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致远被下放到了没权没势的中医学会,整天无所事事。与年长的同事罗清水下棋聊天,已经成为了他的工作日常。
梁致远上一秒还向老罗吐槽吴过那副阿谀奉承的嘴脸,却不料下一秒人家吴过就跑来告知他的妻子秦梅出事了:
梁致远你怎么还在这儿下棋呢?你家秦梅出事了你都不知道!
想起梁致远当初炮轰局里花几十万采购两台中档进口轿车,那么此刻他跟着吴过和罗清水一起乘坐单位的车来到市医院,无疑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市医院的孟院长对待吴过的态度比较殷勤,不但给秦梅安排了最好的病房亲自检查,还表示要请吴过一起吃饭。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年长的老罗,被视为空气无人问津。
许多人渴望权力和地位的原因,在这一刻瞬间具象化了。
卫生局是市医院的上级部门,吴过作为闻局长身边的红人,即将升职当办公室副主任,自然会被高看一眼;
罗清水因为年轻时恃才傲物跟领导冷战,导致自己被发配到局里的资料室坐了三十多年冷板凳,既无权又没钱的他在别人眼里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吴过可以通过人脉关系,将原本在县里农机公司开发票的老婆,调到市医院收款处工作。
梁致远的妻子秦梅,怀孕了还得大着肚子挤公交车上下班。幸好这次秦梅在下班的路上反应及时,没有让自行车撞到自己的肚子,只是胸口被撞了一下,大人和孩子都安然无恙。
梁致远属于吃软不吃硬的大男子主义者,秦梅似乎更懂得如何拿捏梁致远。她没有像许小曼那样直接讲道理命令梁致远做事,而是先用吴过给妻子调动工作的事情旁敲侧击,让梁致远意识到自己或许也应该去找领导问一下,看看能不能把秦梅调到离家更近的市医院。
秦梅看梁致远的语气不太坚定,便以退为进使用激将法:“算了吧,调动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厚着脸皮去求他们,这也不是你梁致远能做得出来的事。”
梁致远向于副局长求助,于副局长表示自己虽然是主管这方面的领导,但市医院的孟院长毕竟是闻局长提拔上来的人,他建议梁致远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去找闻局长。
许小曼之前就提醒过梁致远,关于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区别,能够真正帮到他的只有闻局长而不是于副局长。得罪单位一把手,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于副局长让梁致远下午直接去找市医院的孟院长,他等会儿就会给孟院长打电话,虽然不敢保证事情一定能办成,但是他肯定会尽力帮忙。
“要是闻局长那儿没有什么意见的话,我估计就没有大问题,再说了老闻也不至于跟你有什么过不去的。”
于副局长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梁致远,如果事情没有办成,那么就是闻局长的锅。
当梁致远下午来到孟院长的办公室,孟院长询问他有事吗?显然孟院长对此事并不知情,可见于副局长很可能并没有给孟院长打电话。
孟院长随后出去打了一个电话,感觉他或许没有打给闻局长,而是打电话向于副局长确认此事。
因为妻子秦梅工作调动的事情没有办成,梁致远觉得自己被耍了深感愤怒,他直接拔掉了办公室的电话线,拒绝接听于副局长打来的电话。
后来梁致远找方院长给妻子秦梅请假,得知于副局长上午已经给方院长打电话,方院长看在于副局长的面子上同意让秦梅休假,只是还没来得及通知秦梅本人。
梁致远来到于副局长的办公室当面表示感谢,于副局长继续挑拨离间,说自己上午跟孟院长通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道为何孟院长下午突然变卦,估计是跟什么人打电话了。
梁致远再次上了于副局长的套,更加深了对于闻局长的误解。
梁致远接下来还面临一个难题,那就是丈母娘要过来照顾妻子生孩子,该怎么解决全家的住房问题?
秦梅提到老太太最近腿脚不好,在田里干活摔了一跟头。看着老太太一个人在乡下太可怜了,秦梅想借自己生孩子的机会把老太太接过来。
梁致远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去找管理后勤的李科长,看看能不能给自己和家人争取到单位的福利分房。
李科长是于副局长的人,从他的话里可以看出梁致远平时并不注重维护同事关系,如今求人帮忙办事不但临时抱佛脚,而且态度还比较硬气,自然会得到对方这样的回复:
“你的困难我是知道,你的心情我也理解,但是......”
