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字身如铁,行如风,戎马一生。
他曾七度投身敢死队,五次为首,鏖战频仍,身负重伤,生死一线。
他多次与国民党、日军、伪军、美军及越军交锋,立下无数赫赫战功,其“防守坚如泰山,进攻猛如猛虎”。
他忠于党,忠于人民,以光明磊落、慷慨激昂著称。
其人生,不离不弃的是一片赤诚和壮怀激烈,爱恨分明,实乃一位传奇的将军,其事迹,充斥着个性与色彩。
80年华国锋来南京,许世友称病不见,华受到批判时,许说了公道话
称病不见华国锋
1980年的炎夏,正当蝉鸣于耳之时,华国锋,中共中央主席、中央军委主席兼国务院总理,自日本访问归来,途径上海,一路南下至南京。
这是他“接班”之后首次踏足这座古都。省委和省政府隆重其事,早已准备了一切迎接的仪式,安排他下榻于与历史对话的中山陵五号。
中山陵五号是一处国宾馆,是外国元首与政府首脑的常客之所。
而这座国宾馆与其隔壁的中山陵八号,只是一条宽阔马路之隔。
在这种国家大事之时,住在八号的许世友自是得到了消息。
秘书多次禀报,华国锋即将抵达的消息,第一次听到时,许世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午后时分,秘书再次上门,情况依旧,许世友无动于衷。
时间一点点逼近,秘书心急火燎,再三上楼,探询动静。可许世友,坐在沙发上,依旧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
按理来说,按照礼节,他应前往国宾馆迎接。秘书小心翼翼地试探:“将军,去不去迎接一下?”
许世友未抬头,只淡淡回道:“告诉他们,我腿脚不便,行动不利。”
外界或许会认为许世友此举是摆老资格,或许有些自视过高。
毕竟,与华国锋相比,许世友资历更老,军中威望高大,对于国务院总理的迎接,自应亲自出面。
然而许世友有他的深思熟虑。
他虽年长华国锋十五岁,但懂得在政治礼仪中让步,知道自己一旦出现,必将盖过华国锋的光芒,何况,华国锋此行是为公务,非为私访。
在这层思考下,许世友选择保持适当的距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不过这番行为,倒是在不知内情的人眼里,显的像是在“摆谱”。
后来华国锋正准备离开南京前往机场,得知许世友亦在此地,他即刻道:“我要去看看许司令。”
一时之间,行动便改变了方向。
许世友在中山陵八号的小楼门口迎候,眼前是一辆辆接踵而至的面包车与小轿车,车队浩浩荡荡,犹如长龙,总共驶来十余辆。
许世友领着华国锋步入楼下的小客厅,南京军区与江苏省的领导亦紧随其后,客厅瞬间变得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华国锋关切地询问许世友的身体状况,许世友答以平常心,“还好,正与几位旧友共聚,撰写些往昔的回忆录。”
随后,两人一同走出小楼,召集八号的全体工作人员,在门前合影留念。
客气而平淡,既无太过热络的虚情,也无卑躬屈膝的谄媚,有的是军人间的那种不卑不亢。
仅仅半个月后,中共中央副主席及中央军委副主席叶剑英,自杭州来南京,亦选择下榻在中山陵五号。
面对许久未见的老友,许世友的态度此时则显得更为殷勤。
他屡次叫秘书上楼,不断询问叶帅的飞机抵达时间,一天之中,起码问了四五遍,时时刻刻显示出对这位老将的尊重与期待。
叶剑英的专机未抵达前半小时,许世友已吩咐工作人员:“我先到五号去看看。”
他提前抵达,迎接叶剑英,并留下陪同晚餐。
晚宴上,许世友不失时机地向叶剑英请教几个关乎国家大事的问题,叶剑英则是笑而不答,仅留下一句承诺:“明天到你家里谈。”
翌日,叶剑英如约来到中山陵八号,访问许世友。
两人在小客厅中,许世友将陪同的人员与工作人员全都“轰”出门外,仅留他俩,面对面坐下。
叶剑英挥舞着右手详谈,许世友则是神情严肃,聚精会神地倾听,两人膝盖相抵,诉说着彼此的坚持与信念。
在这一刻,两位老将在静谧的小客厅里,仿佛回到了战火纷飞的年代,重温着曾经肩并肩的日子。
许世友说了公道话
为何许世友面对二人的态度截然不同呢?
其实当时时常接触过许世友的人都晓得,他平日里沉默寡言,行事简单,绝不浮夸。
他一度也曾风光无限,身居高位,权重如山。
然而在他的心中,除了对毛主席的深切敬佩与忠诚,几乎无可比拟,对其他许多人则不甚放在心上。
毛主席长眠之后,面对华国锋以及后续的胡耀邦、赵紫阳,他常常是礼多人不怪,表面上彬彬有礼,实则更多的是出于礼貌。
但说到底,许世友与华国锋之间的关系,也并非外界想象的那般生疏。
1977年,华国锋南下南京,曾特地拜访过许世友,两人谈笑风生,显见关系非同一般。
尤其有意思的是在1980年11月至12月间,召开的九次政治局党内民主生活会上,当华国锋被公开批评时,许世友竟为他出言辩护。
许世友曾轻描淡写地评价说:“华主席人很厚道,就是耳朵软一点。”
他还坦言希望大家多倾听华国锋的自我辩解,这番话语既真诚又带着几分诙谐。
可以说许世友是十分清楚华国锋的人品与为人的。
不过,会后被提醒注意言辞之后,许世友好像也不想多说了,在会议上便变得沉默寡言,几乎不再发表意见。
许世友的骁勇与直言,自是军中有名。
1964年,毛主席曾询问他:“如果有人要走资本主义道路怎么办?”
