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赵石虎之父子相残

叶语晓声 2022-05-18 22:51:44

接上篇,前面我们提到过石邃,他时不时被自己的老爸石虎海扁,看似很可怜吧?其实他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被喜怒无常的父亲揍得多了,心理也就扭曲了。比如他放着很多美女不爱,偏偏去喜欢自己的乳母,乳母可以说算是半个娘了,可是石邃,毅然决然的下手了。他的这个乳母叫刘芝。这一举动,绝对让人们颠覆了,对三字经的认识。而且睡就睡了,你要是不吭声,谁敢在背后指指点点地,可偏偏石邃就不是一个低调的人,他居然把这个乳母提拔上来了,封她为宜城君。从那以后,这个刘芝就可以参与后赵的国家大事了。一个乳母,她擅长地是喂喂奶,领领孩子,治国安邦这显然不是她的特长,可石邃就是把她放在了,这个重要的位置,这简直就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大臣们一看,哇塞,奶妈都能当官,而且还是权力这么大的职位,真是石邃得道,陈芝升天。为了前程不择手段的马屁精们,纷纷上前溜须巴结,以求官运亨通。以至于到了后来,后赵政权很多官员,都是由刘芝推荐出来的。对于这种行为呢?石邃居然只是笑呵呵地不作声。而石虎呢?也没有发表不同意见。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一对父子的变态举动,为日后后赵的崩盘埋下了伏笔。

石邃的性格很像石虎,虽然他骨子里,只是一个敢打敢杀的猛男。但他做的事,远比他的父亲还要出格,如果说石虎像一头贪吃的饿狼,那么石邃彻头彻尾地,就是一个食人的恶魔。石虎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很满意,觉得很像自己,一样的暴躁一样的冷血,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还经常在大臣们面前说:“司马家兄弟内斗,才让我有机可乘得到今天的地位,司马家的教训我会永远铭记于心,我是肯定不会拿我的继承人开刀地。”石虎是这么想的,但事实并非能如他所愿,他的这个儿子石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光胆子比石虎大了一圈,残忍的手段更是别出心裁、令人发指。他一听石虎这么说,内心觉得自己继承人的位子稳了。于是乎,他不再压抑内心的欲望,准备尽情地展示自己的真性情,把变态做到极致,做到别人望尘莫及的高度。

石邃不光奢靡成性,残虐无情。他还有一个惊世骇俗的爱好,那就是吃人,而且男人是不吃的,必须吃女人,而且是漂亮的女人。石邃把自己最喜爱的美女,浓妆艳抹带到众人面前,穿上性感华丽的衣服,在大家的面前进行一番展示,趁着大家流下哈喇子,眼睛瞪的溜圆,肾上腺素刚刚沸腾的时候。只见他哈哈一笑,手一挥,然后就从屏障后面,跑出来一个刽子手,把这个身着盛装的美人带走了。带去哪里了呢?肯定不是去卸妆,而是跟杀鸡似的,将这个美女的头颅砍了下来。然后把这颗美丽的人头,洗的干干净净地,放在一个精致的盘子里,派专人把这个盘子托到宾客面前,从左到右逐次传阅。如果有人看着看着晕过去了或者翻白眼了。不好意思,下一个盘子里放着的,很有可能就是你的脑袋。众人只能哆哆嗦嗦地,一个一个的传着这个盘子,当盘子里面的东西印入眼帘之后,瞬间觉得肚子里面翻江倒海张嘴想吐。可是刚想张嘴,一个杀人犯般的眼神,划过众人的眼角,让他们放弃了这个念头,只好又咽了回去。不用猜,这个威胁的眼神,肯定是来自于石邃。不要以为让众人,看个美女的人头就完了,这只是个前菜,折磨人的“大餐”还在后面呢!石邃让东宫的御厨,把美女遗体上的肉,割下来经过烹饪后端到众人面前,一人一份让他们品尝,现场的人们,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肉,可为了保命没有其它地选择,只能委曲求全勉强下口。一旁的石邃则是吃的津津有味,对于这种游戏的态度,他已经到了孜孜不倦的境界,甚至还喜欢创造出新的玩法。没过多久,他就给大家演示了升级版。这个版本很无耻,就是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带领着一帮人闯到手下大臣的宅邸里,把人家熟睡的老婆、妾女统统地从被窝里拉出来,看到漂亮的当场奸淫,完事之后,一提裤子跟没事人一样扬长而去,只留下满院狼藉和女人们的哭泣声。折腾完大臣们,他又觉得没有挑战性了,为了超凡脱俗追求新颖,打破世人的传统道德观念,经过苦思冥想之后,石邃把目光放到了尼姑身上,看见年轻貌美的,就强行抢回东宫,猥亵玩弄之后杀掉,然后把尼姑的肉和牛羊肉掺杂在一起,用大锅烹煮之后上桌食用,剩余吃不了的,石邃还送于他人,显现自己的慷慨。他的这些举动可以准确地说明,他就是一个神经分裂的恶魔。正常人包括石虎本人,都不可能做出这种行为的。可石邃却不以为然,依然故我地在变态的道路上驰骋着。此时此刻赵国的东宫,根本不是衣香鬓影的粉黛之处,而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屠宰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死亡专线启程,承载着美丽的尸体,运往东宫的后厨。对于石邃的这些做法,石虎是不可能不知道地,可他的反应却是麻木不仁地,他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除了他本人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以外,其它的都是玩物,玩物的生命是卑贱地,死了就死了呗,没什么好可惜地,也没什么大不了地。这样的思想,导致石虎并没有察觉到,石邃已经患有严重地心理问题,而且病变到了安忍无亲的地步。只要对他产生威胁的人,他都视为敌人,哪怕是手足兄弟。因为在石虎的心目中,不光对石邃很好,对他另外的两个儿子也挺不错的,他们一个叫石宣,一个叫石韬。对于石虎的博爱,心胸狭隘的石邃肯定是忍不了地,而且还产生了警惕的心理,为了保护太子的地位,在他的内心深处,对这两个手足兄弟,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一旦机会出现,他就准备实施无情的打击。