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打小爱和我争个输赢,上辈子,我们嫁了人,却谁也没过好

圆月说小说 2024-06-19 21:39:26

文章转自网络,如有侵权联系即删作者:玫瑰报刊亭

嫡姐打小爱和我争个输赢。

上辈子,我们嫁了人,却谁也没过好。

她还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这辈子,萧家、楚家又来求娶。

嫡姐抢先一步:「我看那楚家郎就适合妹妹,妹妹粗鲁,他也是个武夫。」

爹娘本就更疼她,自是依她。

我以为她受够了楚渊,想把我推入火坑。

出嫁前,她却凑到我耳边叮嘱:「那楚渊身边叫月季的丫鬟你且多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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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她把给我梳妆的丫鬟支了出去。

平时里和我针锋相对的人这会儿倒是语重心长起来。

「你也嫁了人,以后可不是在家,不能事事由着性子。」

我突然问她:「姐夫对你好吗?」

这辈子因着她主动要嫁给萧景胜,她已经成了萧家的媳妇三个月有余。

她若是过得好,也不枉她和我抢的这桩姻缘。

只是,我总该想些法子,不能就这么死在楚家,我又何尝甘心……

「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谈他作甚?」语气是这般,看她的表情,面露羞涩,我却是懂了。

她面带微笑,应是过得不错。

「你切记着,既然你是主子,那些小丫鬟你可盯住了,可比不得我们这的家生子,生得何种心思的都有。」

我点点头,干脆逗逗她:「那阿姊,我应该注意哪些小丫鬟?」

她见我榆木脑袋,急得在那打转:「我替你打听了,他身边有个伺候惯了的丫鬟,叫月季的。好了,多说无益,你留心点便是了。」

要赶着吉时,她来不及说多,倒是眼里涨了几分泪。

直到我上了花轿,她眼里那分情真意切却让我有些疑惑。

听她这话,难道阿姊也重活了一世?

也轮不到我多想,花轿直接抬了起来,一直到礼成都很顺当。

结果还未进新房,门口的小丫鬟就给我一个下马威。

「新娘子要跨火盆。」

我自然知道这习俗。

我身边的大丫鬟牡丹却生了气:「小姐小心,这火盆太高了。」

我趁着别人没注意偷偷抬了点盖头,那火盆不仅高火势还旺。

像是多加了许多炭。

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跨过去,只怕不是踢翻了火盆犯了忌讳,就是被火伤着。

「新娘子快些,可莫要耽误了……」

那边的丫鬟语气催促,话还没说完,我提了裙角,脚点地轻松就跳了过去。

2

她被我这一跳一惊一下子似乎咬了舌,疼得「哎哟」一声。

「小姐,你没事吧?」扶着我的牡丹心里着急。

「无妨。」我说完了停了下来,对着那丫鬟道,「火盆别收,你跳过去让我瞧瞧。」

「这恐怕不合规矩,二少奶奶你赶紧进房吧。」她倒是看起来有恃无恐。

「你叫什么?」

「奴婢叫月季。」

还真有个月季。

「我现在说话便是规矩,你跳是不跳?不跳就发卖了出去,也省得我看着心烦。」

楚渊正忙着在前厅喝酒,哪有空管这小丫鬟?她看着就要哭,到底还是个丫鬟,这会儿咬了牙提了裙摆,却不慎被火烧着。

烫得她一下子摔在地上。

我转身就走,牡丹直接把我扶在那床沿边,语气担忧:「小姐,我先前来为小姐铺床,可是打听了。这个月季在姑爷身边很是得宠。」

我拍了拍她的手:「莫担心,你倒是先关心关心你家小姐的肚子,我是饿得不行了。」

只可惜刚偷吃了两块绿豆糕,房门就被敲开了。

好在这楚渊看着醉得厉害,只怕是没发现我的失礼。

又拆头饰一番折腾,我躺在床上却是懒得动弹。

「娘子,你可是累了?」

「累。」我实话实说。

「那我们便早些歇息吧。」

一整晚,我也没寻着机会说那丫鬟的事。

他喝多了酒,沾了床便睡,也没碰我。

第二日醒来,牡丹遍寻不见,而那月季也没唤我。

给老夫人敬茶便迟了。

3

一进了厅堂,就听见月季的声音:「二少奶奶,你可算来了,二少爷等你很久了。」

我想着,若是我那姐姐,这番情形定是忍了。

楚渊倒是皱了眉,却帮我打了圆场:「是儿子起来练剑,昨日也累了,想着让初儿再睡一会儿,没让人唤她。」

袁夫人点了点头:「罢了,渊儿你都这般说了,就算了。」

我行了礼又开口:「媳妇有错,但是……」

我转身看了一旁幸灾乐祸的月季:「你也有错,昨日我乏了贪睡,你为何人也不在跟前?」

月季没想到我直接发难,吓得直接跪在地上:「二少爷去练剑,奴婢都在跟前伺候的。」

「你可能记性不好,你家少爷昨天刚嘱咐,让你以后跟着我。他身边有小六就够了。」

「奴婢……」她半天说不出来。

这时候又有人发了话:「行了,大喜的日子别和一个小丫鬟过不去了。」

我抬眼看了一下,突然想到临上轿前,嫡姐突然拦住花轿又和我嘱咐:

