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爱着的男人,要和她离婚。
“宋熙瑶。”他说:“我耐心有限。”
宋熙瑶咽下嘴里的食物,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又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嘴,方才开口:“婚,是两家人要结的。离,我一个人说的不算。”
很明显从厉景爵的神情中看到几分讽刺,她笑:“好说,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婚,我随时可以离。”
他靠坐椅背,两只手交握放在腿面,一副让她但说无妨的架势。
“苏桥,你想养着就养着,但你不能再结婚。”
“你答应,我马上签字。”宋熙瑶看着他,说的格外平静。
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只是互相看着,谁也没有说话,直到从厉景爵唇齿溢出一声笑。
“你明知道我就是要给苏桥婚姻。”他身体前倾,手压在桌子上,骨节分明,力量纵深。
她知道,苏桥八年前为了救他,生了一场重病,身体失血过多,一直到现在还时不时需要输血,而且,还是特殊血型熊猫血。
厉景爵为了她倾尽一切,想给她一个圆满。
最近苏桥病的频繁,更加快了他要和宋熙瑶离婚的进程。
“让我帮你搞垮你父亲的公司,让我送你姐姐名正言顺的进监狱,都可以。”
厉景爵手用力拍了下桌子,似是警告:“你重新考虑换个条件。”
“搞垮他们我不需要用你。”她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他们付出代价。
宋熙瑶端坐,面不改色:“你就当我好面子,不想自己前夫转头就娶了新妻。”
厉景爵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种理由,令人难以信服。
“你的心也不在这里,何必纠缠,你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顿了下:“他不希望你快点离婚?”
宋熙瑶舌尖发苦,她的心在这里又怎样,厉景爵无论如何都要和她离婚,她知道纠缠没有意义,只是想,保留一点尊严。
悲哀被吞咽,她道:“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别扯远了,你不答应,我们没得谈。”
闹得不欢而散在她意料之中。
那日后,她一直忙于旗袍的设计制作,对方出价高,是看中了她苏绣传承人的技艺,她投入百分之一百的专心去做。
旗袍样式做好的那天,她联系了客户,需得对方试穿,再做最后的调整。
赶到约定的见面地点,推开包厢的门,却见到苏桥坐在对面,朝她摆了摆手:“惊不惊喜呀?”
第2章 爵哥,是我不配
工作室的客户一直都是助理联系,苏桥隐藏身份不会轻易被发现,这不怪助理。
但却白瞎了好好一件旗袍。
“为什么不肯离婚,听爵哥说你心里有喜欢的人。”
“他没跟你说原因?”宋熙瑶把玩手腕戴着的复古链条表:“你问过他,再找我谈。”
她作势起身,苏桥也跟着起身,没给她反应时间,一杯茶水就洒在了她的身上。
旗袍大面积湿透,像一幅山水画迅速漫开。
苏桥狠狠瞪着她:“是爵哥不要你了,你自己下 贱 还要纠缠,宋熙瑶,你恶不恶心?”
她盯着苏桥那张林黛玉似的病弱脸,把该有的一点良心抛下。
抄起桌子上的一盏茶壶连带着里面滚烫的茶水丢了过去。
苏桥吓了一跳,尖叫着躲开,却也不免被水溅到,她痛的一直在叫。
宋熙瑶走过去,将纸巾盒扔她身上:“这两年以为你修炼的高明了些。”
苏桥气的发抖:“爵哥会给我做主!”
“好,我等着。”
这个婚她知道离定了,后面的路她也知道该怎么接着走。
等她从最后一家商铺出来,站在门口跟中介交流时,余光瞥到一辆熟悉的宾利欧陆停在路边。
后座车窗半降,男人雕刻般的脸露出来,直直看着她,她也在看他,但却没打算跟他这样僵持。
她忙得很。
走过去,拉开车门坐到他旁边。
“待会儿还有事,十分钟够你说了吗?”
厉景爵意味不明的眯了下眼眸:“你最近在忙什么?”
她没回答,正给中介回微信,确认签合同的地点,厉景爵扫过去一眼,不知道她在跟谁聊天,那么认真。
嘴角下沉,侧了侧身,距离上离她更远,但目光却始终落她身上,反而叫她不注意都难。
她收了手机:“逛街。”
他没看错,宋熙瑶是从待租的商铺出来的,逛的哪门子街,刚那个男人看着也不像她的朋友。
“没离婚前,你最好不要到处走动。”
宋熙瑶笑:“离之前你还要抽干我的血。”和厉景爵结婚的重要契机之一是,她和苏桥一样都是熊猫血,这两年她是苏桥固定的血库,随叫随到。
当然,厉景爵要按次付费。
“离婚协议上我多加一个亿给你,那个条件作废。”他没有因今天的事责怪她,却急着用钱打发她。
宋熙瑶垂下眼帘:“你特别爱她吗?”
