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拍 | 广州.中信广场，1999年

二十多年前，我只身来到广州，毕竟离家三千里，水土、风物、人情都不一样了。比如这边的人不吃馒头、烙饼而吃粉和米饭，他们不说普通话而是说白话，广州的树宽枝大叶四季常青……但

有两个地方能明显感觉到南北差异：

一个是去菜市场买肉，摊主竟然可以免费代客加工，无论你要肉丝还是肉片都会爽快麻利的搞掂，像《水浒传》里的镇关西一样，无论肥肉还是寸金软骨都能给你细细的切作臊子。

而北方的肉摊、肉铺好像自打宋朝以后就没再提供过类似服务，反正我老娘是无论肉丝还是肉片都她亲自料理的。等改革的春风吹满地后，我们的菜市场才渐渐开展免费代客加工业务。

北京的菜市场 | 西城区扣钟胡同，2024年。猪肉可以切丝、切片、搅肉馅，排骨可以斩段，腰子可以切花刀，喷火枪烧猪皮，均为免费业务

还有一个是餐厅不管大小，桌子上都会有餐巾纸免费提供——他们管擦嘴的叫“纸巾”，管卷纸叫“厕纸”，而北方只有一种叫“卫生纸”的东西——这可超出了我的日常经验，惊叹南方人真的太会做生意了！

白天鹅宾馆餐厅 | 广州，此次旅行唯一纸巾免费的餐厅，2024年

已经想不起来那时候北方人下馆子时用什么擦嘴，手绢？忘了。但是南风北渐后，北方餐厅也开始提供免费纸巾。在北京，像胜博殿一类的日料店，除了纸巾还会提供热毛巾和湿纸巾，均无偿使用。

翻箱倒柜找到了一块古早的手绢，大概是2000年左右的产品，当初山东临清一带的餐厅都会无偿提供这种带有广告性质手绢。

云龙大酒店 | 山东临清，2000年以前

今年“十一”与妻女再来羊城，美食之都嘛，来了主要就是个吃，所以首先给我的大惊讶是桌上没有了餐巾纸！！问服务员要，竟然要收费？！滑了个天下之大了个稽！我们北方刚学会无偿提供纸巾，你们竟然又开始收费了！？

楼上大排档 | 广州.珠江新城，2024年

不仅如此，他们还会强制你喝茶，叫“茶位费”，上来就问你喝什么茶，不喝茶接下来的点餐、就餐等环节则不能顺利进行，即使自带茶叶这个费用也照收不误。甚至高档点的餐厅在茶位费的基础上还要再加收服务费，让我这北方佬叹为观止！

当然，路边小店不收茶位费，但也没有免费纸巾提供。

白天鹅餐厅的茶 | 25元一位的熟普，2024年

不过既然收了费用，茶水服务比北京餐厅提供的大磁壶带几个残口的茶杯，或者大玻璃壶的柠檬水要复杂一些。他们每桌配一个小车，车上有小炉火、有茶壶、有公道杯和正经的功夫茶杯，幸亏这段时间我对普洱、正山小种、滇红、英红、金骏眉略有了解，才不至于瞎点。几天下来品尝了各种餐厅茶：玫瑰白茶，陈皮小青柑，菊花，熟普生普等等。

陶陶居 | 广州.解放北路，不提供免费餐巾纸，2024年

兰溪小馆 | 北京.长安商场，餐巾纸和柠檬水是标配，2024年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服务行业的规矩也在悄然变换。虽说不是什么大不了，但总还是让我吃了好几惊，写几个字，记录一下。

星巴克 | 广州.沙面，提供免费餐巾纸的咖啡厅，2024年

民信老铺 | 广州.顺德，不提供免费餐巾纸，但是有免费开水

回到北京，终于踏实了，不用惦记随身包里有没有纸巾，也不用担心餐厅的纸收不收费了。

龙人居 | 北京.太古里，餐巾纸和柠檬水免费，202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