「他那妹妹性子不好,其实是个好相与的。倒是他那个嫂子你且多加小心。」

4

眼前说话的就是楚渊的妹妹,楚璃。

她话说得大方,眼神却是不屑:「我们当主子的,和丫鬟计较,显得我们倒是丢了面子。」

我笑了笑,直接褪了手上的新镯子:「这镯子,一看就和妹妹配,正巧送与妹妹。」

她喜欢镯子,也是上辈子嫡姐告诉我的。

而我这镯子还是嫡姐给我添妆的首饰。

她面上不显,却又对着月季说:「二少奶奶说什么你就听着,是个丫鬟还这么话多。」

月季浑浑噩噩一直磕头:「奴婢知错,以后一定尽心服侍二少奶奶。」

这事看着就这么揭过了,也没人想多追究。

牡丹事后气急直跺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子呢。倒挑小姐……二少奶奶你的毛病。二少奶奶,那天晨起,就是月季寻了事把我唤走又困住我,她分明是故意的,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别人过去了我过不去不就成了?」我可没有我嫡姐那么好说话,她虽是个嘴坏的主,其实胆子不大。

只怕在这府里得了不少欺负。

上辈子,我听闻她的死讯,正巧随萧景胜去皖南铺子查账。

我匆忙想往回赶,也花了月余时间。

到了家,却连嫡姐尸骨也未见。

出嫁前姐姐那番话,让我怀疑,这楚府定是有人作祟,害死了姐姐。

结果当日我正在院子里熟悉环境,却听另外一个声音:「呦,就是个新妇,架子倒是大了些。月季本就是楚渊的丫鬟,伺候楚渊哪里有什么错?这么防着这丫鬟,只怕是个善妒的。」

一眼望去,原来是嫡姐口中楚渊的嫂子林妙,正在老夫人面前嚼舌根子。

5

我大大方方走了过去,在林妙错愕的眼神中开了口:

「嫂嫂此话倒是冤枉我了,是相公他说月季爱凑在他身边他好生不习惯,早早就说让月季以后都跟着我呢。

「嫂嫂这么说可是看中月季这丫鬟伶俐了吧,你看中直说便是,我回头就把她给伯叔你们送去。」

说到这,老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沈初,你房里的丫鬟就留着自己用吧。」

又对着林妙言语:「不过这初丫头说得也对,林妙你也嫁过来许久,这肚子都没动静。合该想点法子了。」

林妙一下子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又气又急却还不了嘴:「我身边丫鬟够用,弟妹的人且自己留着吧。」

我又插了一句:「听说天马寺求子很灵,嫂嫂不妨去试试。」

「你个小丫头,刚嫁进来都惦记上这个了?」老夫人没指责我无礼,却是借机笑话上我了。

我状若羞涩:「母亲,媳妇没有那个意思,你可别笑话我了。」

老夫人却笑了:「罢了罢了,你们就约着一起去天马寺,就当散散心。」

林妙咬着牙应了,看我面露凶狠,转眼又喜笑颜开:「老夫人说得是,媳妇也早就想去了,正巧和初妹妹一起,也算有个伴。」

我嘴上应了,心里却想的是嫡姐。

我出嫁前她那番话定然有乾坤,我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打听一番。

回了屋就让牡丹送了帖子去萧家。

约了三日后天马寺一见。

当日,我同林妙一人一辆马车,赶往天马寺。

也就十天未见嫡姐,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了,我走上前看她眉头紧蹙:「阿姊,等很久了吗?」

嫡姐看了一眼我身边的林妙,跟着打了招呼,又转头念我:「你还是这么冒冒失失,也不怕丢了沈府的脸。」

我立刻过去挽着沈瑶:「阿姊,你见到我就念我,我头都痛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听说这里有个池子灵得很,我去给你许个娃娃。」

说着拉着她就往寺庙的后山去:「阿姊,之前就说一起来看看,可算是找到机会了。」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林妙:「嫂嫂要一起来吗?听说那个池子许愿可灵。」

林妙显然很心动,却厌恶与我同行:「你们姐妹俩去吧,我一个人逛逛便是。」

我满足地拉着沈瑶就走,让牡丹帮我看好了四周。

时间紧迫,我只能直接问:「阿姊,你还知道楚家何事?」

她看我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摇摇头:「我并不知晓许多,那楚渊听说人不错,你好好过日子便是。但看你嫂嫂行事,她似是不喜你?」

