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康熙时期,有个京城官员奉命赴贵州,途经江浙,在一次寻欢作乐的聚会中,偶遇一名妇人。
这个女人,在江浙青楼里,也是出了名的,她天赋异禀,容颜绝世,美艳不可方物,但这样的女人,往往都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
官府看中了这个女人,就把她给买了下来,然后把她送到了贵州。一个青楼姑娘,若是被达官贵人看上,就算是为妾,那也算是有了一个家。
只是后来她来到贵州,因为受到了高官们的喜爱,被高官们的妻子们嫉妒和憎恶。有一日,有一位官吏不在,妻子便将女儿许配给了一位骁勇善战的苗民,并有一子,名为辜亚九。
辜亚九继承了其父勇武凶蛮的性格,但容颜上,他却继承了其母的气质,五官精致,嘴唇绯红,年仅十一岁,就已是出了名的英俊少年。
不过,有些时候,颜值并不一定就是最好的选择。
一名大理的一名官员,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辜亚九,对他十分喜爱,便出了一大笔钱,将他从亚九的父亲手中购买下来。就派他到剧团学习戏剧。
那名官吏为何要购买亚九?原来,他是一位戏剧爱好者,家中还有一支著名的戏剧团,因为他长得乖巧,所以才会将亚九卖给戏剧团,让他学习戏剧。
那个年代,戏班子都是些下等人,寻常家庭,除非是走投无路,否则都不会让自己的子女去学习戏班子。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被送到这么偏僻的戏院,其中的艰辛,可以想象。
亚九演的每一出戏,都是座无虚席,欢呼声此起彼伏,而那些戏子,则是将他们的包袱,当成了奖品,丢在了舞台上,看得周围的演员,都是眼红无比。可他们又怎么会明白亚九此刻的心情?
辜亚九今年十七,作为一个男人,每日都要在舞台上装出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让人赏心悦目,同时也要面对一些权贵的觊觎,这让亚九很是憋屈。但这里是梨园,他能怎么办?
原来魏王和龙阳君同游渔村,龙阳君在渔村里垂钓十余日后,忽然痛哭失声。魏王急匆匆的问道:“龙阳君,你垂钓的时候还在流泪,你干嘛?”
龙阳君道:“初时我还很开心,可是等我抓到一条大点的,就想着要不要把以前抓到的都丢出去。同样的道理,陛下,你虽然喜欢我,可如果有了更好的人,你一定会抛弃我的,我忍不住哭了。”
魏王得知此事后,怕她难过,下了死命令,不许再有人向他献上美女,不然就是灭门,以此证明他对龙阳君一往情深。在后世,同性恋被用来描述同性恋。
亚九因相貌英俊,在成名前,他就经常被同龄人欺负调戏,现在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想到下面一道道或好奇、或恶意、或激动的目光,亚九就觉得胸中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熊熊燃烧,压抑了许久的愤怒在这一刻彻底释放出来。
众人散去之后,又是一群人聚在了一起,大口大口地喝酒。亚九在冒充魏王的时候,拿着一把首匕,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对方的屋子,将其杀死。
亚九杀·人之后,很快就离开了剧团,开始了他的逃亡生活。他当然不会回家,而是从云南跑到了四川,然后再跑到了陕西。
亚九以为自己是个女子,是个男人,是个女人,是个被人欺负的女人,如今被人如此羞辱,他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会再当一个只会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花魁,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
不过,亚九并没有其他的本事,久而久之,他身上的钱就花光了,没办法,他只好加入了一个叫花子的队伍,靠着行乞度日。
一日,亚九和一群叫花子在大街上行乞,忽然被一位穿着道装的男子抓住。
亚九本是带着案子逃亡,突然被抓,他还以为是衙门的人来抓他了,急着想要脱身,没想到那道士竟然如此执着,将他死死咬着不放。
那老道诧异的看了亚九一眼,低声道:“你这人,一副凶多吉少的样子,怎么还能这么淡定的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如果你肯跟着我,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被一个人拦住去路,然后告诉他有大事发生,没有人会信,更别说辜亚九了。
亚九望着这个头发花白的道士,暗自庆幸自己不是衙门中人。
亚九见这道士四十来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若是见到美女,无论男女,都会忍不住想要调戏一番。这家伙一定是在忽悠人,绝对不能信。
见亚九不相信自己的话,那道人抓住他的手,再三劝说。那些叫花子们见到自己的伙伴被一名道人纠缠,无法脱困,虽不明所以,却也都赶来相助。
那道人见亚九不相信自己的话,再加上周围的几个乞丐,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放开了他,灰溜溜地走了。
亚九日日随众乞丐出外行乞,晚上又回了他们的老巢。他不可能天天吃得上饭,也不可能一直提心吊胆,但至少没有人看守,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亚九那张英俊潇洒的脸也开始为自己招来了不少的麻烦。
有社会就有社会,有阶级就有阶级,而最厉害的乞丐,就是他们的首领。而且,这些叫花子并不只是在大街上讨吃的,他们还会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抢劫、抢劫、绑架等等。
他们的老大在外面坑蒙拐骗,在里面欺负底层的人。人群中,一些目光淫邪的盯着亚九,上下打量着她。
亚九曾经是舞台上的主角,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一股英俊潇洒的气息,和一群脏兮兮的乞丐比起来,简直就是鹤立鸡群。
这一日,城里有个有钱人在举办婚礼,主人好心地给大街上的所有叫化子提供了丰盛的食物。乞丐首领也很开心,第一次允许大家尽情的吃,尽情的喝。
