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的一幅画被拍卖到了1173万!这个拍出天价的画作竟出自一个和尚!
所谓和尚,一般来说都是超脱出尘,清心寡欲的吧,他这么做岂不是违反了佛门的“清规戒律”?其实不然,因为这位和尚已经在2010年还了俗!
做了15年和尚、有着“画僧”雅号的史国良在面对妻子刘玉梅的恳求,看着一直等待着自己的家人,又想到身在佛门这些年的际遇,终于还是选择回到凡尘俗世中。
他的回归引起了画坛的轰动,一幅成交价高达1173万的《转经图》堵住了所有人对自己的质疑。
和尚还俗并不容易,史国良还俗有着怎样的心路历程?当初他遁入空门的契机又是什么?在做画僧的十五年里他又经历过那些事情?
尘世有牵挂,画僧亦还俗
2001年,长居在加拿大的刘玉梅和儿子史村回到了国内,前去河北柏林禅寺见到了已经做了十五年和尚的史国良。
看到妻子和儿子能来探望自己,哪怕已经脱离俗世遁入空门的史国良心中还是十分高兴的。看着自己离开时还是个小豆丁的儿子已经快要长得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史国良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他1997年离开美国回国后,就在河北柏林禅寺再次受戒,在国内寺庙的这段时间,他感到分外自在,仿佛脱离了世俗的牵绊,能够以更广阔、更慈悲、更禅理的视角去欣赏看待世间万物了。
同时他既可以在寺院里礼佛念经,做完日常修行之后,他随时可以出去寺庙为自己的画作采风或者一直待在屋子里潜心画画创作。
做和尚之前史国良在绘画界便小有名气,哪怕入了佛门,也不代表这就要与世俗的一切都划清界限,他还能够参加一些针对佛教艺术的美术协会,这些都给他带来了与之前十分不一样的交流与体验,也为他的作品提供了不少灵感。
他甚至因为画技精湛和特有的感悟做起了自己教书育人的“老本行”,去一些大学的美术系出任客座教授,为台下的学生们带来了独特的绘画体验。
史国良做这个和尚时过得生活可以说是十分充实又滋润。但看着眼前明显比起从前憔悴太多的妻子,听着她苦苦的哀求,心中也产生了一阵强烈的动摇。
刘玉梅看着史国良说:“ 儿子大了,也会叛逆了,这么多年你不在身边,现在我自己已经管不住他了,你能不能回来……回来管管儿子啊……”话说到最后,刘玉梅的声音中已经含着哽咽。
史国良看到妻子这幅模样也是十分不忍,想到当初自己为了寻找灵感不顾妻子的苦苦挽留,毅然决然的“抛妻弃子”的行为,心中顿时充满了对妻子的愧疚以及对自己曾经无情作为的懊悔。
看着已经十几岁年纪却对自己满眼陌生的儿子史村,史国良的心中更是一阵钝痛。明明是最亲密的父子血亲,缘何就到了此等地步。
或许这个时候史国良的心中就已经暗下了还俗的决定,但史国良担心万一再横生枝节,免得妻子期待落空,还是对她说:“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情的。”
事实也确实如史国良所预料,由于种种原因,还俗一事被搁置了起来,一过就是将近十年时间。但史国良也开始逐渐增加了与儿子之间的相处。
面对这个未曾见过几面的和尚父亲,史村的心中其实是有些怨气的,他小时候就一直跟着妈妈刘玉梅生活,从国内到加拿大的这些年,刘玉梅的辛苦付出都被史村看在了眼里。
每次看到刘玉梅看着史国良的照片或者信息流眼泪的时候,史村对史国良“抛妻弃子”一走了之的行为就多一分怨怼。因此刚开始面对史国良对自己的示好时,他都十分冷淡地拒绝。搞得史国良心中很不是滋味,但自己理亏在先,对修复这段父子关系只好采取徐徐图之的策略。
幸好又刘玉梅在二人中间调和,虽然最初父子二人关系的破冰过程有些波折,但一切仍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一家三口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在一次家庭团聚时,看着已经相处得很融洽的父子二人,刘玉梅忍不住对史国良说:“国良,你还俗好不好?这样我们就一直是幸福的一家人,和儿子每天都能住在一起的生活你不期待吗?”
享受着天伦之乐的史国良沉默了,自己这样似乎确实很自私,自己享受着出家的好处,其他的都交给了刘玉梅替自己背负。
甚至两个人已经离婚了15年的消息也是刘玉梅一直帮他打掩护瞒着双方的家里人,独自抚养史村成长。这十几年来,刘玉梅对这个家、对自己和儿子的付出,桩桩件件,史国良数都数不过来。
心神激荡之下,史国良也忍不住留下热泪,他点头应允了刘玉梅的请求,决定还俗回归家庭。看到史国良点头的那一刻,刘玉梅简直难以置信,太长时间的等待让这个独自走过漫长时光的女人已经不敢再对和史国良的婚姻抱有什么妄想了。
看着刘玉梅反复向自己确认还俗一事,史国良只觉得心酸难忍,一家三口紧紧地抱在一起庆贺着自己家庭恢复了完整。
在后来的一次访谈中,曾有记者向史国良提问:“说到出家就要放下俗世的一些牵绊,您又是如何看待‘放下’二字的?”
