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圣上被太医诊断命不久矣。
当朝国师问天得知,唯有寻得一女子冲喜方能延年益寿。
定国侯府侯爷花大钱得知该女子生成八字与家中嫡女正好吻合,未恐小女被召入皇宫,沦为陪葬女子,但又不舍来之不易的机会。
于是寻回与嫡女有相同八字的私生女,也就是我,代为入宫。
之后圣上荣光焕发,能夜驭十女,也能弯弓射大雕。
可他们不会想到,这本就是一场我设的局,只为换天下之主,杀有罪之人。
后来,侯爷携家眷再入宫时,只能低下高高的头颅,跪在我面前恭敬的喊一声:
「太后吉祥!」
1
我是定国府家的私生女,妓子所生,刚被府上寻回。
因生辰八字与当今圣上命格相匹配,有助运冲喜之助力。
三生有幸,圣上龙体欠安,我才有了改变人生命运的机会。
毕竟,我除了这爹娘给的生成八字外,无论样貌,才识,礼仪,家族都当不得众人一声「娘娘吉祥!」。
2
回府不过短短数日,我便被迫不及待找来的宫廷内侍,裹着一床棉被被抬入宫中。
皇帝寝宫,对外宣称欠安的皇上,面容犹如枯槁,双眼紧闭的躺在龙床上。内侍们的动作丝毫没有引起他的反应。
在国师的指点下,内侍将我摆在皇上的旁边,将他的手放在我的手上。
在众人的注视下,国师念念有词的放下床幔,离开寝宫。
寝宫内一下安静无比,体弱的皇帝躺在我旁边,虚弱到我必须努力的听,才能听到一点点微弱的呼吸。
以为会一夜无眠,没想到早上是被一串接一串的脚步声吵醒的。
皇帝看我醒来,问我:
你就是国师为朕找的冲喜女子?
「是。」
又问:
你是否自愿入宫为朕冲喜?
「臣女之幸。」
3
对于我的回答,皇帝哈哈哈哈大笑,好似再说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入宫第二日,皇帝苏醒,封我为贵嫔的消息当天便在京城各官员中流传起来,国师循着机会对我说:
我还未动作,消息就已经走遍各官邸了。相信不用多久,全京城从上到下的人都知道是你让病危的皇上醒了的消息。
「难怪这些年定国府越来越不受重视,太没定力了。」
「既然有人做了,那我们就静观其变。」
第二日苏醒的皇帝并没有完全康复,只是醒来个把时辰又陷入昏睡。
但,有我这个冲喜之人在。
皇帝身体一日优于一日,很快无需任何药石助力的情况下,也能夜宿后宫。
短短三个月时间,后宫妃子有一人怀孕,即将为子嗣稀薄,年过古稀的皇上添第三子,国师预言该子将是夏国祥瑞。
龙颜大悦,皇上问我:
周恋枝,朕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奖励?
你还年轻,朕赐你一个孩子傍身怎么样?
不等我强颜欢笑的做出回答,一旁的国师已经抢答:
「陛下,冲喜女子只有保持处子之身其命格才会对您有用。」
经国师的提醒,皇帝似乎才想起这一茬,这也是我入宫三月即使受重视也没有侍寝的真相。
最后为了犒赏我,皇帝封我为贵妃,赐喜字,后宫居太后一人之下,并特许我享有皇后才有的殊荣,回家探亲。
4
皇宫的软轿一路将我抬到定国侯府。
不同入宫时的半夜偷偷摸摸,此次宫女太监随行数人,个个懂规矩讲礼仪,道路前方还有侍卫开路。
可谓,荣归故里。
侯爷爹亲切慈爱,侯爷大夫人笑颜如花,在众目之下簇拥着我进入侯府。
饭后,定国侯满意的看着我越发完美的宫廷礼仪,笑容更加真诚的说:
你娘为我生了一个好女儿!感谢上仓让我找到了你!
定国侯眼里全是怜惜和喜爱。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我娘只是定国侯侯爷逛窑子时的露水情缘,不幸有了我。
如果不是冲喜这件事,他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我的存在。
三个月前,我上京寻亲,路上遇到大暴雨塌方被困。正好遇到带人前来抢救的侯爷。
我顺势被带入京城,进入侯府,顺理成章的认亲,成为侯府二小姐,周连枝。
我附身行礼:
「该感谢的是女儿,要不是父亲从不放弃寻找我,我也不会有命享受如今的荣光。」
定国侯很满意我的回答和态度:
我决定将你娘入祠堂,从今往后定国侯府和你便是一体,是你的后盾,万事多为府里想想!
