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浩,三十一岁,北京本地人,一个平凡的外卖员。
这份工作无聊、平淡,但好歹能让我糊口,填补家里的开销。
可是那天,送餐途中的一场突如其来的骚动,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
那天上午,我像往常一样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北京市中心的高楼之间,耳边传来送餐APP的接单提示音。
我照常按下接单,目标是五环边上的一个老旧小区,叫“华星园”。
客户要求得很急,我也没多想,只想着赶紧把餐送到手再接下一个单子。
可就在我拐过路口,靠近小区的时候,耳边隐约传来一阵不太对劲的声音——那种人群骚动的声音。
北京这样的城市,平时行人虽多但井然有序,至少不会在上午的时间段里出现这种杂乱无章的吵嚷。
我本能地把车速放慢,朝人群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前方人群乱成一团,有人大声尖叫,有人大喊“救命!”,还有人直接转身狂奔。
我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耳边又响起了另一声喊叫,甚至夹杂着沉闷的撞击声。
我有点发懵,下意识地拐了个弯,找了个稍微远离人群的路口停了下来。
随后,我掏出手机,打算刷刷新闻看看出了什么事。
就在我打开微博时,突然又听到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仿佛撕裂了空气。
只见远处的一名男子满脸是血,踉踉跄跄地冲出人群,身后追着两个神情呆滞、脸色苍白的年轻人——不,准确地说,那两个人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神智,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还淌着血。
那一刻,我愣住了。这两人怎么像……像电影里的丧尸?
就在我目瞪口呆的时候,那两人已经扑到了那个满脸是血的男子身上,一口咬下去,血喷溅到周围。
那男子惨叫着倒地,挣扎了几下就没了动静。路人们一片惊恐,开始四散奔逃。
而就在此时,我的手机也开始响个不停,朋友们疯狂地给我发消息,询问我有没有看到新闻。
我打开手机,迅速扫了一眼消息。
新闻标题是——“疑似新型病毒爆发,感染者出现攻击性行为!”我的心一沉,这似乎不是意外,而是一场大规模的危机。
然而来不及多想,现场已经彻底混乱,路人像无头苍蝇般四处逃窜,不断有人被撕扯、咬伤,现场变成了一个血腥的地狱。
我的腿开始发软,心跳加速,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知道,我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就会像那可怜的男人一样成为那些“丧尸”的目标。
我强压住心中的恐惧,深吸一口气,转身冲向自己的电动车。
我双手颤抖着启动它,拼命往反方向骑去,耳边响起各种尖叫、呼喊以及丧尸拖沓的脚步声。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回到家后,我第一时间将门窗都紧紧关上,并用家具堵住门口。
接着,我拿出手机开始狂刷新闻,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网络上充斥着各种谣言,有人说是政府在试验一种生化武器导致病毒泄漏,有人说是全球变暖引发的生态崩溃。
没人知道真相,但可以确定的是,城市里到处都是感染者,且政府已经下达封锁命令,要求市民留在家中,等待进一步通知。
那一夜,我和几个邻居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我们住在一个小区,彼此关系并不深,但在这样的危急时刻,我们不得不抱团取暖。
大家一致决定,尽量减少出门,白天出去寻找食物和水,晚上则全部待在公寓里,封死一切入口,以防感染者闯进来。
虽然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但大家的团结和互助给了我一点安慰。
可就在我以为可以暂时安稳地度过这个夜晚时,突然传来了门口的敲击声,低沉而缓慢,仿佛带着无尽的压迫感。
我们所有人瞬间屏住了呼吸,谁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我站在门后,盯着那扇已经被家具堵住的门,听着外面不安的动静。
我的心跳如雷,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我知道,只要一不小心发出声音,我们便会引来那群嗜血的丧尸。
