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金瓶梅》:第146回

小逸阿逸 2024-02-27 14:06:07

书接上回。

话说没过一会儿门被打开,那个琴童走了进来。

玉箫立刻询问:“是娘来了吗?”

那琴童带着几分笑意,却半天没有回答。玉箫有些不耐烦地说:“真是古怪,我又没跟你开玩笑,问你怎么不回答。”

琴童这才解释道:“娘还在舅妈家喝酒呢,因为看到天阴下雪,所以派我来家里取皮袄,她们都叫我连忙包好带过去。”

玉箫点了点头,说:“皮袄在描金箱子里,你叫小玉拿给你吧。”

然而琴童却说:“小玉让我过来问你要。”

玉箫有些生气地回应:“你真信那个小丫头的话,她其实并不知道在哪里!”

此时春梅插话说:“你们谁有皮袄的,都拿出来给他。我们娘没有皮袄,反正我是不会动的。”

兰香则对琴童说:“你三娘的皮袄,可以去问小鸾要。”

迎春听后便从腰间拿出钥匙递给琴童:“你让绣春打开里间的门,然后拿给你。”

琴童接过钥匙走到后面,上房的小玉和玉楼房中的小鸾,都已经把皮袄包好交给了他。他正准备拿着往外走,却遇见了玳安,后者问道:“你回家做什么?”

玳安回答说:“你还说呢!因为你来了,害得我被大娘无端骂了一顿。她又派我来取五娘的皮袄。”

琴童告诉他:“我现在正要去取六娘的皮袄。”

玳安便说:“你取完后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回去。如果你先走了,我又会被大娘骂的。”

说完,玳安来到了上房。小玉正在炕上围着炉台烤火,口中嗑着瓜子儿,看到玳安进来,便问:“你也来了?”

玳安回答说:“你又来了,我在这里受了一肚子气。娘说我故意拖延,因为五娘没有皮袄,又叫我来取。说是大橱里有一领李三准折的皮袄,让我拿去。”

小玉听后说:“玉箫拿了里间门的钥匙,她和大家都在贲四家喝酒呢,你叫她来拿吧。”

玳安却说:“琴童已经去六娘房里取皮袄了,他马上就回来,你让他去叫玉箫吧。我先在这里歇歇腿儿,烤烤火。”

小玉便让出炕头给玳安坐,两人并肩相挨着烤火。小玉又说:“壶里有酒,我给你筛一杯怎么样?”

玳安笑着说:“那当然好了,我正想喝一口呢。”

于是小玉下炕,把酒壶放在火上加热,然后打开抽屉拿出一碟腊鹅肉和酒杯筛酒给玳安喝。四下无人时两人便搂在一起亲嘴。

正在喝酒的时候琴童回来了,玳安便让他也喝了一杯然后说:“你叫玉箫姐过来拿皮袄给五娘穿。”

那琴童放下抱着的毡包走到贲四家去叫玉箫。然而玉箫却骂道:“你这个小坏蛋又来做什么?”

她并没有立刻过来而是递出了钥匙让小玉去开门。小玉接过钥匙打开了里间的房门然后又取了一把钥匙尝试打开衣橱但是试了半天都没能打开。于是琴童只好再次跑到贲四家去问玉箫。玉箫告诉他:“不是那个钥匙娘衣橱的钥匙在床褥子底下呢。”

小玉听后又骂道:“那个贱人真是讨厌总是让人家来回跑腿儿使唤我。”

等到终于打开了衣橱却发现里面并没有皮袄。这下琴童可急了抱怨道:“真是倒霉透了碰到这种鬼事情把人都要逼疯了。”

他又对玳安说:“你看这回去肯定又会被娘骂的。她不会怪自己只会怪我们。”

说完他又跑去对玉箫说:“里间娘的衣橱里找不到皮袄。”

玉箫想了想然后笑着说:“哦对了我也忘记了其实皮袄在外间的大橱里。”

于是琴童和玳安又走到后面去取皮袄结果又被小玉骂了一顿:“你这个贱人是不是被那个男人给弄糊涂了?皮袄明明就在这里却到处找!”

一边说着一边把皮袄从橱里取出来包好连同大姐的皮袄一起交给了玳安和琴童。

两人拿着皮袄来到了吴大舅妈家却被月娘骂道:“你们两个奴才怎么一起都不来了?”

