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皖南事变中的刽子手,除了蒋介石、顾祝同等国民政府内恶贯满盈的反革命分子,上官云相率部屠杀坚持抗日的新四军战士的行为同样可恶,其罪行罄竹难书。
这个第32集团军的总司令平时喜欢抽鸦片,为人贪婪,晚年落魄是必然的结果。
军阀混战中的上官云相
上官云相能成功起家要感谢他的父亲上官维,上官维虽然自己学识不高,但他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明事理,闯出更大一片天。
在上官维的安排下,上官云相和他的几个妹妹进入私塾和新式学校读书,可当时读书费用很高,即便是上官家这种比较殷实的家庭也吃不消。
为了维持几个子女的读书开支,上官维只能四处向亲朋好友借钱,刚开始大家还愿意掏钱,可时间一久大家都不愿意帮忙,上官云相每次回家路上总免不了遭人白眼。
这件事情让上官云相对老乡的印象很差,即便后来他功成名就当上战区副司令长官,也很少接纳关照老乡在自己手底下做事。
1919年3月,上官云相从保定军校毕业后,作为见习生被派到湖北陆军第二师第二十一混成旅,旅长是孙传芳。
此后他就一直跟着孙传芳混,担任孙传芳的卫队排长和连附的职务。
1925年,孙传芳打败浙江督理卢永祥成功占领浙江作为自己的基本盘,并收编了卢永祥所属的五个师的兵力,实力迅速扩大。
为了在新占领的地盘站稳脚跟,孙传芳在各军队安插亲信协助他的统治,原先在卫队深受孙信任的上官云相借此获得自己升职的机会,并被任命为暂编陆军第七混成旅第一团团长,驻扎在杭州附近的览桥一带。
9月,北京政府派杨宇霆当江苏军务督办,这一下子激起孙传芳想要夺取江苏地盘的野心,他安排麾下官兵借口晚上要搞军事演习,趁机发动进攻。
猝不及防之下杨宇霆一路溃败,松江和上海相继被孙军占领,上官云相的第一团和联军第二路军谢鸿勋部一起沿着沪宁线往北进攻。
上官云相等人占领南京后,继续行军北上扩大战果,直到11月3日才在蚌埠以北、固镇以南的任桥地区停下脚步,因为他们的行动被奉军张宗昌部拦截下来,两军展开激烈交战。
符离集一带,奉军前敌总指挥、山东军务帮办施从滨率领部队在白俄铁甲车的掩护下,向孙传芳军队的阵地发起突袭,其他军队都在溃败唯有上官云相带领全团投入战斗,用一团兵力挡住直鲁军两万人。
这一仗上官云相为孙传芳立下汗马功劳,他以一团的兵力击溃奉军先头部队,还趁乱俘虏了施从滨。等到11月下旬孙传芳攻占徐州成立五省联军后,上官云相被提拔为第七师十三旅旅长,驻扎在苏北宿迁运河一带。
1927年3月国民革命军北伐进军沪宁,军阀孙传芳抵挡不住北伐军的凌厉攻势被打得溃不成军,损失极为严重,上官云相在乱军之中成了俘虏。
狡诈的上官云相看押送人员疏于看管,他趁机逃脱出来重新回到军阀孙传芳的部队,继续带兵和蒋介石南京政府作战.