“桥桥为了我可以不要命,我只是给她一个婚姻不算什么。”厉景爵没有说爱,他是想用他们的婚姻报答苏桥八年前的救命之恩。
宋熙瑶压着心底的情绪,表面上无懈可击:“那么重要的人,一个亿怕是不够,你再考虑下。”
“我约了人。”她说完推门下车,几步走到前面那辆轿跑里,开车走人。
厉景爵眉中间沟壑渐深,两指捏了捏,脑中想起苏桥哭到缺氧的样子,薄唇也抿起。
“查一下宋熙瑶最近在做什么。”交代完助理,宾利欧陆重新启动,汇入车流。
宋熙瑶过了几天天平静生活,没被任何人打扰,听好友说厉景爵这几天黑天白夜的往七弄去,那儿是苏桥的住所。
苏桥若知道了她没有签离婚协议的理由,且有的闹呢。
她忙着给商铺装修,极少想起这两人,店刚租下,铺好地暖还在上水泥,防水,她帮不上忙,但上心,每天都去监工。
这天她正给工人发餐食,接到厉景爵电话,透过玻璃窗看出去,找到对面那家咖啡店。
厉景爵等了两分钟,看到宋熙瑶从马路对面过来,她今天穿了件黑色改良旗袍,略宽松的款式,本不衬身材,因她这个人的气质,也穿出了传统旗袍的婀娜美感。
他在人群中常常不容忽视,宋熙瑶很快在他对面坐下,只要了杯水喝。
桌面上是早已放好的离婚协议以及那份不能再婚的协议,末尾,厉景爵的名字已经签好。
比预想的要快。
宋熙瑶拿起笔,笔尖落在他名字旁边,正要签字,一阵风似的,眼前多了只手,拽起那张不准再婚的协议书,风卷残云般将它撕成碎片。
“宋熙瑶,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苏桥脸煞白,连唇都毫无血色,眼底黑眼圈明显,她熬几个大夜都不至于这样憔悴,偏偏这么憔悴的人,嗓音清亮,整个咖啡店都能听见。
看来厉景爵没提前将这事儿告诉她。
宋熙瑶面色如常:“厉总,不如你先安抚她。”话冲着厉景爵,压根没给苏桥一个眼色。
苏桥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在她这儿受了个遍,她连离婚都不想她好过。
看着宋熙瑶镇定自若,笃定一切的样子,她只想将她这副面孔撕碎,撕碎。
可在厉景爵面前她是绝对不会那样歇斯底里,深深吸着气,她点头:“好,你不想让我和爵哥在一起,那我成全你。”
她不知从哪变出一个刀片,小小一片,握在手上,眼不眨一下,往手腕上用力一割。
血登时涓涓流出,她也如易碎的洋娃娃摇摇晃晃,好在厉景爵及时搂住了她。
“愣着干什么,打120!”他冲宋熙瑶吼了一句,宋熙瑶有被苏桥的举动吓到,却也没耽搁,立刻打了电话。
厉景爵搂着苏桥,无法控制血液的流出,她的意识也在一点一点涣散,只用没受伤的手抓着他的衣襟:“爵哥……是我不配,不怪她。”
“别说话了,救护车马上就到。”
厉景爵绷着脸,眼眸压着浓重的黑,他没想告诉苏桥关于离婚的细节,就怕她情绪激动伤害自己,他望向宋熙瑶,冷声问:“你跟她说的?”
第3章 想我老公
“我没她联系方式。”宋熙瑶目光落在苏桥的手腕上,店里有经验的人正帮她做紧急处理,可她很不配合,对方根本没办法操作。
宋熙瑶两步走到跟前,扣住苏桥的手臂,视线对住:“省点血行吗,浪费。”
浪费不说,还要输血。
一语成谶。
救护车带苏桥和厉景爵去了医院,她回到店里,也没什么心思待,交代两句便开车回了西子湾。
阿姨不知从哪买的樱桃,颗颗饱满红盈,送到她书房。
红通通的一小碗,颜色跟苏桥流的血一样。
怪没胃口的。
她针线穿好,厉景爵打来电话:“到医院来。”
“理由。”
厉景爵只觉一股怒气窜出,让他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不再冷静:“来不来随你,后果自己想。”
她很少见厉景爵发火,平素他紧张苏桥的身子,都是温柔的,只有这一次,因为她,变得很暴躁。
这没让她感觉到半点爽快,反而添堵。
至于不去医院的后果,她知道无外乎是他们之间所有协议作废,主动权也不会再到她的手上。
不久后,她在高级病房门外见到厉景爵,厉景爵正跟医生谈话,看到她,只对医生道:“人来了,带她去抽血。”
抽血,她不意外。
“等一下。”她说完,迎上厉景爵锐利的冷眸,她还想干什么?
“婚还是要离的,这是最后一次给她输血。”
厉景爵打断她:“你又想干什么?”