有一些对亚九起了歹意的乞丐,将他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千方百计地让他多喝点,想要让他喝醉,然后对他做点什么。原来,这群乞丐中,竟然有一个人,对亚九动了心思。
俗话说的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亚九自幼受尽欺负,天生警觉,对于这些人不善的目光,他早已看在眼里,心中暗自警惕起来。
就在一群人准备动手的时候,亚九猛地张开了眼睛。
亚九看起来温婉可人,但身体素质极强,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抓起旁边的一根棍子就朝那人打去。那群人不知亚九的实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两人直接被斩杀。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惊恐万分,纷纷落荒而逃。
亚九杀·人之后当即离开了这个地方,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就算是在这个叫花子的地方,他亚九也没有立足之地。
第二日,剩下的几个小流氓,也去衙门告状了。知府听说有个杀丨人不眨眼的歹人,闹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立刻派了衙役去抓人。
亚九被人追杀,东躲西藏,实在找不到地方,只好躲在一片荒芜的森林中,将自己隐藏在灌木丛中,两天两夜没喝一口水。直到三日后,他才忍耐不住,借着月色偷偷跑出去吃饭。
黑夜之中,亚九看见了一个人影,他再想躲避,却是已经晚了。亚九仿佛一头被困在绝境中的野兽,顿时警惕了。
随着他们的靠近,亚九也渐渐的看清楚了他们的相貌。那人穿着一身长衫,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有些眼熟。这不是当日抓住他,告诉他有麻烦的那个老道么?
亚九想到那天那道人劝说自己时说过的那些话语,心想这道人有卜先知之能,一定可以救活自己,急忙跑过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地抓住了那道人的大腿。
“当年在下不相信前辈所言,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现在到了真正的危机关头,在下终于醒悟了。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老道也是被亚九突然的动作给惊呆了,这么晚了,还能把他给吓坏吗?直到看到了跪倒在地,痛哭流涕之人,他才松了口气。
老道也认识亚九,淡淡一笑:“我警告过你,但你不相信,现在却来找我帮忙,看来我是没办法帮你了。”
亚九跪在地上,额头磕的鲜血淋淋,死死抓住老道的手臂,哀求老道饶他一命。
老道被他死死拽着,半晌才缓缓的说:“能再次见到你,或许是上辈子我们有过一段缘分,你如此真诚,老道自然不能拒绝。但你说你相信我,你会相信我吗?”
亚九此时也是被逼到了绝境,见到老道终于松手,连忙跪下,感激涕零,连忙说什么都听从老道的安排。
老道把亚九领到了一个山洞前面,然后对亚九说道:“这里有食物和水,也有一些日常用品,你可以在这里吃饭。你躲在那里,永远都别出来。等你的头发有一丈左右,我再来寻你。要不要进去,随便你。”
说罢,他转身就走。
亚九暗道:“好古怪的道人。”既然被抓住,那就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在这个地方躲一段时间,免得被抓住。
亚九猫着身子进入洞穴,十几米后眼前一亮。山洞很大,里面有几个房间,都是用泥土搭起来的,里面有衣物,有被子,有锅,有锅,有锅,有火,有火。边上也有一个不大的洞口,亚九钻入其中,就看到了一大堆大米和面粉,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亚九心中一喜,他已经饥肠辘辘了,立刻开始准备食物,将自己的胃给吃了。
亚九就这么一直呆在山洞中,连门都没有出过,只是在山洞中呆着,吃饱喝足。
他一个人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心里也有些没底,希望老道能早日归来,结果一转眼就是几个月,老道一点消息都没有。
亚九被关在山洞里,就跟被关进了监狱似的,一到山洞门口,他就会出去透透气。他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自然不会走得太远。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就算再怎么担心,也没有用,因为现在已经被朝廷通缉,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他也就放心了,毕竟在这里,他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想到老道临走前说的话,等他的头发有一尺多长了,他就会再来,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头发能尽快长出来。一年过去了,他的头发都长到了一米多长。
洞穴中有一条溪流,溪流潺潺,亚九生性洁癖,常常在溪流中洗澡。眼看着自己的长发又开始变得更多,想到那道人很快就要归来,亚九心中大喜,每日拿着泉水冲洗自己那一头又粗又黑的秀发,期盼着那道人能够早日归来。
这一等,就是三个多月后。亚九很是激动,因为他的救命恩人,终于回到了这里。
老道见亚九神采奕奕,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膀上,开心地说道:“以你的容貌,和我一起游历世界,谁也不会认识你。”
亚九一听,顿时欣喜若狂,他终于不用再呆在这里了,他可以离开这里了,他的监狱生活,也就结束了。
那道人取出一套法衣让亚九换上,将他装扮的像个年轻的道人,然后再交给他几个当道人的混口粮。
那道人领着亚九从地穴中走出,往东方走,离开了函谷关,开始了漫天的游历。
道士和乞丐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来维持生活,但是他们有自己的一技之长,他们可以通过占卜、算命、占卜、占卜,来赚钱。
亚九跟随着这位老道,到处游历,乞讨,浑然忘记了自己还在逃亡,每日衣食无忧,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都是求别人帮忙,为什么差别会如此之大!
