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正月剪头死舅舅”,舅舅这样对我后,我目送弟弟进了理发店……

猫尾 2024-02-29 13:54:50

正月里弟弟或舅舅吵架吵得唾沫横飞,两人差点动起手来。

我百般劝阻却被赶出家门,只穿着几件单衣在雪地里被活活冻死。

重生一次,我选择冷眼旁观。

看着弟弟和舅舅不欢而散。

弟弟气势汹汹地进了理发店,舅舅醉醺醺地骑上摩托车。

1

再睁眼的时候,弟弟和舅舅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妈妈扯着我的衣服。

“小玲,你快把他们拦下来。”

舅妈也在一旁附和。

“是啊,一家人动什么手呢?小玲你快去劝劝你弟弟和你舅舅。”

而我则看着一旁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跟上辈子一样,舅舅醉醺醺地拽着弟弟的头发。

“头发那么长流里流气的,就像街上的小流氓!”

弟弟表情狰狞,恶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我头发长总比你这个生不出孩子来的假男人强!”

上辈子我就是这个时候上去劝架的。

但两人却都把矛头指向了我。

弟弟有样学样,拽着我的头发。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话?你就是家里养的一条狗,现在还学会朝主人叫了?”

舅舅则凑近拍了拍我的脸,他嘴里的酒气直冲我的脑门。

“晦气玩意儿,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迟早有一天把你给卖了!”

弟弟紧接着一脚把我踹出了家门。

屋外狂风肆虐,而我只穿着寻常的家居服,只有薄薄一层,根本没办法来抵御正月的严寒。

我站在雪地里脚都被冻麻了,屋内舅舅和弟弟其乐融融的划酒声逐渐传来,听起来一时半会儿也消停不了。

我鼓足勇气敲了敲门,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

想着他们虽平时待我不好,但总不至于让我冻死在门外。

我敲了半天,门终于打开了。

但舅舅和弟弟开门后并没有让我进门,而是把我狠狠打了一顿。

拳头不停地落到我的身上脸上。

“妈的,这个赔钱货一天到晚丧着个脸,就是不想让咱好过!”

“敲敲敲,有什么好敲的!就应该在外面冻一冻,让你的猪脑子清醒一点!”

虽然身上很疼,但门开着我微微能感受到屋内的暖气,反而有些贪婪的享受。

视线中出现了妈妈和舅妈,我投去求助的目光。

而但她们只是冷漠地在一旁冷眼旁观,完全没有一开始让我上前阻拦的热切。

她们不仅没为我说一句话,甚至还应和着。

“打得好,打死这个丧门星!”

我被打后蜷缩在门外,他们看我没有反应,打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就又把那对我来说存着一丝希望的大门紧紧关上了。

我紧紧抱着自己,在门口躺着许久,终于积攒了一些力气,慢慢直起了身子。

舅舅家地处偏僻,周围也没什么人烟。

我只得尽力往可能有人的路上走去,希望过路的人救救我。

但是没有用。

还没等走到路边,我就已经冻得站不起来了。

到最后,我被冻地晕晕乎乎,只觉得身上发烫,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的灵魂慢慢升起,漂浮在空中看到远处舅舅家的灯光。

屋里灯火通明,其乐融融。

舅舅舅妈和妈妈弟弟在一起举杯共饮,消除芥蒂后的他们温馨地像一家人,完全没有人想起还在寒风中的我。

而这辈子,这些人都应该付出代价。

看着即将动手的两个人,我并没有上前,而是笑着跟妈妈说。

“妈妈,你是舅舅的妹妹还是弟弟的妈妈,我去说他们肯定不会听的,还是你才有发言权。”

2

舅妈听后眼睛一亮。

“对呀,小花,你去说,他们肯定听你的。”

妈妈却不愿意怂恿着舅妈上前。

两人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直到弟弟和舅舅抡起了拳头,她俩才达成一致。

两个人一人拖着一个,终于安静了下来。

而此时,弟弟的头发也被薅得参差不齐,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舅舅当然也没捞到什么好,眼睛上一块拳头大的乌青十分惹眼。

虽然两人已被分开,但还是互相看着不顺眼。

好在妈妈劝动了弟弟,从我的包里拿出了五百块钱塞给了他,让他自己出去玩。

弟弟气势汹汹地走了,嘴上还小声地骂骂咧咧。

而舅舅一直吵吵着有些头疼,骑上摩托车非要去卫生院看看。

这两人走后家里就陷入了寂静。

妈妈闲的没什么事做,看到在一旁躲着的我,脸又冷了下去。

“许志玲,你给我跪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条件反射的弯下膝盖,腿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地板上。

