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编辑：nirvana
1931年农历正月初六的凌晨，寒意透骨，湖北宜昌泰升百货店的货房在这寂静的黑暗中，却忽然毫无征兆地燃起了一抹刺眼的火光。
火光乍现，迅速攀升，仿佛瞬间将整个房屋吞噬。浓烟如同黑色巨兽般翻滚着涌出，火焰猛然冲天，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如同某种不祥的预兆，在清晨的冷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肆虐的火焰很快将房屋与货物化为灰烬，最后只剩下一片焦土。
所幸的是，店铺内外的众人齐心协力，拼尽全力进行抢救，一个小时后，终于在火势蔓延至前堂后宅之前成功控制住了火情，保住了剩余的财产与房屋。
壹
说起这泰升百货店，在当时的宜昌可以说是极负盛名，这是一家经营多种商品的综合性商铺，以批发为主，兼顾零售。其商品种类繁多，涵盖了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因此在当地享有极高的声誉。
店内还附设有“志成”化妆品作坊和化学印花作坊，生产包括“扇美牌”在内的多种化妆品，并自制印花床单。
此外，泰升百货店还提供来料印花加工服务，满足了不同客户的个性化需求。
其店主是宜昌一名有头有脸的士绅，姓张名剑秋，这家百货店是1926年时，他与几个弟弟和姐夫共同所创建，资金雄厚，经营广泛。
张剑秋眼见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掉了自己辛辛苦苦开创的事业，哪有不心痛之理，当即封锁了火灾现场后报了警。
宜昌警察局接到报警后，不敢怠慢，急忙赶赴火警现场，警察进入火灾现场进行了一番仔细勘察，对燃烧痕迹以及可燃物残留等进行了取证，却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那时的消防设施本来也不齐全，发生火灾也是常有的情况，去年宜昌的群益百货店也同样发生过大火灾，查去查来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于是警察又询问了目击者并安慰了张剑秋一番后，便回了警察局。
当日，店里便统计出了这次损失，囤积的货物以及房屋价值竟然达到八千元以上。要知道那时一块钱相当于现在60-80元，这可不是一笔小数。
张剑秋心疼之余，不得不通知公司驻上海代表，多方联络往来债权人，好为日后偿还债权人贷款做准备。
大火过后，生意还是得继续的，泰升百货店不久便继续营业了，而且还为房东另建两层楼房做了补偿。
谁知就在这时，一件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贰
店里化妆品作坊的学徒李发云某天突然神秘兮兮的对店里的王师傅说道：“王师傅，我前晚起来上茅房，突然发现天空中有一个火球从天而降，一下落到后宅的天井里面，我担心又发生火灾，急忙前去查看，谁知到了后宅天井，哪有什么火球啊，难道是我眼花了不成？”
王师傅刚从后宅出来，并没有看到什么起火痕迹，而且已经是两天前的事情了，更是没有放在心上，只能安慰了这个小伙子一番了事。
又过不了多久，店中的另一名学徒王奇异又惊慌的声称，一天早晨在前屋的楼口，发现了一只不像猫狗的动物，皮毛乌黑，嘴巴像裂口一样大张着，吐出一阵阵的腥臭难闻的气味。
特别是一条尾巴，不但像毒蛇一样盘旋着，而且布满了诡异的花纹，见到王奇异后，这动物便向窗外屋檐上一跳就不见了踪迹。
很快这些话就传到了张剑秋的耳朵里了，张剑秋虽然本是文人出身，却极端相信鬼神之说。
特别是数年前就是这条街上的鼓楼上就有出过狐妖的传说，这一联想，瞬间便联想到了是狐妖作祟的念头。
但这狐妖为何就来到自己店中了呢？难道是自己无意中触犯了什么禁忌，引发了“大仙”的怨恨不成？
如今这诅咒已经降临到家中，这可又如何是好？
张剑秋在宜昌交际甚广，找到一方士一番问询后，方士给了他一个建议，让他在家中朝东或朝南之处，供奉上狐仙的神位，每日早晚焚香祭拜。
张剑秋深信不疑，回家后准备了神龛，写下了大仙牌位，令店中一小学徒陈怀汉代表百货店每日祭拜不停。
叁
就在大仙牌位摆放几日后的一天夜晚，李发云突然发疯了般从屋内连滚带爬的冲到堂屋，当时堂屋里面坐着很多正在休息聊天的店员和学徒，大家惊慌的看着他，不知发生了何事，李发云半晌才说出话来。
原来他刚从后宅堂屋走出来，想去天井那边拿个杯子。走到一半，无意间抬头，突然瞥见大仙神位上方有一颗明亮的珠子悬浮在空中，珠光幽幽，在半空中上下摇曳。
出于好奇，他停下脚步，定睛去看那珠子。就在他盯着的瞬间，珠子突然毫无预兆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阴冷，天井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整个环境显得异常诡异。他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感觉脖子后面传来一股刺骨的凉意，仿佛有某种无形的存在在他身后窥视着。
慌乱中，他急忙转身，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堂屋。
人们听闻此事后，对“大仙”的恐惧心理愈发加重。原本只是在传说中听到的神秘与威严，现在仿佛真实地降临在他们身边。
那颗突然出现又诡异消失的珠子让人们感到无法解释的恐慌，似乎暗示着某种不祥的预兆。
于是，大家对“大仙”敬而远之，心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阴霾，甚至开始彼此疏远，不敢再轻易谈论相关的话题，生怕引来什么不测之事。