而没有察觉到这一切的石虎,可以说在生活上彻底的放飞了自我,毫无节制地挥霍着,后赵的根基。这么一对比,石邃的日子,很显然过得不是很好,他一边挨着父亲的鞭子和臭骂,另一边还要提防两个竞争对手的小动作,心态属实有点崩了。他在一个天气阴沉的日子里,用同样阴沉的声音,对身边的太子中庶子李颜说:“主上真是太不好伺候了,在这样下去,我就立刻崩于前了。看来我必须,采取果断措施,才有活下去地一线生机,我预行冒顿之事,你等可愿追随?”李颜一听,由于生性胆小,吓得差点没原地去世,他很明白,冒顿之事就是谋反的意思(这个我的主页有专门写过,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可他又不敢出言规劝,虽然李颜是太子中庶子,算是参谋,可他知道,如果说出太子不爱听的话,自己会变成啥,真不好说。比如变成肉干,肉沫,或者一锅排骨汤,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因为石邃是绝对能做出来的。所以他只能脸色刷白地看着自己的老大,双唇发抖牙齿打颤,最后双腿无力,整个人瘫软地趴在了石邃的脚下,瑟瑟发抖。这石邃也是够搞笑的,找了这样的一个合作伙伴,干这刀尖舔血得事,结局自然可想而知了。虽然这时,石邃手中的权力很大,可以随便砍人、杀人甚至吃人。但是他自己也明白,凭他手中掌握的力量,是搞不定石虎地。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撑病在家,不管朝事了。这样一来,至少可以免除皮肉之苦,腾出手来从长计议。

 

石虎那边,虽然动不动,就让石邃屁股开花,可是那些都是,在非常态的情况之下,做出的出格举动,打内心来说,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儿子地。一看自己的儿子来请病假了,当场就画了一个圈,表示同意,安慰地说道:“身体是事业的本钱,回去好好调养,准假!”其实他并不知道,这时的石邃,身体不知道有多强壮,让他赤手空拳去上山打虎,估计老虎见了他都要挂免战牌。他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想法,推翻石虎的反动统治,弑杀这个暴君。骗过老爸请好病假之后,他立马召集手下五百多人,浩浩荡荡地,开到了李颜的府邸干一件事,那就是喝酒。其实大家很清楚,喝酒寻乐是假,谋划政变才是真。在这个大型酒场子上,石邃提议,应该从河间公石宣以及乐安公石韬,他这两个兄弟下手。因为石虎曾多次在石邃面前,毫不掩饰对他们的喜爱之情,这让石邃觉得,要是那天石虎把自己揍死了,肯定会选他们其中一个取代自己。所以在自己取代石虎之前,先把这兄弟二人宰了,以除后患,这个操作简直一点毛病没有,干完这一票以后,冒顿之事肯定可成矣。石邃啊石邃,你这匹夫的想法确实简单了,虽然你被自己老爸和兄弟搞得神志不清了,但也不能用冲动代替谋略吧?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应该明白吧?真要想造反,你的首要目标,当然是石虎呀?弑父以后,这不顺水推舟,就可以把这两兄弟二人一并收拾了吗?这事不就可以一气呵成了吗?怎么能反过来干这事呢嘛?你石邃就算做掉了这兄弟二人,难道你爸石虎就不会有一点反应吗?所以石邃的这一提议,现场根本没有人响应,众人只是假装,继续推杯换盏地喝酒。五百号人就这样泡在李颜家里,过了好几天也没讨论出一个结果。石邃很郁闷,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请来五百人的智囊团,居然没有一个人,可以献出一个精妙的计策,他是越想越上头,越上头越郁闷,憋着一肚子闷气,这酒当然就一杯接着一杯不停地喝。喝着喝着,这石邃就醉了,这一醉立马胆就肥起来,他稀里糊涂地对众人说:“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冀州,杀了石宣。谁要是敢不听本太子的命令,我就立马,把他变成这桌子上的下酒菜。”大家伙一听,顿时傻了,感觉这菜和酒瞬间都不香了。在石邃的威迫下,这五百多人稀稀拉拉地,向冀州方向行进。凭借这五百多个醉汉,石邃准备跑到石宣的地盘上,跟正规部队耍酒疯开战,这显然就是以卵击石、痴人说梦,就算是神剧的剧本都不会这么写的,小编我是这么想的,那么这五百多人当中的大部分人,肯定也是这么想得。所以还没走出几里地呢,石邃手下这点人,已经逃得不知去向了。原本雄赳赳,气昂昂号称太子精锐部队的骨干们,一下子就拉胯了。此时此景,太子中庶子李颜仿佛听见了,梁静茹的那首勇气,他终于出来说话了,再不说话实在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工资。他来到石邃的马前,缺钙的双腿就跟失去了知觉一样,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咚咚咚地直磕响头,一边磕一边劝石邃,让其认清形势,立刻悬崖勒马,不要一失足成千古之恨,在错误的道路上执迷不悟。此时李颜估计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一死了之,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石邃居然没有发飙,倒不是他良心发现,觉得李颜言之有理。而是刚喝完酒,匆匆忙忙地就骑马出来,迎了风后,觉得这脑袋生疼生疼地,好像这脑壳已经不是自己的。听完李颜的话后,他觉得,现在这状态不是很好,应该先回去睡一觉醒酒了再说,于是就默许了李颜的建议。趴下地上展示完铁头功的李颜,一骨碌起来,抓过太子爷的马缰绳,扭过头就往东宫的方向返回了。这时的石邃已经醉的七荤八素了,进入了失忆的状态。这么瞎折腾,能政变成功吗?这场闹剧,很快就由后宫社,传到了他老妈郑樱桃的耳朵里,得知此事后,郑樱桃被吓得险些原地去世,脑子嗡嗡地响了半天才缓过神来。他立即,派出手下一个心腹宦官,代表自己前去训斥一下这个逆子。按理说代表的是皇后,这个排面够大了,完全可以在太子面前,举高临下地爽一把。如果太子认错,说不定还会上缴一些礼物啥的,让自己带回去,平息母后的怒火。那么这个办事的宦官,从中间捞点回扣也是顺其自然的事。可偏偏遇了个偏偏,要说这个宦官也真够倒霉的,到了石邃跟前,话还没说几句,牛逼的状态还没有浮出水面。这个变态的太子爷就已经准备杀人了,石邃带着醉意破口大骂后,吩咐手下人把这个缺零件的男人,拉下去直接给砍了。有没有搞错,自己亲妈派来的人,只是代表皇后训责了几句,这就说干掉就干掉了,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石邃已经无可救药了。可即便如此,在石邃的心里还是比较忌惮一个人地,杀掉了老妈派来的亲信后,他就准备对这个人动手了。