中原大战后失势的上官云相不甘心做参议闲职,他借着老同学顾祝同的关系向蒋介石政府效忠,屡次参加对红军的“围剿”,手上沾满共产党战士的鲜血。
与顾祝同狼狈为奸
1940年10月19日,蒋介石连同其他国民政府内反共高层向中共军队发出《皓电》,污蔑中共军队在抗日战争中不敢向日寇发起进攻,反而屡次对附近的国民党友军下狠手,要求中共军队限期内离开黄河以南。
蒋介石这是想报前不久“黄桥事变”的仇,当时国民党鲁苏战区副司令韩德勤主动挑起国共摩擦,向黄桥的新四军发动大规模进攻,没承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新四军歼灭1.1万人。
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作为蒋介石反共的得力助手,在接到《皓电》的第二天就开始准备偷袭围歼新四军的行动。
皖南新四军所在地地方属于第二十三集团军的作战范围,所以围剿战斗应该由该集团军总司令唐式遵负责。
不过,顾祝同对非嫡系的唐式遵不太放心,他决定把保定六期的老同学上官云相从赣东前线调到皖南,让他来负责指挥对皖南新四军的作战。
上官云相到皖南后曾得意洋洋地对部下讲:“这次任务很艰巨,除了我没有人能顺利完成任务,我和叶挺是保定军官六期的老同学,对他很熟悉,司令部是最现代化的兵团指挥机构,唐式遵他比我差远了。”
为了哄骗新四军不让自己的邪恶意图暴露,上官云相和顾祝同可谓是绞尽脑汁,在和新四军协商北移路线的时候,顾祝同拍着胸脯向叶挺承诺。
“老兄你放一百个心,我用政治人格担保,你们只要按照协商好的路线走,从芜湖以西的荻港附近过江到无为,不乱行动,绝对保证你们北移安全。”
顾祝同他们真的有这么好吗?很显然不是,叶挺一下就发现他们的阴谋,根据新四军的情报日军早就将芜湖一带的江面严密封锁,从那里渡江就是死路一条,坚持从苏南北渡。
继续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在顾祝同的授意下上官云相松口一点,他向新四军表示可以在镇江附近渡江,但只能是非战斗部队,新四军主力绝对不能穿过国民党军队防区,只能从他们驻地往北走,由沦陷区渡江。
两边商议了很久都没有取得一致意见,这很正常,因为上官云相本来就没打算帮助新四军渡江,他的本意是借机摸清楚新四军的移动方案,提前在他们可能路过的地方设下埋伏。
上官云相这个狡猾的家伙,故意把这种新四军先南后北的移动路线说成是“南窜”,大肆宣传新四军北撤都是假的,污蔑新四军想趁机南下抢占国民党地盘建立根据地。
这样就可以欺骗那些不明真相的国民党中下级官兵了,一旦发生冲突,还能把责任都推到新四军的头上。
1940年12月,上官云相根据顾祝同的指示,在徽州主持了一次秘密军事会议,主要讨论如何围歼皖南新四军以及兵力配置问题。
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蒋介石派专机送来一封亲笔信,信中指示顾祝同转告上官云相和有关将领,行动必须隐蔽、彻底,一旦开始便要在最短时间内消灭新四军。
12月29日,上官云相和第三十二集团军对新四军“肃清”的作战方案确定下来,共计8个师8万多兵力,在新四军四周设下重重埋伏,只等新四军动身转移就展开残忍屠杀。
打响皖南事变枪声
1941年的新年刚刚结束,来不及收拾心情的新四军按照预定计划撤离云岭,到茂林附近时军长叶挺给国民党四十师师长方日英送了一封信。
“新四军所部即将按照事前计划撤离皖南,还望你部沿路约束部下,避免两军发生误会。”
虚伪的方日英表面回信承诺已提前做好安排,可他实际的命令确实要求各作战部队迅速占领各制高点修筑工事,封锁通往茂林的道路,随时准备作战。
1月6日,四十师的搜索连跟新四军的侦察部队在茂林山区碰到一起,皖南事变的枪声就此拉开了序幕。
方日英知道两军交火的消息后一下子从床铺上跳起来,兴奋地喊道:“叶挺真的来啦!太好了,我就怕他不来,这下他可是自投罗网了!”