我也犹豫,我若唐突告知她我莫名其妙重来一世,只怕她也会吓着。

我把刚进门的遭遇同她说道,她果真气愤:「她嫁进去这么久,身为大房家的,连执掌中馈的事都没落到自己头上,还管上旁人家的事了。」

「放心,阿姊,她打不过我。」

嫡姐的手指在我额头一点:「说你粗鲁一点没错,你真是个莽夫。」

「莽夫配莽夫,正好。」

她听了这话又担忧上了:「那楚渊对你如何?」

我想了想说了实情:「和和气气,相敬如宾。」

她皱了皱眉头:「不该啊,他曾说过他喜欢性子活泼些的。」

「阿姊,你怎么连楚渊的喜好都知晓?」

她这把干脆问题丢给了娘亲:「是娘亲早前托人打听的,那会说这些你总是不耐烦也不听。我只能给你惦记上了。」

「那阿姊你还真是为了妹妹着想。」我嬉嬉笑笑,却没忽略她面上有一丝失落。

「对了,阿姊,那萧景胜到底待你如何?」这也是我关心的事。

上辈子萧景胜对我算是不咸不淡,家务事也交给我打理,我看中什么物件首饰也都会给我买。

可我和他像是隔了什么,总也没法摸透对方,平日里见到他的机会也少。

说起来也是个相敬如宾的典范。

想来这上辈子,我们姐妹俩只怕这嫁人都嫁得不如意。

嫡姐淡淡点了点头:「挺好的,你操心我做什么?」

姐妹俩又聊了片刻,她看似疑惑:「你看看你嫁过去这么些时日,怎么听起来你同他也不熟悉?」

「这十来天他都去练兵,妹妹的确没怎么见他。」

「真是个死脑筋。」她气不过又点了点我的头,「在家就我能欺负你,出了门你就争点气,别叫旁人欺负了。」

「我知晓啦。」我笑着问她,「来都来了,要不顺便去求个子?」

她眉头一皱:「我就算了,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围着孩子转悠。倒是你……边关不稳,万一楚渊要去,你倒是应该早点怀了身孕早做打算才是!」

嫡姐打小就是个喜欢孩子的人。

以萧景胜的为人,也不应该让她如此抗拒才是?

可无论我如何问她都摇摇头不再多言。

此时,牡丹急匆匆靠近:

「二少奶奶,二少爷来了,似是有急事,这会儿正在寺庙前院找你。」

6

临走前我看了一眼,嫡姐看到楚渊只是行了礼就挪开了视线,就像看见个陌生人。

她又在我耳边笑话我:「我看他不是挺紧张你的?」

难道我猜错了?

嫡姐根本就不是什么重活一世的人?

「相公,你这般急急忙忙所为何事?」上了马车我才问楚渊,「嫂嫂那边……」

「大哥安排了人接她,无妨。」他又想了想,「倒也不是急事,昨日我忙没顾上你,听说你和嫂子她一同来寺庙,就想着来接你。」

我心中了然,只怕是楚渊担忧林妙和我不对付,为我来撑场子了。

看起来楚渊这人也不差,可我嫡姐到底为何死得不明不白?

我脑中思绪万分,那会我从皖南赶回去,只知嫡姐的尸身已经下葬,后来的事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再醒来,就是这一世了。

「怎么,是嫂子她欺负你了?」

楚渊的话一下子给我拉回了思绪,我连忙摇摇头:「相公,我这个人吃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吃亏。那个月季,我让她别近身伺候你了,你可会生气?」

他显然没想到我如此直接,却是笑了:「娘子想如何就如何,这些小事不用同我说,你自己拿主意便可。前些时日我有些忙,今日我休沐,趁着机会带你去街上逛逛如何?」

「好啊。」我嫁人了之后,鲜少有机会出门逛逛,顶多随着萧景胜南下巡查铺子。

今日这趟,倒是满足了。等我满载而归回到府里,刚准备让牡丹分些吃食,沈府里带来的丫鬟绿竹对我说:

「二少奶奶,你们刚回府,那月季就跪在了二少爷书房前,说是要请罪呢。任谁劝都不肯起。

「而且瞧她那不害臊的样,跪在那儿,那领口拉得别提有多低了。」

7

嫡姐说得没错,这月季哪里像个丫鬟,倒是更像个主子。

还用上胁迫这招了。

我领着牡丹,牡丹拎着点心跟在我身后。

到了书房前,只见那月季就跪在那还在那哭诉:「二少爷,我求求你了,不要赶走奴婢,奴婢知错了。」

我把牡丹手里拎的点心接过来:「牡丹,你指个人在这里听着,她到底错在哪了,回头一一禀报我。」

「是,二少奶奶。」牡丹就差抡起袖子了,转身对着月季直接把她大开的领子提了回去,差点没把哭着的月季勒吐,「哭什么哭,你打扰了二少爷二少奶奶两人休息只怕打死你都够了。」

月季在府里怕是横惯了,还没见过比她更横的丫鬟。

「我只要同二少爷说,二少爷若是不要我,我不如死了便是。」

我进了屋子里都能听见她这动静,于是皱了眉问一边看书的楚渊:「你们府上的丫鬟,嗓门都这么大吗?一有点不如意就寻死寻活?」

跟着我进来的牡丹吓得连忙快走几步悄悄轻扯我的袖子。

楚渊也不知手里的书看了几页,打我进门就没翻动过,听我这话却跟着大笑:「娘子,你倒是有意思!」

「相公,你只要别怪我罚你的丫鬟就好。」

「她本就是个闹腾的,奈何是我娘亲送来的人,我也不好放出去。你若是不想留在身边,那就送到外院去。」

我点点头,凑近了看他:「我回头把她放在我身边吧,就是不知相公可舍得?」

你别说,我这相公倒是长得如此好看,一时间,倒弄得自己红了脸。

他把手里的书一合,又提了笔:「娘子,哪有舍不舍得一说。」

我定了定心神,行至他身边:「我给你磨墨吧。」

刚上了手,他忽地说:「娘子,水加多了。」

我顿时闹了个红脸,在家还真未做过这些。

他也不恼,只是自己动手演示:「墨条要在这砚台中打圈,你要这般来回推。不过这些事也不用你做,我有小六就行。」

我看着他画画写字,哪里有嫡姐口中的莽夫的模样?