老李告诉梁致远,三号楼腾出的那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已经分配给吴过了。
虽然梁致远是研究生,但吴过还是比梁致远多五分,因为他即将升职当办公室副主任,比梁致远级别更高而且工龄更长。
梁致远质疑单位的分房规则:怎么分房偏偏就等着吴过提拔干部之后才评分?吴过提干的批文还没有下来就提前给他加分了。
恰巧吴过此时跑来询问李科长,闻局长有没有跟他提房子的事情。这更加让梁致远以为,一切都是闻局长在从中作梗。
妻子秦梅调工作以及单位分房子都没能如愿,梁致远听信了别人的一面之词,对闻局长心生怨念,导致他白白错过了闻局长主动递来的橄榄枝。
彼时闻局长在书店偶遇梁致远,看到他虽然在单位摸鱼,但私下还是不忘看书提升自己的专业技能,便想要给梁致远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闻局长先是夸赞梁致远的论文写得不错,他属于局里的稀缺人才,毕竟单位没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在高级别期刊上发表长篇论文。
闻局长接下来询问梁致远,感觉在中医学会干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显然领导已经在给台阶下了,梁致远如果能够借此与领导缓和关系,反思自己以往不太成熟的行为,说不定就能被调离中医学会,也不至于白白蹉跎七年的光阴。
闻局长表示自己对有才华能干事的人从来都是刮目相看,还以罗清水作为反面教材提点梁致远:
“老罗虽有才华但是犯倔,一天到晚跟领导冷战,牢骚不断,不做事情。”
闻局长之前就对夫人说过,自己除了对梁致远恨铁不成钢,还担心梁致远会像罗清水一样破罐破摔。局里已经有一个罗清水了,可别再出来一个梁清水。
无论闻局长怎么旁敲侧击,奈何梁致远却始终不上道。
闻局长说局里可以恢复中医学会的经费,如果梁致远能够在中医学会做出成绩,还是有机会升职的。然而,梁致远依旧以冷笑回应闻局长的好意。
闻局长临走之前告诉梁致远,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还留下了意味深长的话语: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血气方刚,总爱挑别人的毛病,从不看自己,后来呀,在盐水里煮一煮,碱水里泡一泡,开水里烫一烫,也就明白了,看问题也就客观了。”
闻局长之前还建议梁致远买类似的专业书籍可以开发票找单位报销,但梁致远却嘴硬说自己不想麻烦单位,他最后自掏腰包花了30元买书,并且坚决不要发票。事后梁致远回想起这次巧遇,也意识到自己白白错过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那次巧遇也许是闻局长朝我伸来的一个橄榄枝,他说的话其实也有道理,但我当时就是扭着一股劲,就是觉得这个世界是欠我的,事后我也没跟老罗讲,可现在想起来,那也许是错过了一个机会。”
如果彼时的梁致远还是单身的状态,那么自然能在中医学会悠闲享受摸鱼日常。但他已经结婚生子,就不得不考虑现实问题。
梁致远的妻子秦梅,起初还心甘情愿跟着梁致远一起受苦,即便大着肚子上下班被自行车撞了也依旧善解人意。
然而到了临产之际,秦梅仿佛变了一个人,没有之前那样通情达理,毕竟没有女人可以长期忍受不求上进的丈夫。
于是,积攒了太久的委屈终究在住院这一刻爆发了:
孕妇住院待产需要交1000元押金,秦梅不愿意把存折上还没有到期的钱取出来交费,她想留着将来给孩子买个冰箱。
秦梅赌气表示如果梁致远无法借来1000元钱,那么她就不打算住院生孩子了。
梁致远回单位找老罗借钱,发现对方也只能拿出20元。郁小兰表示自己身上没带那么多闲钱,可以带梁致远去银行取钱。
梁致远怕下午去银行取钱就来不及了,想着能不能到单位的财务处借款,郁小兰建议梁致远可以到闻局长那里批个条子。
梁致远此时还在和闻局长闹别扭,自然无法张口向领导求助,便只能打电话给同学,请求对方赶紧把钱送到医院。
梁致远回到医院,发现秦梅的妹夫周勇祥已经交了1000元押金,而且还托人帮忙让秦梅住进了五楼最好的双人间病房。
讽刺的是,梁致远当初并不喜欢这个看起来咋咋呼呼的妹夫。初次见面就嫌弃对方没有文化,误把检察长叫成了院长。
彼时清高傲气的梁致远,永远都只看到别人的缺点,从来不懂得欣赏别人的优点。
周勇祥虽然只是通讯器材公司的一个小管事,但有着立志当百万富翁的野心,会做生意能赚大钱,秦梅的妹妹秦桃上大学的费用都是他出的。
当梁致远在医院向周勇祥抱怨妻子的不是,颇有情商的妹夫立刻劝梁致远要看开一点,大老爷们不能和女人斤斤计较。
着急办事的妹夫正准备离开医院,梁致远让妹夫留下等同学把钱送来还给他。
梁致远不想欠妹夫的人情,表示亲兄弟明算账,直接把妹夫给整无语了。。。
这就是所谓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直到尝尽生活的艰辛和人性的险恶,才会发现面子和尊严一文不值!
【全文图片来源:相关截图,特别致谢,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