石邃忌惮的这个人是谁呢?就是我们上篇提到过的大和尚佛图澄。为什么这么忌惮这个大和尚呢?主要就是佛图澄有预测的能力,而且还非常的准。有一回,佛图澄对石邃说:“你不是有两个儿子吗?在都城襄国的那个,就要得病了,而且这病,很严重,不注意有性命之忧。”石邃刚开始,并没有在意大和尚的话,觉得他神神叨叨地不知所云。但是转念一想,好像大和尚说过的话,很多都应验了,还是派人过去看一下吧。派出的使者到襄国一看,这个小皇子居然真的病倒了,不过看起来病得不重。找了几个名医、御医都说吃几副药就能痊愈,石邃也就没当回事,放下心来。可是佛图澄却对身边的人说:“不可小看此病,即便是扁鹊、华佗在世对此病也是束手无策。何况几个所谓的名医、御医。”他说完这话,三天以后,这孩子便一命呜呼了。这一下,石邃对大和尚的能力不得不信了。现在石邃准备对自己的老爸下黑手,而佛图澄又是他老爸最为倚重的人,所以必须把他干掉,自己谋逆的计划才有成功的把握。石邃对身边的亲信说:“佛图澄这个大和尚神通广大,估计我这点破事,根本瞒不住他,要想逆天改命,必须先要摆平这个高僧,改天他要是来到东宫,看我的眼色行事,将这个绊脚石除之。”亲信们虽然觉得,杀掉这个大和尚很不吉利,但是主子下的命令,也是不能违背地,只好点头答应。那么石邃有杀佛图澄的机会吗?答案是肯定有的,因为按照石虎定下的规矩,每个月十五号两人都要见面,所以这一天大和尚必须要进宫,顺道还会路过东宫,既然路过了,拜会一下未来的储君还是很有必要的。可偏偏就是石邃设下圈套这一次,佛图澄在出门之前,跟自己的小沙弥说:“昨晚天神对我说,明日进宫,不要去探望他人。如果我进宫犯了糊涂,你一定要劝住我。”到了第二天正好是十五日,石邃知道大和尚会经过自己门前,所以他早早地就在东宫门口等着,没过多久佛图澄就来了。石邃急忙迎了上去,打了个招呼,寒暄几句过后,就力劝大和尚到自己的宫里坐一坐,歇歇脚喝杯茶。毕竟石邃是太子,佛图澄碍于情面,准备礼貌式的进东宫,稍坐片刻。就在这时那个跟随他的小沙弥,拽了拽他的衣襟,提醒说道:“大和尚你可还记得昨天跟我说过什么话吗?”这么一说,佛图澄立马醒悟了,赶忙给石邃说:“我现在进宫见天王,有点急事,不宜久留,就此告辞。”石邃一看大和尚把自己老爹都搬出来,只能无奈地放佛图澄走了。佛图澄就这样有惊无险地来到了石虎跟前,双方有一句没一句地唠起了家常,石虎就说到了石邃,说自己这个太子,最近身体不太好,请了病假,不管工作了,他准备有时间去探望一下。佛图澄听罢对石虎说:“陛下其它地方都可以随便去,唯独这东宫,不能去。一旦去了,会身处险境。”石虎听完一脸的难以置信,根本不理解大和尚是什么意思,佛图澄看完赵天王的样子,只能暗暗叹息。回到了自己的寺庙后,他对小沙弥说:“太子作乱,其形将成,欲言难言,欲忍难忍呐。”其实并不是石虎笨,只是他不想接受现实,毕竟从内心里来说,他还是非常喜爱石邃地。但佛图澄这个大和尚的预测也很牛,好像从来没有失误过,这就让石虎犯难了。他想来想去想不通,当年正因为司马家骨肉相残,自己才有机会,到达现在的地位当上天王。而现在,自己则陷入到该不该,亲手杀掉自己儿子的选择中,这难道就是我石虎的宿命吗?但是现实摆在这里,似乎我们父子二人,即将要上演相残的一幕,佛图澄的意思已经讲的很明白了。石虎无法承受,命运给自己安排的这盘残局,他决定再解一下。石虎手下有很多女子官员,他把宫中最亲信的那个女尚书叫了过来,让她代表自己前去探望,然后回来汇报太子的情况。可石虎根本不会想到,石邃此时的心态,已经扭曲到无法无天的地步,看见女尚书婀娜的身影,款款而来的时候,他非但没有一丝的尊敬,反而是招招手邪魅的笑着,让对方走到自己面前。女尚书也没多想就走了过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石邃拔出自己的宝剑,向女尚书的头上削了过去。可怜这个美女,连啊都没有喊出来,就香消陨落了。消息传到了石虎的耳朵里,他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个逆子如果你不搞定他,他就要过来搞定你了。想罢,石虎派人前往东宫,把太子党来了个全锅端,连夜审讯。像李颜这样骨子里缺钙的家伙,别人还没开始审,他已经一五一十的如实交代了,要说李颜也算是一个可怜蛋,石邃造反的事原本跟他一点关系没有,而且他还冒着生命危险劝阻过对方,把事情控制住,没让事态扩大化,算起来还是有功人员,可是有没有功劳要看你的主子是谁,在石虎的心目中你是太子中庶子,职责就是管教督促太子,现在太子干下如此忤逆之事,这个锅李颜肯定是要背的,就是代价比较大,搭上了自己的性命。石虎一挥手,下令把太子中庶子李颜和太子身边三十多人,拉下去集体斩首,以泄心中怒火。但即便是这样石虎,依然不想杀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他只是让石邃蹲了个禁闭,关在了东宫里面好好反省。过了没几天,石虎觉得差不多了,就把石邃放了出来,此时石虎的心意很明白,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个警告就行了。只要石邃认清自己的错误,认罪的态度再诚恳一点,把自己的翘起来的尾巴收起来,老老实实地做人,那么这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是石邃这小子,不知那根脑电路搭接错乱了,偏偏不下这个台阶,都到了这个份上,依然冥顽不化,延续着他的恶行,这一心态,终究终结了自己的肉体生命。石邃被免掉罪行后,按理要到太武殿见自己的老爸石虎,可是见到老爸后的态度,非常不友好,脸居然是板着的,好像不是老爸放了他,反倒是老爸欠了他。