5
我从不把侯爷的野心点破,就像我也从来不会告知他我的计划。
皇宫接连喜事,皇上决定借着后宫桃花开了,开一场赏花宴。
其实也是为了给两位已经过婚配年纪,一直未选正妃的皇子挑选正妃。
我虽然是贵妃,但宫中无后,自然需要带头主持这场宴会。
「贵妃娘娘吉祥,宛嫔娘娘吉祥!......」
在众人的高呼声中,我带着能出席的娘娘踏入万花从中。
毫不意外,我看到了一声绯色衣裙和桃花相得益彰的,和我拥有相同生辰八字,从小受尽万千宠爱的嫡姐姐。
近来,定国侯府正是春风得意时,人人都说他以后有国丈之运,连带着这个嫡姐姐在京城圈子里都水涨船高。
宛嫔问我:
「贵妃娘娘,那就是你家嫡姐吧?明艳动人,倒是有王妃之姿!」
宛嫔膝下只有一女,她的话不知几分真假,但可以肯定,我那嫡姐姐可不想当什么王妃,她想的是现在的太子妃,未来的后宫之主。
可惜,皇上渴求的是长生不老,太子又能怎样,不知道何时才有上位之机。
目前太子和二皇子在朝中实力相当,前段时间皇上病危太子得势,现在皇上康复又是实力平均的局面。
6
二位皇子的到来让宫宴到达了高潮,各家贵女面若桃花,人比桃花艳。
太子流连于几家贵女之间,倒是二皇子不似传言的风流,安静的呆在一旁,独自饮酒,时不时的瞄上我两眼。
我自然知道他为何看我。
七八年前,上山采药的我,捡到了受伤昏迷在树林中的二皇子,将他带回了家中,直到他的侍卫找来将他带回宫。
我想他是认出我来了!
7
宫宴结束后,我以皇帝的嘱托为由于留下了太子和二皇子。
太子的母后皇后虽然不在世,但还有强大的母家支持,自然论不到我这个徒有虚名的贵妃过问。
倒是失母,又没有母家支持的二皇子需要我走过程。
「二皇子今日可有偏好的女子?」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说:
我曾派人去安德村找过你,在那些尸体中找了许久,并未发现你。当时我侥幸的想,你是不是还活着,没想到再见面竟是如今的身份。
「所以呐?」
二皇子沉默了,随后又说:
不是我做的,我会查清楚,还安德村村民们一份公道。
「然后呐?」
二皇子再次沉默了!
我的仇,从来不期待别人!
那怕这个人在百姓眼中有宅心仁厚,一心为民,公平正义之称的二皇子。
8
最近精力犹如壮年的皇帝,很是得意。
趁着春光明媚,准备前往秋山猎场围猎,得知此消息,我和国师只需一个眼神交汇就知道,机会来了。
围猎那天,随行的宫妃除了我,就是新选秀出来的16岁江南女子。
该女子妩媚动人,年轻诱人,最近很是得皇帝宠爱。
她的陪同是为了满足皇帝的欲望,而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助力皇帝避开祸端与病痛。
如今,皇帝越发的信任我,也更信任国师。
国师在成为国师之前,还只是一个行走在民间的道士,只是后来一场为干旱之地求雨的事传到了皇帝耳中,才被招入皇宫成为国师。
他也不辱使命,不止为皇帝制作延年益寿的药丸,也为皇帝预测过好几次安危,皆灵验且救皇帝于危命之中。
自从我入宫冲喜后,好几次皇帝圣体出现异样因为有我在,不止转危为安,身体还更加强壮。
就连遇到国师预测的天降流星引起的走水,也因为我的存在,让唯有皇帝所在的房间安然无恙。
9
秋山的猎场正草木飞涨。
放出猎物后,参加围猎的少年郎们,骑马如箭奔出。
本就不服老的皇帝也骑上了爱马,奔驰在林间。
毫不意外,皇帝在围猎中拔得头筹,全场百官恭贺万岁,万万岁。
意外就是发生在此时。
皇帝正被恭维得仰头哈哈哈大笑时,空中一只携带宝石飞过的乌鸦,因为‘呱’的一声嘴里的宝石掉落正好砸在皇帝额头上。
当场鲜血直流,太医和大臣们手忙脚乱的将皇帝扶到帐篷内。
事后,躺在床上的皇帝,指着自己被白布包扎着的头问国师:
国师,你不是说朕今日平安吗?今后几日都平安吗?