我们沈家是五品翰林编书,虽官居五品,但到底无权无势。这楚家还是个侯府,论起来也是我们沈府高攀了。

可要说为何我们能高攀上,属实这楚家还有些邪门。

这侯府人丁单薄不说,这楚老将军,连楚璃的面都没见过,就死在了战场。

楚渊的大哥楚河刚及弱冠又不知怎的,生了怪病,本是能上战场的男儿,现在弱不禁风,时不时卧在病榻。成婚多年,连个子嗣也没有。

边关动荡不安,侯府的男丁都做好了上战场的准备。

不然以楚渊这般人中龙凤,谁家不想把女儿嫁进来。

可一想到这楚家就这一可堪大用的男丁,万一上了战场遇到什么事。谁家都怕自己女儿嫁进来就守寡。

两个人耽误了些时日,我想着外头还跪着的月季:「相公,我去看看月季。虽说这日头不毒,但是晕了也不好。」

话音刚落,就有人惊呼:「月季姑娘晕倒了。」

我刚想起身,就被楚渊拦住,他从桌边取了个食盒递给我:「你先吃着,这些事我来处理吧。」

我打开盒子,里面居然是绿豆糕。

还是大婚那日的那款。

可他明明最不喜甜食。

这家伙,难道喝醉了也瞧见了我偷吃?

我跟着凑到门口,听见他说:「以后装晕别在我面前,再让我发现就发卖了出去。一会儿跪一会儿闹,你是在质疑我娘子吗?」

不知何时爬起来的月季连连磕头:「奴婢知错了,求二少爷不要发卖奴婢。」

「我娘子心善,劝我留着你,不然我定不会这么轻饶你。以后你就跟着她吧。」

我没想到楚渊是这般人物,还是个会关怀人的。

月季浑浑噩噩退下,我好奇问他:「本来我打算翻翻她眼皮看她真晕假晕,你怎的一眼就识破了?」

楚渊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做:「我们是上战场的人,真晕假晕哪有看不出来的?倒是你真准备翻她眼皮子?」

我伸了伸两指比画:「不仅翻眼皮子,我还准备假装戳她双眼呢。」

楚渊跟着笑了起来:「别人说你们楚家书香门第,女子都温吞规矩,我看不尽然。」

我随着他去用膳,他在前我在后,却听他问我:「嫁给我你委屈了。」

「啊?」我一下子却没反应过来。

他猛然停住,我撞在他后背。

「我曾听你说,你不想嫁我。我想问问你,如今可后悔?」

8

我纵有两世记忆,也没想起来如何说过这种话。

见我迷茫,他又笑着说:「娘子只怕是忘了。原先我拜访过岳父大人,那会儿你在后院里玩,我听你说你可不想嫁个武夫。」

我跟着实话:「相公不喜欢旁人说假话,我也直说了便是。我虽不记得说过这话,那会儿我们姊妹打趣对方,我也会图个嘴快。况且,我觉得相公你不是个武夫。」

阿姊把这样的男人让给我,别说侯府这样的地位,就是这般如玉的男子……

我内心一紧,到底是欠上了。

可眼前的人,真的和阿姊去世没关系吗?

我总想着来了这楚府,只管混着到老也成。

谁承想今日这话说开了,当晚他就直接上了手。

已经成了婚,我就当忍忍,痛一下就过去了。

结果没想到,我痛得如钝刀子捅肉。

想唤水洗洗,也没那个劲。

「疼吗?」

他这话一出,我直接反问:「能不疼吗?你来试试?凭什么你不痛?」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又凑上来:「试试就试试。」

怎么还来?

最后气得我扔了枕头才得以结束。

从这以后,我和楚渊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我想去哪里他也由着我。

我寻了萧景胜不在府中的机会拜访了嫡姐。

又一次踏入萧府,心境却是截然不同。

我们姊妹俩直接进了屋说说体己话。

我还犹豫如何问她,却见她抬手间的胳膊有异样。

我猛然抓住她的胳膊,上面全是伤痕:「姐夫他打你了?」

嫡姐抽回了手摇摇头:「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你姐夫。」

上辈子,萧景胜虽不怎么搭理我,却也没有真动手打我。

「沈瑶,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萧景胜打你了?」

她笑着瞒我,还转了一圈:「都说了没有,你怎么不信我?你看我这身上,吃穿用度好得很,他对我不错的。」

我终于知晓,大婚当日,她那般羞涩却是佯装给我看的。

我冷眼看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阿姊,我今日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话,你之前是如何死的?」

她满脸震惊地看我:「你……」

「阿姊,原先我一直好奇,这侯府可比这翰林院侍读府上好得多,你从小同我争到大,临到成婚,却拱手相让了。

「你若是真嫌弃楚渊是个莽夫,你为何又要提点我那些?你巴着我过得好,自己却弄成这般?」

说着说着,我的眼角都红了:「阿姊,你是不是还知晓什么?我也是又活了一世的人了。」

她虽震惊,却又露出了了然的眼神:「我只当是我一人再活一世,原来你也是。可你为何不记得发生了何事?」

我摇摇头:「阿姊,不瞒你说,我当初听说你去世了,我连夜赶回来,后来我却什么也不记得了。我再醒来,就是我们刚议亲……」

她叹了口气:「这事你知我知,同旁人万万不能提。沈初,我死了是没错,我那会儿刚小产,身子虚弱,我真的只是死于风寒。」

她又定睛看了看我:

「而你,你却是真的死不瞑目。」

9

「阿姊如何得知?」她先我而去是事实。

「我也不知为何,我死了却如同那幽魂,只能围在你身边转悠,能听能看,却不能转世投胎。」她心虚地看我,「原先,我以为你嫁得很好。我想着便是我死了,你过得好也是好的。可我……」

