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成,曾是个外卖员,在这个城市奔波了几年,见识过这座城市的善与恶,但没料到,它会在一场红色的风暴中彻底崩溃。
那是一个平凡的下午,我刚送完一单外卖,正在楼下等电梯,想着回家好好休息一会儿。 就在那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紧接着是广播里的疏散提示。 这种声音平时只在演习时听过,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望向窗外,看到的景象至今挥之不去。
天际乌云密布,闪烁着诡异的红色光芒,几道巨大的红色闪电像是在空中撕裂了夜幕,将天空割出一道道恐怖的裂痕,云层下的城市如坠地狱。 人们开始惊叫、逃窜,不安的情绪像病毒一样蔓延。
那场红色风暴席卷了整个城市,所有秩序顷刻瓦解,连那些趾高气扬的高层领导也毫无退路。 就在我准备跟随人群逃跑时,忽然有一阵猛烈的光从天而降,灼烧般地刺痛了我的双眼,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电流穿透我的身体,我的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醒来,头痛欲裂,浑身像被卡车碾过般酸痛。 周围一片寂静,城市似乎一夜之间成了废墟。 我挣扎着站起来,依稀看到远处的建筑倒塌了大半,行人零零散散地瘫坐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 天色依旧阴沉,空气中飘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腐臭味。 就在那时,我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异样,周围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前闪过,仿佛可以预知他们接下来的行为。
我甩了甩头,以为是因为受伤产生的错觉。 但不久后,当一个陌生男人从我身旁经过时,我忽然看到了他下一秒的动作,他转身,迅速从我的包里掏走了一瓶矿泉水。 我来不及反应,但他真的那么做了——一秒不差。 我愣住了,这种感知太过清晰,不是错觉。
我的脑袋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莫非,那个闪电给了我什么能力?
为了确认,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尽量不让人注意到我。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集中注意力在周围的人身上。 很快,那种奇特的“预感”再次出现。 只要我专注,就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周围人五秒内的动向。 我开始意识到,这是种极其微妙的能力。 可是,这种异能的来源与作用,却让我心生不安。
这个城市瞬间变得陌生,异能也无法减轻恐惧。 我四处张望,发现大街上除了那些被感染的人和零散的幸存者外,还有几辆士兵的军车在巡逻。 一个士兵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上去。
“你还好吗?”他问我,眼神中带着疲惫和戒备。
“还……还好,”我尽量镇定地回答。 士兵的眼神让我心生疑惑,似乎他也经历了类似的事。
他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情况:城市被一种未知的感染病毒袭击,感染者会失去理智,攻击无辜的人。 政府尚未找到控制的方法,现在各个出入口都被封锁,幸存者只能依赖自己逃离这片地狱。
“你能跟我们走,”他忽然说,“但要配合我们的指挥。 ”
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虽然他们的真实意图我并不清楚,但总好过单打独斗。 我没有异议,跟着士兵队伍穿过几条废弃的街道。
就在我们接近一栋废弃的大楼时,忽然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 我一抬头,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窗前,神色阴冷。 他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冲着我们露出诡异的笑容。 我来不及多想,异能迅速捕捉到他的下一步动作——他会从窗台上跳下来,试图突袭我们。
“大家小心!”我冲队伍喊道,同时迅速后退。
但队伍中有人反应不及,被那人重重扑倒,刀刃刺入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我目睹了这一切,手心冷汗直冒。 若不是我的警告,或许会有更多人受伤。 这种异能给了我短暂的优势,却也让我清楚地意识到,这座城市已经不再安全。
随着夜色渐深,街上的感染者开始越来越多。 我不时捕捉到他们的下一步动作,带着队伍四处躲避。 但这种异能的使用也伴随着巨大的副作用——每次使用后,头痛愈发剧烈,甚至有些记忆变得模糊。 尽管如此,我仍然选择继续使用它,毕竟在这个生死攸关的境地下,任何优势都不可放弃。
我们找到了一处废弃的商场暂时安身,疲惫地靠在墙上休息。 正当我闭上眼时,士兵轻轻碰了碰我,低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会比我们更早发现危险?”
