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孩子真的会玩吗?

良心者言一 2024-06-10 15:32:12

现在的孩子真的会玩吗?

昨晚睡前躺在床上玩了一会手机,偶然间在一个平台看到一则很有意思也很让我感慨的视频——一个小女孩在玩刚刚收割回来在水泥场上的小麦。我羡慕这个小女孩,还能亲眼看到麦子(现在很少有孩子认识小麦了,更不要说用身体去接触小麦了),并且煞有介事地将带着香味的麦子摆出图案来,虽然图案看着像龙,又像中国地图,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小女孩的创意,这个小女孩的幸福,会羡慕煞不少孩子,当然也包括失去或者主动疏离土地的成年人。

现在的孩子由于家庭经济水平提高了,成长之路是在各种花样和功能的玩具陪伴下向前走的。有人可能会说,当下的孩子太幸福了,其实不然,我恰恰认为现在的孩子太可怜了!我不由得回忆起我这个年纪的人们的童年来。

我们童年时,家家的孩子连填饱肚子有时都是个问题,老小穿着老二或老三换下来的衣服,老二穿着老大不能穿的衣服,一年甚至几年才能换上一件新衣服;想尝到荤腥要等到过年,或者家里有无法治愈而意外死亡的家禽家畜,才能打一打牙祭。因此,家里根本没有闲钱来为爱玩需要玩耍的孩子买玩具,也没有提高智力和动手能力这一说法,再说,似乎那个时候也很少有卖玩具的,记忆中似乎只记得有气球和拨浪鼓卖。

但贫穷永远制约不了爱玩的孩子们的想象力与创造力。没有电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但我们依然需要娱乐,没有玩具,我们自己造,而游击队员唱“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似乎我们比英勇的游击队员还要聪明。我们玩的游戏花样,都是就地取材,绝不会让大人掏一分钱的。凡是村里有的材料,都可以被我们用来做成各种玩耍的道具。

我们用木头做枪做剑,或手中持着三角形木头掏空中间的“驳壳枪”学着电影里的英雄人物用枪指着小伙伴,并发出“biubiu”或“喷喷”的声音,有小伙伴应声倒地;或执着剑一般形状的木条,有模有样地两个人比划着,你刺我一下,我还你一剑,有时不慎会将对方的破旧衣服挑破。农村最常见的石头和泥土更是被我们用得淋漓尽致了。那些平整的石头被男孩子们用来玩一种叫做“打刚”的游戏:在较为平坦的地面上丈量好一定的距离,用平板石画好两条线作为起点和终点,“剪刀石头布”之后,输的一方先将自己的“刚” 放在终点处的线上作为被“打”的目标。赢的一方如果在起点处自己手中的“刚”打不中伙伴的“刚”,那么换作对方来“打”;如果第一次击中目标,胜利者可以继续击打对方的,并且随着胜利次数的增加,距离对方的目标会越来越近,直至近在咫尺,不过最开始的一掷是站直身子投向目标的,后面就是“金鸡独立”着击打“刚”了,好笑的是往往要像打枪一样瞄了又瞄。

以上是木料和石料单独使用的,聪明的孩子们知道综合起来使用。在地上画一个类似棋盘的“田字格”下石子棋。一方用小石头为棋子的话,另一方就用被掰成几节的短树枝或者土坷垃为棋子,双方在小小的天地中杀得昏天黑地,连回家吃饭都会忘记,依稀记得要吃对方的“棋子”,必须保证己方两颗“棋子”在同一条线上方可。木头和废旧不能用的自行车内胎组合做成弹弓,有了弹弓,调皮捣蛋的事情也少不了,天上的鸟儿、邻居家的玻璃……都无一幸免,有时也会因为弹弓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将几块碎布缝起来,里面装上沙子,做成沙包,玩“丢沙包”游戏。还有一种游戏叫“纳石子”或者“纳骨码”,每人几粒光滑的石子或者吃剩的羊蹄上的小的骨头,将石子或者骨码放在地上,手掌向下将对方的道具抓起,还能将抓起来的物体平稳地落在手背上,考验的是技巧和熟练程度。