她似是说不下去。

我握住了她的手:「阿姊,你直说便是,我如何死的我都不知晓,疼不了的。」

「那萧景胜虽和你看似和睦,私下却是喜欢男子的。他瞒你瞒得紧,可你后来察觉了,你们还起了争执。」

难怪,他几乎从不碰我。

唯独喝醉了,有过那么一两次。

萧老夫人催得紧,还给我寻各种偏方,各种苦口的药往下灌,他也从未阻拦。

「我是如何死的?」

她凑到我耳边低语,差点惊得我揪坏了手中的帕子。

阿姊死后没多久,我便发现萧景胜喜欢男子,闹着要和离,还为此被萧景胜下了狠手打我。

后因为宫变,萧景胜跟着叛变的二皇子闯宫被诛。而我没来得及和离,就被冲进宅里的官兵拿下,跟着萧家全家一命呜呼。

「你糊涂。」我气得站起身,「你不想让我送死,你便自己来送死?我们明明都可以不嫁的。」

「没用的。」她摇摇头,「爹爹看中萧景胜稳重,我曾劝过,他说他看中的就是萧景胜的人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让我如何劝说爹爹?」

更何况,不到宫变的时机,这萧景胜一向口碑极好,娶嫡姐前,他是各家想嫁女儿的女婿首选。

「不行。」我定了定神,「还来得及。阿姊,在那之前,你要和离。」

她似是明白我的意思:「我自是知晓,毕竟又活了一世,我会看着办的。你若是能和楚渊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真是个傻子。

把这么好的人让给了我,自己在这里受罪。

「可萧景胜为何打你?」

「他喝多了酒,我不愿他碰我……」她说得轻松,我又差点落了泪。

刚想再说什么,门外阿姊的大丫鬟柳枝提醒:

「少爷,少奶奶和楚家二少奶奶还在闲聊呢。」

10

本来说萧景胜要同同窗好友骑马,估计还得一两个时辰。

结果这会儿就匆匆赶了回来。

「娘子,我可能进来?」萧景胜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我擦了擦眼角,萧景胜进来我连忙打了招呼。

