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裴勇”午夜时分，前女友的求救电话惊出我一身冷汗。没来得及问原因，对方电话已经挂断。随后，我手机里收到一则短信，点开是一个网址。用电脑打开网页，屏幕上的内容让我瞠目结舌。
一群男人，正围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这个女人正是我的前女友任小倩，也是某娱乐公司培养的清纯女星。
1、
我是一名网络鉴黄师，业余时间会配合有关部门进行清网行动。
任小倩是我大学时期女朋友。
她长相甜美，身材火辣，大学在读期间，经常参加一些校外商演。
大学刚毕业，她顺利签约一家娱乐公司，成为艺人。
公司对新签约艺人有着严格要求，不准谈恋爱是其中一项。
无奈，我们的恋情只能转为地下，随着她通告增加，我们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
直到有一次，我在她家卧室撞见她和另外一个男人，我们的恋情才正式宣告结束。
没想到分手一年之后，竟然会在半夜接到她打来的求救电话。
她不是以清纯女星形象示人的艺人吗？怎么会接拍小视频，还是令人血脉贲张的那种？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不简单。
虽然视频里看不出小倩是否被强迫，但她半夜电话求救，应该是身处险境，无法脱身的状况。
翻出通讯录里所有认识的人脉关系，属于公安系统的，只有顶头上司七哥。
“七哥，有个事情，我需要你帮我。”
七哥根据我提供的网址，很快搜索到一个完整网页。
网站首页，小倩着装清凉的一组视频海报，赫然在目。
视频下配文更是出格“清纯女星，先试用，后缴费。”
点开视频，以小倩为女主角的各种内容令人咂舌。
我一拳锤在桌子上，七哥说“先不要冲动，这个基站在国外。”
清网过程中，基站在国外的H视频网站，最是难打击，经常杀了一个地址，几天后，又从另一个地址冒出头。
要想一网打尽，必须找出拍摄小视频的老巢，整个端掉，才能一劳永逸。
七哥准备先把我反应的情况，上报给上级部门，等待进一步行动指令。
等待的空挡，我决定先采取一些个人行动，摸一摸小倩现在的具体情况。
打开网站，我用假身份注册了一个ID，充了初级会员之后，网站AI 客服立刻给我推送了一大堆同城项目。
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没有发现小倩任何信息。
但我却在倒数第二页找到另外一张熟悉面孔——陈芊芊。
芊芊是小倩初进娱乐公司交的第一个朋友，尽管她的名字已经被改成霹雳宝贝，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我伪装成客人向她发出约会申请，很快系统便弹出价格和见面地点。
第二天下午，我在西夏宾馆套房里，见到了浓妆艳抹的陈芊芊。
“老板，想怎么玩？”芊芊站在我面前，麻利脱掉外套。
我吓得连忙捡起外套披在她身上，说“我有事情问你。”
芊芊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职业假笑，重新脱下外套。
“不是吧，老板，人都约出来了，你说只想和我谈心？”
“真的，我想问你任小……”话说到一半，芊芊便用手捂住了我嘴巴，整个身子靠过来，趴在我耳边，用极快语速说“有监控，浴室说。”
我心里一惊，差点忘了酒店是对方安排的，有监控是正常。
“来呀，老板，我们玩去。”
她不由分说，拽着我衬衣领子往浴室拖。
门关上后，我急着想开口，被她再次封了嘴巴。
“等等再说”。
热水哗啦啦流出，浴缸里水蒸气氤氲，雾气很快笼罩整间浴室。
我急了，顾不得男女有别，俯在她耳边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有监控”她话刚说完，我倒抽一口气。
愣神的功夫，她已经顺着我下巴，一路往下。
在浴室折腾一下午，累得骨头都酥了。
芊芊离开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没了知觉。