那时候的辜亚九只有二十岁,容貌本就清秀可人,一年多的时间在地底洞穴中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再加上一年多的时间,在泉水的滋养下,整个人看起来红扑扑的,就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即使穿着一身长衫,也遮盖不住她身上的光彩,让她看起来美艳不可方物。
从那以后,便时常有一位年过四十的老道领着一位面容清秀的年轻道士,在大街小巷中穿梭,为每一位百姓算一卦,算一卦,算一卦,算一卦。
但是,人们的眼光很毒辣。这小子怎么长得这么漂亮?所有人都在怀疑,这个年轻的道士,到底是不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良家少女,被这个老头给拐走了,伪装成了一个年轻的道士。
老道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一开始看到有人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们,也就没有多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一路上的流言蜚语,那些质疑的眼神,逐渐被鄙夷、恶意和仇恨所取代。
老道士把亚九带到了睢阳(现在河南商丘市)的边境,听说是他拐带良家人把自己抓去衙门受罚,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
老道最终还是看向亚九,说道:“老夫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算命,当日看到你脸色阴沉,便觉得你会有大难临头,便心生怜悯,出手相助。
我之所以和你一起游历天下,就是为了多一个人,多一个人,多一个人,总是不如两个人。只是,旁人看到你朱唇朱齿,美艳不可方物,还以为你是个女人,还以为我是个不道德的女人,想要绑架我。
我并不是害怕被官员看到,只是看你出身不凡,再跟我走下去,说不定会给你带来麻烦。”
亚九一听到老道要下逐客令,顿时眼泪汪汪,哀求着老道别下逐客令。
亚九自打被送进戏里以来,就受过无数的屈辱和屈辱,他逃离戏里之后,就开始四处躲避,直到认识了一个修真者,他才真正的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虽然他一直和那道人在一起,但至少还能活得风平浪静,现在那道人要将他逐出师门,那他就只能继续留在这里,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了。
那道人见亚九恋恋不舍,又换上一副笑容,说道:“我也舍不得你离开,可是没有别的法子。老夫见你眉心有一缕紫气,日后必有机缘,赶紧去,莫要坏了你的大事。”
老道说着,拿出了一千文的银子,递给了亚九作为他的盘缠。第二日,那道人离开了酒楼,向亚九打了个招呼,然后毅然决然地离去。
亚九恋恋不舍的目送着老道离开,一直到老道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他这才黯然离开。
亚九继续北上,在接近汝宁府(应该是现在的河南省汝南县)之前,他就把所有的银子都用光了。
亚九毕竟和老道呆了一段时间,此时也是一副道人的模样,所以他也和老道人一起,去了镇上的街边乞讨。
从天亮到西山,周围的人很多,但却没有一个人肯给他一个铜板,都是对着他指手画脚。亚九可没有碧莲天尊那样的占卜之术,看样子当个修真者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亚九注意到了周围一些人投来的不善的目光,顿时心中一凛。这样的目光,他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还是被人认出来了?亚九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就要离去。
这时,一个摇摇晃晃的老头向他走来,上上下下地看着他。亚九看了一眼此人,此人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约莫五十来岁的样子,皮肤苍白,下巴上没有任何胡须,看起来就是一个太监。一见这位先生很富有,就上前乞讨。
那个老者见到亚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对着亚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亚九还以为凌仙是在施展什么法术,顿时眉开眼笑,紧随其后。
往东边行出数里之后,夜幕降临。这时,老者也开始询问亚九的来历。
这老者的声音干涩而沧桑,好似一个年迈的妇人,从他肩头的几缕白发中,就能看出他身后的几缕黑发中,有几缕黑发披散在身后。亚九跟在老者身后,随口胡诌了几句,心中也在猜测,这位老者到底是何许人也,莫非是有什么阴谋?
两公里后,老头说已经到了。亚九仰头望去,发现这并非一般的府第,竟然是一间女修道院。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一块牌匾,上面写着“白衣寺”三个大字。
这里不就是尼姑练功的地方么?亚九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呆住了。王耀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被这个老者拖着走了进去。
进入寺庙,才知道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院子,往前走了十几步,就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庙宇,庙宇的正中间,有一座巨大的菩萨雕像。
昏黄的灯光下,佛陀一双慈祥的眼睛,耷拉着,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大殿两边各有十几个房间,灯火摇曳。
就在这时,老者忽然大声道:“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又找到了一个小丑,足以让你们度过十个漫长的夜晚!整天就知道享受。”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五六个穿着黑袍的女尼,从里面钻了出来,一个个都是风流倜傥,丝毫没有和尚应有的沉稳沉稳,整个尼姑庵顿时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这些女尼凑上来,将先前那老头的斗笠摘了下来,讥讽的说道:“你这老头也不害臊,自己跑到外面去寻男人,还敢说我们已经有了。”
亚九又看了一眼这名老者,这名老者同样是光头,一头银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遮住了他原本的容颜。
亚九此时也意识到了这里的情况。他知道了自己一路上的顾虑,也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也放下心来。
方才那位老·尼·姑道,“郎君都饿了一日了,还不赶紧给他弄吃的?”