「妻妹你可是哭了?」

到底是警觉,我立刻抓了姐姐的胳膊晃了晃:「我就说姐夫能看出来,现下是丢脸极了。」

「你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谁看不出来?」嫡姐面上未见慌乱。

「哦?妻妹到底遇上了何种烦心事?」

「女儿家的事姐夫也想听?」我看着他却改了口,「我相公房里有个丫鬟,派头大得很……」

说着就被嫡姐捂住了嘴:「行了行了,还不嫌丢人。就这还问上你姐夫了,像不像话。」

「明明是姐夫先问我的。」我气不过推开她的手,「我难道还不如那丫鬟漂亮?姐夫你身边是不是也有很多丫鬟?」

「这你可放心。」萧景胜笑了起来,「我身边都是小厮伺候,不信你问你姐。」

一旁的嫡姐急了:「你这丫头,都嫁了人还口无遮拦,平白丢了沈府的脸。这话是你能问出口的?」

我不依不饶:「都说姐夫疼娘子,我就嫉妒一下为何不可?」我又指了指姐姐屋里挂着的画:「阿姊,这可是齐老的画,姐夫对你真是好得紧。」

「妻妹若是喜欢画,下回我同你寻一幅。不过这个你姐姐甚是喜欢,我不好夺人所爱。」

我表面应付,只为把他的疑惑打消。现下回想一番,萧景胜身边的小厮个个长得眉清目秀,我反胃得紧,却不得不装作淡定。

好容易回了楚都,却被楚渊看了个正着。

「娘子不是去了萧府,为何如此闷闷不乐?」

「无事,就是许久未见姐姐,这会儿刚分开,心里有些难过而已。」

他也没当回事:「你若是想见,多递递帖子便是,或者请到家里来,你们姊妹间好好聊聊。」

楚渊去书房忙公事,我一个人在屋里看书。

牡丹凑过来低语:「二少奶奶,你猜得没错,那月季最近往大少奶奶那走得勤快。」

我放下手中的书,要说这丫鬟,我来之前没本事成个通房,我这刚嫁过来就动这些心思,属实有点蠢。

「二少奶奶,可要……」

「别。」我挥了挥手,「我留着有用。」

我提了笔开始写:「帮我把帖子发出去,请大家来侯府玩。」

总归要一劳永逸的。

11

这侯府虽说气派,可到底女眷少。男子的审美实在是简单,这花草都少。

用赏花这个借口却是有些蹩脚。

「就喊大家来品茶作诗吧。」

叫了平日里交好的姐妹,侯府的面子大,云阳郡主竟然也来了。

云阳郡主是勇亲王之女,年逾四十,早年丈夫去世,一个人也未再嫁。

看得出我的疑惑,楚渊私下安慰我:「别慌,我娘亲同郡主情同姐妹,她定能喜欢你。」

我看着一边魂不守舍的月季点了点头:只怕慌的另有其人。

「有相公护着我,我不慌。」

他最近对我越发喜爱:「你不是正想同你姐姐聊聊,快些去吧。」

「你且答应我,今夜万万不可饮酒。」我又郑重嘱咐。

「娘子,为夫知晓。」

我来了女眷这边,云阳郡主正拉着老夫人聊得正欢,见我进来行礼,立刻道:「这可是二小子的媳妇,来靠近让我瞧瞧。」

我跟着走近,她看似欢喜:「长得真俊,难怪我看二小子最近这嘴角就没合上过。」

说着我也被塞了个钗子:「第一次见面,是个老物件,可别嫌弃。若是不喜欢,回去打了换个你们年轻人喜欢的款。」

哪里能嫌弃,这金钗上面坠着的红宝石,看着就珍贵。

更别提这工匠的手艺,一看就出自宫中名家之手。

我连连谢恩,又被老夫人指派着:「你去同她们年轻姑娘玩吧,别杵在我们这些老骨头面前。」

大家品茶作诗,倒是也闹得开心。

若不是,我今日本意并不在此,还能跟着好好赏玩一番。

嫡姐寻了机会问我:「怎么不见月季在你身边伺候?我不是同你说要不发卖出去,要不就看紧了放在身边。」

「阿姊无妨,有些事不好一劳永逸。」我凑到她耳边,「你上次说得很对,那月季不是个安分的。」

牡丹说平日里就她忙着打扮,变着花样换着发髻首饰,时不时就要寻了机会凑到楚渊身边。

用晚膳到了一半,有别的府里的丫鬟匆匆跑来:

「不好了,刚刚世子爷饮多了酒要小憩,却撞见……撞见屋里……」这丫鬟支支吾吾半天又不敢直说。

「慌张个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云阳郡主语气急了些,面上还是稳重。

「世子爷进了屋,发现府上二少爷和个丫鬟睡在一起。两个人衣衫不整,冲撞了世子爷。」

「我当是什么事呢。」林妙不知为何抢先开了口,「在这里大惊小怪的,平白惹了大家伙担心。」

我面上一惊,却是跟着开口:「你确定是二少爷?」

「奴婢头回来侯府,但是那丫鬟口口声声喊的就是楚二少爷。」

林妙这会儿做那老好人,还嫌事情不够大:

「一起去看看吧,也是就二少爷饮多了酒惹了事,不过是个丫鬟,回头抬了小妾便是。我们二少奶奶也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

12

林妙脸上带着隐约的开心。

我随着众人一起心事重重跟着去。

这事闹到众人面前,必定不能善了。

临到了屋子前,我看了看四周,果真没有楚渊的身影。

老夫人第一个冲进去:「逆子,荒唐。」

我跟着众人望了过去,月季不着片缕,仅用被子裹着身子,这会儿看似神志不清趴着。

而她身边躺着的赫然是大少爷楚河。

林妙当即一声大喊:「楚河,怎么是你?」

楚河也是醉酒的模样,这会才悠悠转醒:「我……怎么在这?」

后面林妙也顾不得众人,直接拍着他的身子大哭了起来:「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下子屋子里乱了套,这时我的身子被人搂住,眼睛直接被人用手挡了起来:「别看,和我走。」

我被楚渊牵着,出了屋子我立马说:「刚刚在屋外没寻着你,我还有些担心。」

「娘子让我别饮酒,我自然不能耽误事。」

「那你刚刚去哪了?」

「看着这里的热闹,好奇到底何事,就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你……」我想到什么,「这事不是我……」

「娘子,我信你。」他直接用手指挡在我唇边,「你哪里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法子。」

因为这一出事,今日这品茶会自然提前散了场。

老夫人招我过去,赶过去的时候就听那林妙跪地哭诉:「不行,媳妇不同意纳月季为妾。」

我被丫鬟领着进去,看见林妙跪在那请罪。

「月季是你屋里的人,初丫头,你怎么说?」

「媳妇但凭老夫人做主。」

我又对着瘫软在地的林妙说:

「嫂嫂之前也看中月季,不过是个丫鬟,大少爷喜欢就收到屋里便是。不然这外面闹得如此,总归落人闲话。

「一个丫鬟而已,相信嫂嫂也不会容不下她。这事说小也小,旁人还会说嫂嫂度量大。」

13

林妙只得松了口。

而清醒过来的月季也跟着闹了好一会儿。

她也闹不明白,明明自己药下给了二少爷,怎么醒来自己和这大少爷躺在一块了?

她想着做个二少爷的妾,怎么会想到成了病秧子大少爷的人。

可这么多人看着,真是有口说不清。

楚渊跟在我后面:「倒是没想到宅子里的女子也这么多事。」

「相公是埋怨我把月季送出去了?」

「非也非也。」楚渊想了想,「娘子提醒我少喝酒我就留了心眼。只是没想到我那嫂嫂……我没喝那壶酒,我见嫂嫂身边的丫鬟可是寻了机会收走了。」

「相公,我绝无害人之心。」我看着他说,「但若是有人害到我头上,我自然不能放过她。」

楚渊丝毫不在乎月季这个丫鬟也算是让我放了心。

只是……

「可是大少爷那里……」

「我嫂嫂自然不会让月季真的近了我大哥的身。」

只是放在身边,也是如鲠在喉。

我点了点头,现下嫡姐那里才是最重要的。

我想到这里,突然抬了头:「相公与我姐夫可熟识?」

「我平日里校场练兵,他是你爹同僚,我谈不上熟,勉强算是点头之交。」

「相公,我姐夫私产甚多,多为南边的产业。你觉着他可有问题?」

怕他听不出问题,我又加了一句:「阿姊就是察觉了这些,他就转了性,对我阿姊动了手。上回我见阿姊,她胳膊上都是青痕。」

为官不能经商,这是历来的规矩。

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只要你不太过分,朝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萧景胜手无兵权,朝廷自然没人管。可他其实产业众多,上辈子我也只见了其中一二。