还有两种以纸为材料的游戏。一种是折纸飞机,用旧报纸或者旧书本折成简易的飞机样子,然后在屋内或者院子里比试谁的飞机飞得高飞得远、落地的时间晚。我记得我的纸飞机怎么也折不好,样子总是很难看,特别是机翼。还有一种是“打纸宝”,用纸叠成大小不一的四角形玩具,决定先后顺序后输的人先把自己的“纸宝”正面打在地上,赢的人拿着“纸宝”摔在地上,使用风力或拍打的力量推翻对方的“纸宝”,如果翻面了,翻面的“纸宝”就归对方所有。 如果“纸宝”未翻面或陷入不平整的土地,那是战胜对手“纸宝”的大好机会。有的孩子为了增加赢的概率,还会在纸宝上包上一层铁片,气得没有加铁片的孩子直跺脚。那时我们还会用废旧报纸和年画包书皮,把书保存得很好,不像现在的孩子用着纸张很好、外面还贴了膜的书皱皱巴巴的,让其给教科书包一个合适的“面”,估计是不会的。

气温不同,孩子们玩的游戏也不同。天暖的时候玩的游戏实在是太多了!调皮的孩子们在农田里或者草丛里寻找鸟蛋,有时也会将刚孵化不久的小鸟捧在手里把玩,往往会被发现了的大人狠狠地骂。在沟渠里去挖藏在地下的蜿蜒很长的甘草,将其缠在腰间向小伙伴炫耀,特别是挖到年数较长的甘草,又粗又壮,含糖量极高,不过那时还不知是一味中药。夏天时到田间地头挖各种可以凉拌着吃的野菜,对于苦难中的孩子而言,也是一次改善伙食的机会。有时也会帮家里人打猪草或者割牲畜吃的青草,这在孩子也是一种成就。将鞋子从脚上踢掉,喊一声“一二三”,开始赤着脚沿着光滑的杨树皮往上爬,钻到树枝分叉处,然后再哧溜一下滑到地上,胆子大的孩子直接从树上跳下来;爬树是个技术活,有的小孩就算把裤子和上衣都磨破了,也爬不上去,不仅要受到小伙伴的嘲笑,回去还要被爸妈臭骂一顿,然后心里暗暗发誓,下一次一定要爬上树顶。最爱玩的是捉迷藏,几个小伙伴相约好,到村里无人居住的老屋或者牛稝马圈里,或藏匿于麦秸垛中,或爬上树,又或者干脆溜回家里,让小伙伴找上半天,然后得意的笑个合不拢嘴!记得有一次我躲在自己的一个粮仓里,结果踩到了镰刀上,脚被划了一个很深的口子,痛得我几天不得下地。

北方刺骨的寒风也泯灭不了孩子们爱玩的兴致。最常玩的是踢毽子,材料是自己找的,自己或者父母帮助制作的,几根鸡毛或者鸟毛,一片布内包着一枚或者两枚铜钱,家里没有收藏着铜钱的则用厚一点的铁片来代替,腾挪跳跃,里勾外联,动作多样,有时几个人将一个毽子传来传去,踢得鞋帮“邦邦邦”响,那声音觉得无比美妙,没多大会工夫便头冒热气了。斗鸡也被叫作撞拐子也是以前农村孩子们经常玩的游戏之一,特别是在冬天玩这种游戏,可以暖和身体。大家一脚独立,另一脚用手扳起来放到膝盖上,然后蹦着用膝盖去攻击对方,如果对方双脚落地,则赢得战斗的胜利。取暖的方式还有“挤油”或者“嘎牛牛”,一群人排成一排,沿墙根站着,然后相互挤来挤去,既经济环保,还“抱团取暖”、增进了伙伴情谊。还有一种游戏叫“骑马”,需要多人参与,一人站立着,其余的伙伴弯着腰头朝向站立着的那个孩子,不做“马”和“马夫”的则是骑手——挨个从远处飞跃上马,然后最先一个“上马”的与“马夫”玩剪刀石头布,赢了继续“骑”,输了则己方一人做“马”。这个游戏有一定的危险性,体型偏重或者把握不好下落的重心时,充当“马”的小伙伴很容易受伤。除此之外,还有在冰面上抽陀螺,或者山上滑雪井坡底滑冰。