其余的尼·姑赶紧应了一声,转身就走。老·尼·姑将亚九拖入静室,再将他带到一个隐秘的房间里。那名老尼换上了一身道袍,然后和亚九一起坐下闲谈。
不多时,酒菜就送了过来。亚九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吃过一次,如今更是饥肠辘辘,见到这么多美味佳肴,顿时大口大口地吞了下去。
亚九边吃边想,如果不是土匪团伙,也不是来抓他的衙门,这些女尼应该也奈何不了他。既然来了,那就顺其自然吧,有个落脚点,不用再到处乱跑了。
几名尼·姑和亚九坐在一块,气氛很是融洽。亚九扫了一眼,除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容貌绝美外,其他的都很正常,只有一个少女,容貌绝美。
酒足饭饱,时间也到了子时,亚九就被几个女尼姑围了起来。有句话说得好,吃得好,睡得好,亚九非但没有拒绝,而是主动迎了上去,没有拒绝。这个夜晚,在这座寺庙中,达·旦,入梦。
第二日,老·尼·姑跟几位尼姑讨论,觉得亚九孤身一人,很可能会惹来众神的猜忌。但他是一个头发很长的道人,容貌也很漂亮,如果他换了一身衣服,说自己是来削发为尼的,也不会有人起疑心。
亚九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他也愿意留在这个地方,欣然同意。她在剧院里也是个角色,所以,稍微用一下自己的专业知识,也是绰绰有余的。以他在舞台上的阅历,就算被人看见,也不会认得出他来。
果不其然,亚九女扮男装之后,就住进了这间静室,并没有让过往的信徒产生什么疑心。尼·姑们也很满意,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件好东西。
亚九很快就注意到,这庵里的女尼姑数量并不多,但是占地面积还是挺大的,而且在这座寺庙之外,周围的方圆数十亩田地,每天都会有许多人前来拜佛,更有一些大户人家,经常会前来布施。这个老尼就是掌柜,还有一些小女尼,都是她的弟子。
老尼和她的弟子们,从得到亚九开始,就一直很积极,白天拜见,拜见信徒,晚上就会和亚九·聚|欢|欢|爱|爱|情|爱|死|生|关|系。数日后,亚九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疲惫了。
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活活耗死在这里。亚九想着,他一个大老爷们,一定要给这些尼姑一个下马威,将来把这些尼姑都给打趴下,他就能当上这白衣庵的主人了。他暗暗留心,从衣袖中摸出一条短棍。
在一个夜晚,亚九带着他的弟子和他的妻子喝酒睡觉的时候,亚九忽然站了起来,对着韩森喊道:“我是被老·尼·姑给忽悠过来的,我才不要你这种丑八怪,用我来做你想要的东西。
要留我的话,就把那个美貌的小女尼留在这里,其余的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什么时候我心情好了,什么时候到你的屋子里来,什么时候,别来烦我。从今往后,都要给我乖乖听话,不然就等着受死吧。”
说着,亚九一把搂住了其中一个最美的女人,就要将剩下的女人赶出去。
那些女尼们见亚九突然之间就这么厉害了,而且还把最美的给弄走了,心中很是不爽,纷纷破口大骂。所有的尼·姑都望着老·尼·姑,等待着她的回答。
那老道人正是这座白衣庵主,平日里在这座庵中言听计从,眼见亚九忽然反唇相讥,哪里肯退让半步,上前便要和亚九理论。
“老夫乃是这白衣庵的主事,此地乃是老夫的地盘,老夫做主,你一个刚来不久的黄口小儿,也敢对老夫放肆?你算什么东西?”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在大街上吃不饱了。你想造·反啊,你以为你是我的主人吗?”
亚九没有回答,而是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根隐藏在袖子里的棍子,对着扑上来的老·尼·姑就锤了下去,正中老·尼·姑的肩头。老尼·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痛苦的翻滚着。
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个看起来温婉可人的亚九,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看到掌柜被他击败,他们都是脸色苍白,瑟瑟发抖,根本就不敢上前,更别说是将那老妪给扶起来了。
亚九怒目而视,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在地上走来走去,那些女尼都低下了头,瑟瑟发抖,不敢吭声。
亚九吩咐几个女修士,将老·尼·姑抬到自己的房间里,又吩咐几个女修士,将她抬回去。老·尼·姑爷被一群女尼姑搀扶着,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亚九看着那些尼·姑们没胆子和自己作对,哈哈一笑,将大门带上。
一片柔软,一片波涛汹涌,屋内的风暴逐渐平静下来。
“我们两个都要倒霉了。”亚九身边的美丽·小·尼一脸担忧,叹息道。
亚九搂着美人,问道:“你说的是哪一种?美丽·尼·姑对亚九说过,老·尼·姑很是凶残,她门下弟子们都不敢反抗。而今,他被亚九揍了一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想办法报仇。
亚九满不在乎,他觉得自己的威势足以让所有人忌惮,区区一个老·尼·姑算什么,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美丽的尼·姑接着说:“别把她想得太简单。她在这座道观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主事,跟这一带的大户人家都有交情,有时候还会跟一些有钱人打个招呼,有时候还会跟县城的官员打个招呼。你把她揍了一顿,我看她还能拿你怎么样。
你今天晚上把我留在这里,她一定会以为我是个负心汉,第二天她一定会叫上乡绅和护卫,说我是个叛徒,坏了规矩,坏了佛家的规矩。她在县衙里的权势很大,她在县衙里也有熟人,那些大人们一定会站在她这边,一定会杀了我。”
亚九此时醒悟过来,自己的确是想得过于单纯,做事过于冒失,因此向旁边美丽尼·姑道:“多谢阁下指点,是我考虑得过于单纯,让阁下陷入险境。可是,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承受得住他们这么多人的压力,最终,我会被他们活活的折磨死。”
听到亚九的话,美丽的尼·姑不再说话。她身为一个柔柔弱小的女人,一时手足无措,越是想到这里,越是心惊胆战,低声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亚九心想,这位老·尼·姑胆大包天,居然把一个男子拐进了道观,看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主动出击,把那个老尼·姑给干掉。
从他杀丨人逃离戏班子到现在,一路上都有三个人死在他的手里,他都快死了,还在乎几个人的死活?