玳安不敢说话而琴童则解释道:“娘的皮袄都已经找到了只是在等姐姐找这件青镶皮袄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说完他便打开包裹取出了皮袄。吴大舅妈在灯下仔细观看称赞道:“真是一件好皮袄啊!五娘你之前怎么说它不好还说是黄狗皮呢?这么漂亮的皮袄给我一件穿穿也行啊!”

月娘则笑着说:“这皮袄确实是新的只是前面歇胸的地方稍微旧了一点儿。不过没关系我们明天可以换两个新的遍地金歇胸上去就好了。”说着她便把皮袄递给了孟玉楼。

孟玉楼接过皮袄对潘金莲开玩笑地说:“金莲你过来试试这件黄狗皮皮袄看看好不好看。”

然而潘金莲却不屑地说:“有本事的话明天去向你男人要一件新的穿穿看啊!平白无故地捡人家旧衣服穿在身上做什么!”

孟玉楼继续逗她说:“哎呀你看你这个不识货的样子!人家有这么一件好皮袄穿在身上可是很暖和的哦!”说着便强行把皮袄披在了潘金莲的身上。

潘金莲穿上后才发现皮袄确实又宽又大于是便不再说话了。

当时月娘、玉楼和瓶儿都穿着貂鼠皮袄也都披在了身上然后一起向吴大舅妈和二舅妈告别起身离开。在离开之前月娘给了郁大姐一包二钱银子作为礼物。而吴银儿也向舅妈和各位娘告别并磕头感谢她们的款待。吴大舅妈给了她一对银花作为回礼而月娘和李瓶儿则每人从袖子里拿出一两银子送给她。吴银儿磕头感谢后收下了这些礼物。

虽然吴大舅妈和二舅妈以及郑三姐都还想送月娘等人一段路程但因为天气下雪所以月娘婉言谢绝了她们的好意。琴童担心地说:“刚开始下的还是雪现在沾在身上都变成了水珠儿只怕会弄湿了娘们的衣服。要不我去向舅妈借把伞来打着回家吧。”

吴二舅听了立刻取来了一把伞交给琴童打着。于是琴童便在前面打着伞两个排军在后面打着灯笼引领着一行人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了大街上。陈敬济沿途放了许多花炮并高声喊道:“银姐你家不远了!我们送你回家吧!”

月娘听到后问:“她家在哪里?”

陈敬济回答说:“顺着这条胡同一直走进去中间有一座大门楼就是她家。”

吴银儿也说道:“那我就在这里告别各位娘回家了。”

然而月娘却关心地说:“地下湿滑银姐你小心点儿回家吧。我们之前已经见过礼了就不用再客气了。我还是让小厮送你回家吧。”说着便叫过玳安来:“你送银姐回家吧。”

陈敬济也自告奋勇地说:“娘我和玳安一起去送她吧。”

月娘想了想便同意了:“好吧那你们两个一起去送她回家吧。”

陈敬济和玳安应了一声后便一起送吴银儿回家了。而月娘和其他人则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走去。在路上潘金莲忍不住问道:“大姐姐你之前明明说我们要送她回家的怎么后来又没去了呢?”

月娘笑着解释说:“你这个小傻瓜我只是哄你玩儿的罢了丽春院那么远我们怎么可能真的去送她呢?”

然而潘金莲却不服气地说:“那人家男人如果去妓院里嫖妓难道他家里的老婆就不会去找他吗?如果找到了难道不会大闹一场吗?”

月娘则劝她说:“你等他爹明天去妓院里的时候你再去找他试试看好了。不过小心别被人家当成妓女给拉走了看你怎么办!”两人就这样一路说笑着走到了东街上将近乔大户家的门口时突然看到了乔大户的娘子和他的外甥媳妇段大姐正站在门口闲聊。她们看到月娘等人走过来便热情地邀请她们进去坐坐。然而月娘却再三推辞说:“多谢亲家的盛情邀请但天色已晚我们就不进去打扰了。”

尽管如此乔大户的娘子却坚决不肯放过她们硬是要把她们拉进去坐坐。她一边说着“好亲家怎么上门来也不进来坐坐呢?”一边强行把月娘和其他人拉进了屋里。客厅里已经点上了灯摆上了酒果还有两个女儿在弹唱饮酒场面十分热闹。于是月娘等人便在这里稍作停留享受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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