肆就在大家惴惴不安之际，更为离奇的事情随之发生了。
泰升百货店的账房是店主张剑秋的姨侄，叫汤家盘。这天他买完菜回到账房，打算从柜子里取出钱送到钱庄去，结果却发现钥匙竟然不见了。
他平日里总是粗心大意，丢三落四，这次也以为钥匙只是随手放错了地方。于是，他找来铜匠，配了把新钥匙。
等到用热汤化开柜子的锁，当柜门缓缓打开时，他的心猛地一沉——柜中本该整齐堆放的现款，竟然像是从未存在过一样，完全消失了。
汤家盘感到心脏猛然一缩，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急忙跑出去让其他店员前来帮忙寻找。
谁知这一找，又是一件惊人的事情发生了。
大家在屋中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钱的下落，后来一个眼尖的伙计居然发现保险柜下面有异样，大家搬开保险柜顿时傻了眼，只见保险柜的脚架下摆着一叠叠纸币，而丢失的只是很少一部分钱。
顿时大家觉得奇怪了，如果是真有小偷盗窃，哪有只拿走那么一点钱，然后把大笔钱整整齐齐码放在保险柜的底下的道理呢？
一时间，店里是众说纷纭，结合这段时间的各种诡异事件，大家都相信了这肯定又是狐仙显灵的事情。
伍张剑秋不敢再怠慢，思来想去，想到莫非是我不够虔诚吗？于是改为自己亲自每日给狐仙牌位上香叩头。
然而接下来，又发生了两次起火，好在大家发现及时，才没有让火势蔓延起来。后来又发生了几次小学徒陈怀汉管理的店内账本接二连三丢失的事情和店内的货物小规模丢失的情况。
张剑秋几兄弟心里压力是越来越大，他们也曾找人来打卦，看到底是犯了大仙的什么禁忌，然而那些江湖术士各说各的，也没有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反倒是那些人的胡乱指认，伤害了大家的团结和感情。
张剑秋左思右想，最后又思索难道是目前的老屋不干净？于是又将狐仙牌位请到了火灾后重新修建的新房的二楼上供奉。
然而诡异的事情还是不断发生，上次发现大仙牌位上有珠子晃动的学徒李发云突然中邪了。
那天下午，本还独自在作坊工作的李发云，突然喊头疼，紧接着就抱着头倒在地上，不停翻滚，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那声音压抑而低沉，让闻声而来的店员和学徒们听起来不寒而栗。折腾了一阵后，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瘫软了下来，闭上眼睛，陷入了昏睡。
就在这时，李发云嘴里又开始不断吐出白色的泡沫，眼睛翻起了眼白，时而紧闭，时而瞪大。
过了一会儿，他的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和他低声说话，可作坊里除了他，并没有其他人。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诡异，就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脸色发白，心里发毛，谁也不敢靠近他。大家心里都明白，这种情况不妙，生怕李发云会出什么大事。
几个人鼓起勇气，在门外大声呼喊他的名字，想把他叫醒，可他完全没有反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了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房间里充满了紧张和恐惧的气氛。大约一个时辰后，李发云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全是冷汗，整个人显得虚弱不堪，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陆
大家急忙进屋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发云打着寒颤说道：“我刚睡下不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叫我。我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白发飘散、长须垂胸的老人，模样神秘，就像画里的仙风道骨的老神仙。他站在我面前，紧紧抓着我的左臂。”
李说到这里，伸出左臂让大家摸，竟然冰冷彻骨，仿佛没有一丝温度。再摸他的右臂，却是正常温暖，大家不禁骇然。
他继续说道：“那老道说，我在楼上接受香火供奉，但楼下臭气熏天，实在是有损仙境的清净，你们必须马上把楼下清扫干净，那些肮脏的东西给我全都立即搬走。”
李咽了口唾沫，压抑住紧张的情绪，继续说道：“那老道还说，香堂里面只需要两个童儿，负责焚香参拜即可，闲杂不净之人就不要来打扰我的清修了。”
“最后，那老神仙告诉我，这个地方很不干净，其实并不适合我在此修炼。今日我找你主人没找到，所以托你去转告他，让他在东北角上立即为他修建一座庙宇，塑造他的神像，神龛下面要设24个蒲团，以供善男信女朝拜。说完这些话，他就像一阵风似的，突然消失不见了。”
李说完，脸色惨白，眼中还带着未褪去的惊恐。听到这些话，所有人面面相觑，无不心生恐惧。
张剑秋得知大仙附体之事后，更是恐慌，急忙安排人依大仙所言竭力安排。
柒自从按照神仙附体的李发云转达的消息后，泰升百货店还真的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店内货物丢失的情况也不再那么频繁了。
正当张剑秋兄弟几人以为事情就要过去了的时候，店里又出事了。