亚九思及此,暗暗地说道:“这老尼诱人至此,已是违禁色欲的戒律,除她之外,还不算是大罪。”
说完,亚九离开了美丽尼·姑,走出房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走进了厨房,找到了一把菜刀,拿在手里,直接朝着老·尼·姑的房间走去。
美丽尼·姑哪能料到亚九竟然如此凶残,她正在自己的屋子里担心着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忽然听见屋子外面传来一阵哀嚎和呼救声,她大吃一惊,急匆匆的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走了出来。
美丽的小·尼·姑刚要踏出大门,却发现亚九手持一柄沾染着鲜血的首匕,一步一步的踏入到了大门之中。
亚九一进来,就对美丽·尼·姑说:“现在你不用担心了,那些麻烦我已经帮你解决了。”
美丽尼·姑瞪大着眼睛问亚九这是怎么回事?
亚九缓缓坐下来,看着美丽的尼·姑:“刚才听到你说,那个老·尼·姑怕是要找我报仇,所以我就蹑手蹑脚地来到她的屋前,想要一探究竟。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刚才听见那老妪和她的弟子在房间里商量,要派人带着我们去衙门。
一个女修士听到老尼·姑的命令,想要趁着夜色去寻找那个女人,被我一剑砍死了。我知道老·尼·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进入老·尼·姑的卧室,将所有人都杀了。太好了。”
亚九述着自己的杀丨人过程,娓娓道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就像是刚刚出去宰了一群兔子一样。
美丽尼·姑一听说亚九杀死了老尼和她的弟子,整个人都被震住了,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的嘴巴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美丽尼·姑见亚九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柄染血的首匕,吓得魂飞魄散。
面前这个满身鲜血,仿佛来自于冥界的一位无常。
“好狠的手段,难道要杀丨人灭口吗?”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美丽尼·姑来说是如此的突如其来,如此的震惊,是她从未想过的。她蜷缩在床沿上,瑟瑟发抖,这一刻,整个寺庙都安静了下来。
美丽的尼·姑一脸戒备的盯着辜亚九,他正将自己手臂上的鲜血给抹去,将自己的衣裳给褪去,一副不想受伤的样子。
半晌之后,美丽的尼·姑才大着勇气,颤抖着问亚九:“你真的……全部……全部……都……都……杀光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如此的恶毒,我的心都在颤抖。不过明日就要暴露了,你说怎么办?”
亚九嘿嘿一笑:“今晚我陪你跑一趟,有什么好操心的?”
“别,别。我们这样跑到大街上去,很快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不,不,不。”美丽的尼·姑直摇着脑袋。
亚九哈哈大笑:“你果然蠢到家了。如果是老·尼·姑打扮的话,谁也不会注意到她。如今她易容之物还在,只要你学她打扮成男人,我还是穿着女人的衣服跟着,说我们是情侣,谁会知道?”
亚九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那美丽尼·姑的脸色。
美丽的女尼见亚九说的如此诚恳,似乎真的要将她从白衣庵带走一般。亚九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始终挂着笑容,在亚九的身上,她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狰狞。
美丽·尼·姑说出这样的话,是发自内心地不想与亚九同行。
自己没有杀丨人,跑了就是帮凶,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这要是被抓到了,那就是死路一条了。老·尼·姑都死了,他们留在这里也是安全的,干嘛还要提心吊胆的跑路?