除了以上游戏之外,还有不少花样。比如说女孩子喜欢玩“挑交交”(即“玩花绳”),几根毛线或者塑料细绳,灵动的手指上下翻飞出各种图案来。男孩子最喜欢的是“打仗”了,互相用土块扔来扔去,还会口中喊着“冲啊”向“地方”发起冲锋,有时真的会让大人觉得一场大战正在进行中。等到向日葵收割之后,男孩子们会将其秸秆里的“棉絮”掏空,里面灌满沙子,用手一扬,可以将沙子甩得很远,让对方无法躲避。之后男孩子们玩的还有“打弹珠”(家有几个闲钱的孩子才买得起),我常常是观众,看着将对方弹珠赢光了的孩子,我无比羡慕,希望自己也能有那么几粒弹珠,可惜最终也未能实现。男孩子和女孩子都能玩的游戏是“跳房子”,在一些格子内跳来跳去。

只要想玩,那时的我们什么玩法都能想得到。扯下一片树叶卷起来放在嘴里就可以吹奏出自己熟悉的乐曲来,或者把一种灌木类植物结的果实内的籽分离出来,也能吹出清脆的声音来。找两个长方形的薄铁片,再找一张塑料薄膜,将塑料薄膜置于两个铁片中间,用线左右缠上几圈,一种乐器便诞生了,放在嘴里吹出自己想吹的曲调,无比高傲。我们更聪明的是什么外物都不凭借也可以玩得不亦乐乎来。两只手不交叉地叠起来,两只大拇指微微弯曲,将嘴凑上去一吹,便可以吹出“呜呜呜”的声音来,将其中的四只手指抬起来、落下去,还可以改变音调。这是白天玩手指的把戏,晚上不太敢吹的,不过夜依然可以将双手利用起来,对着灯光变换手势,在白色的墙壁上便会出现小兔子、大灰狼等动物来,家里孩子多的,可以相互比试。

在室外的活动春冬两季和夏秋两季也各有我们快乐所在。冬天下雪了,鸟儿们高处无法觅到食物,只好下到地面来,这个能干而耐心的小伙伴们提供了捕鸟的绝佳机会。用马尾巴上的毛和木板配合就可以制成捕鸟的工具,马尾毛的一端被固定在钻好孔的木板上,另一端系在固定好的马尾毛上并做成一个可以伸缩的套子,木板上放点馒头屑或者麦粒,鸟雀们走近了来吃脖子便会被套牢,收获的鸟雀就成了孩子们腹中的美餐。木板易得,马尾毛难觅,记得儿时弟弟为了得到几根马尾毛,去揪别人家的马尾巴,结果被马蹄踢到鼻子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疤。此外还可以跟着大人一起去用铁丝做成的兽具去套野兔,迄今还难忘野兔的美味。乡村的孩子几乎没有什么娱乐生活,所以就四处打听哪里放电影便到哪里。天刚刚暗下来,便匆忙地吃上几口饭,和小伙伴们一起骑着牛、马、驴和骡子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有一次看电影返回的途中我被四家负责饲养的驴子给摔下去了,它向前跑了几步又折返回来,用它的热唇往我脸上凑,那时我明白蠢驴也是通人性的。

忆起儿时我们自创的游戏自作的玩具自寻的娱乐,都是满满的温馨和惦念。如今的孩子玩具是丰富了,时刻不离电子产品,俨然成了玩具的奴隶,被电子化的玩具驱使着不断挑战,结果眼睛被伤害了,连脑子和心理都出现了极大的问题,所以,你还能说现在的孩子会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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