“那个条件我不会变,所以不保证苏桥还会不会发疯,希望你尽快找到合适她血型的另外一个血库。”
“不用你操心。”
宋熙瑶嗯了一声,没什么情绪,她的千疮百孔只有自己知道,在厉景爵眼里,她是精致利己主义者,别人献血是献爱心,她明码标价不说,还说得出最后一次这样的话。
很招他厌。
既然厌,那就厌到底,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的血流到苏桥身体里,她还觉得恶心。
采血室里,宋熙瑶坐在椅子上,伸出胳膊,护士麻利的操作,将针头扎进血管,血液流出,不多时就抽了200cc,等抽到400cc,护士将针头拔出,拿了根酒精棉签叫她按住。
她一边按住,一边起身,却在起身的瞬间感到一阵眩晕,人不受控制的倾倒。
是有一个强力的臂膀将她揽住,接着打横抱起她。
她昏沉沉的,眼皮都抬不起来,只在朦胧中看到一个身影,不确定是谁。
“她是低血糖了,先去病房躺一下,一会儿吃点东西。”
那道身影没停顿,只嗯了一声。
再次醒来,已经傍晚,病房很暗,她伸手寻找开关,下一秒,一只手伸过来,覆盖在她的手上,将灯打开。
她目光第一时间向这双手的主人看过去。
当看到男人熟悉的面孔时,她仿佛被时间定住,浑身血液逆行,心脏迅速下沉,沉到无人之地,嘭的一声碎掉。
“哥。”她嗓音颤抖。
宋牧川像是没有听到她声音里的恐惧,温柔的扶着她躺下,自己也坐在她旁边,手始终是握着她的。
“结婚了怎么不说?”他明明很温柔,可她的手却被捏的很用力。
“你在国外忙工作,不想打扰你。”她没说这是家里人商量的结果,就是趁着他外派工作才结的婚。
“厉景爵为别的女人要吸干你的血,你也愿意跟他。”宋牧川笑:“你可是我护在掌心怕化了的人,他也配?”
宋熙瑶静静的看着他,心里却在比较,到底是宋牧川更恶心还是苏桥更恶心。
这时候,她有点怀念苏桥,毕竟宋牧川的恶心能让她生理不适。
她压着想吐的感觉:“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刚刚你抱我过来的?”
话题转移,宋牧川瞅了她一眼没拆穿:“我到这儿你就已经躺下了,好点了吗?”
她点了点头,宋牧川便起身要抱她,手臂穿过她的腿弯时,明显感觉她抖了下,他挑眉,执意将她抱起。
“体重没怎么变。”
宋熙瑶舌尖抵在上牙膛,微微卷曲,压着心里的不适,手也不肯攀附,任由他抱。
一直到车上,他才松开她,得了自由,宋熙瑶挪到车边坐下,与他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送我去西子湾就行。”
“我刚回来,陪我吃饭,你也需要吃饭。”宋牧川的话一向不容拒绝,她几乎从不和他作对,因为得不到好处。
还会起反作用。
车子离开时,厉景爵从医院大厅走出来,助理往前跑了两步拉开车门,他长腿迈进车子,助理坐在副驾,看着前面的车说:“那是宋家那位大少爷。”
厉景爵垂眸,表面上在专心致志看邮件,其实还在回想宋牧川和宋熙瑶在病房的亲密举动。
她像只受了惊的小白兔,乖巧的窝在宋牧川的怀里,跟他认识的宋熙瑶,判若两人。
在他面前,她坚韧的像一株野草,无论怎么风吹雨打,都翠绿笔直。
“宋大少似乎有些问题,这两年被太太父亲送去国外工作了。”
“什么问题?”他问。
助理犹豫了下,说:“他对太太,占有欲强。”
宋熙瑶在家排行老三,却是宋父和正妻生的唯一一个孩子,宋牧川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
厉景爵对宋熙瑶的家事不感兴趣,但助理的话有两个字提醒了他,她还是他的太太。
单凭这点,就足够让他不爽。
晚饭在雁汐洲,古香古色的江南风味,包厢里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和她那件紫色旗袍很配,可惜,被苏桥毁掉了。
她出神的时候,宋牧川已经为她布好菜,就差筷子递到嘴边亲自喂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她接过筷子:“想我老公。”
她有必要提醒宋牧川,她是有夫之妇。
包厢里的气氛陡然走向一个极致,宋牧川将筷子撂下,啪的一声拍在瓷碟上,发出刺耳响声。
“说点开心的,我愿意听的。”
他又拾起筷子夹了一块儿肉放到她的碟子里,她瞥了眼:“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照顾。”
他呵笑一声,眉眼轻挑:“我还等着你长大呢。”手臂伸过来,宽厚的手掌就落在了宋熙瑶的头顶,轻轻揉着。
“没想到转眼间,你就嫁给别人了。”话落,他五指力量收拢,将她头发抓起,刺痛袭来,她跟着坐直身体,头向上仰去。
她去看宋牧川,却见他很享受她这痛苦的样子,更用力的折磨。
“你……放手……”
“让你老公先放手。”宋牧川意有所指,紧紧盯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娇人儿。
第4章 五年内不能结婚
宋熙瑶心想她老公是要放手了,可她不能让眼前这个人知道。
“哥,我疼。”
她语气软下来,眼眶也跟着湿漉漉的,宋牧川心尖轻颤,像变了个人似的放下了手,改成握住她的手,充满歉意:“对不起瑶瑶,我不是故意的。”
她没言语,只是想抽离自己的手,没成功,她看向宋牧川:“当初和厉景爵结婚的事,是爸亲自去谈的,这段婚姻容不下任何人的破坏。”
除非是她主动放弃。
否则谁都不能阻碍两家共同繁荣发展,即便只是两年,交互的利益已经如一棵大树的根,紧紧缠绕,难以分割。
宋牧川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正想说些什么,包厢的门被推开,厉景爵大步走来,视线落到他们的手上。
“可以放开我妻子了吗?”话虽这样说,厉景爵已经俯身拽起宋熙瑶,带到自己身侧。
他甚至不必宋熙瑶介绍彼此身份,揽住她,所有物一般:“你走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宋熙瑶敛神:“忘记了。”
“老公都能忘,真该把你栓家里。”她是狗吗?