语气中似乎押着无尽的怒气。
「陛下,臣之前的确是算出最近不会有祸事。除非.......」
皇帝环视了四周,瞬间明白了。
「喜贵妃呐?朕都受伤了她在哪儿?」
10
我是被抬着进的皇帝的帐篷。
皇帝看着我比他还惨的模样,指着我问:
这是怎么回事?
太医正在为我查看,我虚弱的回答:
「今日日头太大,臣妾和宫女们本想泡些消暑茶,没想到越喝越晕,直到一个蒙面人闯了进来,对我拿刀就砍,边砍还边说你这个妖女,皇帝.....」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不知道后面的话该不该说。
「皇帝什么,你说完?」
催促我说完的是二皇子。
「是啊!贵妃娘娘把你知道的都说了,我们才好找凶手啊?」
一个大臣也附和的说。
我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说:
「他说,皇帝本该换了,就是因为你,他才还活着。」
说完后,众人脸色五彩缤纷,最后在皇帝的一句严查中,各自奔命。
11
猎场发生的事,让皇帝更加相信我的安全关乎他的生死,之后对我的防护更加谨慎周密。
我也乘此机会,向皇帝提起养父母家的两位哥哥。
此等小人物,这等小事,皇帝爽快的答应了放哥哥回来,同时还让二人专门保护我。
对哥哥的提拔让皇帝看到了我对他的依附,让他感觉有东西可以拿捏我。这比之前无欲无求的我让他更安心。
这场安排,我和皇帝都很满意。
但,定国侯不满意了,借着想女儿的理由托侯府夫人入宫见我。
「贵妃娘娘,你似乎忘记了谁才是你的母家?你难道不希望你娘入祠堂,你登上族谱吗?」
这位侯府大夫人本该是聪明女子,怎么就想不明白不是所有女子都会以入祠堂,上族谱为追求呐?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反问:
「听说当年延边守卫,兵力不足举国上下,每户均需出年满十六的男子一名。而大夫人兄弟家好像就没有出人?」
当年征兵,养父母家本来只需出一人,但不知怎么的,还未满十六岁的二哥也被强行带走。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些富贵人家不舍自己子弟去受苦,就花钱买通征兵的人,让他们找一个替身。
一百两,三百两,五百两......的都有,但最后被强征去的人最多也只得到了一两银子的买卖费。
「大家都是这样的,我家为何不可!」
她的话没错。
可是,别人我管不着,谁叫她兄弟家当年找的是我那还刚满十三岁的二哥呐。
「听说,大夫人家侄子很是风光啊,在延边屡立奇功,现在应该是个小头头了吧?」
大夫人强行镇定下来,摆出依旧高傲的姿态问:
「贵妃娘娘,你今天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
这些年经历的那些富人们,贵人们造成的恶心事件太多了,导致我见到这些得益者摆着一份看不起下层出生人群的姿态就莫名想笑。
「大夫人,跪安吧!」
装作没看到大夫人捏了又捏的手,又说:
「哦,对了。陛下最近想要太孙了,正物色太子妃呐。不知道姐姐有没有想法?」
12
入秋的时候,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二哥带着当初安德村被征去的兵回来了,只是明面上只有二哥和一个授意冒充大哥的人。
大哥已经在战争中牺牲了。
我带着两位哥哥拜见皇帝,二哥用的依旧是当初征兵之人给他强安的名字—安勤之。
「你二哥安勤之?大哥李大壮?」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安勤之是定国侯府岳丈家的孩子,怎么就成了你二哥?」
皇帝虽然满脑子长生修道和年轻少女。但帝王多年,该有的敏睿度还是有的。
「陛下,当初贵妃娘娘年幼并不知具体原由。」
「臣真名李二状,当年征兵被强行要求换此名,不换就用父母性命威胁。臣无法,只能用此姓名。」
二哥没有直接明说有人欺上瞒下,强行征用老百姓子弟代替达官贵人子弟参军,但当年发布命令的陛下岂会听不明白。
「鉴于你情有可原,喜贵妃又多有功劳,朕不追究你冒用他人名字的事,也同意你恢复原名可好。」
听到这话,我便可以确定当年颁布征兵令的皇帝,一开始就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就是不知道那些买名额的钱有多少是流向了皇帝的口袋。
回到我的寝宫,我用尽全力才板开二哥拽得死紧的手。
手里已经满是血痕。
「二哥,来日方长!」
劝二哥的同时也是劝自己。
13
第二件事,太子要选妃。
本来太子是不着急的,太子妃的位置只要空一天,他就能多一天吊着那些跟随他的人。
不过上次猎场的事,最后查出是他的一个追随者所为。
皇帝大发雷霆,骂太子御下无方,禁足太子三个月。
太子刚被禁足时,国师说:
皇帝对太子向来无比宽容!