我没有回答,沉默了片刻。 他没有再追问,似乎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而我清楚,这个秘密是我生存的最大筹码。
这一夜,街上传来感染者的低吼,士兵们轮流守夜,而我在脑海里默默整理着刚才的经历,思考着自己的能力和未来的路。 末日的到来是无情的,它剥夺了所有的安逸,但也让像我这样的平凡人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和动力。
明天还未到来,但我知道,只要这能力还在,我就能比别人多坚持一分钟。 在这个破碎的城市里,每一分钟都可能是生死之差。
故事的第一幕结束,但李成所要面对的困境才刚刚开始。 他的异能会带来新的挑战和风险,而在这片废土上,谁都不能完全信任。
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败的气息。 周围的士兵还在守夜,隐隐能听到街头传来的惨叫,令人窒息。 我蜷缩在角落,头痛依旧没有消退,身体仿佛被压着千斤巨石。 我知道,这种疼痛源于我昨晚频繁使用异能,但如果不使用它,我或许早就成了感染者的猎物。
“李成,队伍要撤离了,抓紧时间。 ”士兵低声提醒我。 我强撑起身体,跟上了队伍。
我们沿着废弃的街道前进,穿过破败的建筑、残垣断壁和遍地的尸体。 士兵们沉默着,我也不例外。 走了大概半小时,我们在一栋大楼前停下,准备搜索些食物和物资。 士兵小心翼翼地探查周围情况,我和另外几个幸存者在原地等待。 就在这时,一辆破旧的电瓶车从街角冲了出来,车上坐着一个穿着快递服的小伙子,脸上带着惊恐和疲惫。
“喂!有活人吗?救救我!”他大声喊道,车速加快,直冲我们的方向。
士兵立刻摆出警戒姿态,指着他大喊:“停下!不然开枪!”
小伙子吓得猛踩刹车,差点从车上滚下来。 他颤抖着举起双手,勉强站稳,结结巴巴地说:“别开枪!我……我只是想找人搭伙,一起逃命。 ”他说话时一直盯着我,眼里带着绝望与恳求。
我向士兵点了点头,他们才放下枪。 我上前问道:“你叫什么?是怎么活下来的?”
“阿凯,快递员。 ”他喘着粗气回答,“昨天我正送货,忽然听到街上的尖叫声,然后……然后天就变红了,所有人都在疯跑。 我能活下来全靠运气,但一直被感染者追着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他的眼神中透着无助,和我一样,完全是一个被逼上绝路的普通人。 我看向士兵,试探性地问:“可以让他加入吗?我们人多,路上也有个照应。 ”
士兵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可以,但他得听指挥。 ”
阿凯如释重负,连连点头,向我挤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我朝他点点头,示意他跟上。
我们继续行进,街道越来越空旷,死一般的寂静让人不寒而栗。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群幸存者,或坐或站,似乎在争执什么。 士兵们立刻拉开防线,警惕地看着他们。 为首的中年男人看到我们,举起双手,冲我们喊道:“别怕!我们也是逃难的,没有恶意!”
他自称老王,是一名保安,身边还有几个其他幸存者,其中一位年轻女子在他身旁显得尤为突兀。 她穿着一身干净的便服,眼神却有些游离。 她一直低头,手里紧握着一把小刀,仿佛随时准备防备外界的威胁。
我仔细打量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就在这时,她突然抬起头,和我四目相对,那双眼睛透出一丝凌厉。 就在那一瞬间,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感——她的动作仿佛提前“映射”在我脑海里,下一秒她会转身跑开。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绝不简单。 但这时,老王已经过来招呼我们,热情地向我们打听状况,还递给我们几块干粮。 他笑得一脸真诚,称自己是出于好心,但我始终保持警惕。
我们几个人站在一起,简单交谈了一会儿。 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各自为战,在废土中挣扎求生。 但我始终留意那位女子的动向,直到阿凯突然靠过来,在我耳边低声道:“成哥,我觉得那女的好像不太对劲。 ”
我点了点头,小声回答:“我知道,她的身份可能不简单。 先别露出破绽。 ”
就在此时,一声爆炸响彻整条街道,震耳欲聋。 我们不约而同地趴下,抬头看见浓烟从不远处的一栋建筑里冒出,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引爆了。 老王立刻站起来,招呼着所有人撤离。 我们刚跑出不远,身后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群感染者疯狂地扑向我们。