宋熙瑶什么都不想说,虽然不知道厉景爵为什么会出现,甚至还和她演起了深情丈夫戏码,但她感谢他的突然出现,否则今天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她的内心被一团巨大的气泡包裹,密不透风,呼吸不畅。
好在厉景爵很快带她离开了,宋牧川没有理由阻止。
坐上他的车,她将车窗全降,闭目靠在座位上,两手紧握,厉景爵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手落到腿上,同样闭目养神。
到了西子湾,司机识趣的下车离开,宋熙瑶睁开眼,她根本没睡。
“你放心,宋牧川是对我不同,但不代表我也一样。”这是让他知道,她身心干净,至于宋牧川,她恨还来不及。
厉景爵哼笑:“但你没拒绝。”
她这才正眼去看厉景爵,并很快想到什么:“在医院,是你抱我去的病房?”不然他怎么知道自己没拒绝宋牧川的抱。
厉景爵没否认:“不想你晕在那儿。”
说完他下了车,宋熙瑶跟在他身后,心情并没因为知道是他抱的她而开怀。
回到房间她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衣服从门口开始脱,一直到浴室门口,她打开花洒,足足洗了三遍,哪怕宋牧川根本没有碰她那里。
洗澡时间无限拉长,原本要和她谈事的男人,频繁看表,最后起身走向卧室。
“宋熙瑶。”
无人应答。
他想到她今晚的不适,眉头蹙起,手握住洗手间门把手,里面没有声音,她晕倒了?
推开门,一股热气逼来,影影绰绰间他看到裹着浴巾坐在马桶盖上的女人,她垂着头,头发被干发帽包着,身上白的泛起柔雾。
察觉到有人进来,她抬起头,杏仁眼红了一圈:“你在等我?”
她起身朝他走过来,抑制着身体的颤抖,张开手环住他的腰身,脸颊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西装面料,也能感受到温度。
这让她不适的身体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展。
“厉景爵,抱我。”
她明明刚刚洗过澡,浴室里水汽丰盈,格外闷热,她身体却如坠入冰窖。
“换身衣服,我把空调调热。”厉景爵作势推她,她扬起头:“没用的,你不想吗?”
话落,她已踮起脚吻住他的薄唇。
他们从没在这件事上有过分歧,皆是冷静之人,不会将这件事与爱混为一谈。
厉景爵很快占据主动,一面吻着一面将她抵在洗漱台前,扶住她腰身往上一提,坐在上面,她的高度和他正好契合。
她比以往热情,和宋牧川的见面刺激到她,她无从发泄,只能拉他一起。
她厌恶任何男性的近距离接触,除了厉景爵,他能救她出这种困境。
结束后,她躺回到床上,陷入柔软的被子,眼底一片清明,恢复所有理智。
搭在梳妆凳上的男士西裤里一直传来手机铃声,响了两次,厉景爵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走过去接。
“好,我这就过去。”
是苏桥的电话,宋熙瑶看着他:“走时告诉阿姨,做点吃的给我。”
“嗯。”厉景爵当着她的面将衣服换掉,系扣子时随意问道:“你要开工作室,用不用派些人手给你。”他已经知道她在筹备工作室的事。
“不用,我应付得来。”用他给她的那些钱,周转工作室绰绰有余。
厉景爵看着她,意味深长,她马上意会:“宋牧川也不用,他不经常犯病。”
厉景爵这回没再说什么,苏桥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像是发生了十万火急的大事,急待他的出现。
宋熙瑶目送他离开后,掀开了被子,闷的怪热。
她手机洗澡时静音了,这会儿在饭厅吃东西才打开,一下子涌进来好几条信息,以及几个宋黎的未接来电,宋黎是她姐,和宋牧川是龙凤胎。
她正回复信息,宋黎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你干什么呢,怎么才接电话?”