石邃只是向石虎行了一个普通的跪拜礼,然后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了!不但对自己的过错,没有丝毫得悔恨之意。连一句道歉、谢罪的话也没有。石虎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继承了他优良基因的品种。但是他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一点疑惑,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被圈禁了以后,心里面委屈了?有一点抑郁了,毕竟自己的儿子跟自已一样是个变态么。于是,石虎派了一个使者跟随到石邃身后,提醒他说:“太子应该去中宫拜见母亲,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如果这时的石邃头脑清醒一点,他应该知道这语气很软了,因为对他的称呼还是太子,他母亲依旧是皇后。可这个石邃脑瓜子估计是花岗岩做得,好坏话听不进,依旧牛气冲天大步流星地走了。这一行为惹得石虎兽性大发,他立刻下令废掉石邃太子的身份,贬为庶民。到了傍晚时分,一日怒气未消的赵天王,已经变成了一只想吃人的猛虎,他觉得让石邃一家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就是自己做人的失败。当天夜里,石虎派出了一队武士,把石邃连同他的老婆子女,一共二十六人统统杀掉,而且还置办了一个史上最牛的棺材,把这二十六个人的遗体,全部装了进去。要说最倒霉的还是东宫里面的工作人员,在石邃得势的时候,这帮人已经活的如履薄冰了,也不知道这个变态的太子什么时候一生气,就把自己剁了拿去当食材。从本质上说,他们跟石邃不是一路人,可是现在石邃因为忤逆石虎死了,这群可怜人又被划为了太子同谋,二百多号人一个没少全部处死。觉得冤枉得?只能去找阎王爷申辩了。处理完石邃,他的老妈郑樱桃也是难逃厄运了,谁叫古时候都说母凭子贵呢?儿子没了,当妈的也就没气势了。新的太子石宣上位了,他的生母杜昭仪被封为天王皇后,成为了新一任的国母。新一轮的兄弟相争,父子相残即将开演。其实在石虎的心目当中,更喜欢他的另一个儿子石韬。但是石宣是兄长,石韬是弟弟,如果把石韬立为皇太子这就会坏了规矩,所谓地立长不立幼么。所以石虎还是选择把石宣立为皇太子,可是这并不能掩饰石虎对石韬的喜爱,甚至到了溺爱的程度。石韬受到石虎的宠爱,自然不会把石宣放在眼里。石宣也看出了其中的微妙之处,只是他比石邃更聪明,更善常于私下搞小动作。随着石宣和石韬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石宣开始蓄谋他的暗杀计划,只不过这一切要慢慢来,不能像石邃那么冲动,毕竟逞一时之快,乃是匹夫之勇么。

石虎到底还是一个武夫,宣布完接班人后,他还是老习惯把大权放给了石宣,让这个接班人大胆灵活地处理国家事物。而石虎呢?依旧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的时候绝不闲着。不过这一次,他吸取了石邃的教训给石宣找了一个搭挡,把石宣最不喜欢地石韬提拔了上来了,官位比较牛掰,全国武装总司令,也就是太尉。跟太子石宣一起分享最高权力。兄弟两个拿到大权以后,达成协议轮流执政。这两人也真够搞笑地,本来就是竞争对手,这样的安排,只会让国家越来越乱,越来越没章程,而他们两个注定谁也沾不到便。这二人,为了扶持各自的势力,在政权上相互争封,互不相让,今天你出的政策,明天我就给你改了,因为对我的小团伙不利。石宣晚上出的主意,早上又让石韬否定决了,因为这对他没啥好处。兄弟二人就这么赤裸裸地,在石虎的眼皮子底下,精力旺盛地斗了起来,把个朝政闹得乌烟瘴气。当时有个司徒叫申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对赵天王石虎说:“皇上啊!赏赐和刑罚,是君王该有的大权,不能轻易交于他人,主要原因就是为了防止祸乱,现在太子的职责,应该是侍奉父母,做陛下你的助手,而不应该过多参与朝政,之前石邃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而且现在是太子跟秦公轮流执政,权力分散,这给内斗留下很大的隐患啊!陛下认为是在培养他们,实际上是在害他们呐!”这番话,说的已经够露骨了,估计当时这个申钟已经报了必死之心,做好了被腰斩的准备。结果冒了这么大风险,一顿苦口婆心地忠言,可换来的是石虎的不理不睬,自己荒唐糊涂也就算了,还听不进旁人的金玉良言,遇到这么个败家君主,这个朝代离完蛋也就不远了。石虎这边继续放任自流了,石宣和石韬那边自然更加地变本加厉,他们可能觉得两个人执政还是有点少,工作量着实有点大。于是,他们又拉进来了一个叫申扁的宦官,这位仁兄跟申钟应该五百年前是一家,但是他显然是属于溜须拍马,阿谀奉承那一类,活脱脱一个小人形态。他的职务是中遏者令,也就是礼宾司的太监。凭借着能说会道,察言观色地本领,成为了石虎身边的红人,真是不管在那个朝代,千穿万穿就是马屁不穿。石虎被这个申扁,马屁拍的老虎尾巴都无处安放了。像这样的红人,石韬跟石宣自然要去拉拢一下,主要的目的吗?当然是为了讨好石虎。一来二去地,这个太监跟这兄弟二人就混熟了,居然也有朝廷的决策权了。原本这个权力应该只属于石虎一人的,现在多了石宣、石韬和这个太监申扁。而这其中,石虎是能不管就不管,石宣、石韬兄弟二人,又常常喜欢喝酒打猎。如此一来,真正管事的就成了申扁。什么提拔官员、生杀大权,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大臣们自然都不是笨蛋,既然命运已经掌握在,这个零件不全的人手里,只能向卑微地命运低头。自九卿以下的官员,见到申扁都要望尘而拜,也就是部长级的官员,见到了这个太监,都要下跪磕头。既然领导们都如此放肆了,底下的官员们自然也要紧跟时代脉搏,正经事是不会有人放在心上的,大臣们见面以后根本不会说,那里有人才,边界上有什么战事。而是一个个跟长舌妇一样,开始东家常李家短地打嘴炮,甚至毫无底线的玩笑都出来了。这么一折腾就出事了,没过多久有个人开了个玩笑,居然要了自己的命。太子宫里面有个太子詹事叫孙珍,是管理太子起居以及生活的官员。