阿凯被吓得直发抖,差点摔倒在地。 我一把拉住他,强行拖着他往前跑。 就在这时,我捕捉到一个影像:那位女子会停下来,等着我们过去,她想观察我们所有人的动向。 我暗自戒备,但仍然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前。
我们终于逃到了一处废弃的地铁站,在老王的带领下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暂时躲避。 喘息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尤为明显。 大家依次坐下,勉强恢复了些许体力。 老王咧开嘴笑道:“看样子大家都不简单,竟然能撑到这里来。 ”
我微微点头,但目光始终落在那女子身上,她似乎察觉到我的注视,冷冷地回望过来。
她开口了,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压迫感:“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不错,我确实有点特殊背景。 ”她停顿片刻,目光缓缓扫过我们每一个人,“我是小霞,原本是一个地下组织的成员,受命在这座城市里监视一些特殊人群。 ”
听到这番话,我和阿凯不由得面面相觑,感到更加疑惑。 她继续解释道:“我们那个组织暗地里培养了一批拥有特殊能力的实验体,原本目的是控制他们,以应对未知的生化危机。 ”她停下来,似乎在整理思绪,“但是,红色风暴发生后,整个组织也失去了控制,我被派来监视的‘异能者’全部失踪。 到现在,组织还在不断寻找这些异能者,并试图将他们全部控制起来。 ”
我心头一震,意识到小霞的话并非随意之谈。 她的组织显然早已知晓某些异能者的存在,或许,这红色风暴与他们有关。
就在这时,小霞的眼神中多了一丝犹豫,她低声说:“李成,我知道你也有异能。 ”她的目光直盯着我,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而且,我知道组织会找到你,和其他像你一样的异能者。 我们在这片废土上逃避的并非仅仅是感染者,还有那些为了自身利益而试图操控我们的幕后黑手。 ”
我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异能?”
她露出一丝苦笑,“因为我也有异能。 ”她的手心缓缓摊开,隐隐浮现一层微弱的蓝光,她能操控小范围内的物体移动。
一旁的阿凯目瞪口呆,喃喃道:“这简直是科幻片啊……”
我们沉默了片刻,终于达成共识:如果不结成同盟,我们很难在这片废土中活下去。 感染者、地下组织、不断增多的危机,这些都迫使我们必须依靠彼此。 老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相信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打算,既然这样,那大家彼此照应。 ”
天色渐暗,我们在地铁站里生了小火堆,吃着干粮,逐渐放松警惕。 就在这时,老王突然低声说道:“不过我得提醒一句,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相信。 ”他看向我们,“这个世界变了,有人为了生存会做出让你意想不到的事。 ”
我不由得心中一紧,暗暗留意他的动作。
第二天一早,我们决定继续前进,目的地是市区中心,因为那里曾是军队驻守地,或许能找到些资源。 但就在我们准备出发时,老王突然用手肘撞了我一下,轻声道:“小霞那丫头的身份可不单纯,你们最好别全信她。 ”
老王的话让我重新审视小霞。 也许,这支队伍中还有更多隐藏的秘密。 但现在,我们只能继续行进,彼此怀着不同的戒心和信任,前往那未知的死亡地带。
这个世界早已不再安全,每一个看似无害的同伴背后,或许都有更深的动机,而我只能凭着这异能,在这个废土之中谋求一丝生机。
在地铁站休息了一晚,我们继续向市中心进发。 这里已经没有真正的秩序可言,到处是倒塌的建筑、破败的车辆和感染者留下的血痕。 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令人作呕。 小霞、阿凯和我都带着心中的疑问和戒备,一步步在废墟间穿梭,躲避感染者的视线。
一路上,我们的队伍渐渐壮大,遇到了几个和我们一样挣扎求生的幸存者,虽然他们看上去并不可靠,但在末日中,人数意味着多一份保障。 老王始终在队伍的最后警戒,带着他一贯的沉着冷静,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走了两天,我们终于到达市中心的边缘,残破的高楼之间隐约可见一片巨大的营地,周围拉起了铁丝网,三三两两的感染者在营地外游荡。 看到这营地,我们的情绪顿时复杂起来。 毕竟,这或许是我们找到食物和水源的最后机会。
“我们得小心点,不确定里面是什么情况。 ”老王低声提醒大家。
小霞点点头,露出一丝冷峻的表情:“我会先去侦查一下。 ”说完,她悄然走入了阴影中,消失在建筑残骸之间。