我想,足够了,我也从来没想过通过挑拨一个小走狗就把太子拉下马。
刚出来太子,为了撇清与追随者之间的联系,也为了巩固地位。
太子和皇帝提出中意丞相之女,潘诗云。
皇帝问国师此女怎么样?
国师说:
未曾见过,也不知道其生成八字无法测算。
于是有了今日的宫宴,能坐在下面的女子都是被家中指点过的,知道今日会确定太子妃人选,有意的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宴会之前国师问我:
太子选中了只效忠皇帝的丞相之女,需不需要阻止?就说此女有帝后之像?
这话会让太子暗爽,甚至激进,但同时也会让现在的皇帝对太子心生怀疑,赌对了说不定就能让皇帝自己找理由让太子下台。
「丞相会愿意?」
丞相这人古板,但只效忠皇帝。从不参与太子党与二皇子党的斗争中,嫁女会让很多人误以为他将站太子,按理不该如此的。
「探子说,潘诗云自从去郊外放了一会风筝回来后,非太子不嫁。」
潘诗云在京城贵女中口碑也不错,之前还常见她在善堂施粥,有这样的女子助力,想来太子在民间的支持者会增加。
「国师,谁是太子妃并不会影响我们的大计,切莫暴露我们的大计,小心为上。」
14
隔日,赐婚的圣旨便传到了丞相府。
我以为这道圣旨传出去后,第一个找我的人会是定国府的,没想到却是太子。
「不知太子找本宫何事?」
太子笑得和蔼可亲的说:
「我是来向贵妃娘娘道歉的。」
「我本来中意您的姐姐周如雪。只是.......」
不用他说下去我就知道,他的意思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已经是皇帝的妃子了,他这个太子再娶了姐姐岂不是越界了。
「既然如此,就别再中意本宫的姐姐了。好好对丞相之女才是。」
太子见我不上道,又看着我的手说:
「这瓶是弹丸国的神药,对疤痕有奇效!」
他能注意到我的手,我一点也不奇怪。
入宫以来,精心养着,身也娇了体也软了,唯独这双手,依旧粗糙不堪,上面疤痕密布。
这是掩埋全村人尸骨时留下的伤痕,伤口好了痕迹还在,已经长成XXXX,要想去除除非狠心挖掉在涂药。
曾今和养父母一起脸朝黄土背朝天,手握锄头,在土里从春天刨到秋天,又从秋天刨到春天到头来全部收成供给了繁重的税,也没叫让我的手粗糙到如此地步。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之人。
15
「周连枝,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
看着一进来就大呼小叫的周诗云,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有嬷嬷站出来大喊:
「掌嘴!」
「周连枝,你敢打我!」
「掌嘴!」
「周......」
「掌嘴!」
连着几轮下来,周诗云的骄傲终于放下了,规规矩矩的跪在我的面前。
屏退其他人后。
「姐姐,你现在为太子妃位置而来不觉得晚了吗?」
周如雪肿着个脸说:
「只要你去求皇上,皇上一定为同意的。他们都说你和皇上同命运,你以死相逼....」
「更何况,太子曾对我有意,一定是皇上逼他取丞相之女的。」
真的是脸呐?
说实话她配太子还真是绝配,同样的不要脸。
突然想起,最近街巷流传的佳话,太子与未来太子妃因为一只风筝定情的事,于是对周如雪说:
「听闻太子妃成为太子妃之前,曾将在东郊郊外放祈愿风筝,才有了和太子定情缘之遇,姐姐何不试试呐?」
真希望,这位嫡姐姐的风筝也能飞进太子藏起来的私兵营。以太子多疑的性格,会直接杀了周如雪,还是像对丞相之女一样想办法娶回家呐?