他患上了眼病,心里很毛燥,为了治愈这个顽疾,他有事没事地四处打听有没有什么偏方。有一次,他遇到了侍中崔约就问:“老兄啊,在下这眼疾,困扰我很长时间了,越来越严重,你见多识广有没有什么特效药呀?”崔约一听,撇了撇嘴,心想我是侍中又不是郎中,那里会看什么眼病吗?不过他看到孙珍如此急病乱投医,准备恶搞他一把。崔约一脸严肃地对孙珍说:“正好,我这里有一秘方,按此方操作,定能药到病除。”孙珍一听,今儿个算问对人了,不由得大喜,连忙请崔约告知。崔约就说:“这个偏方很简单,就是往你眼眶里撒泡尿,自然尿到病除。”一般人听来,这简直就是拿人开涮么,哪有往眼睛里尿尿治眼病得。可是孙珍呢?一来因为这个眼病害得太久了,二来他是个胡人。当时少数民族和汉族在思想上,还是有一定差别地,胡人比较喜欢直来直去,汉人却更喜欢圈圈绕绕得。所以孙珍一开始,根本没有听出来崔约在跟他开玩笑。而且还天真的问了崔约一句:“眼中怎能溺尿?”崔约紧咬后槽牙忍住笑,一本正经的解释说:“你眼窝深陷,正好可以容纳一泡尿。”这下孙珍再糊涂也知道了,这是崔约在恶搞他,心里顿时火冒三丈,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缺德,既然你让我如此丢脸,那就别怪我来个致命回首掏了。他咬牙切齿的转身离开,跑到了石宣那里。恶狠狠地对石宣说:“老大,崔约说谁的眼窝深,谁就适合当夜壶,让别人尿尿。”要知道,胡人最大的特征就是高鼻深目,石宣偏偏是他众多兄弟中,胡人特征最突出的一个,眼窝子比谁都深,现在听说自己这个特征,居然让人拿来开玩笑,那叫一个心里忍不了,你小子说我眼窝像夜壶,那我就把你的头砍下来当球踢。石宣没有经过任何司法程序,直接就把崔约父子统统抓了起来,押赴刑场直接斩首。崔约临死前,才知道这个玩笑开大了,大到要他全家性命得地步,只可惜悔之晚矣。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玩笑是不能随便开的,更不能用开玩笑的手段,来取笑别人的缺陷或者生理特征,从古到今管住自己的嘴非常重要,毕竟祸从口出么。从这个事件,我们还能看出,孙珍这类人真是恶毒的不得了,你开他一个玩笑,他就害你全家。在人生的道路上,要是遇到此类人,你就要绕道走,不然你难以预测,他会用什么手段来坑你。而从这个事件的处理结果,也可以看出,石宣这个上梁显然是不正得,要不孙珍这个下梁怎么可能是歪的吗?这样的领导人管理国家,能不乱得一塌糊涂吗?看着他们这么胡闹,败坏着后赵的基业,估计石勒的棺材盖都快按不住了。但是石勒啊!你不用郁闷,因为更离谱更荒唐的事还在后面呢。

时间来到了公元347年九月,石虎不知是那根神经又抽搐了,他命石宣到名川大山那边求神灵保佑,顺便宰打个猎、游玩一番。石宣一听,大喜立刻就兴致勃勃地出发了,在搞排场方面石宣一点不比他老爸石虎差,何况这一次又是奉命打猎,要不打出个特色来,有辱石家人的风范。石宣带着一大帮人就去出猎了,这一大帮不是开玩笑地,足足有十六个军团,人数达到了惊人的十八万。这十八万人,轰轰烈烈地从邺城的金明门就开了出去,石虎从后宫登上凌霄远远地眺望,看见自己儿子的队伍威武雄壮,不由得哈哈大笑说道:“自非天崩地陷,当复何愁,但抱子弄孙,日为乐耳。”意思就是以后除了天崩地陷,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事了,我石虎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抱着自己的儿孙,踏踏实实地享受天伦之乐。石宣有这种老爸撑腰,作孽起来更是不加思索了。每到一个狩猎的地方,他都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让士兵们围成一个四面的人墙,每一面都有一百里长,而这些士兵的作用就是搜寻猎物,也就是那些飞禽走兽,到黄昏的时候,把猎物赶到场地中央,当所有的猎物被凑到一起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所有文武百官全都单膝下跪燃起火把,把整个场地照的就像白昼一样。就在此时石宣出现了,但是他并不是来当猎人的,只是欣赏这场惨烈的屠杀而已,他一挥手派出一百多号猛男骑兵,进入猎场中央开始狩猎,自己则是搂着美女,站在高台之上,看着那些猛男们的表演,一直看到里面的猎物死光,才算罢休。有些人肯定会问,这些野兽不会四散奔逃吗?它们又不是我们商量好的群众演员,怎么会老老实实地听从导演安排?而且逼急的野兽更为凶猛,所以逃几个出去很正常吧?真能全部死光吗?事实是真能,因为如果有野兽奋力突围跑掉了,被破围那个地方的人,就要倒霉了。要是负责守围的是有爵位得,就把马没收了,罚他们跑马拉松一天,如果没有爵位是一般士兵,那就要挨一百鞭子。在整个围猎期间,士卒饥饿冻死的多达一万余人,所经过的三州十五郡,储蓄的钱财全部被石宣耗尽。走完这么一趟后,石宣觉得自己面子上已经很风光了,可他却不是一个有安全感地人,因为他虽然身为太子,却无太子之尊,时时刻刻,很担心自己的位置被石韬抢去。一边的石韬呢?看见太子那边牛哄哄地出去显了个排场,心里要多不爽有多不爽地。石虎似乎感觉到自己宝贝儿子的心情,关怀地对石韬说:“韬儿闲来无事,你也出去学你哥转一圈,他走了三个州,你也走三个州,你就从并州,秦州,再到雍州,转这么一圈。”石韬一听,立马喜上眉梢,心想石宣什么排场,我就什么排场,面子上我是不会低头的,这辈子都不会。于是,石韬完全参照石宣的规格上路了,这么大的阵仗,石宣当然也知道了,他跑过去一看,石韬的排场规格跟自己相比,一点都没有降低,根本没有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石宣那个心,就像猫爪子挠了一样难受,烧造的根本平静不下来。他恶狠狠地自言自语说:“抄作业抄到本太子头上了,要让你这么折腾,本太子这个继承人的优势,体现在哪里啊?”就在石宣着急上火的关键时刻,一个小人跳了出来,准备添油加醋,想让这把火烧的更旺一些。他是一个宦官叫赵生,因为平时深得石宣的赏识,二人关系相当不错。石宣既然被石韬气的受不了,身为铁子的赵生自然是要出主意的。他上前用娘娘腔的口气,对石宣耳语了几句,大概地意思就是让石宣早日摆平石韬。石宣一听心头一动,小赵子这建议,我觉得完全可以采纳,暗杀计划时机已经成熟,找到时机行动。石韬啊!