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陕西丹凤一间简朴的屋子里,汪雷疲惫地伏在母亲床头,倦意如千斤重担压得他抬不起头。
他早已忘记这是多少个日夜,他如儿时母亲呵护自己一般,寸步不离地守护着病重的母亲,喂水送药,悉心照料。然而此刻,他真的筋疲力尽。
“孩子,别睡啊,陪妈说说话。” 母亲的声音极其微弱,却带着一丝恳切的期望。
汪雷努力振作精神,坐在母亲身边,与她闲话家常,回忆童年往事,谈论工作琐事…… 渐渐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陷入沉睡。
听着儿子平稳的呼吸,母亲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眼神中充满了慈爱。她明白,儿子是太累了。但她也清楚,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监控视频显示:00:02:58,母亲艰难地伸出手臂,用尽全力拉过被子,一点一点地盖在儿子身上。
被子很沉重,她的双手已经衰弱无力,但她的动作却无比轻柔,唯恐惊醒了熟睡的儿子。
直至00:03:12,她终于将被子盖好,小心翼翼地掖紧,然后安详地闭上了双眼,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仅仅14秒,这短短的14秒,是一位母亲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量,为儿子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当汪雷醒来时,母亲的身体已经冰冷僵硬。他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可母亲再也无法应答。
那个用生命守护他的人,那个无论他多大,都始终把他视为孩子的人,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当他重新观看监控视频时,汪雷泪如泉涌。他看到了母亲临终前的眼神,看到了她颤抖的双手,看到了她为他盖被子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他这才明白,母亲临终前多么渴望再和他说说话,多么渴望再摸摸他的脸,多么渴望再为他做些什么。
“我真是后悔莫及,我为什么会睡着啊……”汪雷的悔恨,如同利刃一般,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曾经以为时间还很充裕,以为还能再陪伴母亲多说几句,以为还能再为她做些事情。然而,残酷的现实却无情地告诉他,有些遗憾,一旦错失,便会成为永远的伤痛。
这14秒的监控录像,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我们每个人的生活状态,让很多人想起了自己的经历:
李女士说:我看哭了,和你一样,我也在经历你所经历的。你还有妻子,妻子白天照顾妈妈,你白天上班赚钱,晚上你照顾妈妈。我是一个人,辞职照顾妈妈,只有我母女俩,靠母亲的微薄的退休金生活。坚持至今九年了,完全脱离社会,专门守着她。也没有嫁人,我是女孩子。苦,真的苦,夜里偷偷地哭,我的生活是黑白无常,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儿。但如果妈妈没了,这世间也没有我可留恋的了。
夏先生说:在身边最为重要,我一养子,前面3位老人家都在我怀里去世的。说说我妈吧,那一年5月,哮喘发作,闻讯赶紧回家送医,半夜病房里母子相看,泪如泉涌,妈妈对我说,儿啊别哭,现在你爸爸已经走了,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赶紧拦住妈妈,我啥都知道,你是世上最好的妈妈,我并不苦命,因为命运让我们母子相逢,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还做你的儿子,亲生儿子!这是我们最后的对话。记得那种悲痛,那种无力感,紧紧搂住妈妈,周围是寂静和黑暗......
王女士说:看了,想了很久,心疼了很久。想说的一句话,孝子们,千万注意啊!对老人对父母,千万千万不要动手给老人家洗脚剪脚趾甲!当年就是这样的,老妈妈瘫痪在床十年了,大妹妹一直服侍老妈妈睡觉。那天晚上,换妹妹休息,给老妈妈温水洗脚泡脚,又给老妈妈剪脚趾甲,老妈妈看着我,微笑着。半夜老妈妈就走了,没有任何动静地走了。后来有高人点了话,这是孝子给老妈妈“送路”了。后悔啊!后悔啊!后悔死啦!
张先生说:2000年12月8日,我伺候了一天病危的妈妈回到了家里准备休息,大约晚上十点左右,轮流伺候妈妈的哥哥打来了电话,说妈妈估计不行了。
我赶紧往妈妈家跑,进屋后看到妈妈已经穿上了老衣,躺在门板上,我上去把脸凑到妈妈脸上,只听到妈妈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且只有呼出的声音。
我抱着妈妈大声叫着“妈妈、妈妈……”片刻妈妈重重地一声呼吸,便离我们而去。
一直守在妈妈旁边的嫂子对我说,妈妈很长时间就在要走的边缘,但一直没有断气,她是在等她最疼爱的小儿子,直到你喊了妈妈,老人家她听到了你才走的。
妈妈走了,我们守夜,一个晚上,我像小时候不断摸妈妈的脸,妈妈慈祥容颜依旧,只是渐渐变凉,而我的心也如刀扎地疼痛。
汪雷的遭遇,仿佛一声警钟,敲醒了我们每一个人。它警示我们,孝顺要趁早,陪伴需及时。不要等到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