门外的敲击声渐渐消失,直到彻底归于平静,我们才终于松了口气。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病毒正在城市中疯狂蔓延,而我们,只不过是暂时逃过一劫。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我们能撑多久,但我深知,在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里,生存已成了唯一的目标。
我望着窗外被血染红的街道,心里默默祈祷,但愿我们能撑到救援到来。
这只是开始,一个崩坏的开始。
灾难来临后的日子逐渐变成一种令人麻木的循环——挣扎、求生、恐惧,再挣扎。
几天过去了,救援信息从来没有出现,反倒是感染者数量成倍增加,甚至离我们居住的这栋小楼也越来越近。
我们住的老旧小区没有什么安全设施,楼道狭窄,通风不畅,简直是个理想的“死亡陷阱”。
每天夜里,楼道里都会传来丧尸拖着僵硬双腿的踢踏声,带着一种不合逻辑的节奏感。
我们只能紧闭房门,尽量不发出声响,等那些丧尸最终离开,夜晚才能稍稍松一口气。
但白天的时间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感染者们似乎对某种特定的声响特别敏感,一旦被听见,就会成群结队地冲来。
于是,我们每个人的动作都变得缓慢而小心,生怕触碰到什么发出声音的物件。
生活物资急剧减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焦虑。
我的邻居老张是一位五十多岁的退休工人,他决定带着我们出去找食物。
老张平时是个粗犷的汉子,说话大嗓门,平日里很喜欢和人聊天开玩笑,可是现在他满脸沧桑,眼神也透出一股疲惫,整个人沉默了许多。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甚至忘了他平时的笑容。
我们组成了一个小队,每次出门只带上最基本的武器——菜刀、铁棍,甚至是一把用于修剪树枝的钳子,唯一的目标就是在丧尸眼皮底下找到食物,再快速回到公寓。
走在破败的街道上,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和死神对峙。
偶尔会看到几个流浪汉躺在角落里,脸色灰白,不知道是因为饥饿还是已经被感染。
我们看着这些熟悉的街区一点一点地变成地狱景象,心里说不出的悲哀。
一次次的外出并没有让我们的物资状况好转多少,相反,随着感染人数的增多,街上到处都是丧尸,我们根本不敢走远,资源也越来越匮乏。
我们的小队里逐渐有人不愿再冒险出门了,大家开始怀疑这样毫无意义的挣扎能支撑多久。
就在这种焦虑中,我们接收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信号。
那天夜里,我们正在各自的房间里安静等待着夜晚的过去,手机忽然传来一阵不常见的震动声——是一条无线电讯号。
起初我们都以为这是幻觉,毕竟电力已经断了很久,我们手中的手机和对讲机只是靠电池支撑。
但当我们打开对讲机,清晰地听到一个微弱而沙哑的声音时,大家立刻屏住了呼吸。
“这里是城市西区……救援队……安全撤离点……三号楼屋顶……”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杂音,但基本的信息我们听明白了:有人在城市的西区建立了一个撤离点,号称是唯一一个可以安全撤离的地方,并且会定期派出救援车来接送幸存者。
一时之间,屋内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大家久违地露出一点点希望的表情,甚至有人忍不住开始流泪,仿佛这一切的挣扎终于有了出口。
老张拍拍我的肩膀,用粗糙的大手捏了捏我的肩,咧嘴笑了笑:“小李啊,看样子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为了赶往指定的撤离点,我们做了周密的计划。
我们的路线是绕过感染者密集的区域,尽量在废弃的楼宇和巷道中前行。
准备好武器、补给、还有无线电设备后,我们便出发了,步伐轻缓,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然而到了约定地点后,我们发现情况并不简单。
那是一栋废弃的大厦,周围布满了感染者的脚印和血迹,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恶臭。
我们悄悄躲进一个角落,等待救援车的到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辆带有“救援”标志的装甲车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装甲车上跳下来几名穿着防护服的“救援人员”,脸上戴着面罩,手持武器。
