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金瓶梅》:第175回

小逸阿逸 2024-04-03 13:50:07

书接上回。

西门庆竟然再次回到了翟家,他脱下了冠带,刚好是正午时分,于是他便坐下来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饭后,他返回书房,小憩片刻,刚好蔡太师派人来邀请他赴宴。西门庆客气地回赠了一些扇金,并先行出发。他迅速重新整理好冠带,又叫玳安准备了许多赏赐的礼盒,放入一只拜匣中,随后他带着四个小厮,再次乘坐轿子前往太师府。

那日,蔡太师府上聚集了满朝的文武官员,他们纷纷前来庆贺,并各自敬酒。庆祝活动从次日开始,分为三个阶段:第一日是皇亲内相,第二日是尚书显要、衙门官员,第三日是内外大小等职。而西门庆,一来是因为他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二来他送了许多礼物,蔡太师对此极为高兴,因此决定在正日只单独请他一人。看到西门庆到来,蔡太师忙走出轩下迎接他。西门庆再三谦让,请蔡太师先行。

西门庆自己则弯着腰,轻轻地跨过门槛,进入府内。蔡太师对他说:“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又让你破费了。今日请你来,只是想略尽地主之谊,表示一点微薄的情意。”

西门庆回应道:“我所有的都是仰赖您的洪福,这点小小的敬意,哪里值得您挂念!”

两人谈笑风生,就像真正的父子一样。此时,二十四位美女一起奏乐助兴,府上的侍从则负责斟酒。蔡太师想与西门庆举杯共饮,但西门庆坚决推辞,只接受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随后便入座就餐。西门庆叫书童取来一只黄金桃杯,斟满酒后,他走到蔡太师的席前,双膝跪下说:“愿爷爷千岁!”

蔡太师满面笑容地说:“孩儿快起来。”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西门庆这才起身,重新坐下。那时,相府的宴会极为豪华,珍馐美味应有尽有,这些都不必细说。西门庆一直喝到黄昏时分,他拿出赏封赏赐了那些侍从,然后才道谢告别说:“爷爷公务繁忙,我就此告辞了,日后不敢再来打扰了。”

离开太师府后,西门庆又回到翟家休息。

次日,他打算拜访苗员外,于是派玳安去寻找。经过一天的寻找,他们发现苗员外住在皇城后的李太监房里。玳安拿着帖子通报后,苗员外亲自出来迎接说:“我正想找个知心朋友聊聊,你恰好来了,真是凑巧。”

于是,他留下西门庆设宴款待。西门庆推辞不过,只好留下。当时的山珍海味不计其数,还有两个歌童,他们眉清目秀,唱了几套曲子。西门庆指着玳安和琴童对苗员外说:“这些蠢材只会吃喝,哪里比得上那两个!”

苗员外笑道:“只怕他们服侍不了你,如果你喜欢,送给你又何妨!”

西门庆谦虚地谢绝,不敢夺人所好。他们一直喝到深夜,西门庆告别苗员外后,仍然回到翟家休息。接下来的几天,蔡太师府上的管事们纷纷请他赴宴,他留连了八九天才离开。西门庆归心似箭,便叫玳安收拾行李准备回家。翟家的管家极力挽留他,但他还是决定离开。在离开前,他再次设宴与翟家人告别,表达了深深的眷恋之情。次日一早,他辞别翟家,向山东方向出发。一路上他风餐露宿,历经艰辛,但这些都已不在话下。

再说月娘家中,自从西门庆前往东京为蔡太师庆寿后,家中的姊妹们每天都眼巴巴地盼望着他的归来。她们各自在屋里做些针线活,很少出来闲逛。只有潘金莲打扮得如花似玉,一副娇媚的模样。她常常和丫鬟们一起玩牌、猜拳,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她心中只想着与陈敬济私会,每天都在花园的雪洞里转来转去,希望能有机会与他相遇。而陈敬济也一心想着潘金莲,不时地找机会进来与她相会。两人在无人之处便亲热地调情,尽情享受彼此的欢愉。虽然他们渴望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但无奈人多眼杂,不能尽情欢会。

一日,吴月娘、孟玉楼、李瓶儿等人正聚在一处闲谈,忽见玳安急匆匆地跑进门来,向众人行礼后,报告说:“爹回来了!”月娘忙问:“现在在哪里?”玳安答道:“小的骑马先行,所以先到家。爹现在应该离这里不到二十里了。”月娘又问:“你吃过饭了吗?”玳安回答:“早上吃过,但中饭还未曾吃。”月娘便吩咐准备饭菜,同时与六位妻妾一同到厅上等候迎接。此刻,她们的心情恰如那句诗所说:“诗人老去莺莺在,公子归时燕燕忙。”

妻妾们在厅上等候了许久,西门庆的轿子终于抵达门前。众人纷纷上前相迎,将他迎入府中。西门庆首先与月娘相见,随后又与孟玉楼、李瓶儿、潘金莲等人一一相见,互叙别来之情。之后,书童、琴童、画童也上前行礼,然后自去厨房用餐。

西门庆详细叙述了路上的艰辛,以及在翟家的居住情况,还谈到了蔡太师的盛情款待和每日的宴饮。他关切地问李瓶儿:“孩子最近可好?你吃的任医官的药,效果如何?我虽然去了东京,但心里一直惦记着家里。”李瓶儿回答:“孩子没事,我吃了药后,身体也略有好转。”

月娘一面安排人收拾行李和蔡太师送的礼物,一面准备饭菜给西门庆吃。到了晚上,又设宴为西门庆接风洗尘。西门庆晚上便在月娘房里歇息。两人久别重逢,如同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欢爱之情难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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