「朝廷不让经商,若是他私产众多,其中恐有问题。」

我想得更远,上辈子他参与了宫变。

二皇子如此倚重他,恐怕他为二皇子招兵买马,立下汗马功劳。

「回头我请你姐夫喝酒聚聚。」楚渊听我说了这些,有了主意,「你也好同你姐姐说上话。」

「那去聚仙阁吧。」

上辈子他就爱去那聚仙阁。

他曾说聚仙阁的东家是他好友。

现下想想,只怕这聚仙阁就是他的,又或者,这好友与他关系非同一般。

楚渊愿帮我我很是感激,我搂着他的腰直接开了口:

「我只求我阿姊和离,萧景胜他并非良人。」

14

见面倒也容易。

可萧景胜看嫡姐看得紧。

我们和他们之间只隔了一个屏风,说话做事根本瞒不住人。

那边楚渊和他喝酒寒暄,我在这里拉着嫡姐也只能谈胭脂水粉这些玩意。

我在她手心写了【好】字,她冲着我点点头。

没多久,房门被敲响。

进来的是聚仙阁的东家王进。

别看他名字俗气,人看上去气质卓越,怪不得萧景胜得了空就往这里跑。

「店家,我说你这茶怎么回事?」我直接拍了桌子,「你看看全是茶渣,喝了我一嘴。」

我这边动静大,王进跟着就走了过来。

「这茶是我亲自沏的,要不可能全是茶渣。夫人若是不满意,我让人给你换一壶。」

「你自己端过去看看便是。」

我直接把茶壶举起来。

他伸手来接,我直接松了手,热水洒了他一手。

「你怎的这么不小心?」茶壶落在地上,我嘴上全是斥责。

屏风那头,能窥见全貌。

萧景胜一个没忍住,冲了过来,满脸心疼看着王进。

「姐夫你……」

他立刻变了脸,冲着嫡姐关心:「娘子你可有事?」

「姐夫放心,这茶早就温了,烫不得人。」

我并未和嫡姐聊久。

我只是趁机在王进身上撒了粉。

打了烊,王进去哪,我和楚渊便跟着去哪。

本以为还得多守几日,没想到刚过两日萧景胜就匆匆到了王进的住处。

王进这住处,看似一间两进的屋子,一点不起眼。

「你可想我?」

两个人搂在一起的身影还印在窗纸上。

「想又如何,你我身份不便……」

「你越这般我越心疼你。」萧景胜难得一见如此温柔,「你且再等等,等我事成,我定把你接到府中。」

「可我一男子……」

「事成之后我必加官进爵,万人之下,谁敢说我?」

「可是你那妻子……」

「她算什么,你知晓我看见女人就恶心。我心悦的只有你,以后寻个法子让她死了便是。到时我因思念亡妻不肯续弦,你我可不乐哉?」

15

之后的事,楚渊捂了我耳朵不让我听。

好容易等楚渊松了手。

楚渊轻手轻脚给他们吹了迷烟。

要说这萧景胜,还有一点欠缺,虽有钱但是不会武。

等了片刻,屋内再无动静。

楚渊刚要动手,我却拉了他的衣角:「相公,你先进屋把他们衣裳带出来。」

我得一把火拿去烧了。

楚渊皱了眉,似乎觉得脏了手和眼:「娘子,为夫今日牺牲有些大。」

片刻,风送火鸦,红光亘天。

因旁边柴房失慎走水,牵连相邻屋子。

楚渊让周围的人带头端着盆扑火。

动静很大,吵醒了周围很多人。

人人都怕牵连自己,也跟着锅碗瓢盆都拿出来泼水。

「这屋子可有人住?」隐在暗处的自己人大喊了一声。

又有人跟着喊:「救人要紧。」

「别废话了,快救人。」

胆大的纷纷踹开大门举着盆往房子里跑。

等众人冲进去。

不着片缕的萧景胜搂着另一赤身裸体的男子刚呛得悠悠转醒。

一起被人抬了出来。

保了命,唯独丢了面子。

16

温文尔雅的萧景胜喜欢男子一事闹得人尽皆知。

爹爹气急上门讨说法。

嫡姐终究得了和离书。

我去见嫡姐,她见我就哭得厉害,却也是不解:「怎的如此凑巧,是你动了手脚?」

我摇摇头:「是我相公出的手。」

她面上一吓:「你怎得把他也拖下水了?」

「我一个人哪能找来那么些人?」

当时萧景胜刚醒还准备溜,是被楚渊安排的人硬是推回去押着抬了出来。

人还大喊着:「可有大夫?快来救人。」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萧景胜也因为这个,停了翰林院的任职。

嫡姐虽说受了伤,好歹已无性命之忧。

可我知晓,萧景胜根本就不是会放弃的人。

我算了算日子,离二皇子闯宫也只剩了不到半年。

而他本是皇上最受宠的林贵妃的儿子,可偏偏皇帝觉得他不堪大任,大皇子意外过世后,皇位要传给三皇子,也就是现任太子。

嫡姐死后魂魄一直只能跟着我,只知萧景胜造反,可到底如何造反的却也说不清楚。

我想着把打听的事告诉楚渊,让他早做准备。

可没想到,这一世,二皇子提前造反了。

17

楚渊非要送我回爹娘家。

跟他预想得没有出入,他说查到了萧景胜最大的私产——贩卖私盐。

而他怀疑萧景胜为二皇子走私盐赚的钱用来招兵买马,甚至私造兵器,只等他顺藤摸瓜查下去一网打尽。

可还没等他查完,二皇子就反了。

那日,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街上都是官兵。

往常热闹的琉璃街,这会儿冷清得连只狗都看不见。

我一直看着皇宫的方向,虽然知晓嫡姐口中的二皇子必输,可是楚渊如何,是否全身而退,却是不知的。

「别担心了,一定没事的。」嫡姐一直安慰我,可说到底我们心里都没底。

二皇子提前造反,这事是否有变故谁又能知晓?

