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和普京桌上的电话一响,美欧关系就“再也回不去了”。2月12日,特朗普结束与普京的通话之后便立刻宣称:双方在电话中达成了立即展开停火谈判、结束俄乌冲突的共识,美国防长赫格塞斯同日则在布鲁塞尔的会议中向欧洲盟友传达“欧洲应自行肩负欧洲大陆安全责任”的立场。对此,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的资深政治记者柯林森认为,接连而来的事件恐使欧洲的“美国世纪”告终,“跨大西洋关系”从此走上分水岭。
特朗普和普京打了一通电话,欧洲很紧张
2月13日,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刊出柯林森的专文,指出“双普”通话、赫格塞斯在欧洲的表态,都凸显出特朗普“美国优先”的意识形态,以及将包括同盟关系在内的所有议题与实际利益价值挂钩进行衡量的逻辑,并强化其不受传统建制派外交人员限制、掣肘的态度。
此外,柯林森也指出,虽然赫格塞斯仍然表达出美国对北约的承诺,但某些最关键的基石似乎正在出现变动。柯林森表示美国的介入是两次源起欧洲的世界大战得以落幕的关键,更是战后数十年间让面临前苏联“铁幕威胁”的欧洲大陆,得以维持自由之身的主要力量。但特朗普在竞选期间就明确表示不会捍卫那些不为自身防务买单的国家,他还在2月12日的谈话中重拾美国过往的“孤立主义”,表示在美国与欧洲之间“有个东西叫做海洋”。
其实外界一直都很清楚,特朗普在重返白宫后必定会就安全议题向欧洲国家提出新的诉求。北约秘书长吕特在今年元月已经打了预防针,他向欧洲议会表示,现在欧洲国家必须投入更多经费发展防御力量,并且强调“如果不这么做,就只能开始学俄文,或是逃到新西兰”。
但对于欧洲国家而言,赫格塞斯的说辞无疑更加刺耳,在2月12日的会议上,他传达了特朗普对北约成员要将国防支出提升至国内生产总值5%的正式要求,同时也表示美国将优先应对西太平洋以及美国的边境安全,欧洲不是美国的优先事项,美国更“不会再容忍美欧之间的不平衡关系”。
就目前而言,曾经经历二战、孕育出能理解欧洲权力出现真空将具有高度危险性的美国老一代领导人已然凋零殆尽。而拥有美苏对抗冷战记忆的人士现在都已至少在50至60岁以上。因此当时代记忆远离,而美国新一代年轻人又在新的氛围中成长起来时,美国的“欧洲世纪”已经成为过去。特朗普若对欧洲提出“战胜纳粹都已经80年了,为何还没能发展出足以自卫的防御架构”的问句也并不令人意外,甚至在美国社会还有更多的共鸣。
特朗普的回归将让美欧关系遭遇重创,“跨大西洋关系”面临转折
柯林森认为,一直以来美、欧领导人都未能重新思考北约在21世纪的角色,结果造成该组织处于角色定位不明的状态中。最终迷茫的北约赤裸裸地暴露在交易性格最强、最为民粹的特朗普的挑战之下。
荷兰海牙的战略顾问公司的一名专家表示,特朗普并不是不关切欧洲安全,而是他认为美国不应该为欧洲安全买单。而且现今也并非“跨大西洋关系”进入新的时代,而是全球性的“大国关系”取代了过往经过精心策划、自由主义制度性架构的国际秩序。
在这些大背景下,美欧关系面临的首个测试将会是乌克兰议题;特朗普在与普京通话之后,随即表示要立即展开终结战争的谈判,却没有半点要让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参与的意思,这对于基辅而言,无疑敲响了警钟。过往拜登执政时期,泽连斯基曾经是“世界的中心”,但如今人走茶凉,特朗普虽然在2月12日也和泽连斯基通话,但他在被记者询问乌克兰是否会在谈判中获得平等地位时,仅仅表示“这是个好问题”,而且还说出“这不是一场应该介入的战争”,形同认可普京声称俄乌冲突是“家务事”的叙事表达。
与此同时,人在欧洲的赫格塞斯也明确表示乌克兰“不可能回到2014年的疆界”、不可能加入北约,以及美国不会派遣兵力投入俄乌战后维和等立场,排除了美国与俄罗斯直接发生冲突的可能性,事实上,拜登政府过往也对于乌克兰加入北约一事含糊其辞,如今特朗普只是以更现实的方法,讲出了欧洲与乌克兰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特朗普说出了欧洲人最不想听的话
特朗普与普京之间通过一通电话,就决定要在沙特举行峰会,这意味着不仅是乌克兰可能被排除在俄乌冲突的协商之外,整个欧洲也都有可能被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