而且,有这么一个杀丨人如麻的家伙在身边,谁也不敢保证,他什么时候就会翻脸,尤其是在她不喜欢的时候,他会不会杀了她。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是这座寺庙里唯一的幸存者,也是他杀丨人的罪魁祸首,若是她拒绝了,他一定会以为自己会将这件事告诉他,到时候,他一定会杀了她,以绝后患。
美丽尼·姑迅速做出了判断,如果她不想被杀死,那么她就必须跟着对方,因为她没有其他的办法。
美尼·姑答应亚九的要求,在老头尼·姑房里找出她平日的男人打扮,穿上了她的衣服。亚九赞叹了一句,他看见了美丽的尼·姑,果然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美青年。
亚九一把火烧了老·尼·姑剩余的伪装用的毛发和衣服,免得被人猜出是他们伪装逃跑。而他现在穿的是女人的服装,只要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就可以了。
难道亚九真不想把美丽尼·姑干掉,以绝后患?并没有,但他确实对此女动心了。
这个女人看起来温婉可人,年纪也差不多,他在外漂泊了那么长时间,实在是很想有人在他的身边作伴。有时候,他也会想到那个道人曾经说过,一个人行走,不如两个人同行。人类是社会性的生物,他们需要伙伴。
两人很快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将老头尼·姑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一扫而光。这座寺庙里,原本就有好几只驴子,他们一人一只,另一只则背着包裹的东西。
亚九和那美丽的尼·姑一起,在黑夜中悄无声息的离去,现在还是黑夜,街道上空无一人。
两人骑着毛驴在路上跑了一天一夜,美丽的尼·姑慢慢将自己的身份和经历告诉了亚九。
美尼·姑告诉他,她原本姓刘,爹娘都是汝南县人,算是个读书人,但很小的时候,她的爹娘就忽然去世了,她没办法,只能去了白衣寺,成为了尼·姑的弟子,直到十五岁的时候,她才算是名门正派的弟子。
没想到,老尼·姑生性好色,喜欢在寺庙里勾引男人,让寺庙变成了一个肮脏的地方。
为了不让自己的事情败露,老尼姑使出了浑身解数,将整个庵堂的女尼都给牵扯了进来,刘氏这个小丫头也没能幸免。再加上她与外面的几个富商巨贾都有来往,谁也不敢去干涉这座寺庙。
刘氏说,她一开始也很讨厌这些女子的卑鄙行为,但是在这种肮脏的地方,她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最后在一群女·尼的逼迫下,失去了处子之躯,但也只失去了其中的几个。
老·尼·姑,虽然年纪大了,但性欲还是很强,经常会让道观中的小尼姑,在道观中勾引男人。但她总是在自己吃饱喝足后,再让别的女·尼来享用。
而最早被她勾引到这里来的男人,更是连走出庵堂的资格都没有。到了后来,周围的人都听说了,也就没有人再相信了。
但老·尼·姑还是不死心,她想到了一个更高明的办法,女扮男装,到处游荡,寻找着适合的目标。而那些孤家寡人,如亚九这般,一副穷困潦倒,孤苦伶仃的模样,更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将她引入道观。
那些被困在这里的男人,一个都没有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一共有九个人,其中就包括了亚九。要不是有亚九杀老·尼·姑在,估计也会落得和前面九位差不多的结局。
亚九听到了美丽尼·姑刘氏的讲述,非但没有被吓到,反倒是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看来那个老尼姑的死,也不过是她的亡灵们想要为她复仇而已。”
辜亚九跟刘氏说好了,这一路走来,一天一餐,到了晚上就找个客栈过夜,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一路上,亚九都在努力的装出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这才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到了一家酒楼,亚九就会第一个去自己的房间,将所有的食物,都交给刘氏,至于酒楼的小二,则是一个也不能进去。所有人都只当他们是一对情侣,没有人会去怀疑他们。
两人在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就出发了。亚九终究是个汉子,一对大长腿可改不了。一路上,他都穿着裙子,生怕被人看出什么来。
亚九叫刘氏给他弄了一对女式的鞋子,又用一块木料做成一对小脚丫,将两只小脚丫捆在自己的脚底下,用一块裹脚的布条,套上一只女式的靴子,下身则套上一条长裤,下身套着一只女式的鞋子。
亚九走起路来,简直就像是在天上飞一样,他曾经是一个演员,一直都在演一个角色,所以,他也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也是一个很好的职业。刘氏惊讶地看着云若颜。
亚九与刘氏没有走小道,而是走了一条主干道,大摇大摆的在小镇上穿行。亚九觉得一对少年少女,如果是从一条小道上走过,那才是最可疑的。这些年的亡命天涯,让亚九的性格变得更加沉稳,更加谨慎。
辜亚九和刘氏走过一座座城池,都能看见告示上写着,告示上写着,有人在白衣庵杀害了几个尼姑,洗劫了尼姑,然后跑掉了,还有一个尼姑失踪了,应该是和那人一块儿逃跑了,所以才会被贴上告示。
官府的人都在仔细检查着小镇上的行人,看到亚九和刘氏时,都是将信将疑,却没想到,这位女尼竟然是女扮男装,容貌俊美,看起来就是个文弱书生。男的则是一名女子,容貌绝美,宛如一对恩爱的情侣,所以很容易就避开了检查。
亚九和刘氏一路奔走,没有片刻停留,先是从河南到山东,再从山东到山西。经过这一次的逃难,两人都意识到,自己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两人决定,先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
亚九和刘氏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刘氏知道自己安全了,所以她才会让亚九变回男人的模样,她也会变回女人的模样,因为她的头发开始变回女人的模样。
但是亚九还是觉得不安,便告诉刘氏:“我以前在陕西做了坏事,现在衙门里的人一定正在到处找我,陕西和山西接壤,我现在还不能露脸。”
而且,你的头发又不是短时间内能重新生长出来的,贸然更换,很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要不咱们就这么办,你当老公,我当老婆,长久隐瞒下去,岂不美哉?”
