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他们在瑞士的最后一晚，承欢和姚志明没有出门，也什么都没做，只是依偎在一起，听姚志明说他之前的那些事情。

当然这个头是承欢起的，她特地挑了这样安静的一天，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们两个人。

承欢是早就计划好的，“姚志明，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吧！”

姚志明不加掩饰地看向她，他很好奇为什么承欢会突然问他这个。根据他对承欢的了解，她应该会觉得那是一段不太好的记忆，应该不会特地提起。

承欢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她可能不会问。但是她还记得，他们结婚之前，她和张子玉的一次聊天。张子玉突然说道：“承欢姐，你不想知道我跟姚志明是怎么遇到的吗？”

只是她并没有等承欢的回答，就径自将那段往事全都说出来了。那时候姚志明刚毕业，虽然成功入职大公司，但是越是大公司，越是更残酷的竞争。当时的姚志明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人人可期的新人，而且他既没有背景，也没钱，可以说是在公司艰难求生。

很普遍的故事，一个人没有足够的背景可以支撑，那么那个人的能力和天赋就是把双刃剑。姚志明的优秀显然也是碍了某些人的眼，一个新人怎么可能躲得过职场人的暗算。就如张培生所说，在姚志明最倒霉的时候，是张培生帮了他一把。

他也算是在张培生的协助下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当然，张培生这样只看重自身利益的人，帮他自然是姚志明本身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随着姚志明的步步高升，两人可以说是互惠互利。

张子玉说她刚认识姚志明的时候，他也只是刚刚毕业的学生，那个时候的他哪像现在这样事业有成，看起来像是矜贵的富家少爷。那个时候他随身只有一个行李箱，那是他所有的家当，去哪里都是一个行李箱，一个人。常常因为搬家，四处游荡。

直到后来，他的职位越来越高，房子也越换越好，再后来，他买了房子，但是好像也什么都没变，他还是一个人。

姚志明沉默地低下头，承欢靠入他怀中，“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的。你知道的，我最不愿意的就是勉强你。”

姚志明伸手将她环抱住，语气坦然，“没什么不能说的。”

姚志明抱着承欢，开始回想起那段晦暗的日子。那一次，我差点就要被这个行业封杀了，你能明白，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唯一依靠就是自己所学的人，却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原因被迫丧失自己唯一可以改变自己人生的机会。当时我是真的绝望了的，当然对这个世界，我也产生了无尽的恶意。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要面对命运如此的磋磨。

所以，张培生是真的拉了我一把。不仅仅是帮我保住了工作，可是说是把坠入深渊的我拉了出来。如果那一次我真的掉下去了，我其实有些不敢想象，我现在会是什么模样。

承欢：“所以你才会在公司帮她说话，还让我帮忙出谅解书。我最开始以为你是为了张子玉，其实这才是最真实的原因吧！”

姚志明点头承认。

承欢突然起身，向姚志明张开双臂，大声道：“姚志明，到我怀里来吧，让你老婆抚慰你那受伤的心灵。”

姚志明轻笑，却仍旧是乖巧地依偎到她怀中。

姚志明说：“承欢，谢谢你帮我找回了自己，谢谢你让我有了依靠，也让我有了家。”

承欢却直接打断他，她深深地看向他那沉重的眼神，无比认真道：“姚志明，不要再说谢我的话了，我不是为了帮你才跟你在一起的，我是因为感受到了你的爱，想要爱你才跟你在一起的。说到谢谢，我才是该谢你更多吧！所以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说谢谢了。”

姚志明看着她，良久，嘴唇微动，吐出一个字：“好！”

后来，姚志明在晚上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好像听到承欢说一句什么，只是他没有听清。

承欢说的是，姚志明，我会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