宋熙瑶喝了口汤,不咸不淡的语气:“做爱。”
电话那头明显倒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没说出什么来。
“找我有事?”她只得追问。
宋黎回过神来,低低说了句不要脸,又正色道:“哥回来了,明天你们回家一趟,吃顿饭。”
“好。”
再说一句都嫌多余,她挂断继续用餐。
近来她胃口都差,今天太累,还是强迫自己吃掉了一碗米饭。
饭后她忙工作,除了旗袍,还有包包和围巾需要绣上图案。
她已经设计过图案给客户确认,只差绣上去。
把自己置身工作中,能让她暂时得到喘息。
一不留神,已至深夜。
喝了两口白开水,她收拾好台面准备回房,却在走廊遇到刚刚回来的厉景爵。
他穿着出去时的衣服,手里夹着几份文件,显然是来找她的。
“到客厅谈。”厉景爵冲她说完转身下楼,她揉了揉疲惫的脖颈,跟着下去。
客厅灯打开,四处明亮,那几份文件丢在茶几上,他倒了杯水放在她手边:“商量一下。”
她抬眸,听他说:“将条件换成五年内不能结婚,那一个亿还是给你。”
第5章 睡了
宋熙瑶给离婚这件事的考虑远比表面上深刻,她早知道这辈子不能再婚这要求,厉景爵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
而五年内,也在她的预设之下。
她只是笑了下:“笔在哪?”
厉景爵将夹在文件上的笔递给她,她快速的签好名字,扣上笔帽,语气轻快的调侃:“这么着急,苏桥真的不行了?”
“让她开心点没什么不好。”
她的心被无预兆的刺痛,又毫无波澜的讽刺了句:“你也让我开心了,虽然没有散伙饭。”
但床笫之事更叫人印象深刻。
厉景爵眸光轻凛,眼神像是在说,也不知道是谁主动招惹他的。
宋熙瑶点到为止,不想再跟他攀谈,站起身来:“今天好累,我的行李明天搬。”
“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厉景爵这时像个慷慨的前夫,好像她要什么,他都能够满足。
她却挑了挑精致的眉眼:“给那只狗作伴,当它的守灵人吗?”
她穿着丝质白色睡裙,路过他时,裙摆擦过他的手背,留下一阵桂花香。
没来由的,厉景爵染上一阵烦躁,他看着她的背影,沉沉道:“今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前夫。
宋熙瑶扶着楼梯扶手回看他:“别求着我帮忙就好。”她在内涵苏桥总是要她输血的事。
“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
“那挺好。”话落,她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躺到床上,已经凌晨两点,她被折腾的毫无睡意,被窝里也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索性起身,拨了个电话出去:“谈宴,过来帮我搬家。”
“大姐,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我才不去呢,你爱找谁找谁,我要睡觉!”
电话那头的人叽里呱啦的说了半天,声音逐渐变小,又试探性的问:“搬家?离完了?”
“嗯。”
“我马上到!!!”
所有行李她都早已收拾完毕,只是书房里工作需要的东西不太好收,她换好外出的衣服,拿了两个整理箱去收,等谈宴上楼时,她已经收拾的差不多。
两个人收拾行李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家里阿姨,阿姨一脸吃惊,问要不要给先生打电话。
宋熙瑶安抚她:“他刚走没多一会儿,知道我会搬走,你安心休息,就当没看到过。”
行李太多,谈宴特意开了辆保姆车来,空间塞得满满的。
她坐副驾,整个人精神恹恹。
“不是一直在做离婚的准备,怎么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她瞥了眼好友:“困,你看看几点了。”
谈宴看了眼时间,骂了句脏话:“都这个点儿了?宋熙瑶,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我怕熬夜猝死。”
她知道谈宴是故意说些话来逗她,她却懒得理他:“行,钱你随便花。”
“宋家那边怎么办?”谈宴想到她父亲那边要是知道她离婚的消息,不由皱了眉头。
这话让宋熙瑶坐直些身体:“两家利益交往甚密,厉景爵不会轻易放弃,这事儿不需要我来操心。”至于家里人,只有宋牧川是个问题。
谈宴半降车窗,单手搭在车窗沿,微风涌进来,他缓解她的焦虑:“查了,宋牧川只是回来处理公务,最多半个月就回德国。”
“那就瞒他半个月。”她彻底坐直身体,将手机掏出来,不管几点,发了条微信给厉景爵。
【离婚的事先隐瞒半个月,等宋牧川出国再公开,可以吗?】
苏桥这一夜睡得不安稳,照顾的阿姨没办法只好麻烦厉景爵去看,这会儿他刚从她那儿出来,手机震动,他看到这条消息。
难得从宋熙瑶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恳求。
【不是不会求我帮忙?】
宋熙瑶【……】
过了会儿,她收到厉景爵问她是不是搬走的消息,她按着键盘,又收回手,将手机扣上,谁没事大半夜跟前夫在这儿逗闷子。
她在桂理佳苑有套大平层,包括厉景爵在内极少人知道。
这段时间已经打点好,随时可以入住,谈宴不是第一次来,就是他帮忙打点的一切。
来的次数比她还多。
他不客气,从冰箱拿出冷饮一口气喝了半瓶,大喇喇坐在沙发上吹空调。