不久后,小霞回来了,表情略显凝重:“营地里有一些武装力量,看起来像是半军事化的组织。 他们似乎掌控着一些异能者的试验样本,给感染者注射了某种强化药剂,控制他们的行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生存营地。 ”
听到这话,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半军事化组织,强化感染者,操控异能者——这一切听起来都充满阴谋和危险。
“我们要进去吗?”阿凯小声问,声音里带着犹豫。
老王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低声道:“既然到了这儿,总得试试运气,不然这一路白走了。 ”
尽管心中忐忑,我们还是决定行动。 跟随着小霞指引的路线,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过营地外围的哨岗和铁丝网,进入营地的深处。 靠近中心区域时,我们开始听到一些机器的轰鸣声和模糊的喊叫声。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挤压我的脑海。 片刻后,一股令人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某人正带着敌意朝我们靠近。
我低声示意大家停下,果不其然,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从阴影中冲出,抬起枪对准了我们。
“别动!”为首的士兵大喊,声音里带着一股冷酷的压迫力。
老王轻轻举起双手,示意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然后看向我,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 我感到一阵冷汗滑过背脊,心跳加速,意识到事情不妙。
士兵们把我们带进了营地的核心区域——一栋临时改建的实验楼。 在走廊尽头的实验室内,几个身穿白大褂的科学家忙碌着,玻璃柜中摆放着各种管道和瓶瓶罐罐的药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气味。 我环顾四周,注意到旁边的隔间里有几个人影,他们被注射了某种液体,眼神空洞而死寂。
一个年约四十的男人走过来,脸上带着假笑,朝我们点了点头:“欢迎,幸存者们。 希望你们的到来能为我们的实验提供帮助。 ”
他的眼神阴鸷,仿佛我们不过是待宰的牲口。
我感到愤怒和恐惧在胸口激荡,正准备质问他,却被老王抢先一步。 他从容不迫地开口:“既然我们已经在这里了,不妨开门见山。 你们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
男人冷笑一声,打量我们片刻,然后对士兵做了个手势。 士兵立刻将阿凯和小霞分开,并把我和老王推入了另一个房间。
被带到房间后,我低声问老王:“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你看起来不慌不忙的?”
老王叹了口气,眼神中透出复杂的情绪,“李成,我本不想让你知道,但事到如今,瞒不下去了。 ”他顿了顿,低声道:“我是这个组织的一员。 ”
这句话宛如雷鸣般在我脑海中炸开。 老王是他们的人?这一路上我们一起逃亡、一起对抗感染者,然而他竟然是幕后势力的一员?
他接着说道:“在灾难发生之前,我就在这里工作,负责监视你们这些拥有异能的人。 我们组织发现了异能者的存在,原计划是加以利用,用他们来控制局面。 可惜红色风暴来得太快,整个计划彻底失控,组织不得不仓促应对,控制幸存的异能者。 ”
我握紧拳头,强忍住愤怒问道:“所以你是来背叛我们的?”
老王苦笑着摇头,“不完全是。 我接到任务,要把拥有异能的人带到营地,确保组织的实验顺利进行。 但你要明白,李成,这个世界的规则早已被重写,我们在这片废土中,生存比一切都重要。 ”
“所以你就为了活命,背叛了我们?”我冷冷地质问他,脑海中闪过一路上的点点滴滴。
老王沉默片刻,叹息道:“你可以这么认为,但我更希望你能理解,这种环境下,每个人的选择都是生死攸关。 ”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士兵们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上。 我们对视一眼,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门被猛地踹开,小霞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她喘着粗气,对我大喊:“快跑!他们的强化药剂失控了,感染者疯了一样攻击实验人员!”
我来不及思考,拉着小霞就往门外冲。 老王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们,忽然喊道:“李成,你有能力活下去,用你的异能,保护好自己!”
