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哥还是一个“文青+球迷”的年龄时,感觉能将汉字玩转如皮球之人,那位球评高手的“大眼”,即使不是吾国第一人,也能排在前三位吧?
后来,当“大眼”不再写球,估计污浊的足坛上,不知会有多少人噗通跪下,在心中烧起了一柱无形高香——“大眼”移情别恋于它处,就如同送走了一尊足坛瘟神。
“大眼”显然有一颗“大心”,他的眼界,并不止于足球,更在球外的大世界——于是,“大眼”目之所及的世界里,有人感觉要倒霉了。
当“大眼”睁大眼,要看更大的世界,一如他的球评,一样是视角独到,观点深刻;语言辛辣、睿智幽默。
估计有人或已猜到了其大名:对,他,就是被称作“李大眼”的李承鹏。
当然,全世界人民并不一定都知道的他,于是就整出了一本《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杂文集。
当时,他还在各地签售时,闹出了一番风波,这也充分表明:这就是一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家伙啊!
既有好评如潮,作品一时热卖;也有人在网上、现实中,向其乱扔板砖。喜者自喜,仇者自仇——“李大眼”显然不是人民币。
爱与恨,这一切,皆缘于“李大眼”怒目圆睁的文字——这是他对付身外荒谬世界的匕首,甚至是一把歪脖子的机关枪。
童大焕说:“读李承鹏的文字,要准备一根强韧的神经。鲁迅说杂文是匕首投枪,李承鹏的杂文是机关枪。人家写文章都是瞄准了点射,李承鹏却极其霸蛮地端起机关枪一阵横扫,而且无一枪不命中目标!”
其实,机关枪仍是枪,更狠的枪——子弹所射之处,要么留下空洞麻木的弹孔,要么血流如注触目惊心。
李承鹏对现实世界的“射击”,虽是全方位的“横扫”,却非毫无目标和目的之乱扫,而是有的放矢,弹弹击中“靶心”——戳入社会问题的根本,且是刀刀进肉、次次溅血。
李承鹏在此书前言中,把这个“根本”,却叫做“尊严”——“大眼”的文字,都是在竭力为人之尊严而立言。
一个个具体而微之人,像溪水成河,汇聚入海,于是构成了我们的社会和国度之整体,所以,李承鹏为人之尊严鼓与呼,也就是在为这个国度的尊严而呐喊。
批评虽非赞美,挠不到人的痒痒处,但它仍是另一种方式、另一个角度的无比热爱。
李承鹏是中文科班出身,最初以笔为枪,穿梭游刃于足坛多年,对中国足坛这个社会的缩影,有着极为深刻的了解、认知与剖析。
“大眼”也是中国第一个因批评假球黑哨,而被停职反省的记者。
浸淫足坛的明与暗,穿梭于黑和白之间,这些足坛经历,也让其转型到社会观察与批判时,其熟稔于心的幽默、调侃、犀利之笔法,就能自然而然地腾挪转移到社会公共领域。
“李大眼”虽也被一些人认为,“缺乏社会学专业理论的深度”,但他就是这样以语言为枪炮,以思想为火力之源,以正义为瞄住的准星,实现了成功的文字转型。
他的杂文,让人从中读到了基本的“常识”,这在李承鹏的眼里,便是一种“更大的使命”——因为,“让全世界人民都知道的”,就是最基本和最重要的常识!
而我们的人民所缺少的,恰恰就是对常识的明了、理解和敬畏:比如,人的基本权利,人的基本尊严……这些普世的常识,仍需要不断启蒙、反复提及,并为之发声、争取和维护——所以,这就有了李承鹏的“大眼看世界”、我手写我心的刀枪出鞘之杂文的横空出世。
李承鹏的文字,既写常识,亦瞄准当下,因此更贴近现实。
他的语言,也与之相配相衬:通俗、简单、明确,但却有着自己独有的文字体系与独具的表达方式。
他将生活化、网络化的语言信手拈来,随时有机地融入文字中,充分利用语言的谐音、双关、象征、类比、比拟等手法,且运用得如此巧妙、睿智、幽默、有趣、辛辣与深刻……
在这样一种充满快意和快感,却又故意为之的略显粗鄙之文字表达中,让人们享受到批评的尖锐、舒畅、愉悦与深刻。
一如哈伦法官所言:“一个人的粗话,却有可能是另一个人的抒情诗。”——“批评,是一个人的另类赞美诗”,而这本《全世界人民都知道》,就是李承鹏的一种另类“抒情诗”。
相对于那些故作端庄大方、实则虚胖到虚伪的文字,李大眼的文章,神似一把妖刀,其刀法细腻、剑走偏锋,却例不虚发、见血封喉……
当然,那些被他用语言的神经刀上下其手后,直至刺破肿包脓血的人间事物,当然并不会像我等这样想了——他们肯定想到的是: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了,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不过,这些人肯定也会高兴的是,后来的后来……“李大眼”不知怎么开始闭眼养神,嘬住了他的那张“臭嘴”,开始让其文字刀枪入库,从此不知马放南山于何处了?
是不是得恭喜“大眼”刀笔之下的魔鬼们?当你们活在一个没有“大眼”的世界里,那真的是有福了吧?
只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大眼”拨开的一点儿眼帘,却已经透出了全世界都知道的阳光!天底之下,还没有哪个人,真能永远遮住太阳的“大眼”之光!【原创评论:瑜说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