许世友毫不犹豫地回答:“谁反对毛主席,我就干他个驴X的!不论他是谁!”
今日看起来虽有些粗鲁,却极具将军豪迈之气。
毛主席闻言,竟是笑了笑,称赞许世友党性坚强,而后与他一同回忆起当年在延安的种种,那些战火连天的岁月,让两人的谈话中多了几分怀旧与感慨。
许世友,号称军中“活李逵”,以其无畏的勇气闻名于世。
在那些烽火连天的年代,他身先士卒,勇冠三军。
尤其在鄂豫皖苏区抗击“围剿”期间,他不仅一次次加入敢死队,而且两度担任敢死队队长,面对强敌,从未退缩。
1932年11月的寒风中,当红四方面军向川陕边界转移时,行至陕西漫川关,突遭国民党军的猛烈阻截。
在这生死关头,许世友挺身而出,指挥第34团奋不顾身地冲锋,终于为部队打开了一条血路。
1933年10月,四川军阀刘湘领衔对川陕革命根据地及红四方面军发起“六路围攻”,形势险峻。
许世友此时已是红四方面军第九军副军长兼第25师师长。
他率部奋力参战,在万源的保卫战中坚守阵地长达三个月,历经风霜雪雨,终于击退了人数远超自己的敌军,彰显了不凡的军事才能和坚定的革命意志。
许世友对人的敬畏几乎唯独献给毛主席一人,对其他人多持审慎态度。
主席驾鹤西去后,许世友在中央政治局的一次会议上对江青斥责道:“你张扬什么,主席在世,我让你三分。现在你再胡言乱语,我敢揍你!”
言罢,他奋臂挥拳,其气势之猛,足以令人心生畏惧,即使是江青也不得不脸色苍白,急忙后退。
许世友的这种性格,刚烈而不失磊落,他的话语虽然直率,行动虽然果断,却也深得军心,被誉为“猛张飞”。
在他看来,真正的勇气不只是战场上的冲锋陷阵,更体现在敢于直言无畏的坚持正义上。
生则为国尽忠,死亦为孝继志
许世友一生生性刚烈、行事果断,实乃军中悍将,他自少年便显露头角。
早在红四方面军时,许世友便在其中尤为突出,曾受张国焘与陈昌浩等人的青睐。
然而,1937年延安“叛逃”事件之后,一场风波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使他与毛主席结下了不解之缘。
自此,毛主席获得了一名铁血忠诚的猛将,许世友则坚定地跟随这位英明的领袖,走上了一条荣光与忠诚并存的道路。
许世友对毛主席的忠诚,不仅体现在战火纷飞的岁月里,更是在和平年代中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新中国成立后,他虽然被任命为国防部副部长,但却鲜少在北京处理公务,他更多的时间是作为南京军区司令员,在那里发挥着自己的影响力。
即使晚年担任中央顾问委员会常务委员、副主任,他依然选择了南京作为自己的主要驻地。
这一行为模式,虽有其个人性格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反映了毛主席在战略布局上的精妙考量。
毛主席是一位饱读史书的领袖,深谙历史的经验与教训。
南京军区位于华东,无论是从国内政治稳定还是国际战略布局的角度,它都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让许世友,这样一位忠心耿耿、手握重兵的将领驻扎在远离中央千里之外的南京,不仅能有效地保障中央政权的安全,也为国家的边疆安全提供了坚实的保障。
当时,中国的国防安全面临的主要威胁虽来自北方,但毛主席对可能来自海上的威胁亦未曾忽视。
华东,尤其是东南沿海,是国家的战略纵深地带同时也是战略前沿,此地是经济文化的重镇,更是国防的重要屏障。
在这片重地中,许世友的存在具有不可替代的战略意义。
毛主席的这一布局,充分展现了他对国家安全维护的深谋远虑和高瞻远瞩。
而许世友,则以其一生的忠诚与勇猛,完美诠释了毛主席战略中的关键一环。
1979年秋风起时,许世友将军在一纸书信中,笔触淡然地向其长子许光递去寥寥数语:
“邮去现金五十元整,这五十元是我准备后事用的,用这笔钱给我买一口棺材。我死后不要火化,要埋到家乡去,埋到父母身边去,活着精忠报国,死了孝敬父母。”
我若长逝,无需火化,但愿能归于故土,安葬于我父母之侧。
生则为国尽忠,死亦为孝继志。
这几行字,虽无煽情之辞,却尽显其大将之风范,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许世友将军,一生戎马倥偬,临终前此番安排,他对身后事不慕奢华,只求安息。
1985年,将军谢世,遵照他生前的遗愿,经中央批准,他被安葬在大别山的母亲墓侧,与乡土与先人为伴。
那片静谧的山林中,藏着这位老将军的最后归宿,显得格外庄重与安详。
许世友土葬于大别山,这片抒发了无数热血的土地。
这是他的归根之所,完成了将军生前的夙愿,永续守望这片他曾为之战斗过的土地。
参考资料:
吴碧莲著.许世友和他的一家[M].1998
许世友与中共高层的轶闻
O文/徐小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