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74年12月入伍,在当兵之前,我曾在公社文化站工作,当时每月有30元的工资。在那个年代,农村的孩子能有一份工作,还有工资拿,在当地被很多人刮目相看。
1974年,冬季征兵开始了。我父母亲觉得我们兄弟三个,没有人去当兵,作为一个党员之家,有点说不过去。于是,他们决定让我放弃工作,报名参军。
1974年12月的一天,我们在公社人武部干部的带领下,步行10多里,来到和平镇卫生院体检,我看到有穿蓝裤子和黄裤子两个兵种的接兵人员在场。通过一道道体检关后,我看到我的体检报告上写着“甲级'两个字。
随后,两位穿蓝裤子的军人,将我拉到一旁,说他们是空军空降兵部队,并询问我的家庭情况,第二天,他们就在人武部长的陪同下,走访了我的父母。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我们公社去参加体检的青年有三十个人,唯有我是甲级身体,可以去当空降兵。
当年新兵时和战友的合影12月底的一天,我和全县45名空降兵新兵,在县城附近的航校集合,然后乘两辆客车,到临平火车站坐上了军列。
闷罐火车经浙赣线,京广线,两天三夜后,停在了湖北省黄陂县横店火车站。我们大概凌晨到部队,我被分配到一支队三炮连。
记得这一天晚上,我几乎没有睡着,一大早我偷偷起床,看看部队是个什么模样。
随着天渐渐放亮,展现在我眼前的部队营区,完全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神圣。这里没有一望无际的机场跑道,更没有飞机,而是一个黄土高坡。
10多幢用红色砖头砌成的低矮营房,分散在坡上坡下,中间还有一个杂乱无章的村子……
严格的训练就不说了,生活也十分艰苦,吃饭没有桌子,而是以班为单位围在一起,蹲在地上吃。
年龄还不到20岁的我,无法承受思想上的落差,开始想家了。
于是我把自己的情绪,用家书的形式,一口气写了10多页,并用了一张普遍的信封寄了出去。
那个年代,交通不便,一封信到家需要十几天,由于信纸写的多,加之路上不断的中转,到了大队小学时,信封裂开了。
当时,我这封家书被一位和我大哥一起任教的老师发现了。他悄悄地截留了这封信,并偷看了信里的全部内容。
当他看到此信有消极的思想后,起了报复我家大哥之心。他将我的这封信,又原封不动的退寄到了团部。
我和家人不知道这封信被人退了回来,只知道后来我被列为了"重点关照对象”。
新兵连集训结束后,副指导员尹成功找我谈心,说到了家书被人退到团部的事,并鼓励我不要有压力,信中所反映的思想情绪是正常的,连队领导还决定让我留在连部当文书,不用跟班每天参加训练了。
事后我才知道,团部领导看了我给家里的信后,觉得语言组织能力比较好,认为我在写作上特别擅长,情绪稳定后,如果教育跟上,可以成为部队的有用人才。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慢慢适应部队生活。当文书写写画画,出黑板报是我的强项,我把此工作做的很出色。
每天吃饭时,我还带头念饭堂稿,并学着将连队的好人好事,成为新闻报道,寄给空军报,战斗报,还有湖北日报。
1979年2月,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空降兵部队也积极作出部署,我被突击提干,到团政治处宣传股当干事,并随部队开往广西宁明机场待命。
后因中越边境地形复杂,空降兵只用了小部分力量担任侦察任务,其余部队没有直接参战。
1981年夏,部队在华北举行多兵种联合军事演习,代号为802,我们空降兵也参加了演习。军里成立了前线指挥部,下设军事组,政工组,后勤组。政工组指定要抽师政治部周副主任或我参加。后来,因周副主任工作忙把我抽去了。
我们政工组设在河北张北县一座军营里。我的任务,对外是写新闻报道,向解放军报,空军报报道空降兵训练情况,对内是编发各参演部队的工作简报。
期间,我刻苦钻研,努力提高新闻和公文写作水平。演习结束时,部队高层领导在张家口机场,检阅了演习部队。我也因工作表现出色,被调到军政治部组织处当干事,那年我只有26岁。
当年的我们回忆是美好的文案。人生,是一场奇妙而复杂的旅程,每个人都渴望有第二次机会,但实际上,我们常常只有一次机会。
然而,或许正是这种一次的机会,让人生变得更加珍贵而有意义。但有时我们把握不好机会,事后感到后悔,希望有第二次机会修正错误,但人生没有重来,回不到过去。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吸取教训,以更明智的方式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