醒来时，外面一团漆黑，一个人睡在房间里，手心握着芊芊留下的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公司有问题，泰国降头术胁迫女孩。”
纸条转交给七哥时，上级行动指令已经下达。
“局里已经成立专案组着手调查，目前的问题是没有接到任何受害者举报，一些事情很难继续”七哥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们需要一个生面孔，渗透到跃升娱乐公司内部卧底，获取一线情报，最好能找到受害者出来举报。”
想起昨天陈芊芊表现出来的无奈和被控制，救小倩的心情更加迫切。
为了小倩，我豁出去了。
三天后，通过线人引荐，我成了跃升娱乐公司一名司机。
主要负责接送女孩去见客户，完事后，再护送回公司。
“兄弟，好好干，管好嘴巴，老哥包你一年后吃香喝辣”车队主管豪哥是个黑大个，据说公司成立他就跟着老板干了。
“放心吧，豪哥，我绝不偷吃”我掏出一根红塔山递给他，被他退回。
“你小子想哪去了”他一脸嫌弃补充道“什么偷吃，我叫你把嘴巴闭紧，不该说的别瞎说。”
由于是新人，第一天并没有给我安排工作。
公司一共有八层，豪哥带我从一楼逛到五楼，除了办公室、排练厅、练歌房、会议室之外，一切正常，外人看就是一家正经娱乐公司。
一间试镜室里，不断有新人来试镜，相貌优越的女孩被留下签约。
逛完五楼，豪哥直接带我去了一楼司机休息室。
“楼上不是还有几层吗？怎么不上去？”我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豪哥瞪了我一眼，骂道“刚刚才跟你说了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我心里了然，从六楼开始，才是这家公司机密所在，普通人员无法随便进入。
我缩在沙发上刷手机，临下班时，接了一个送文件的任务。
按着指定地点，刚把车停稳，人还没出来，文件便被一个陌生男人抢走了。
我懵了，撒开脚丫追过去，那人边跑边往后看，转眼拐进一栋黑漆漆的筒子楼里。
我紧跟进去，没跑两步，一个黑影扑过来，一拳将我撂倒在地。
我顺势一滚，反手将他叩住，对准他脑袋狠狠打下去。
那人闷哼了一声，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我摸遍他全身，从他外套里找到了那份文件。
擦擦嘴角血迹，我马不停蹄赶往交货地点。
直觉告诉我，如果这份文件出了任何差错，没有及时交付，这份司机工作恐怕要做不长久。
果然，文件交付之后，第二天一早，我接了第一个任务，接送一名艺人去指定宾馆见客户。
车门打开后，一股浓烈的法式香水味，直冲鼻子。
我转过头准备询问地址，一张熟悉的脸，闯入我眼帘。
“你”我刚想喊出对方名字，被她一个眼神刹住。
芊芊面无表情说出一个地址，便扭过头去看窗外，不再理我。
我看了一下后视镜上闪烁的红点，瞬间明白，我们被监控了。
全程我和芊芊连眼神沟通都不曾有过。
到了地方，我将车听到马路边，她还是面无表情说了句“等我，不要离开。”
转身走进了旁边宾馆大厅。
我装着给车子打扫卫生，拿着抹布里里外外把后座翻了个遍，一无所获。
看来是我多虑了，芊芊根本没有来得及给我留下任何信息。
天快黑了，芊芊才满脸疲惫走出宾馆。
她一上车便闭着眼睛睡觉，我只能忍着不出声。
车子直接开回公司，临下车前，芊芊递给我一个红包，说了句“师傅辛苦了。”
我点头接过红包，等她走远才打开看，有五百小费。
将钱装回去，车子停回车库，买了包华子回到办公室。
豪哥和几个弟兄在玩牌，我神秘兮兮凑过去，塞给他一包华子“谢谢豪哥照顾。”
他目光从牌上移过来问“给了多少？”
我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对他伸出一个巴掌“五百！”
“嗨，我以为多少呢！瞧你小子一副不值钱的样，好好干，以后拿得更多。”
“跟着豪哥干，月底争取拿第一，还有意外惊喜！”其他几个打牌的兄弟纷纷起哄。
“啥惊喜？”我一脸好奇，被豪哥怼了回去“哎，又来了，小心好奇心害死人”。
