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是个贼,方圆百里最有名的贼。
他偷东西从不走空,但凡他盯上的东西,第二天准会不翼而飞。县太爷的官印、富商家的金元宝、员外家的传家宝,甚至连县衙门口的石狮子都曾被他偷走过。百姓们提起他,无不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这天,阿七正在街上闲逛,忽然看见一群人围在城门口,对着墙上新贴的告示指指点点。他凑近一看,原来是县太爷贴出的悬赏令:谁能抓住神偷阿七,赏银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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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摸了摸鼻子,心想这县太爷也太小气,自己偷过的宝贝加起来少说也值万两白银,居然只悬赏一千两。他正想着,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就是他!抓住他!"
阿七回头一看,只见几个衙役正朝他扑来。他拔腿就跑,七拐八拐钻进了一条小巷。谁知这巷子竟是个死胡同,眼看衙役们就要追上来,阿七急中生智,纵身一跃,翻过墙头,跳进了一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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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静悄悄的,阿七正想找个地方躲藏,忽然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咳嗽声。他蹑手蹑脚地凑到窗边,透过窗缝往里一看,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躺在床上,面色蜡黄,气若游丝。
"娘,药来了。"一个年轻女子端着药碗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扶起老妇人。阿七这才注意到,这女子虽然衣着朴素,却生得眉目如画,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得仿佛能照见人心。
"小翠啊,"老妇人喝了口药,虚弱地说,"娘这病怕是治不好了,你就别浪费银子买药了。"
"娘,您别这么说。"小翠擦了擦眼泪,"我已经把最后一件首饰当了,明天再去绣坊接些活计,一定能凑够药钱的。"
阿七听得心里一动。他摸了摸怀里,正好揣着昨晚偷来的一锭银子。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窗户。
小翠吓了一跳,警惕地问:"谁?"
"姑娘莫怕,"阿七压低声音说,"我是个过路的,听见你们说话,想帮个忙。"说着,他把那锭银子从窗缝塞了进去。
小翠捡起银子,惊讶地说:"这...这怎么行?我们素不相识..."
"拿着吧,"阿七说,"就当是...是老天爷看你们母女可怜,派我来送钱的。"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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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小翠追了出来,"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日后我们好报答你。"
阿七摆摆手:"不用了,我..."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听见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快搜!他肯定跑不远!"是衙役的声音。
阿七脸色一变,正要翻墙逃走,却被小翠一把拉住:"跟我来!"她拉着阿七钻进柴房,掀开地上的草席,露出一个地窖入口。
"快进去躲着!"小翠催促道。
阿七犹豫了一下,还是钻了进去。地窖里漆黑一片,他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开门!开门!"衙役们砸着院门。
小翠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去开门:"官爷,有什么事吗?"
"我们追捕要犯,看见有人翻进你家院子了!"衙役头目说。
"没有啊,"小翠一脸茫然,"我刚才一直在院子里晒衣服,没看见有人进来。"
衙役们不信,在院子里搜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等外面安静下来,阿七才从地窖里爬出来。他看着小翠,心里五味杂陈。他当贼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帮助。
"多谢姑娘相救,"阿七拱手道,"在下...在下阿七。"
小翠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原来是阿七大哥。我叫小翠,这是我娘。"她指了指屋里,"阿七大哥要是不嫌弃,就在我家吃顿便饭吧。"
阿七本想拒绝,但看着小翠真诚的眼神,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这顿饭吃得阿七心里不是滋味。小翠母女虽然清贫,却把最好的饭菜都端给了他。老妇人不停地感谢他送来的银子,说这是救命钱。阿七听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吃完饭,阿七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偷偷把身上剩下的银子都塞在了灶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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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阿七像是变了个人。他不再偷东西,反而开始暗中帮助那些穷苦人家。有时是悄悄塞些银子,有时是半夜里把偷来的东西物归原主。百姓们都说,神偷阿七金盆洗手了。
这天夜里,阿七又来到小翠家。他轻车熟路地翻过墙头,正要往灶台下塞银子,忽然听见屋里传来哭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