石韬,不要怪哥哥我心邪手黑,是你和老爸联手逼着我要杀你,黄泉路上,莫说我石宣不念手足之情。就在石宣密锣紧鼓地策划要搞定石韬的时候,石虎的表现则是越来越喜欢石韬了,这种喜欢后的不断加码就是,在脑子空下来的时候,有个想法常常会冒出来,如果让自己的韬儿子当太子就好了,这想法是越来越强烈,甚至不加掩饰了。但是石宣是长子,大道理面前又讲不过去,致使石虎犹豫不决,这样的想法在心底里藏久了,难免会露出来。有一次,石宣不听话,石虎就大怒骂道:“现在悔不当初,早知道应该立石韬当太子。让你这样水平的人当储君,真是气死老子了。”这句话喷出来以后,石虎是爽了,而且爽完了以后,还忘了。但是石宣却慌了,如同晴天霹雳,脑子嗡地一下,整个人差点没休克了。正因为有石虎这样的态度,石韬在受到老爸的宠爱后,越发地飞扬跋扈起来,根本不把石宣放到眼里,两个人的矛盾日益激化,终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引爆事件的导火索,就是石韬在自己的太尉府邸里,建造了一个新的办公场所。当时石韬觉得,自己原来那个办公大楼,跟太子石宣一比,实在有点难撑脸面不够威风。于是他斥巨资重新修建了一座,可这所新的办公场所,显然是超标了,它的大梁,就有九丈长,而且石韬还有意把名字改为宣光殿,这分明就是恶心石宣,犯了他的名讳。石宣的宣,就是这个宣光殿的宣,而且后面这个光字,是光明的意思还是杀光的意思,就不为人知了。这事传到石宣那里后,当时就发飙了,盖个超标建筑还要调侃一下本太子爷,你这是非要让我,教你重新做人。石宣怒火中烧越想越气,带着警卫部队过去把盖大殿的几个建筑工人就杀掉了,并且把那根超标的大梁砍断之后,这才泄愤而去。石韬当然不会示弱了,让我夹着尾巴做人,这根本不可能,他闻讯赶来,插着腰在工地上破口大骂一顿以后,下令重新做了一根大梁,不是九丈,而是十丈,用这种方式回击石宣,以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告诉他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石宣得知后,气的差点没原地爆炸,他明白石韬这是摆明了跟自己过不去,他决定对这个嚣张的弟弟采取极端行动。石宣把手下几个死党,什么杨杯、牟成、赵生等人叫过来说道:“石韬这个贼小子,简直欺人太甚,本太子爷已经忍无可忍了,若是你们能替我把他摆平,未来我登基为帝后,就直接把他的封地,赏赐给你们。等石韬一挂,主上一定会亲临哀悼地,我们借这个机会,做点大事,采取一些更加刺激地行动,让主上跟着一起歇菜了,则大事可成矣。成功之后,这后赵不就是我石宣做主了吗?”这话已经说的再明显不过了,石宣就是打算一石二鸟,一箭双雕,铲除石宣,算计石虎,行忤逆之事。赵生他们当然是听懂了,一琢磨,这事成功的机率还是很大地,荣华富贵唾手可得。石宣老大真是英明神武,那我们几个就把自己的性命当成筹码,购买老大公司的原始股,干这一票。

他们说着说着,激动不已,仿佛已经看到行动成功,石宣顺利上位,哥几个都鸡犬升天了,高兴地不由得一个个手舞足蹈起来。看看,这就叫利欲熏心,在利字面前,人会变成瞎子和傻子,当然在变成傻子之前,他们先变成了疯子,毕竟不发疯怎么能成功么?但是很可惜他们要去的地方是西天。就这样,一场策划周到的谋杀即将拉开序幕了。虽然,这一切都在秘密进行当中,但并不是没有征兆地。这一年的八月,据说石虎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条龙飞往了西南方向,突然从天空中掉了下来。第二天,他就把佛图澄大和尚召来询问,把自己做的这个梦原原本本地给大和尚陈述了一遍,佛图澄听完后,神色忧郁地说:“大难即将降临,父子之间要慈和,要十分小心地对待即将发生的事情。”石虎一听,感觉事情非常严重,于是,他请佛图澄到东阁里面,与杜皇后一起详细地询问来龙去脉。佛图澄到这个时候,才说透了一步,他告诉石虎和杜皇后说:“身边有贼人,不出十日,寺庙以西,这个大殿以东,都会血流崩涌,陛下万万不可朝东而行!”大和尚话音刚落,杜皇后就产生质疑了,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大和尚,是不是老糊涂了,我们这皇宫之内,何来贼人呢?”佛图澄一听,原来这妇人不信。好吧!不信就不信吧,好男不跟女斗。老衲我啊!就坡下驴了。大和尚只好岔开话题说:“七情所受,都可能做贼,有的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会干出伤天害理的事,但愿年少者头脑不发昏就好。”说完这话大和尚就闭嘴了。这话听起来让人真是难以理解,石虎他们听完也是一脸懵,不知其意。但随后等事情发生完了,回头再看,这个预言可真准啊!佛图澄这话刚说完一天,石宣这边就下定决心要除掉石韬了,但是他没有马上动手,而是学他父亲石虎,先去拜访了佛图澄。这大和尚可是真够忙的,昨个刚给石虎解完梦,今个这太子又来打探暗杀之事。一般人可真干不了这差事,心理素质要相当过硬才行,万一说错一句话,这石氏父子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石宣来了坐下以后,二人相对无言,场面一下子清净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微风拂过,寺庙里面的一个铃铛独自响了起来,那声音似有似无,但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就在这个时候,大和尚佛图澄开口了:“太子听明白这铃声之意了吗?”石宣皱了皱眉,对大和尚摇了摇头。佛图澄继续说:“铃声在言胡子洛度。”石宣听闻后,哼了一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大和尚一看太子爷不高兴了,赶紧掩饰说:“我是个胡人,学习道术,却不能山居无言,重茵美服,岂非洛度乎?”佛图澄的大概意思就是说,这铃声是凶兆,但看到石宣这小子的脸色是要准备发飙了,老和尚只能把洛度这个不吉利的词,硬生生地按到了自己的身上,因为佛图澄他本身也是一个胡人,他这么说也没错。石宣听完大和尚的解释,闷闷不乐地佛袖而去。他这前脚刚走,后脚石韬就到了,这兄弟二人够有意思地,可能在冥冥之中都感觉到要有事情发生。