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脏话进化史:不带一个脏字,刀刀见血

古城青衣 2024-03-24 20:12:58

远古时期,人类处于蒙昧未知的状态。

周礼还未曾大行其道,黄河流域的华夏民族活得通透自在,各种美好的情感油然而生。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犹如一首声悦耳动听的歌唱,毫无矫揉造作之嫌。

自从有了高低俗雅之别,自从走出了旷野,来到了房屋林立的城市。

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但是隐藏在人们体内的原始动能,仍旧没有完全消除。

文雅的骂人

被现代社会定义为“脏话”。

一句接着一句从口中蹦出,宛若大珠小珠落玉盘。

当然,随着时代的变迁,人类由原始社会进入封建社会后。

这些“脏话”的在文学的加持下,呈现出另外一种面貌,表层看着华丽,其实里面套着杀伤力极强的攻击性。

屈原就是这方面的名家。

司马迁在《史记》中提到:

屈原疾王之听不聪也,谗言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

屈原到底是出身贵层。

不肯轻易说出那句国骂“T M D”。

他首先自我装点,称呼自己相貌端庄,眉毛秀美。

而后笔锋一转,写道:

“众女嫉余之娥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

一幅“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图画呼之欲出。

对方想回骂一句都不行,对方总不能说你骂谁呢?

屈原大可淡定地说,我只说有人嫉妒我的相貌,你觉得自己很丑吗?

这就是汉语的魅力,一语双关。

没文化的人与之辩论,最后只能灰溜溜地逃窜。

或者像周星驰电影里的对穿肠一样,口出几升鲜血。

当然,最开始的诗歌,还没有完全文人化。

按照古人的说法是:劳者歌其事。

《诗经》里就有两篇骂人骂到极致的诗,越过千年的时光。

时至今日读来,仍感觉是酣畅淋漓。

《硕鼠》是一篇出自魏国老百姓之口的诗歌。

其实在百姓看来,这算不得诗,最多只能算一个顺口溜。原文如下: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翻译成白话文是肥胖的大老鼠啊!肥胖的大老鼠,不要再偷吃我的粮食,这么多年养活你,你却不肯照顾我。

文辞浅显,没有那么多装饰性的语言。

这首诗歌诞生的背景很简单。

周朝成立后,周武王为了长治久安,这是每一个开国君主都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可是周王朝疆土万里,以一人之力实在是难以照看得来。

于是,他招来一些上了年岁的老人(男性),让他们在全国各地四处走访。

目的就是搜集各处的民谣,从民谣里判断民生的疾苦。

或许这首诗歌,正是出自于一位老人之手。

他偶然经过了魏国,发现魏国的老百姓过得痛苦不堪。

正在用民谣抒发心中的悲愤,便顺势将民谣记录以来。

通过民谣,周天子得知魏地百姓生活痛苦。

可以达到不出镐京(西周都城)统治天下的目的。

当然,魏地的老百姓还算善良,没有骂得那样不堪入耳。

且看鄘国的百姓,他们是一点也不惯着他们的大王,开口便是: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翻译成白话文是大老鼠还有一张皮,你作为人竟然一点不讲礼仪。

一点儿也不讲礼仪的人啊!你活着是占地方,赶紧死去吧!像不像今天打工人的心声?

内心里早就骂过了老板上千遍,又不敢骂得太过于直接。

只能找一个喻体,给情感的发泄找一个出口。

春秋笔法的运用

过了夏商周,就是春秋战国。

诸子百家在辩论中,养就了一套超级厉害的骂人技术。

孟夫子用那种带有“浩然正气”的强调批判法家:

“无父无君,禽兽也!”

毫不拖泥带水,直接骂之以禽兽。

孔子他老人家也曾被陌生人骂过。

在周游列国期间,孔子几次遭遇大的磨难,行色匆匆,脸色疲惫。

被路人称之为“丧家之犬”。

“犬”即是狗的意思,今日骂人一句“狗一样的东西”,都是一句极其恶毒的话。

在古代更为严重。

中原民族称呼西北方的少数民族为“犬戎”,即狗一样的民族。

中央乃文明礼仪之邦,是不屑于与之为伍的。

孔子一心复兴周礼,他亲口说过“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却被人待之以狗。

好在孔夫子灵魂强大,一笑而过。

过了春秋之后,骂人的技术逐渐偏向两个方面:

一个是民间的通用版本;

一个读书人的体系,汉朝自从“独尊儒术”后。

春秋笔法成为了流行的写作方式,即为尊者讳、为长者讳。

这最能体现的就是皇帝的谥号。

汉朝时期汉惠帝,晋朝的晋惠帝,明朝时期的明惠宗。

三个皇帝皆是“惠”字,这里面却大有讲究。

汉惠帝刘盈在位没几年就去世了。

晋朝的晋惠帝司马衷是一个傻子,明朝的朱允炆被叔叔朱棣赶下皇位。

三人实际上都无作出什么大的贡献,便给了一个“惠”字做谥号。

这个“惠”可以做如下解读。

实在给不了你什么“文”和“武”的好谥号,你提前去死就是对百姓最大的优惠。

古人真是够厉害,骂人都骂得这么隐晦。

没文化的人根本就看不出,还有一人——隋炀帝。

“炀”字同样是谥号,炀的意思是好内远礼。

一个皇帝好这口,被载入历史,想想就可怕。

《红楼梦》里也出现这个说好,林黛玉促狭嘴,将刘姥姥称为了“母蝗虫”。

第一遍读时,还不解其中三昧。

待后来学识渐增,才知蝗虫是害虫,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刘姥姥入贾府,不就是如此吗?

以贫困之身初入豪门贵族,见到什么东西都觉得好。

人家给什么,统统都要,倒也真像个母蝗虫。

古人的脏话还没有那么太脏,诸葛亮骂死王朗也句句是文雅之言。

假若今人能达到这般水平,民族复兴有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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