我愣住了,感受到他眼中一丝不舍与悔恨,但此时无暇多想,拉着小霞一路狂奔。
外面的营地已陷入一片混乱,感染者狂性大发,扑向营地的士兵和实验人员,到处都是惨叫声和枪声。 小霞紧紧跟在我身后,脸色苍白,声音颤抖:“李成,我告诉你一件事。 我……其实受命要监视你,把你交给组织。 ”
我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她,心底一阵苦涩。 果然,她也隐瞒了我。 看我沉默,小霞一脸痛苦地继续道:“但是后来……我发现你不一样。 你对我一直很信任,还愿意帮我,我们之间是有情谊的。 我选择放弃任务,就是为了和你一起逃出去。 ”
我想说些什么,但话语哽在喉咙,内心复杂得难以形容。 就在此时,我看到身后的感染者正朝我们扑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启动了异能,感知到了它们接下来的动作。
“跟我走!”我一把拉住小霞,沿着营地的破败围栏迅速穿过。 借助异能,我们巧妙地避开了感染者的攻击,一路冲到外围。 然而,剧烈的头痛也随之袭来,我感到自己的精神近乎崩溃,记忆开始模糊,连面前的景象都变得模糊不清。
“小霞,你……要记住,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 ”我哑声道,感到意识在一点点模糊。
小霞眼中闪烁着泪光,哽咽道:“别说了,我们会活下去的。 ”
我强忍着痛苦,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走向营地外的街道。 身后传来爆炸声,感染者的咆哮渐渐远去,而我的脑海却像撕裂般疼痛不已。 可即便如此,我也必须活下去——这是我唯一能掌控的选择,在这片废土上,为了自由而战。
逃离了那个实验营地,我和小霞在废墟间找到了临时栖身的地方。 天已泛白,我们疲惫至极,几乎没有力气再迈一步。 倒在一个破旧的小屋里,我大口喘着气,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头痛也愈发强烈,脑袋像要炸裂一样。 我知道这是异能的副作用——这种不安和痛苦每次使用异能后都会加剧,却又无法停下。 每次用异能都像在燃烧自己,尤其是刚才的逃亡,我几乎透支了全部的精神力。
小霞在我旁边瘫坐着,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李成,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你的异能……是不是在透支你的生命?”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心里却清楚小霞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 异能让我活了下来,却也在一点一点地耗尽我的精神和身体。 原本我以为自己可以承受,但经历了这场濒死逃亡,我开始怀疑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沉默片刻,我低声问:“小霞,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她神情有些黯然,叹息道:“我也不知道。 组织已经失控了,现在这片废土上谁都无法完全相信。 或许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继续逃下去,远离那些想要控制我们的人。 ”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我们立刻警觉起来,彼此对视一眼,迅速躲到阴影中。 透过破裂的窗户,我看到几个人影慢慢靠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士兵。 他们手持武器,边搜索边低声交谈。
“听说那批实验体逃了出来,博士下令全力抓捕,不能让任何一个异能者逃脱。 ”
听到“实验体”和“异能者”,我心中一凛,意识到他们的目标就是我们。
小霞紧紧抓住我的手,低声道:“李成,不能再逃了。 这样下去,他们会一直追捕我们。 ”
“那你想怎么办?”我咬牙问道,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对策。 我们没有足够的武器和补给,硬碰硬只会死路一条。
“只能放手一搏。 ”她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这些人并不知道我们具体的位置,我们可以分散行动,制造混乱,然后伺机突围。 ”
尽管这计划充满了风险,但此刻没有其他选择。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准备好,我们随时可能暴露。 小霞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烟雾弹,朝窗外的士兵方向扔去。 烟雾瞬间弥漫,士兵们慌乱地喊叫着四处躲避。 我们趁机分头行动,我从另一扇窗户翻出,钻进了废弃的建筑群中。
头痛再度袭来,似乎每一丝神经都在燃烧。 我咬紧牙关,利用异能感知士兵的动向,迅速在废墟中穿行。 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头痛愈加剧烈,但我不能停下——此刻的停下意味着死亡。
躲过几波士兵的搜索,我终于到达一处隐蔽的巷子,靠着墙喘息,双手不住颤抖。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是老王。
他满脸疲惫,神情却依旧冷静,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仿佛早已料到我们会再次相遇。 我直视他的眼睛,冷冷地问:“你来干什么?继续把我们带回去交给你的组织?”