“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敢在一旁看热闹,要是你早点去拦住他们俩,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我又成为了被集火的对象。

舅妈也在一旁骂骂咧咧。

“要我说,你生这个丫头片子都有什么用,本来说长大了可以卖彩礼,现在好了,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你管教了。”

“要我说就别再让她出去了。”

舅妈边说边气不过,狠狠拧着我的胳膊。

这是我从小到大一直经历的事情,舅舅和弟弟是男人,自然要被好好伺候着。

而我,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片子,就是这个家里食物链的最底层。

在舅舅家,我从来吃不到一点荤腥。

有一次,我偷偷啃了一口弟弟吃剩的鸡骨头,被舅妈知道,她就用纳鞋底的针戳了我胳膊好几十下,害得我现在看到针都瑟瑟发抖。

也就是现在独立了,在外面还能做个人,只有每年正月回家的时候要遭到这样的待遇。

但是本来就不是我应该承受的,想到自己都死过了一次,我突然生出了反抗的念头。

我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趁着妈妈和舅妈还在诧异,反手给她们俩一人一个大逼斗。

“我劝你们反思一下自己。”

“你们不是能把他们俩拉开吗?为什么不早点拉?”

“你们是不是就想让咱家的男人打起来?待会儿我就告诉舅舅和弟弟你们的险恶用心,让他们好好教育你们。”

……

妈妈和舅妈被我的话唬住,吓得一楞一楞的。

“叮咚……”

我说的正高兴之时,门铃响了。

3

“谁啊?”

开门的是舅妈,她不耐烦的说着,却在看到警察时瞬间变了脸。

她无措地搓着手。

“警察同志,我……应该没犯什么事吧?”

警察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

“陈大牛是你丈夫吗?他醉酒驾驶摩托车出了车祸,需要你们去看一下。”

舅妈听了这话愣了一下,又立马就开始哭天抢地。

“是谁?是哪个丧天良的撞了我们家老陈!”

“警察同志,青天大老爷,你可以不能放过他呀!”

妈妈也在一旁应和着。

“我哥可一直老实做人,这罪魁祸首撞了他,可要负责他一辈子!”

两个人哭闹着,言语间都想让肇事者多赔些钱。

警察则怜悯的看了他们一眼。

“好了,快走吧。”

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坐上警车,妈妈和舅妈在车上还一直吵吵嚷嚷,想多图点利益。

但她们完全没发现,警车是直接驶入警察局的,并没有往医院里开。

妈妈和舅妈站在停尸间的门口,这下真的慌了。

“你们什么意思啊?我们家老陈只是出了车祸,你们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警察这才和盘托出。

“初步断定是他醉酒驾驶摩托车撞倒了河边的护栏,直接扎进了河里。”

“被人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身子僵硬,没有气息了。”

两人在停尸间门口沉默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舅妈扑了进去,趴在舅舅冰冷的尸体旁泣不成声。

“当家的,你这要我怎么活呀?”

妈妈生怕舅妈找不到出气筒,找她和弟弟的麻烦,直接把我拎到了舅舅面前。

“你给我在这跪着!”

“如果不是你没拦着你舅舅,他怎么会这样?”

“你就是害了你舅舅的罪魁祸首!”

舅妈听到句话,眼睛血红,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这个小贱货,死的怎么不是你?”

“你抓紧去死,把老陈还给我!”

我一把甩开了她的手。

“会说话就好好说,不会说话就跟狗一桌。”

“他死是他自己找死,喝了酒还骑摩托车。”

“你要是非要让他活过来那就拿你自己的命去换啊,别啥事儿都找你爹!”

舅妈气不打一处来,跟妈妈说。

“你还管不管你家臭丫头?把她给我按住!”

妈妈听话把我死死按在椅子上,我眼睁睁地看着舅妈扬起的巴掌就要落下。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在警察局杀人了!”

“她们要让我给老公弟弟陪葬啊!”