门口堆积着她的各种行李,她瞅了一眼,拧开瓶盖:“明天叫整理师过来收拾下。”
谈宴应了声,她又安排:“工作室那边装修,你抽空去跟下进度,我要回宋家,恐怕没空。”
谈宴斜了眼她:“你这甩手掌柜当惯了是吧,我又不是三头六臂的哪吒。”
她说:“好了,谈哪吒。”
谈宴说:“等工作室的事儿忙完了,打算什么时候去公司看看,幕后老板莅临指导下。”
谈宴的开宇资本,是她合伙投资的,如今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风投公司,凡是她看中的项目没有不赚的。
只是她一直都在幕后,信息全部隐藏,没人知道她的样子,谈宴对任何人都三缄其口,渐渐的她成了投资圈里最神秘的女人,人称小婵姐。
她母亲儿时曾叫她的小名。
她困倦的往卧室走,挥挥手:“时机未到,你出去把门关好,睡了。”
睡太晚,起来时已经下午四点。
她翻出一条黛青色的旗袍,风斜襟盘扣立领的设计,简单素雅,未加多余修饰。
昨天没把车开回来,她提了个小盒子,打了车去的宋家,距离上次回来已经有半年光景,她时常想不起这个地方,但一回来,所有记忆还是会重新回笼。
她被佣人迎着进门,一路笑着跟她说家里有多热闹,大少爷回来先生太太多么开心,就连平时很忙在做外科医生的宋黎都早早回家了。
“就等你了三小姐。”
宋熙瑶弯唇,好久没听别人叫她三小姐了,明明是正妻生的孩子,却偏生排行老三。
门打开,佣人对着厅内的人笑说:“是三小姐回来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移过来,她神色淡然,只落在父亲身上,疏离冷淡的叫了声:“爸爸。”
宋商章绷着脸看了眼她身后:“厉景爵没跟你一道?”
第6章 生理不适
“他忙应酬,叫人备了薄礼欢迎哥回国。”她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宋牧川起身走过来,将礼物接过,是款手表,不是什么新鲜玩意。
但他还是拿起来试戴:“替我谢谢你老公。”
宋熙瑶嗯了一声,并没多言,只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的手腕说:“好看。”
厉景爵都跟她离婚了不可能来家宴,这手表是谈宴拿给她应付宋家人的,实际和宋牧川不相配。
宋黎凑过去看,知道是块儿挺贵的表,阴阳怪气道:“妹夫和你感情真好,对咱们家人出手都这么大方。”
厉景爵在外养着苏桥这点事,谁都知道,她是故意挖苦宋熙瑶。
宋熙瑶见怪不怪:“他有的是钱。”他们不也是喜欢他有钱么。
她那傲慢的语气,让宋黎心口堵着口气,小声嘀咕:“要不是我当初把嫁人的机会让给她,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福气。”
话不好听,事实如此,当初和厉景爵有婚约安排的人是宋黎,她不愿意嫁,才落到宋熙瑶的头上。
“乱说什么呢。”从楼上下来的杜岚女士嗔怪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儿,又亲切的打量着宋熙瑶:“都说婚姻养人,瞧瞧,才多久没见,好像又漂亮了。”
宋黎将头瞥向一边,眼不见为净,宋牧川却很给妈妈面子:“她一直都这么漂亮。”
宋熙瑶只是笑。
她什么都不在乎,当然可以一直这么漂亮。
杜岚拉着她,言语间还是那般亲切温柔,询问她婚姻生活是否完美,又关心她跟公婆相处好不好。
一个温柔善良的继母形象。
她有问必答,绝不让话落在地上,好在很快用餐,大家移步餐厅,也是这时她才知道,宋关关又住院了。
她是宋商章和杜岚生下的小女儿,生下来身体就不好,从小就是医院常客,大家都习惯了,知道小妹全靠进口药吊着命呢。
杜岚悲伤了会儿,就被拉回现实。
席间的话题一直围绕着宋熙瑶和厉景爵,宋商章说起两家公司的合作项目,又说起厉景爵那个虽不复杂但庞大的家族。
“你该和他要个孩子了。”
宋熙瑶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瞬,又自然的将菜放入碗中:“好。”
宋商章想让她用孩子拴住厉景爵,而她不想反驳他,免得他有十句话还在等着说服她。
“瑶瑶还年轻。”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给她添了碗汤,她飞快的看他一眼:“谢谢哥。”
“这次回来,你好像对我生分了许多。”宋牧川语气里有些难以捉摸的不悦。
她只当听不出来:“我老公不喜欢我和别的异性走的太近,哥你别误会。”
话落,明显看到宋牧川的脸色变了,他在家里一向不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两只手自然垂下,靠着椅背,压迫性十足的盯着她。
足足几秒,就在她以为宋牧川要发飙时,他突然换了语气:“我也有礼物给你,跟我来一下。”
“哥给你东西,你愣着干嘛,赶紧去啊,想让我们都跟着不消停吗?”宋黎使劲儿冲她使眼色,至于她亲爱的爸爸和后妈,充耳不闻,对这种事见怪不怪。
呵。
她面无表情地跟上楼,到二楼拐角,一股力量便将她拉了过去,直抵墙上。
她整片后背贴着墙,宋牧川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你得谢谢我还愿意陪你演戏。”
她动了下眉梢,又听他道:“不过你能离婚我很开心,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那种坠入深渊的感觉无声的拉扯着她,短短时间,她平复自己的心情:“可以帮我暂时保密吗?”
