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竹林七贤,怕是每个人都能道出一二,他们身上的特点太鲜明了,他们太“另类”了,他们饮酒服药,散发裸衣;他们不事权臣,鄙薄圣贤;他们寻仙访幽,吟潇山河;他们放浪形骸,琴瑟为友......他们第一次大声喊出:人要为自己活着,而不是圣人!他们拉开了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人”的时代。
他们也是魏晋风流的先驱者,那是中国的人文觉醒,从此人们走出了儒学的禁锢,走上了玄学,而后儒道互补,融合,由此才开发出后面的大唐盛世。
其中山涛,向秀,王戎年轻时候悠游竹林,放浪形骸,到后期主要偏向于政治,这里主要讲嵇康,阮籍,阮咸,刘伶几个人的故事。
鄙视权贵嵇康
钟会身出名门,是钟繇之子,“敏慧夙成,少有才气”,年少得志,十九岁入仕,为秘书郎,三年后又升为尚书郎,二十九岁时就已进封为关内侯。但是嵇康拒绝与其交往。但钟会对年长其两岁的嵇康,却敬佩有加。《世说新语》记载:钟会撰写完《四本论》时,想求嵇康一见,可又怕嵇康看不上,情急之中,竟“于户外遥掷,便回怠走”。
显赫后的钟会再次造访嵇康,嵇康不加理睬,继续在家门口的大树下“锻铁”,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钟会觉得无趣,于是悻悻地离开。嵇康在这个时候终于说话,他问钟会:“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回答:“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钟会对此记恨在心。后钟会陷害嵇康致死,给他安上的众多罪名中就有“言论放荡,非毁典谟”一条。
阮籍“闻美人殁而吊之”
一次真是很平常的葬礼,对老百姓来说,生老病死不管多么残酷,但实在是人人都要面对的家常便饭,死者也是再平常不过,一个当兵人家的女儿,像这样的事,大概在那时候,天天发生不知多少回,即便是最底层的穷苦人,也不会被弄得心里不安,但是,在简要的葬礼就要结束的时候,一位出身高门的贵人突然跑进了灵堂,自顾自地在灵前痛哭了一场,主人看了又看,居然发现这贵人自己并不认识,于是主人无论如何把他拦住,询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终于这位贵人回答说:虽然从来没见过死去的姑娘,但早听说她有品貌还有才智,像这样值得欣赏的女子,这么早出世,难道不让人心里悲伤吗,主人征征地站着,说不出一句话......
这就是阮籍——其实他哭的很简单,只是为了一个传说中美好生命的离去,剩下的什么也没有,大概千古以来,这就是由性的最高档次了,这么干干净净,坦坦荡荡。
“刘伶醉”酒:
七贤中,最放荡不羁的大概是刘伶,刘伶被罢官后,整日驾着载有美酒的鹿车,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人事,边走边饮,留下“鹿车荷锸”的典故。还曾发出“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裈衣,诸君何为入我裈中?”的酒后豪言。当时的士大夫们都认为刘伶的这种置生死于度外是一种豁达,认为他是贤者,并争先恐后地效仿他。刘伶自称“天生刘伶,以酒为名“, 与他一样嗜酒的还有好友阮籍,阮籍为了三百石酒而求为步兵校尉,得酒后与刘伶共大醉。刘伶因饮酒而出名,还留下关于酒的文学名篇——《酒德颂》。
阮咸与豕同饮
阮籍与阮咸叔侄二人在当时并称为“大小阮”,阮咸同他叔叔一样嗜酒如命,狂浪不羁。有一次阮咸与亲友们在一起喝酒,不用酒杯,而是直接用大盆喝,喝得不省人事。
据说当时有一大群猪走过来饮酒,阮咸就和猪一同饮酒,一面饮酒,一面鼓琴,不亦乐乎。后来“与豕同饮”传为笑话。
魏晋七贤就是这样的不拘小节,甚至惊世骇俗,但也正是他们,拉开了魏晋风流的序幕,开创了玄学的时代。
参考资料:
《竹林七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