16
秋天的最后一天,皇帝再次身体不适,在朝堂之上大吐血后陷入昏迷。
我伺候在床前,看这皇帝灰败的脸。
我知道,时候到了,皇帝这次真的命不久矣。
「喜贵妃,你说朕是不是很失败啊?」
刚醒的皇帝两眼无声的问我。
我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今日朝堂上,定国侯上奏太子吞国银,囤私兵,屠百姓三宗罪。
一同呈上的全是铁证。
此时的皇帝并不需要我回答些什么,他虽然追求长生,也算不得明君和好皇帝。但对于自己仅有的两个儿子还是十分的在意。
「朕就两个儿子,一个想着谋朕的位置,一个想着谋兄弟的位置,何其悲哀!」
看来皇帝认为今日之事是二皇子所谓。
「陛下,你还有三皇子。」
那个刚出生几个月的小婴儿,年纪虽小但出生可比二皇子高得多。
17
安抚好皇帝后,服侍他睡下。
一出皇帝寝宫便看到跪在雨夜中的太子。
「太子,你可知那夜安德的雨也如这般大!」
太子猛的抬头看着我:
你究竟是谁?是你陷害我?
「陷害?吞国银,囤私兵,屠百姓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太子似乎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还在强硬的说:
你是二皇子的人?
「太子,有没有可能我是安德村的幸存者呐?」
太子还在雨夜里高呼冤枉。
他不会知道定国府提交的证据中,我夹杂了一份太子囤私兵的地点,还有太子与帝国皇室成员的走私书信,虽然不是全部但足以致命,。
我要放这份证据很难实现,但国师确是轻而易举。
相信等皇帝缓过来,定会废除太子。
18
太子被囚禁在东宫,永不放出。
众人皆以为皇帝会立二皇子为太子,没想到最后立了刚出上几个月的三皇子为太子。
这一切都源于,皇帝还在真切的认为自己还会活很长,也因为三皇子还在腹中时便被国师预为国祥。
皇帝身体虽有好转,实在底子已经败坏。
就这样他依旧没有放弃让国师为他准备丹药。
追求长生似乎是每个帝王的诟病,他也不能幸免。
即使如此,他的身体也没有恢复到之前的迹象。
这让他越来越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年纪越小越喜欢,按照他自己总结出来的道理:
越年轻的身体,越能让他在水乳交融后感受到生命力的注入,处子效果更佳。
国师劝导都无语,他只相信自己的感受。
一时之间全国上下开启了全民选秀女,就如当年全民征兵一样,只是这次讲究真正的公平公正,如有欺瞒株连九族。
不同于其他人,周如雪是主动入的宫。
她自认为自己和我有着相同的生成八字,也一定有冲喜功效,说不定这次让皇帝焕发新生的就是她。
「周连枝,你说老天不让我当太子妃,是不是想要我当太后啊?」
「我这肚子可比你争气。」
周如雪的趾高气昂是有底气的,这批入宫的秀女中唯有她被宠幸得多。
可惜,皇帝早就没有生育能力了。
19
皇帝再次病危传太医。
进进出出的太医皆是连连摇头,在场的人都懂了其中的含义。有些大臣将目光放在了我和国师的身上,想着这次我们是否还能扭转乾坤。
国师叹了口气,小声说:
「如果当初你们能帮着我劝诫皇上不入后宫,说不定.......」
是了,皇帝的身体状态一直被国师掌控着,如果皇帝听劝不纵欲,即使是苟延残喘也还有两三年活头。
可惜了,在色欲方面皇帝总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皇帝昭我和国师进去。
看着面容凹陷,泛着乌云的皇帝,一看就是身体亏空殆尽了!
这是,我才知周如雪真正厉害的地方。
「国师,是朕的错。朕该听劝的。」
有人说过,人快要死的时候,总是会回顾自己的一身。现在的皇帝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实。
「陛下,人的躯体只是活着的形态,身死魂还在。陛下是真龙之身,定会以另一种状态长存于世间。」
国师的话让皇帝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朕也是这样想的。」
「国师,我到了另一边,喜贵妃还能为我的气运助力吗?」
皇帝空洞无光的目光看着我,幽幽的说。
我知道,他这是在指点陪葬之人!
20
夏国历来都有陪葬的习俗,尤其是在达官贵族之中,或许妻妾,或是仆从,希望死者到了那边依旧能享受生前的待遇。
而皇帝的陪葬是最为壮观的,后宫没有子女傍身的妃子大部分会成为陪葬之人。当初定国侯会急于找回我,就是怕自己嫡女被选入宫,年迈的皇帝并不能留下子嗣,女儿沦为陪葬之人。
到时候他除了空美名,依旧什么实权都得不到。
「陛下,你还没发现吗?」
国师淡定的回复皇帝。
「什么?」
皇帝不解。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