他们似乎非常专业,快速清理了周围的感染者,把我们一行人领到装甲车前。
刚坐上车的那一刻,我长出了一口气,心想这次总算可以逃出生天了。
然而,当我们被带到一个废弃的工厂后,事情开始不对劲了。
救援队将我们锁在一个封闭的仓库里,接着用冷漠的眼神告诉我们要进行“检查”。
一开始我们以为这是例行的病毒检测,但很快发现,他们并不是在做检测,而是打算剥夺我们所有随身携带的物资。
食物、武器,甚至是衣物——这些“救援人员”将我们当作资源,冷漠地搜刮着我们的一切。
我们的小队中有人开始反抗,但很快就被用枪顶住头。
我被按在地上,耳边充斥着他们冷酷的命令声和我队友的惨叫声。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所谓的“救援队”不过是一个掠夺者组织,他们利用幸存者的求生欲,欺骗并掠夺,甚至还用我们做“实验品”,以测试他们自制的“解药”。
我的心冰冷到极点。那些解药分明是他们用幸存者的性命换来的,他们用幸存者做实验,寻找所谓的抗体,将弱者当作资源,毫无怜悯之心。
我咬紧牙关,看着队友们一个个被折磨,内心的愤怒与恐惧交织,但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自己能找到机会逃出去。
就在他们准备将我们分批“处置”时,我的邻居老张抓住一个保安不备的空隙,用身上仅剩的一把小刀刺中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趁着混乱,我们拼命挣脱束缚,老张大喊着“跑!”声音洪亮而绝望。
那一刻,我的求生本能彻底被激发,什么都没想,只知道拼命往出口跑。
我身后的队友一个个倒下,但他们的牺牲让我找到了逃出去的路。
我知道,老张已经尽力保护我们,但他的身影很快被淹没在了疯狂的枪声和丧尸的嘶吼中。
冲出仓库的那一刻,我已经浑身是血,气喘吁吁。
但我没有回头,只是拼命地逃跑,心里充满了对人性的愤怒与失望。
原来,在这场灾难中,敌人不只是那些感染者,还有那些以“救援”为名、实际上却是比感染者更可怕的“人类”。
这一晚,我们失去了几乎所有的物资,也失去了队友,但我学会了一件事——在这场末日里,信任是最奢侈的东西,活下去才是真正的目标。
几天后,我终于逃回了公寓,疲惫地倒在沙发上,身上残留着血渍和瘀青,脑中还回荡着那晚的枪声与喊叫。
老张他们都走了,为了我们付出了生命,可我没办法忘记那群以“救援”为幌子的掠夺者,也没办法忘记那些冷漠而残忍的目光。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忍不住嘶吼了一声,将所有的愤怒与悲痛宣泄出来。
可惜,除了墙壁的回声,没有任何回应。
这个曾经温暖的世界,已经彻底毁灭了。
我重新封闭门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脑海里不停闪现着一个念头:如果这是场人为的灾难呢?
那些所谓的“解药”真的只是实验,还是另有阴谋?
老张他们的牺牲不仅让我活了下来,还让我看清了人性的黑暗,而现在,我必须更谨慎,必须找到活下去的办法。
第二天,我在废墟般的小区里游荡,试图找到新的生存物资。
就在我翻找旧超市时,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在找食物吗?”
我猛地转身,握紧手中的铁棍,戒备地盯着声音的方向。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瘦削的老人,穿着一身破旧的白大褂,眼神带着疲惫,却透着一丝坚毅。
他自称林教授,是一名生化学家。
当时他被政府派往实验室,研究如何控制一种新型病菌,谁知短短几天后病毒失控,城市沦陷,实验室也成了丧尸的巢穴。
他逃了出来,带着一些关键的资料和病毒的研究样本。
听了他的故事,我心中的疑虑开始增加。
难道这场灾难的起因真的和政府的秘密实验有关?
林教授坦诚地告诉我,病毒的爆发确实与一个生物实验有关,这种病毒原本是为了强化免疫系统,但在某次测试中发生了变异,具备了极强的传染性和致命性。更糟的是,这种病毒能迅速侵入大脑皮层,让人产生攻击欲望,变成没有理智的感染者。
林教授接着说,最初他们在实验阶段开发了一种解药,理论上可以对抗病毒,但解药的制造过程极其复杂,需要一种罕见的基因样本,而这种基因只存在于极少数人体内。
政府的高层并不愿意放弃这项技术,因此在病毒失控后,他们决定隐瞒真相,试图将城市封锁,以便继续寻找“基因样本”来完善解药。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愤怒起来:“他们宁愿牺牲这么多无辜的市民,也不愿放弃他们的实验?!”