我用足了力气,声音传得老远。

瞬间屋里就进来了两个警察。

那俩警察看了看妈妈和舅妈气势汹汹的模样,又看了看被按在椅子上可怜兮兮的我,当场出来主持正义。

“你们干什么?这里可是警局,不想被拘留就老老实实呆着。”

我趁着妈妈和舅妈不注意扑到了警察面前。

“警察叔叔,你救救我,他们平常在家就虐待我,现在还想让我给舅舅陪葬。”

我哭喊着挽起了衣袖,露出了前几天被她们殴打的痕迹。

警察的眼睛一凝,虽然陪葬的事没弄清真假,但是这伤却是真实存在的。

于是他们征求了我的意见,把我带离了这个房间。

警察叔叔很是严肃,问我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我把这些年来受到的虐待和盘托出。

本来只是想先远离是非之地,但没想到自己却越说越伤心。

“我爸爸走得早,妈妈带我和弟弟住到了舅舅家。”

“家里人都重男轻女,舅舅想过继弟弟对弟弟很好,但我就是个拖油瓶。”

“家里连狗都能欺负我,从小到大都是我做家里的家务,弟弟的内裤都给我来洗。”

“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家里人也不给我读,想把我卖了换彩礼。”

“我只能去打工,把大部分的钱都给他们,这样半工半读他们才允许我上学。”

“工作后,我的钱也都是打在妈妈的卡上,我去上班连公交车都不敢坐,每天吃饭只能吃两个馒头,更别说同事间的聚餐了。”

我说着说着,就隐隐见到有警察向我递过了纸巾。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哭了呀。

哭都哭了,我干脆放声大哭,把压抑了二十年的苦闷全部发泄出来。

我哭了多久,那两个警察就看了我多久,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等我平复好心情,正要和警察说句“谢谢”。

远远地就传来了舅妈的一声嘶吼。

“许志勇!”

4

我赶到停尸间,眼前的一幕让我瞠目结舌。

弟弟那被舅舅好的长短不一的头发,已经被他全部剃成了寸头。

那毛茬还不到一厘米,让他看起来像个劳改犯。

舅妈猛的扑到了弟弟面前,“啪”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个没良心的!”

弟弟捂着发胀的脸有点蒙。

随即反甩了一巴掌。

“真是反了天了,还敢在男人面前臭嘚瑟!”

弟弟毕竟是男人,手劲要大得多。

舅妈捂着脸,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弟弟反而并不在意,而是皱着眉头跟妈妈说。

“那么着急把我叫过来干什么,谁死了着急去投胎呀!”

舅妈听到弟弟的恶言恶语,即便说不出话还是强撑着站起了身,重重地把弟弟推倒在了舅舅面前。

她掐住弟弟的脖子,逼着他直视舅舅的尸体。

“你说叫你回来干什么?”

“这是你舅舅,你正月里剪头被你克死的舅舅!”

舅妈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咬牙切齿地说着。

弟弟从未见过这样的舅妈,在我们家里男人一直都是食物链的最顶层。

不管是妈妈还是舅妈,或者是我,在他眼里都是听话的小绵羊。

而现在的舅妈接近疯魔,让弟弟害怕地连连后退。

“不是我,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

舅妈疯了一般步步紧逼,但却在即将碰到弟弟的时候晕了过去。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好在舅妈只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暂时晕厥。

妈妈听到了诊断消息,偷偷拽着弟弟和我就往家里走。

“咱抓紧回去收拾东西。”

“小勇这次剪头害死了人,可千万不能被警察抓住。”

弟弟连连点头。

“妈说得对,咱这次就先躲到姐姐那。”

妈妈目光贪婪,看着我的眼里带着审视。

“小玲,妈妈养你那么久,你可不能不管啊。”

两人看我的眼睛就像饿狼看到了几块肥肉。

我本来还想着看个热闹,却被他们逼得连连后退。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他们一旦到了我那,肯定就要吃我的用我的,还要给他们当牛做马。

一旦我赚到的钱没有办法满足他们的贪欲,把我卖了都有可能。

想到日后我的身上就要扒上这两只吸血的蚂蝗,我就浑身痒痒。

弟弟看到我抗拒的模样,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妈,姐姐看起来不愿意。你记得我那个兄弟二柱吗?咱要不把姐姐嫁给他换点彩礼远走高飞?”

妈妈还有些犹豫。

“他好像年纪挺大了,还坐过牢,而且我听说他前面的老婆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弟弟并不死心。

“虽然他30多岁坐过牢,但你要想想他家愿意给二十万的彩礼!”

“咱把姐姐嫁过去,拿这二十万去大城市里隐姓埋名过好日子去。”

弟弟不等妈妈回话,直接把我扑倒,揪着我的领子就往家拽。

妈妈反应过来也帮忙钳制住了我。

两人已经兴致冲冲地想着去哪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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