当时史国良的回答令人记忆犹新,他告诉记者,在他1995年刚出家的时候就有人问过他“你放得下吗?”,史国良回答的是放得下。
那人又问他:“你的妻子和孩子不远万里跑到加拿大照顾你陪伴你,她们都能被你放下,那你又要如何爱众生呢?”史国良一事语塞,思考之后回答那人自己放不下。得到了那人“那你怎么能做和尚?”的犀利质疑。
因此在面对记者关于“放下”的询问时,史国良坦言:“我这个人比较麻烦,这一辈子都处于一种混沌的中间状态里。”
一直放不下妻儿的史国良,当初又是为何执意选择遁入佛门呢?
绘画有天赋,作品广受赞
史国良出生于1956年,那个物资稀缺的年代,大部分人家都不富裕。史国良家也是如此,他家境不好,兄弟姐妹又多,家中吃饭都成问题。
家中有7个孩子,他排行第六,下面尚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他自觉自己是哥哥,因此总是将自己的饭食偷偷塞给弟弟,这也导致了他常年营养不良,身材矮小,上学之后同学们都不换和他一起玩。
但史国良也无所谓,因为比起来和其他小孩子玩些无聊的游戏,还不如让他独自待在一处写写画画。他时常找一片空地,用树枝之类的画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物,而且他居然能再没有经过系统学习的情况下就将一些东西画得栩栩如生,从小便展现出了极佳的绘画天赋。
一次上课,史国良在课堂上不认真听讲被来时逮了个正着,老师上前一看,发现史国良正在用铅笔画画,画的正是自己上课时候的课堂。看到这幅画后老师都有些惊叹了,对史国良不认真听讲这件事也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
时光飞逝,史国良也逐渐长大,他对画画的兴趣不减反增,愈发浓厚,但是从小懂事的史国良也知道,学画画十分“烧钱”,家里已经如此困难,又哪里有余钱供自己去学画画呢!
史国良的父亲看着这个懂事的儿子,也明白他的顾虑,就耐心开导他,他的几个哥哥姐姐也都十分支持他去追求自己的绘画梦,看着善解人意的家人们,史国良心中充满了感动。
1973年,史国良从中学毕业,被保送进了北京第三师范大学,开始跟随我国著名女画家周思聪学习专业的绘画技巧和练习。天赋异禀,又勤加练习,再加上名师从旁指导,史国良的绘画水平进步飞快。在学习的过程中,他也发现了自己对国画尤为感兴趣,便专精于这方面的练习。
出类拔萃的史国良很快就在一种学生中脱颖而出,毕业那年,他的作品《新的一页》还被放到了北京美术艺术展之上。周思聪十分欣赏这个天赋与勤奋并存的学生,为他引荐到了黄胄、蒋兆和、李可染等国画大家门下继续学习。
在多位名师的指导下,史国良的画技一日千里,1977年,20岁出头的史国良便画出了多幅作品,参加了文化部的中国国画创作组。
第二年考上了中央美院国画系的研究生,继续潜心钻研绘画技巧,在美院读研期间,他创作出的《月色》、《山里人》等作品广受赞誉。
其中《月色》还和另一幅作品《牧鸭》有幸入选了文化部的国画创作展览,《山里人》《藏区写生》参加了习作展。能入选文化部的作品展览可以说是每位画家的梦想,而史国良年纪轻轻便已经实现了。
1980年美院的毕业展览上,史国良创作的《八个壮劳力》、《买猪图》位列其中,得到了众多赞誉,史国良在美术界愈加水涨船高。
毕业后的史国良被分配到了解放军艺术学院美术系任教。或许是学校的艺术氛围较为浓厚,史国良这个时期的作品也十分出彩,两年后还与刘大为、尚丁举办了联合画展,四川美术学院还专门为他举办了个人国画展览。
史国良的创作之路一帆风顺,但艺术上的事谁也说不准,史国良也很快就遭到了自己绘画事业的“瓶颈期”。
创作遭瓶颈,遁逃入佛门
1985年史国良被调入北京中国画院,评为了国家一级画家。虽然成为了最年轻的一级画家,但北京画院中卧虎藏龙,众多知名画家云集于此,让史国良深深地意识到了自己在绘画上的不足,他越发专研自己的画技。
同年,在第23届蒙特卡洛国际现代艺术大奖赛上,他的作品《刻经》荣获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大奖”,鉴于此项大奖在美术界举足轻重的分量,我国文化部也再次给史国良颁发了嘉奖。深受鼓舞的史国良积极创作,在随后的几年里连连斩获大奖。
1988年在台湾省举办了个人画展,名声享誉海内外。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事业上的压力,史国良的心态似乎发生了变化,再也找不到曾经画画时的平和心境和畅快淋漓。