刘氏也认为亚九说的对,便不再多问了。两人一路颠沛流离,在介休县的绵山之下,隐姓埋名,在那里住了下来。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亚九甚至还在耳朵上打了个窟窿,带上了耳环,整日足不出户,活脱脱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好妻子。
亚九本就妩媚,身材纤细,在台上锻炼出来的曼妙身材,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个千金小姐,就算是真正的女人,也无法和她相提并论。
亚九和刘氏从寺庙里拿出了一千多两银子,刘氏穿着一身轻便的皮袄,穿着一身华服,看起来就像是个读书人。
刘氏出身于大学者之家,自小受过良好的教育,接触的都是上流社会的名流,她的举止优雅,谈吐从容,风度翩翩,虽然她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单薄,但在别人看来,她的气质才是真正的读书人,所以从未有人质疑她的气质。再加上刘氏的头发都长齐了,就算是被风一吹,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辜亚九带着刘氏,在山西生活了几年,靠着抢恶·尼·姑家的一千多两白银,开始了自己的生意,甚至还在当地购置了一座府邸。
于是,一男一女两个角色就这么互换了,刘氏装扮成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出门在外经商,不久便成了一名著名的富商,而亚九却是一个心平气和的女人,在家中打理着一切,俨然一副好婆娘的模样。
数年后,他们二人不仅赚得盆满钵满,更是成为当地有名的富商巨贾,刘氏更是给亚九添了两个孩子。
刘氏为掩饰自己的行踪,在她怀有身孕的时候,她便以在家伺候老婆为由,暂停了六七个月的生意,直到她生完了,她又出来干起了行当。
至于亚九,他就是一个做妈妈的,做一个家庭主妇。谁也不会想到,这两个小家伙竟然都是出自“父亲”之手。
山西人素来节衣缩食,所以亚九并没有仆人服侍,只是请了两个仆人做一些简单的工作,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轻易踏入院子的,所以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就在亚九夫妇和刘氏夫妻二人,儿女双全,幸福快乐地生活着的时候,贵阳,如宁,还有陕西一带的捕快却是遭殃了。
官府里的人抓犯人都是有时限的,如果在时限内没能完成,那就会受到惩罚,一些难缠的案件,如果无法完成,那就会被打上一顿,丢进牢房也是常有的事。
因亚九一直没有落网,这件事一直没有解决,地方官员还得靠着捕头和捕头们做苦力,所以才会将他们的亲人都关进监狱,许多人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死去的。可以说,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
在绵山之下,辜亚九的两个小家伙也逐渐成长起来,也时常在外面乱跑,“身为人母”,又不好自己出来陪着小家伙们一起玩,这让亚九很是郁闷。
不过亚九很疼爱自己的两个儿子,这些年过的很好,他也就放下心来,找了个佣人照顾两个儿子。
恰好,在一个村子里,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想要在别人家里打工,被亚九花了十两银子,请了过来,让她当两个小孩的保姆。
刘氏不放心,又劝了几句,但亚九就是不听。
但亚九还是做好了准备,每天都有佣人照顾女儿,到了夜晚,就会被安排到其他的卧室睡觉,而且还禁止她进入自己的卧室。亚九和刘氏家的大门每天晚上都是紧闭着的。
她在亚九家里工作了半年,总觉得这里的主子对仆人的戒备很森严,有钱人的家规就是这么多。
有一次,佣人深夜外出解手,回到房间时,发现主人家的大门忘记关上了。
主人平日里对仆役都是小心翼翼的,会不会有什么隐情?管家好奇之下,偷偷地潜入了老爷的卧室,想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佣人踮着脚尖走进了老爷的卧室,房内点着一根烛火,两个小孩躺在旁边睡觉,老爷和夫人则是躺在大床上睡觉。她将帘子轻轻掀起,此时正是夏日炎炎,二人身上一丝不挂,像是刚做了一场缠绵。
女佣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对于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等她仔细一瞧,眼前的景象还是把她吓了一跳。
佣人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男人和她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明明是个女人,可她的妻子,却是个身材魁梧,长着一对巨大的脚掌。一开始,她还有些惊讶,但很快,她便忍不住笑出声来,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这件事被管家知道了,她越发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儿,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所以在次日便借口生病,需要休息几天。至于亚九和刘氏,则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佣人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这个秘密。大家都以为这件事情很可笑,以为她是被主人激怒了,胡乱编造出来的故事,于是就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个笑话,偷偷地告诉了别人。
一传十十传百,这件事早就在外界传开了,可亚九和刘氏并不知情。
就像一对情侣偷情,另一对永远都是最晚发现的,这样的传言已经在邻里间流传了很久,但并没有传入亚九和刘氏的耳中。
这个传言,他也听说了,有一次,他还拿这个笑话和一个亲戚说了一遍。
他的舅舅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的所作所为很可疑,十有八九是个强盗假扮的。他叮嘱里长,让他一定要将这件事上报给县里,否则,万一这两个人在这里杀丨人,他这个里长也要跟着倒霉。