林教授沉默地点了点头,神情中带着深深的愧疚。
他告诉我,解药的研究已经完成一半,剩下的关键材料就在市中心的实验室里。
但由于感染者的疯狂攻击,实验室早已成了禁区,想要进入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尽管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但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我不愿再成为那些“救援队”或政府的牺牲品,我想为自己和死去的队友报仇,更想为这个城市的无辜人们找到生存的希望。
于是,我下定决心,与林教授一起前往实验室,取回那关键的材料,制造解药,拯救那些还在挣扎中的幸存者。
我们花了两天时间准备物资,带上仅剩的食物、水和简易武器,然后踏上了前往实验室的路。
城市的街道荒凉而寂静,曾经车水马龙的道路如今布满了废弃的车辆和丧尸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气息,天空中甚至连鸟鸣都听不到。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每一个拐角都可能潜伏着致命的危险。
接近实验室时,我们发现周围密布着感染者。
林教授建议我们绕道,从实验室的地下通道潜入,那里有一条秘密通道,曾用于运送实验物资,通道直接通往实验室内部。
我们小心翼翼地进入通道,一路上屏住呼吸,生怕引起任何声响。
然而,天不遂人愿。就在我们接近通道出口时,一名感染者突然从黑暗中扑向林教授。
他挣扎着用手中的电击棒击退感染者,但自己却被咬伤了手臂。
眼看感染蔓延得越来越快,林教授果断地掏出一支注射剂,注入自己的手臂,暂时抑制病毒的扩散。
他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地对我说:“别管我,你必须完成任务,把解药带出去!”
我想要留下来救他,但他坚定地摇了摇头,用带着微笑的口吻说:“我已经背负了太多的责任,而你,还可以改变未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希望和决绝,仿佛在用最后的力量支撑着我。
我咬紧牙关,最终遵从了他的意愿,转身冲向实验室,留下林教授一个人面对死亡的黑暗。
进入实验室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如鼓,身后的沉重脚步声时不时传来,提醒我时间所剩无几。
我按照林教授的指示在实验室中寻找解药所需的材料,这里布满了各种实验设备和数据,甚至还有一些已经感染的研究人员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腐臭的混合气味。
我终于找到了关键材料——一管深绿色的试剂,林教授称它是“基因触发剂”,是解药合成的最后一步。
我小心翼翼地将试剂收好,然后飞快地离开实验室,心里一刻也不敢放松。
可就在我快要到达出口时,几个身穿军服的人出现在通道口,堵住了我的去路。
他们冷漠地看着我,手中的武器直指我的胸口。
其中一个带头的军官冷冷地开口:“解药必须由国家控制,我们不允许任何人将它带出去。”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酷和无情,仿佛我只是个可以随时抛弃的工具。
我握紧手中的试剂,愤怒地质问:“你们为什么要隐瞒真相,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人死去?!”
军官冷笑了一声:“国家的稳定比任何人的生命都重要,牺牲是必要的。你没有资格质疑我们的决定。”
我的内心一阵寒意,这群人根本不在乎真相,不在乎人命,他们在乎的只是权力与控制。
我知道自己无法与他们正面对抗,于是趁他们不备,将试剂藏在衣服内侧,然后假装妥协,缓缓走向军官。
他得意地笑着伸出手准备接过试剂,而就在这一刻,我突然反手用手中的铁棍击中他手中的枪,将他撞得踉跄后退。
趁着混乱,我拼命向出口狂奔,背后传来一片怒吼和枪声。
我知道,只要逃出这里,我就有机会将解药带给那些等待救援的幸存者。
最终,我成功冲出实验室,在城市的废墟中拼命逃跑,直到我再也听不到追兵的脚步声。
回到安全地带后,我气喘吁吁地检查了藏在衣服里的试剂,确认它完好无损。
我知道,林教授的牺牲没有白费,我有了对抗病毒的希望。
而这份希望不再属于那些贪婪的掠夺者和无情的军队,它属于每一个在这座城市中挣扎求生的普通人。
夜深人静时,我躺在破旧的公寓里,看着手中的试剂,心里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决定,要亲手完成解药的制造,将它带给每一个需要的人,让那些掌控权力的高层明白,他们无法阻止人们的希望。
我带着那管解药试剂,满怀希望地踏上了返回公寓的路。
走在这座被病毒侵袭得千疮百孔的城市里,心里却燃起一种莫名的勇气。
街道依旧空旷,感染者的咆哮声偶尔回荡在远处,但我已不再畏惧。
我知道,手里的这管试剂将决定许多幸存者的命运,而我必须找到办法完成解药的最终合成。
回到公寓后,我将房门反锁,确认四周没有感染者的动静,才放下心来。
经过一番清理和检查,我发现自己的物资已经所剩无几。
几乎用尽了所有的食物和水,没了能量的支撑,身体逐渐感到疲惫。
但一想到林教授临终的叮嘱和那些在街头挣扎的幸存者,我不允许自己倒下。
休息片刻后,我便开始动手研究如何完成解药的合成。
林教授曾留下详细的步骤,但设备的缺乏让我寸步难行。
就在这时,公寓的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我心一紧,警惕地站起身,紧握铁棍,缓步靠近门口,低声询问:“谁?”