“对对，不该问的不问”我冲着豪哥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趁着他们打牌没人注意，我一个人溜进卫生间。
受芊芊影响，我四处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监控，才放心打开芊芊给的红包。
全部撕开后，在红包里面发现一行小字“加油干，月底点我。”
虽然没明白月底点我是什么意思，但加油干倒是能懂。
随后的一个月时间，为了能多拉活，我绞尽脑汁想招。
我发现艺人接任务回来后，都会十分疲累。
我在车里专门配备了一套枕头毯子，方便她们回去时候，在车里趴一会。
碰上变天，刮风下雨，我会带着伞等在宾馆门口。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的体贴周到很快得到姑娘们的认可，点我出任务的越来越多。
到了月底，除了工资五千之外，小费居然收了一万多。
在出车业绩排行里，排行第一。
领完工资后，豪哥神秘兮兮拍着我背问“选哪个，想好了吗？”
我一脸懵看着他，他弹了我脑门一下，调侃道“看你平时做业务挺机灵，怎么到关键时候尽犯迷糊，业绩第一，送福利。”
我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不可置信问“真的吗？”
“你小子要不要，不要给我。”
“要，要陈芊芊。”
想不到第一次上公司六楼，竟是去芊芊宿舍。
门虚掩着，我礼貌性地敲了一下门。
“进来”芊芊的声音传来。
房间没有开灯，黑暗中，一双手伸过来拉着我往里面走。
我紧张地捏住她手，谁知脚下一滑，身体失了重心，反而勾着她一起倒下去。
“门口有人”芊芊温热的呼吸扑在我脸上。
啪嗒啪嗒
门口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在哪？”我问。
“八楼影棚”
“怎么上去？”
“做演员，或者高层”她说完最后一句，走过去锁了门。
从芊芊那出来，我就在琢磨怎么去八楼。
进高层几乎不可能，到目前为止，连豪哥这样的元老还在一楼待着，我一个新人哪有机会往上升？
至于男演员，我情不自禁摸了摸滚烫的脸，心里直犯憷。
我躺在沙发上想得出神，豪哥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楼上招男演员，你们几个臭小子谁去啊？”
豪哥这边刚吼完，呼啦一帮人围了过去“我去，我也去。”
“听说能跟小叶沙子对上戏，谁不想去啊，她可是热度榜第一啊。”
“别急啊，这活不是谁都能接的，你们能行吗？”
“行不行，豪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哈哈哈哈”一群人围着豪哥插科打诨。
我在旁边彻底坐不住了，她们说的热度榜第一，女主角正是任小倩。
与其把小倩让给别人，不如我自己上。
顾不得脸皮厚薄，我也加入面试队伍。
第一轮面试，整个车队只留下我一个。
豪哥拍着我肩膀，笑得一脸猥琐“你小子艳福不浅。”
其他人离开，我和另外两个人分别被带进三间房里。
负责面试的是一位半老徐娘，看上去已年过半百，身材依然火辣。
她看了我的条件，十分满意。
“看仔细了，没问题就把合同签了，明早直接去八楼报道。”
回到家后，我连夜联系七哥，把我这边的进度跟他全部汇报了一遍。
他在我头发里植入了一个微型监控，用来同步取证。
早上八点，我如愿登上八楼。
偌大的房子被隔成若干空间，每个空间搭建成不同场景。
工作人员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拍摄任务。
“新人过来一下啊”一个络腮胡子男人站在走廊尽头喊我。
我快步跑过去，他指着旁边一间布置成浴室的场景，让我进去等待。
陆续有人进来，执行导演拿着一张表格给我看，上面写着拍摄内容《浴室奇遇》，男主：素人，女主：小叶沙子。
我内心一阵激动，忐忑不安地望向门外。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两个男保镖护送着小倩进来。
