰罐有个磕着碰着,我要黄霞吃不了兜着走。

黄霞犟嘴:「娟儿,你把一个外姓供着养着,你亲妈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我说:「我姓肖名娟,杨妞就是我妈,认养手册上一笔一画写着,你算什么?」

黄霞还想闹,正碰上我请的律师。

村头大妈辩不过有正儿八经牌照的法律人,黄霞就跟蔫了的豆芽似的垂头丧气。

我三言两语简单解释情况,律师点点头,和警方交涉。

最后我成功签下和解书,让黄霞一家子因为破坏公物罪追偿两万,还要行政拘留十五天。

和解书要求黄霞不能再骚扰我和我家人,我松一口气,心上的石头也悄然落地。

12

我给我爸办签证手续那天,正好遇到我姐。

大使馆和公安局在一条道,我们撞见,我问她去做什么。

「改名字,」她笑道,神情十分开怀:「我现在不叫张招娣了。」

「那个名字真难听。」

我同她道了声恭喜。

我姐和我聊起近况,她报了达人秀,希望能从中获得些名气。

「娟儿,走艺术这条道,没打出名声是很艰难的。」

我姐天生一副娇弱的苦情相,说这句话时,两只眼睛垂得更低。

她在那个家里本就不容易,我支持她的决定,当即说道:

「你放心,姐,你中途需要啥,跟我说一声,我能帮的都会帮。」

她没客气:「真的吗?娟儿,节目组跟我说需要一个伴场嘉宾,我想请你去。」

才艺秀还需要陪同吗?

我疑惑:「伴场嘉宾是什么?」

我姐顿了一会儿,眼神闪烁道:「就是我表演才艺,可能需要你临时上场几分钟。」

我迷糊了。

但我姐再三恳求,我不忍心拒绝:「行吧,我综艺感不是很强,就怕给你帮倒忙。」

我姐喜滋滋地道谢,说我的帮助对她很有用。

我点点头,却不知道应下这件事,在后来给我带来多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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