史国良遭遇了他绘画事业上的“瓶颈期”。其实创作瓶颈期这个问题,在艺术上是再常见不过的,它代表着你的水平达到了一个即将突破的程度,只差一个关键的契机。虽然遇到瓶颈期会很痛苦,但一旦突破,自己的创作水平就会更上一层楼。
史国良对此感到十分痛苦,再也难以拿起画笔肆意宣泄心中的情感。后来,他想出国走走看看,寻找绘画灵感。对于史国良的这个决定,妻子刘玉梅本来是不同意的。
二人在史国良读研期间相识相爱,后来也顺利走向了婚姻的殿堂,婚后,为了支持丈夫的艺术事业,同样名校毕业的刘玉梅选择回归家庭,放弃大好年华,成为了一名全职主妇。儿子史村出生后,专心相夫教子。
现在丈夫要远渡重洋不知归期,刘玉梅心中怎么可能不心慌。但看着快要陷入抑郁的史国良,刘玉梅咬咬牙同意了,这时的她怎么也未曾料到丈夫居然会选择出家做和尚。
1989年,到了加拿大之后的史国良,最开始是极为痛苦的。他语言不通,又没了妻子的悉心照料,对国外的一切都十分陌生,还有一些极端民粹分子对他种族歧视。
在国外的时候他还出过一次意外,走在路上被车挂倒受伤,肇事者逃之夭夭,史国良报警之后也没有得到任何有效反馈。他独自在国外生活,什么都得靠自己,那段养病的时间简直生不如死,无奈之下,他给国内的刘玉梅打电话请求她来照顾自己。
刘玉梅带着儿子来了之后,史国良的生活状况才慢慢好转起来,但他的创作瓶颈却一直都未曾突破。几年过去,就在史国良为此快要愁白头发时,一位云游和尚出现在了他的世界中。
1995年,史国良巧遇了正在温哥华化缘的星云大师。大师谈吐不凡,话语中蕴含的佛理禅机让正陷入困顿的史国良如遇救星。
二人在一次募捐活动上结识,一见如故,连夜促膝长谈。这次谈话让迷茫中的史国良萌生了一个荒唐又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出家做和尚。
他认为只有皈依佛门,舍弃这尘世的一切繁杂念想,自己的心灵才能得到净化,自己的灵感才能被重新找回。其实从史国良早期的作品也能够看出来,他对西藏佛教就一直是极为感兴趣的,星云大师也成了他出家的一个重要机缘。
1995年,史国良不顾刘玉梅的哭求,执意跟随星云大师前往了美国洛杉矶的西华寺,在这里进行为期一年的“三坛大戒”。
因为不能每个人说出家就让你出家,出家做和尚也是需要门槛的,只有通过堪比军训一样严苛的受戒期之后,你如果依然坚持出家,寺庙才会收你。
这一年中,进行受戒的史国良虽然觉得在肉体上需要忍耐不少折磨,但自己的心灵却收获了平静。而刘玉梅看到一年过后依旧坚持出家的丈夫,也含泪签下了离婚协议,并答应暂时将此事隐瞒双方的老人。
史国良终于开始了他的佛缘修行,但寺庙生活也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美好,尤其是在关于绘画方面,史国良更偏向于绘画人像,他的绘画风格一直都是偏向写实为主,反应现实生活的。这其实是与寺庙极为不兼容的,佛门避世,不问红尘俗世,讲究今生为前生消罪业,为来世积功德。
这让史国良大为苦恼,寺庙方面也想让他多多创作一些关于佛像或者山水花鸟之类有灵万物的作品,而非那些“俗世”气息浓厚的画。
与西来寺理念不合的史国良没过多久就离开了美国,回到国内在河北柏林禅寺再次受戒。这段修行之路,一走便长达十五年。
直到2010年,史国良发现自己依旧放不下妻儿,便还俗又回到了人间烟火之中。
结语
修行沉淀多年,史国良的画技也一直在进步,也学会了以另一种视角来看待芸芸众生与世间万物,在他作品中往往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关乎虔诚信仰与人类情感的交融与牵绊。
还俗那一年,史国良创作的《转经图》一画在拍卖会上刷新了史国良作品拍卖记录,成交价格高达1137万元,可谓名利双收。
十五年修行归来,史国良再入红尘已经有了完全不同的感受和体验。或许真的应了那句佛理而言,史国良已经成功完成了“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蜕变。
史国良或许是一个对艺术有着极致追求的画家,但他绝非一名合格的丈夫和父亲。对于史国良这个极具争议色彩的人,你又是怎么看的呢?
无耻的以佛度金手法
假和尚,月色这画太虚,水乡不会有这种结构的院落
佛度有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