他们直接去演员休息区坐下，我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小倩，她却好像不认识我一样，淡淡扫了我一眼后，再没正视过我。
虽然我们有一年多没见面，但也不至于不认识我吧。
“你好，我叫裴勇”我走过去打招呼，被她旁边保镖拦住。
“你谁啊，一边去，沙子需要休息。”
和我说话时，他手里举着一瓶开了盖子的绿色液体，散发出刺鼻气味。
我被他推到一边，小倩接过男人手里的瓶子，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口吞了瓶里的液体。
几秒钟后，小倩的身体开始泛红，她狂躁地扯着裙子上的带子，眼神迷离慌乱。
递瓶子的保镖说了句“时候到了”，另一个个头稍高的保镖，一把抱起小倩，扔进浴缸里。
“注意，action”导演一声令下，三个机位同时开拍。
聚光灯下，小倩完全沉迷其中。
我惊得目瞪口呆，一旁副导演拍了拍我，示意我，准备进入拍摄。
我被导演推入画面，直愣愣站在浴缸前。
小倩反客为主，一双手像藤曼一样，从下面攀岩向上，弄得我心痒痒的。
副导演在镜头外冲我打手势，示意我做出反应。
“宝宝乖”我凑在她耳边试探，这是我俩的昵称，如果此刻小倩还清醒，一定会给我回应。
“啊，好难受”小倩嘴里不断发出呓语，根本没理会我的暗示。
我内心彻底凉透，小倩此时的反应，像极了被人控制的样子。
看来芊芊说的被下泰国降头的事情是真的。
“咔咔咔，你演不演，像个木头似的”突然一个男人的怒吼惊醒了我。
胡子导演怒气冲冲跳过来拍我头，我吓得连忙赔礼道歉。
小倩似乎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依然我行我素。
拍摄继续，我强迫自己暂时忘掉其他，集中精力配合小倩完成演出。
一场戏拍了足足两个小时。
我感觉自己要被掏空了，小倩嘶吼着昏了过去。
我无力地躺在地板上，看那两个保镖给小倩掐人中，我说“赶紧送医院吧，她会死的。”
一个保镖瞪了我一眼，从包里掏出一瓶黄色液体，强行给小倩灌下去。
几分钟后，小倩呼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空洞地看着四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副导演递给我一瓶写满泰文的药水，我警惕地看了半天不敢喝。
他见我不喝，自己开了一瓶一口闷，喝完后不忘调侃我“没毒，不想被换掉，赶紧喝了，一会还得上。”
一想到小倩可能被别人侮辱，我立刻一口干完了那瓶药水。
“去外面休息吧，一会喊你”。
靠在一张沙发上打盹，走廊外，先前拦我的保镖正在打电话“老板，那个药水持续时间越来越短了，您看是不是”。
我身子向外挪，想要听清对方电话里的声音，奈何导演已经在外面喊开拍了。
故事第二场景是在病房里，除了我和小倩，还多了三男一女。
男演员和我一样，神态十分清醒。
女演员的反应却有点反常，开拍前，她一直缠着一个黑人男演员。
副导演过来讲戏“这一场是一对多，你们几个自由组合，知道吗？”
他刚刚宣布完，我脑子立马一片空白。
副导演看出我的顾虑，拉着我小声说“放心，只要耐力好，一个人也可以。”
我一脸吃惊盯着他，这个人神了吧，竟然会读心？
半个多小时拍下来，导演突然喊咔，我心里一惊。
果然，他说要换人，我去和另一个女演员拍，小倩让给其他人。
我彻底急眼了，趁着中场休息，请假去厕所。
配电室里，一排开关，分不清哪个是总开关。
我把心一横，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全部破坏了。
外面叫骂声此起彼伏，我惊出一身冷汗，好险，暂时保住了小倩。
配电室外，急促脚步声传来，门开了，我被堵在配电室出不来。
危急时刻，一双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将我拉进一堆箱子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