门外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别紧张,我是幸存者,我听到了你们的无线电信号,想看看能否帮上忙。”
门外的人声音有些虚弱,但言语间没有恶意。
出于谨慎,我从门缝中瞥了一眼——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破旧的工装服,满脸的汗水和灰尘,看起来疲惫不堪。
我打开门,稍稍让出一点空间,让他进来。
他自称王军,是附近工厂的工人,自从病毒爆发后一直在城边苟且偷生,靠在废弃工厂中寻找食物和水源,艰难度日。
王军的出现让我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意识到,他或许能够帮助我解决设备不足的问题。
王军告诉我,他在工厂里发现了一些遗留的实验设备,虽然陈旧,但或许能够用来完成解药的合成。
听到这消息,我的心中瞬间燃起了希望——如果能拿到这些设备,我就能开始制造解药,拯救更多人。我们决定连夜前往工厂,尽快找到所需的设备。
夜幕低垂,月光洒在废墟般的城市上空,四周静得只剩下我们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感染者的嘶吼。
我们穿过数条街道,终于抵达工厂。
这里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气味,周围的机器像幽灵般矗立在黑暗中,带着一种诡异的压迫感。
进入工厂后,我和王军开始寻找设备。
一路上我们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就在我们找到一个实验室,准备搬运设备时,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
我和王军对视一眼,迅速躲在角落,屏住呼吸观察情况。
不久后,一辆带有军方标志的装甲车驶入工厂,几名全副武装的军人从车上下来了。
他们手中拿着手电筒,警惕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们可能是来找我的。
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军人大声喊道:“有人目击到幸存者带走了试剂,我们要确保解药的安全,任何试图带走解药的人都会被视为叛国分子,立即逮捕!”
他们开始分散搜查,一名军人靠近了我们所在的实验室。
我握紧手中的铁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心跳声却在耳边轰鸣。
王军低声对我说:“我来引开他们,你拿着设备离开。”
他的表情坚毅而决绝,我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王军拍拍我的肩膀,用低沉的声音道:“你带着希望走出去,我会尽力拖住他们。”
不等我回应,他便从角落中冲了出去,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听到动静,军人们迅速追了上去。
我深吸一口气,将设备小心地放入背包,趁着混乱悄悄离开工厂。
夜风刮过脸颊,我的心沉甸甸的,带着对王军的愧疚和对军方的愤怒。
一路上,我不断回忆着林教授给我的解药合成步骤,努力保持冷静,告诉自己不能失败。
回到公寓后,我马上开始动手,安装设备,按照林教授留下的步骤进行合成。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解药的颜色从透明逐渐变成了深绿色。
就在我快要完成合成的最后一步时,公寓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敲门声。
我屏住呼吸,透过猫眼一看,是军人,他们找到了这里。
房门被重重敲击,声音越来越急促。
我知道,必须在他们冲进来之前完成合成。
我拼命地调整设备,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就在我完成最后一步时,房门被踢开,几名军人冲了进来。
为首的军官用枪指着我,冷冷地命令:“把解药交出来,你没有资格掌控它!”
我将手中的解药紧紧握在手中,怒视着他,声音低沉却坚定:“这解药不是为了权力,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幸存者!”
军官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朝我逼近。
就在我以为无路可逃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军官皱了皱眉,带着手下们转身去查看情况。
我知道机会来了,趁他们分心的瞬间,将解药藏进了贴身的衣袋里,然后悄悄靠近窗口。
楼下的街道上,几辆摩托车带着强烈的灯光轰鸣驶过,将军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正是这群摩托车骑手的出现给了我逃跑的机会,我顺着消防楼梯迅速下楼,朝着城市的另一端狂奔。
心跳如鼓,汗水浸湿了衣襟,但我一刻也不敢停下。
最终,我成功逃到了一片废弃的住宅区,藏在一处隐秘的角落里。
我知道,解药已经到了我的手中,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军方不会放弃,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追杀我。
但这份解药属于那些失去一切的幸存者,我会尽一切努力将它送到需要的人手中。
躲藏的夜晚中,我透过破旧的窗户望向天空,月光下的城市一片死寂。
但我的心中充满了希望,知道这场漫长的逃亡只是开始,而我,将不再孤单。
这座城市或许毁灭了,但只要还有一个人坚持生存,新的希望就会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