石韬来了之后,大和尚佛图澄的表现更为另类,他直勾勾地看着石韬,把个石韬看的,心里都发毛了。佛图澄过了好久,才说了一句:“大人身上的血,我看着都发臭了?所以我的表情很惊讶,看了半天。”哇塞,这佛图澄简直就是未卜先知,说石韬身上的血是臭的,这不等于说他就要死了吗?石韬听罢什么也没说,只是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就在兄弟相争,祸起萧墙的时候,邺城东南天空上,出现了几朵黑黄色的云彩,面积相当的大,把地面上的老百姓都看傻了,正当大家伙都抬头去看的时候,发现这云彩慢慢地被吹开,一分为三像布条似的,颜色由黑变成了青色。到了傍晚时分,这几条云彩横在了夕阳之前,等日落以后,云彩依旧没有散去,而是变成了七道,就在天上一直挂着,直到深夜才慢慢地消失。石韬这人虽然平时嚣张跋扈地,但他对天文还是有一定研究的,看到天上的云彩如此的怪异,他莫名心里就有了很厌恶的感觉,他对身边的人说:“以我所见,京师即将有刺客出现,就不知谁会被刺杀了?”这石韬预测也是有水平的,只是他觉得他的老爸石虎更危险点,而怎么都没有想到,马上被杀而且死的很惨的人,是他自己。天上挂着的那几条彩带,不是更像是他不久之后流出体外的肠子吗?这天晚上,石韬在东明观设宴款待自己的几个属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原本高高兴兴地石韬突然伤感起来,长叹一声说:“人生在世,离别容易相见很难,来来来,各位再满上一杯,放开肚皮,陪我喝醉为止,谁知道干了这一杯后,啥时才能再相聚。”石韬一仰脖喝了杯中酒后,居然潸然泪下,这个凶悍无比的猛男如此举动,下属们直接傻眼了,缓过神来后,觉得人生确实不过如此,应该好好陪老大再多喝几杯。这喝着喝着,很快众人就喝醉了,醉完之后就席地而睡了。石宣的情报工作做的相当到位,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机会,他立刻派出心腹杨杯、牟成以及太监赵生等人,用软梯爬墙,上了东明观的墙头,一开始这几个家伙,还挺害怕的,万一要是对方设下的陷阱,守株待兔,我们这帮人肯定会被全锅端。可上了墙头一看,哈哈厉害了,以石韬为首的一大帮子人,醉了个东倒西歪,甚至还有几个家伙打着鼻鼾。几个刺客交换了一下眼神,把身上的弓箭掏了出来,拉弓搭箭后,把箭头全都瞄准了石韬的肚子,微风夜色当中,就听见嗖嗖几声箭响,沉醉之中的石韬闷哼几声,就在地上开始挣扎了,这几个刺客一看得手了,立刻跳下墙去,摸出刀剑,一路小跑来到石韬身边,抡起家伙对着石韬的身子,就招呼过去了。石韬在睡梦当中,被这几个刺客,用十分残忍的手段,将手脚砍了下来,双眼刺烂,五脏六腑都被刨了出来,当场死于非命。确定石韬断气以后,这几个人撒腿就跑,不仅没有清理犯罪现场,连作案工具也留了下来,只是一股脑地跑回石宣那里复命去了。石宣听闻石韬已死狂喜不已,根本没有询问作案过程,只是想接下来怎么弑父篡位。因为只有把关键人物石虎搞定了,这事才算尘埃落地。第二天一早,石宣怀着激动的心情,把这个悲痛的消息告诉了石虎,石虎一听立马翻了白眼晕厥了过去。是呀!都已经是五十四岁的人了,常年的饮酒作乐掏空了他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这种刺激,昏过去后,便没了呼吸。石宣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想不到事情发展的这么顺,昨天晚上把老弟杀了,今天早上又把老爸给气死了,这简直就是一举两得。但可惜的是石宣失望了,石虎毕竟身体底子还是不错的,经过大家的抢救,石虎回了一口气,慢慢地苏醒过来,悲痛万分的石虎,准备立马就去,给石韬组织开追悼会,再见自己这个儿子最后一面。事情似乎要按照石宣的预想发展了。可这时一个大臣出来反对了,这个人叫李农,官职是司農,他上前对石虎说:“陛下不可亲自前往,谋害秦公的凶手还不知是何人,也没有抓获归案,这些犯罪分子说不定,并没有走远,他们都是潜在的危险,御驾若是此时轻率而出,必会有血光之灾。”石虎一听,清醒了不少,又想起了大和尚佛图澄的预言,立马改变主意了,下令加强京师戒备,并且在太武殿为石韬举行追悼仪式。石宣一看老爸没上圈套,觉得自己也该做做戏了,他假模假样地坐上白色的车子,带上一千卫士,跑去太尉府吊唁了。来到了石韬的灵堂,这石宣装都装不出要哭的样子,当家属掀开了被单,露出石韬的遗体,石宣上前一看,曾经在他面前牛哄哄的老弟,果然挂了。石宣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之后便哼着小曲得意洋洋地悠然而去。

石宣回到自己的府邸后,思来想去若是此案不结,老爸迟早会追查下来,到时候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他乘着石虎还未怀疑到自己,把军事参议官郑清、尹武等人抓了起来,严刑逼供让他们承认是石韬案的主谋,然后把背锅几人的供词呈了上去,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悲伤中的老爸,糊弄过去。但他低估了自己的老爸,石虎把悲伤的心情调整了一下之后,然后把事情从头到尾粗略地捋了一下,得出初步的结论,这桩惨案背后的策划人不是别人就是石宣。如何把石宣骗出来,让他原形毕露,石虎的策略就是先稳住他,控制起来,以免发生大的动乱。石虎假借石宣母亲杜皇后身体不适,召石宣前来探望。石宣显然不是一个头脑复杂地人,换成别人总也想想,这个时候宫里传出这样的话,其中有没有凶险,可石宣却觉得自己藏的很深,应该没有暴露,所以他也没多想,匆匆忙忙地就赶来了,哪知道一进宫就被软禁起来,失去了人生自由。石虎控制住石宣之后,就开始收集他的犯罪证据了。石宣搞石韬的时候,可以说保密工作做的,那是相当的潦草,致使一个叫史科的知情人,站了出来写了一篇揭发材料,内容是在石韬死的那一天晚上,这个史科正好借宿在石宣心腹杨杯的家里,杨杯深夜与五人从外面回来,相互说着话,大概意思是大事已定,我等何患不富贵。说完就进屋了,当时这个史科睡在一个比较黑暗的地方,杨杯没有发现他,随即他就躲藏了起来,没一会杨杯和另外两个人,出来找他没找着。杨杯就说:“借宿的客人如果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就必须杀他灭口,如今逃走了将来要坏大事。”