等了一整夜,直到天微微亮,才有小六匆匆而来。

他说得含糊:「二少爷他人没事,让我给二少奶奶你报个平安。二少爷还说,宫里平安无事,二少奶奶且放心在沈家多留些日子沈老爷和老夫人。」

「他可有受伤?」

小六一脸为难:「二少爷让小的去了别的地方,我现在并未见着二少爷。但是他托了人带话给小的,定然是没事的。」

我盯着小六一会儿:「你回去告诉楚渊,人没死就行。但若是受了伤隐瞒我,以后让他别进我的屋子。」

小六一脸为难地走了。

嫡姐在我身后笑我:「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他。」

「阿姊可后悔,楚渊他真不错。」

嫡姐摇了摇头:「我同他无缘,他对我也不会如此在意。我死后,唯一惦记的也是你。」

「他受伤了,许是怕我责怪他,所以小六说了谎。」

小六虽长了一张憨厚的脸,可他功夫不逊于楚渊,他不可能不把小六带在身边。

又过了两日,有人夜里来敲了窗。

我连忙开了窗,楚渊正在一旁的树上言笑晏晏看我:「谁爬窗你都开?」

「也就你能做出来这种事。」我侧了身子,「进来吧,小心让人看见喊捉贼。」

楚渊进来就直接搂着我:「得吾妻三生有幸。」

我被他弄得有些脸红,连忙转了话题:「那日情况如何?」

「林贵妃为了二皇子闯宫,给皇上下了药,幸亏太子妃察觉,服药不多。

「太子早早就做了准备,逼宫就是瓮中捉鳖。

「但是……那药是毒药,皇上现在躺在龙床上,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我捏着他胳膊,手下是包扎的触感:「缠得这么厚,疼吗?」

他龇牙咧嘴了一下:「不疼,求娘子怜惜。」

我一把推开他:「你不是派人说你没受伤吗?等你伤好之前,你别进我屋里。」

「娘子饶命,为夫错了。」

两个人嬉闹了一番。

我看了看外面的明月。

这天下,怕是要变了。

18

二皇子一党被诛。

萧景胜罪状诸多,萧家同上辈子一样,阖府陪葬。

二皇子被贬为庶民,发配南诏。

朝廷来了个大洗牌。

太子扶持自己的人上位。

也就熬了两个月,先皇驾崩,太子上位。

之前嘲讽嫡姐嫁错人的转而夸嫡姐命好,现在因为楚渊的关系,沈家也跟着水涨船高。

楚渊对我更好,却终于有一天忍不住问我:「当初我总是奇怪,娘子为何知晓这么多?」

「我说我重活了一世你信吗?」

楚渊一脸诧异,随即跟着我玩笑:「那前一世,你我生了几个?」

我被他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红了个够:「大白天的,你怎的问这些?」

「娘子,我很好奇。」也不知他是真信还是假信,「你都认识我两次,可为夫只见过你这一回,怎么也是我有些亏。」

我笑着推开他:「前一世我们没生孩子,我有一天睡着了,醒来就到了嫁人前。」

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那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说着说着他就动上了手。

我招架不住,连连求饶。

结束后我们躺在一起说话,他忽然说:「轩辕礼在去南诏的路上,生了急病,死了。」

到底是当帝王的人,哪有仁慈的?

我跟着点了点头,又趴回楚渊的胸口:「嗯。」

「是不是累了?」

「嗯。」

「你先歇一会儿,回头一起用晚膳。」

「嗯。」

「我们生个一儿一女吧?」

我困得不行,还跟着:「嗯。」

听他笑了我才反应过来,伸手捶他:「你诈我。」

「我娘她想抱孙子很久了,不赖我。」其实楚渊从未催过这事,还提醒我晚些生孩子对女子好。

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提了一句:「你最近忙,我忘了同你说了,月季她怀孕了。」

人人皆知楚家大少爷体弱多病生不出来孩子,可谁想,月季刚去了没多久,肚子就有了动静。

这下子,人人又说这林妙有问题,她的日子越发难过了些。

「我大哥一直想要孩子,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他一把搂住我:「不闹了,歇着吧。」

我想起嫡姐最近见到我就皱眉的表情。

「上次阿姊相看了一个男子,似乎挺满意。

「原先遇到谁她都不在意。

「就只有见到他,她突然说自己不配。」

哪有什么不配,比起生孩子,我又重新有了想法:给嫡姐寻个良人。

我闭上眼,沉沉睡去。

梦里还有嫡姐教训我的模样。

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旁边的手帕:「让你绣个鸳鸯,你绣成个胖鸭子,我看你以后怎么嫁人,你就适合嫁个莽夫。」

我毫不客气反击:「哼,莽夫就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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