老王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李成,你一直对我有误会。 我虽然属于那个组织,但我并不完全赞同他们的做法。 ”他缓缓走近,脸上流露出一丝惋惜,“我一直在寻找机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让你们离开。 小霞的异能、你的异能,这些都不该成为被控制的工具。 ”
我皱了皱眉,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话,心中警惕依旧。 老王似乎看透了我的疑虑,无奈地笑了笑:“如果我真想把你们抓回去,早就动手了。 ”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递给我:“这里有一条地下通道,通往城市外的废弃地铁站,那是我们最后的逃生路线。 但我要提醒你们,这条路上不仅仅有感染者,组织还在进行另一项秘密实验,强化药剂的实验体比感染者更加危险。 ”
我接过地图,心中暗暗记住路线,但仍然谨慎地保持距离:“为什么要帮我们?你完全可以袖手旁观。 ”
他深深看着我,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只低声道:“或许我也想寻找一丝救赎吧。 ”说完,他转身离开,渐行渐远,消失在废墟的尽头。
握紧手中的地图,我找到小霞,将情况告诉了她。 她看着地图上的路线,沉默许久,才轻声说:“李成,这条路可能是我们的唯一机会,但也可能是个死路。 ”
我点了点头,深知此行的凶险。 我们必须在夜色掩护下出发,避开组织的追踪。 夜晚的废墟更加危险,感染者成群游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压抑感。 我的异能因为过度使用,已无法再清晰感知五秒后的动向,只能凭借微弱的直觉和小霞的引导,小心前进。
半小时后,我们终于找到了地图上标记的入口。 那是一处破旧的地下通道,幽深的隧道在黑暗中散发出令人不安的阴冷气息。 我和小霞对视一眼,调整呼吸,迈入隧道之中。
通道内弥漫着浓重的霉味,灯光忽明忽暗,远处不时传来低沉的嘶吼声。 我的神经紧绷,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 小霞也一言不发,专注地观察四周。 随着我们深入,嘶吼声愈发清晰,那些声音仿佛就在我们身后,带着一种致命的威胁。
突然,身后的黑暗中闪出几道模糊的身影。 我和小霞顿时意识到不妙,立刻加快脚步。 然而,那些影子以惊人的速度靠近,逐渐逼近我们的视线。 定睛一看,那并非普通的感染者,而是被注射了强化药剂的实验体,眼神空洞,皮肤溃烂,四肢发达得像野兽一般。
“跑!”我低喊一声,拉着小霞转身狂奔。 实验体紧随其后,它们的速度惊人,似乎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毁灭性的力量。 我咬紧牙关,尽量保持冷静,脑海中飞速运转,试图找到逃生的办法。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的路被几块倒塌的钢筋堵住,我们无路可逃。 小霞看了看四周,忽然抓住我的手,低声说:“李成,用你的异能控制它们的动向,给我十秒,我能打开另一条出口。 ”
我深吸一口气,尽力集中精神,尽管头痛如刀割,但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我闭上眼,强行将异能延伸,感知着那些实验体的下一步动作。 那种感知模糊而痛苦,但我依旧坚持住,用尽最后的力量让它们的攻击偏离我们半米,险险避开它们的致命攻击。
小霞迅速找到一块松动的墙砖,用尽全力推开一条缝隙,露出通向外界的出口。 我强忍剧痛,拉着她钻了出去,几乎是在崩溃的边缘爬出通道。
我们终于来到了隧道的尽头,破晓的微光透过云层,洒在我们身上。 小霞瘫倒在地,喘着粗气,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欣喜,而我则感觉视线开始模糊,脑袋一阵晕眩,几乎站不稳。
小霞挣扎着扶住我,哽咽地说:“我们成功了,李成,我们终于出来了!”
我微微一笑,低声道:“也许吧,但这一切远未结束。 ”说完,我的意识逐渐陷入黑暗,眼前的景象模糊成一片,感到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即将脱离这具躯体。
在最后的模糊记忆中,我感到小霞紧紧握住我的手,似乎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呼唤我的名字。 可惜,那声音渐渐被黑暗吞噬,化为虚无。
几天后,我在荒野中醒来,身边只有小霞留下的一张纸条:“李成,我知道你会醒来,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 我离开了,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适合我们。 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救赎,活下去。 ”
我捏紧纸条,望着远处废墟般的城市,深吸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朝前走去。 红色风暴后的废土依旧,但我知道,只要还活着,我就还有改变这一切的机会。
也许在这片废土上,平凡的人仍然可以成为自己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