四十师手里有德国进口的山炮,他们躲在工事里,拼命抵抗新四军的攻击,用猛烈的炮火死死封锁住星潭隘口,新四军攻击星潭的计划就受到了大挫,不仅没攻下隘口,还遭受了不小的伤亡。
当天晚上,上官云相跟方日英通电话,他心里丝毫没有对同胞战友下手的愧疚感,反而夸方日英仗打得漂亮,要求四十师把叶挺的主力吸引住,等待国民党各部包围过来。
1月8日,星潭突围受挫后新四军决定调换方向,转向西南方向的高岭突围,夜色下大部队后卫变前卫。
好巧不巧的事情发生,新四军负责主攻高岭的部队因为向导带错了路,走到了濂岭一带,直接错失良机,致使国民党第七十九师抢先占领高岭制高点。
两军在高岭展开激战,新四军虽然作战非常英勇但高岭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局势又僵住了。
上官云相得知新四军主力在高岭后,当天晚上向国民党军队下达强硬命令,要求他们继续围堵新四军,任何部队未经司令部同意都不可以轻易撤除封锁线。
9日,新四军决定再次改变突围的方向,这次他们打算向茂林方向突围,然后再从铜陵、繁昌之间过江。
听说新四军的副军长项英、参谋长周子昆等人带着四五百人从茂林西北的第一四四师防地突围出去,上官云相异常恼火,以为自己到手的功劳就要飞了。
他立即下令扣押、撤换该师的师长唐明昭,让第七十九师师长段茂霖兼任该师师长,负责指挥围歼战斗。
没多久,国民党各部队占领附近制高点和要隘的消息相继传来,他们联合起来像一根绳子紧紧勒住新四军的脖子,不肯松手。
随着包围圈越缩越小,新四军军部一路退到东流山、石井坑一带坚守,上官云相见状当即下达了全线总攻的命令。
本来事变前新四军就被顾祝同、上官云相等人用各种借口扣发军饷粮弹,现在经过几次突围作战,各部已经弹尽粮绝,军长叶挺等人决定分散突围。
14日,叶挺亲自组织并率领手枪队与敌军进行激烈的战斗,而后不幸被捕。
“皖南事变”引起了全国人民的强烈愤慨和谴责,中国共产党立即向全国发表了声明,揭露蒋介石的反共反人民罪行,并要求严厉惩处祸首何应钦、顾祝同、上官云相三人。
晚年隐居台湾面对国内浩大的反对声势,蒋介石不仅没有惩处何应钦、顾祝同、上官云相等人,反而还给上官云相的第三十二集团军总部奖励法币5万元。
因为蒋介石自己就是最大的幕后黑手,顾祝同、上官云相是协助他残忍杀害新四军将士的刽子手,所以蒋介石当然不会严惩祸首,甚至连装装样子都不肯。
抗日战争胜利后,上官云相成为第十一战区副司令,赶赴北平负责参与接收平、津地区,在北平感觉处处被人压一头的上官云相后又转移到唐山,设立唐山指挥所。
1947年7月,国民党政府为整合平津地区兵力,撤销第十一战区改设保定绥靖公署,委派上官云相担任副主任,主要负责对共产党军队作战。
随着人民解放军越战越勇转入战略反攻,上官云相眼看国民党江河日下、朝不保夕,就指使亲信偷偷潜入解放区,走私贩卖棉花为自己谋取私利。
平津战役前夕,上官云相感觉北平城表面平静私下却暗流涌动,他以自己生病为理由向蒋介石政府告假,溜到上海的一间寓所里居住。
1949年3月,上官云相看到蒋介石大势已去,他深知自己手上沾了那么多共产党人的鲜血一定逃不掉最后清算,便携带家眷飞到香港。
在香港的时候,上官云相和朋友聊天时谈到蒋介石的失败原因,他认为解放军不管在战略还是战术上都比国民党军队高出不止一点,国民党失败也是注定的事情。
香港居住了没多久,上官云相接到电报要他去台湾报道,等他到台湾后发现这里庙小王八多,被排挤极为严重,几次上位无果后隐居在高雄市。
只有在每年春节的时候会去参加山东同乡会的团拜活动,跟老乡们联络一下感情,生活过得很无聊、很悲观。
参考文献:
《民国高级将领列传 第5集》王成斌
《皖南事变的重要策划者上官云相》尹亚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