至少此刻,她不能让宋商章知道。
宋牧川玩味的眼神从她的眼睛落到她的唇上,又回到她的眼睛,笑说:“我不随便帮别的异性。”
有把柄在他手里,宋熙瑶捏紧自己的手,压着身体里传来的不适信号,他却不等她回答,一张脸莫名凑近,与她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随时都能吻上。
胃里的一阵翻腾,她紧闭双唇,目光澄澈的望向他,下一秒,推开他转身扶在墙边吐了出来。
病房里,医生刚为她检查完,宋牧川拿着单子去取药,宋黎站在一旁抱着臂看她。
“你可以走了。”
“不用你说我也要走了,待会儿你跟哥说一声。”宋黎一边往外走一边抱怨着好不容易放个假还要回医院真是晦气。
她却松了口气,拿出手机想给谈宴发个微信,让他来接自己,她不想再面对宋牧川。
谈宴不知道在和谁鬼混,一直没回,电话也不接。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她瞅着那扇门,已经做好淡然镇静的表情,来人却让她惊讶几分。
厉景爵大步走到她的面前站定,从上到下的打量她,面色不善:“你哪里不舒服?”
“生理不适,吐了一下。”宋牧川吓了一跳,直接抱她来了医院。
“现在没事了?”他问的时候,门又被打开,宋牧川提着一袋子胃药走进来,厉景爵扫都没扫一眼,俯身拉住她的手。
“问你话呢。”
宋熙瑶嗯了一声,他直接将她被子掀开:“没事就和我回家。”
她默默的穿好鞋子,厉景爵随即搂住她,这才转过头:“你也在,多谢你送她来医院。”
宋牧川知道他们离婚了,对厉景爵这种明显护食的行为很不满,他几步走上来,不等开口,宋熙瑶喊他:“哥,我还有事和他说。”
她语气已经放软,宋牧川卖她一个面子,笑了两声,在他们走后,将那袋子胃药扔到垃圾桶里。
坐进厉景爵的车里,谈宴才发来微信,她发了一堆谩骂的表情包送给他。
神色自若的冲着厉景爵说:“苏桥还没出院?”不然他怎么在医院。
“你现在在哪里住?”他答非所问,宋熙瑶也不介意,他们之间何必问的那样详细。
至于住在哪里,跟他有什么关系。
“送我回西子湾,正好取车。”她的车还在那边停着。
司机将车开向西子湾,很长时间车内都是极其安静的,直到车子马上到地儿。
宋熙瑶才又开口:“对了,宋牧川知道我们离婚了。”
厉景爵蹙起眉,显然没有料到,她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想这婚房有些人真是着急住进来呢。
“我这边没人会说出去。”知道的人也没几个。
宋熙瑶笑:“苏桥呢,你确定她不会说。”她不会,她身边的人不会吗?
第7章 十指紧扣
她知道的苏桥和在厉景爵面前的苏桥是两种人,在这点上,他们说不到一块儿。
取车回桂理佳苑,她打开了广播,听着无关紧要的内容,脑海里回放的却是厉景爵的样子。
他当时按住她的车门,隔着车窗俯身凝视她:“是她说的,我让她给你道歉。”
“离婚的其他事宜你都不需操心。”
他笃定,直接,没有因为偏爱包庇苏桥,也让她离婚后除了宋家无后顾之忧。
被他强大的气场包围时,她感受到了心脏微微的疼。
要不要颁个无敌好前夫奖给他。
一夜无梦,醒来后,她跟着健身app做了一套瑜伽,接到谈宴的电话问她昨天发生什么事,干嘛骂他。
“见色忘友,不骂你骂谁?”
谈宴自知理亏:“那我给你安排一个离婚庆祝活动好不好,好不容易离个婚,办的风风光光的。”
宋熙瑶从破壁机倒出豆浆,一边加糖搅拌一边说:“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笑话,他英年未婚,咒什么离婚。
她在家忙了一上午,将做好的几件单品统一整理交给助理发出,开车去了工作室,看装修进度。
没想到苏桥竟然等在门口。
许是里面太乱,她不想进,在门口放了张椅子,坐的倒是舒服。
“聊聊?”