史科听后吓坏了,赶紧悄悄地翻墙出来,才得以脱身。石虎一看这份黑材料有鼻子有眼的,对石宣的疑心就更重了,立刻签发逮捕令,捉拿杨杯、赵生、牟成等人。没多久人都抓回来了,但是由于看管不严,又溜了,唯独宦官赵生没有跑掉,做为唯一的突破口,当然要特殊照顾一下,可还没有大刑伺候,他就招了,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省略。这下真相大白了,和石虎猜测的如出一辙。石虎的悲愤到达了顶点,觉得要是放过石宣,就枉为人父。他立刻下令,把石宣关到草房里,用铁环锁住了他的下巴,样子就像被穿了鼻子的耕牛,然后派人找来,石韬被杀现场遗留的凶器,当着石宣的面,伸出自己的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已经发黑的血渍,回想着自己和韬儿子的欢乐时光。想着想着不由得放声大哭,哀嚎之声震彻后宫,现场的人看到强悍无比地石虎,如此凄凉,一个一个也忍不住流下热泪。石虎杀人无数,把天下苍生看的连牛马都不如。那知到了晚年,自己的亲生儿子们,相互争斗、互相残杀,此时的他才体会到,人世间的亲情是多么重要,丧失亲人是多么难受。就在这个时候,大和尚佛图澄出面了,他劝谏道:“石宣、石韬都是陛下的亲生儿子,从轻发落算了,陛下若忍怒加恩,尚可再享寿六十余岁。如杀石宣,他会变作扫帚星,在邺城作祟引起骚乱。”一直以来,石虎对佛图澄的话是言听计从地。但这次不一样,狂怒之中的石虎,脑子里想的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石宣为石韬偿命。为了严肃处理石宣,石虎在邺城的北面,专门让人用木柴,搭建了一个巨大无比的高台,上面按了一个大架子,架子上装了轱辘,轱辘上串着一条绳子,在柴火堆的旁边,还放着一条长梯。准备好这一切,石虎才命人,把石宣拉到了柴火堆旁边。这时的石宣,下巴已经被铁环洞穿了,根本说不出话来,一说话简直疼得要命。但是看到柴火堆后,求生的本能,让他忍着剧痛,张开嘴巴,高声向远方的石虎求救,希望父亲可以网开一面。石虎像聋了一样,只是用冷酷的眼神看着石宣。过了片刻,他把石韬的心腹郝稚和刘霸二人叫了出来,对他们一挥手说:“开始吧。”很显然,石虎在考虑怎么处死石宣的问题上,是花了脑筋地。这两个人,看见自己主子的仇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心里不知道要多痛快。接下来就是为石韬手刃石宣了,只见这二人,开始了分工合作。刘霸把石宣的头发像拔鸡毛一样,一把一把薅了个干干净净。这种痛楚,估计也只有当事人能体会到了。不过旁人,还是从石宣凄凉的哭喊声中,感受到了一丝丝酸爽。过了没一会,刘霸可能觉得石宣太吵了,一怒之下,竟然硬生生地把石宣的舌头扯了下来,然后拽着绳子,牵着满脸是血,一边挣扎一边呜呜连声的石宣,顺着梯子走到了高处。这个时候那个郝稚也上来了,用一根绳子穿过石宣下巴上的铁环,连到轱辘上。转动轱辘,把石宣一步一步地拉到柴火堆顶上,石宣以为到了柴火堆顶上,就是放火了,一把火烧了自己也就解脱了,不用再受苦了。可惜石宣想的太简单了,刘霸拎过来一把斧子,在石宣面前摆弄了好几下。石宣这才明白,自己走向地狱的痛苦旅程才刚刚开始,没让石宣想太多,刘霸抡起大斧,一下一下地把石宣的手和脚都剁掉了,石宣这时嗓子已经哑了,只剩下眼睛惊恐的看着天空。砍完四肢后,刘霸扔掉了手中的大斧,伸出两根手指插进了石宣的眼窝,把那一双满是悲伤和惊恐的眼珠,活生生地挖了出来。很多人看到这个场景后,感觉刘霸应该在进入宫廷前是个屠户,手法之熟练,之残忍,令人发指。刘霸把石宣的眼珠摔在了柴火堆上,又掏出一把短刀,插入石宣的小腹,横刀一切,跟石韬死的时候一样,五脏六腑全部滑落出来,流的柴堆之上到处都是,看着石宣马上就要断气了,刘霸回头看了看石虎。石虎示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点火了,刘霸和郝稚顺着梯子爬了下来,在下面四处纵火,顿时烈焰浓烟直冲天际,在柴堆上只剩一口气的石宣被活活烧死。在中国历史上身为太子,被如此处死的寥寥无几。而最残忍的则是他的父亲石虎,石宣受刑这一天,他居然带了宫中几千个美女,在铜雀台上一起观看,就像在看一部恐怖电影。估计曹操都没有想到,自己建的这座铜雀台,在后世会发生这么残忍的一幕。干掉石宣以后,他把石宣的骨灰,撒遍了邺城每一个角落,并且继续扩大打击面,石宣的妻妾子女共计九人,统统被处死。其中石宣最小的一个儿子,也是石虎比较疼爱的一个孙子,也没有幸免。这个小孙子,在被处死之前还在石虎的怀里撒娇。而石虎这个暴君此时却已经泪流满面,甚至想赦免了他。坏事都是石宣干的,跟这小屁孩有什么关系。本来以石虎的权力和性格,不管做什么决定,别人是插不上嘴的,可现在这个情况有了微妙的变化,当石虎心中残存的善念刚被唤醒,准备饶恕他的小孙孙时,几个掌权的大臣不干了,他们摆出了一堆大道理,什么严格执法铁面无私了,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了等等,而且说着说着还敢从石虎的怀里,抢这个孩子,不是这几个大臣胆肥,而是他们怕死,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这个孩子的父母亲人,都是他们一手处死的,未来这个小孩长大了,是一定会报仇得,到那个时候自己的族人会跟今天石宣的下场一样,被杀个精光。看见满脸横肉的恶人上来抢人,这个小孙子还是比较聪明地,他死死抓住石虎的衣角不松手,到最后甚至扯断了衣带,希望爷爷能救自己一命。但石虎的反应却是一声没吭,任由大臣们,把这个小孙孙抢走了,只听到他的哭声越来越远,直到戛然而止。石虎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又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孙子,被他人所杀,这种悲伤的心情,让石虎深受打击,一病不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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