他这才想起来,连忙去了县衙,将这件事告诉了白芷。
绵山城是介休县的地盘,知府名叫彭英魁,为人城府极深,一接到村长的汇报,就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当即下令将女佣带回警局。
管家将自己所见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彭知府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的好,免得这个老太婆,在胡言乱语。如果他真的是盗匪,那就更要小心了。白芷便派了几个小厮在村子里等着,只要刘氏一出门,他们便会立刻将她抓起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刘氏被带进衙门后,彭知府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喉咙,便让侍卫将她带到了后院,让她做进一步的检查。属下禀告,那刘员外的确是一位女性。
彭知府立刻用了些手段,刘氏哪里还能忍得住,连忙将真相说了出来。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将亚九抓起来,带回法办。
彭知事素来城府极深,他知道这个亚九杀了这么多人,一定是个勇武绝顶的狠角色,不好对付,必须要想办法将他拿下。当下命人去办。
没过多久,一名县捕快来敲响了亚九府上的大门,对着下人说道:“你们府上的刘员外,因为得罪了县尊大人,已经被抓进去了。刘员外让我带一句口信,说要去看看夫人。如果你肯出钱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在知府大人面前说说好话。”
亚九一听刘氏出事了,顿时慌了神,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镇定,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急匆匆的跑出了家门,想要一探究竟。
有几个捕快,早就在彭知府的命令下,提了一桶桶的油水在外面等着,见亚九穿着贵妇的衣服出来,他们就往地上泼了些油水。亚九刚刚从房间里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做好准备,脚下一绊,直接摔倒在地。
几个捕快连忙冲了上去,把亚九给架了起来。
几个捕快打趣着,朝他的裆·下一摸,果不其然。几个捕快都笑了起来,赞不绝口。
亚九一被捕快抓住,立刻就知道自己中计了,他下意识的要挣扎,可是他摔倒的时候,手肘已经断了,现在被捕快抓住,连一丝力气都没有。
和刘氏不同,亚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犯错的。知府让佣人向刘氏及亚九作证,亚九见刘氏受了刑,知府手中无凭无据,便矢口否认自己无罪,二人皆是知府严刑逼供所致。
亚九的解释很有说服力,如果他真的是无辜的,又何必刻意隐瞒性别?
彭县令严刑拷打了亚九好几次,见他就是不承认,也就不再严惩,而是将他囚禁起来,并将这件事上报给各州府县。
过了一个多月,贵阳衙役,陕西衙役,河南衙役,纷纷拿着文书,来到介休县,亚九的身世全盘托出。彭知府将亚九折磨得死去活来,亚九再也抵挡不住,又有证据在手,最后什么都说了。
就这样,亚九多年来一直在介休县逍遥法外。
在彭大人看来,亚九杀九人,已经是十恶不赦,应该被处决,或者被千刀万剐。
不过,这些死者大多都是对亚九有非分之想的恶人,特别是那个白衣庵的长老,尼·姑害死了十几个人,更是十有八九是个十恶不赦的罪名,所以,对于亚九,应该从轻发落,依法判处亚九和刘氏死刑。
这件事报上去后,全城都对彭知事赞不绝口,查证属实,亚九和刘氏都被砍了脑袋。彭知事因为侦破了一桩惊天大案而立下了汗马功劳,获得了“卓异”的称号。
亚九和刘氏死后,其二子仍留在了山西的介休。衙门开出文书,将二人遣返贵阳。亚九的娘亲还活着,所以两个儿子都是她带大的。
随着辜亚九的死亡,这个故事就此告一段落。
辜亚九也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就好像他娘一般。
在亚九的短促一生中,与官员、戏班、乞丐、道士、尼姑以及刘氏等形形色色的人物相遇,或有意无意地使亚九的一生发生了一些变化。
文官看中了亚九的相貌,将他送进了戏院,让他自娱自乐;戏班生们垂涎他的美貌,借此机会对他实行猥·亵;这道人本是诚心相助,但最终却被谣言吓破了胆。老头·尼·姑阴狠狡猾,这一点毋庸置疑。刘氏一开始跟着楚枫,一是害怕楚枫,二是别无选择。
在这个世界上,亚九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那看似弱小,却充满了力量的身体。
亚九一生凄苦而艰辛,小心翼翼的生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中,纵然是在介休这看似平静的数年,也始终生活在男女不分,提心吊胆之中。
亚九也是对自己的两个孩子太过疼爱,所以没有防备,这才露出马脚。这个孩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不过,这件事终究是要发生的。
而刘氏,她的处境更是凄惨,甚至连亚九都不如。她原本是个读书人,但因为双亲过世,被人逼迫着进入了魔·窟,这才被迫离开。在杀死了白衣庵老·尼·姑后,她就成了亚九的阶下囚。当初和亚九一起逃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
只不过,在这几年里,她虽然是个女人,但却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世界里,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世界里,她居然凭借自己的能力,闯出了一片天地,有了自己的生意。
也许有人能够想到,刘氏对亚九所说的不一定全是实话,但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身处白衣庵那种环境下,想要独善其完全身置身事外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她所说的有假,那也只是协从,又有什么好苛责的呢?
又杀人了?还带我了解一下?[得瑟]
还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