她从椅子上起身,宋熙瑶伸手不打笑脸人,去了上回那家咖啡店。
各自要了咖啡,苏桥气色好了不少,精心打扮,有了几分未来豪门太太的样子。
举手投足,端足了架势。
“昨天爵哥去找我了,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她故作诚恳的模样:“是我的人擅自替我出气,给宋少爷发了消息,我已经教训过她。”
咖啡到了,宋熙瑶放了两块方糖,她喜欢吃什么东西都偏甜一点,等待化开时,她说:“怎么教训的,要不要替你教训?”
“宋熙瑶,差不多得了。”
苏桥露出本来面目,斜了她一眼:“多大点事儿还至于上爵哥那告状,你是小学生吗?说了又怎样,你从无爱的婚姻里解脱了呀。”
“你手腕的伤好了?”她抬眼,美眸冷着:“既然如此,不如你帮我跟厉景爵的父母,奶奶也说一声,顺便介绍你这个新儿媳妇。”
苏桥眼眸一瞪,咬着下唇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击,厉家人不喜欢她,提起他们,她浑身都觉不自在。
宋熙瑶没心情跟她打嘴仗,现在结束谈话刚好。
只是没想到厉景爵会来,他给苏桥打了电话问她们在哪里,之后叫她们等一下。
苏桥有了靠山,腰板硬起来,又开始阴阳怪气的内涵她。
她一只耳朵听,一只耳朵出,眼睛一直落在手机上,一分钟前,宋牧川给她发了微信。
【在哪,晚上一起吃饭。】
潜台词是来接她,直接去吃饭,且就他们两个人。
没见到人,她已经开始生理不适,脑中过了数个可以敷衍掉这场见面的借口。
厉景爵来了,苏桥委屈巴巴的拽着他的袖子,一副我都道歉了,宋熙瑶还欺负我的样子。
而宋熙瑶还在想借口,根本没在意他们。
直到厉景爵叫她。
“宋熙瑶。”
她堪堪抬头,听他说:“你跟我走一趟。”
猜错了,他不是来替苏桥出头的。
苏桥也懵了:“爵哥,你找她干嘛呀?”你们都离婚了。
厉景爵低头将苏桥的手拂开,随手打了个电话出去,挂断后对她交代:“待会儿陈巍过来接你,回去好好休息。”
苏桥小脸明显的垮了三秒,又碍于在他面前,打起精神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
厉景爵瞅着宋熙瑶,宋熙瑶也看着他。
一个在说:“愣着干嘛,还不走?”
一个在说:“你算老几,跟你走?”
是厉景爵先败下阵来:“奶奶找你。”
坐上他的车,宋熙瑶有了一种实感,她结婚两年坐这辆车的次数屈指可数,离婚后要赶超。
老太太一个人住在郊区,起先因为无聊,弄了个小花圃,后来瘾头太大,养成了几百亩的规模,忙的不亦乐乎。
从这儿过去要一个小时。
太临时,她在手机上处理几件工作上的事,顺便理所应当的拒绝了宋牧川的邀约。
厉景爵看着她在手机上忙忙碌碌,想起刚结婚那会儿,他每次在家,她都会安静的陪在他的身边,目光不会偏移。
“很忙?”
她顿了下,回:“嗯,所以你最好有正事找我。”
“爷爷忌日要到了。”厉景爵修长笔直的手指捏了捏鼻梁,眼底一片青色,难掩疲惫:“奶奶想让我们给老爷子抄写佛经。”
“我们离婚了。”连离婚证都不用亲自去办的那种快速离婚了。
“你可以开条件。”
宋熙瑶挑了下眉:“钱我不缺。”
厉景爵明显的嗤了一声,掏出手机操作了一番,接着宋熙瑶收到一条银行的转账信息,一百万到账。
她觉得有趣:“瞒一天一百万。”
“你真不缺钱?”
宋熙瑶:“多多益善。”
花圃的中央有一栋三层别墅,老太太刚休息完从躺椅上起来,看到厉景爵牵着宋熙瑶过来,脸上堆满了笑。
有人传他们感情不和,看来是假的。
“瑶瑶,你们吃了没有,快进屋,奶奶给你们煮花茶。”
她看了看他们牵在一起的手,笑眯眯的进屋了。
宋熙瑶抬起手,连带着厉景爵的手一起:“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家里人说?”
谁愿意和前夫十指紧扣。
“时机成熟时,放心,不会太久。”
上次来是新年时,她也给老爷子抄写了佛经,但只抄了一卷,喝过茶,佣人推着一个置物车过来,整整齐齐的三层都摆放着佛经以及宣纸。
老太太一边喝茶一边说:“你们爷爷就喜欢读佛经,你们又忙,集中几天多抄几卷给他。”
“瑶瑶,你和阿爵都有空的吧?”
宋熙瑶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厉景爵,她同意来,没同意一直来。
厉景爵却面不改色:“可以在这里办公,瑶瑶不忙。”他旋即打了个电话给西子湾的阿姨让她收拾些换洗衣物送过来。
又牵住宋熙瑶的手,说要带她看看房间。
到了房间,关好门,宋熙瑶甩开他的手:“过夜的意思是,我们要睡在一间房里,你确定?”
“怎么,你怕你会对我乱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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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宋熙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