学徒邓发俊，聪明伶俐，一次闲聊中，他突然对这次大仙之事发表了个人的见解，说道：“什么大仙不大仙的，这些肯定都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大家最先也当个玩笑听听，并没有在意，因为店中屡屡出事，不由得大家不信大仙的存在，但是殊不知这话，却给邓发俊带来了一场灾难。
就在当夜，店内众人都已经熟睡，邓发俊也躺在铺上，睡得正香。突然，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悄然接近，手中紧握着一瓶烈性镪水，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
就在邓发俊毫无防备之际，那瓶灼人的液体猛然泼了向他的脸庞。
刹那间，邓发俊被剧痛惊醒，捂着脸凄厉的惨叫声着。
人们从睡梦中被这恐怖的声音惊醒，纷纷冲向铺上。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邓发俊已经昏死过去，躺在床上，他的脸被镪水腐蚀得可怖不堪，皮肤像是被撕裂一般，层层脱落，露出惨白的肌理和血迹斑斑的伤口。
幸运的是店铺斜对面正好有一家诊所，众人慌忙将邓发俊抬去急救。
医生在见到他的惨状后也不禁皱起眉头，还好抢救及时，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和护理，邓发俊好歹还是从死亡的边缘挣脱了出来。
捌然而，正是因为这件事的发生，反而让人们开始动摇了原本的想法。
邓发俊那句无意中的“大仙不过是人作怪”的话，仿佛成了一把尖锐的刀刃，刺进了人们心中对“大仙作祟”的恐惧与敬畏。
当他遭受那场令人毛骨悚然的袭击后，大家不由得开始细细琢磨：如果真有大仙在作祟，为何会在他揭露真相后，发生如此诡异的报复事件？
是否有人故意利用“大仙”之名，制造出这些恐怖的事件，以此来掩盖某种不可告人的阴谋呢？
这是一天午饭后，店里的王道梅师傅去上厕所，待到解完大便，无意中发现小便池中竟然有一张崭新的“老人头”牌刀片商标纸，因为最近刚好店里失窃了一批刀片，正是这种“老人头”牌刀片。
他顿时心生疑窦，那狐狸大仙不是说自己最爱干净，不喜污秽，难不成不食人间烟火的狐仙也还要上厕所不成？于是拾起商标纸，冲洗干净后装进了衣袋里。
回到房中的王道梅师傅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仔细回忆了上厕所前的情形，自己进去之时，只有学徒王奇异从厕所出去，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而那张商标纸，泡在小便池中都还没有完全浸透，难道？
王道梅心里突然一颤，随即计上心来。
下午的时候，王道梅特意找到王奇异，将他叫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他先是与王奇异闲聊，循序渐进地谈论起做人的道理，劝诫他要走正道，做好人。
王奇异听着，表情显得有些不自在，但仍勉强应和着。
随着谈话的深入，王师傅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向了店里最近发生的一些怪事，并特别提到了王奇异在厕所里的行为。
王奇异明显感到一阵紧张，说话也开始支支吾吾，言辞闪烁，试图搪塞过去。
王师傅明显看到了王奇异的眼神游移不定，额头上也悄然渗出了冷汗。
于是心中已有计较，随即便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刀片商标，目光变得严肃起来。
他将商标举到王奇异面前，话锋一转，说道：“你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们不知道，我们如今已经掌握了你在店里盗窃货物的证据。”
说到这里，王师傅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王奇异的眼睛，然后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幸好这事现在还在我手里，我可以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但如果让张老板知道了，后果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恐怕你会被送官法办，结局就不堪设想了。”
王奇异打了个寒颤，顿时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惊恐之色难以掩饰。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崩溃了，泪水夺眶而出，嚎啕大哭起来：“我只是干了点小事，那些坏事都是他们做的。”
在王师傅耐心的引导下，王奇异终于将那些作祟者的恶行一一吐露出来。随着他的供述，一个个黑暗中的秘密被揭开，店中那些怪事的真相也渐渐浮出了水面。
玖原来，哪里有什么大仙作祟之事。
这事还得从泰升百货店开业后说起，原来这泰升百货店确实资金甚为雄厚，但是对对店员待遇却一直非常苛刻。
店员们每个月的薪水少得可怜，连维持基本的家庭开支都显得捉襟见肘。有些店员不得不向亲朋好友借钱勉强度日，另一些则绞尽脑汁，想办法赚点外快来弥补不足。然而，这些努力不过是杯水车薪，难以从根本上改变他们的困境。
学徒们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他们整天忙碌在各种杂务中，劳累不堪，却几乎得不到任何报酬。长时间的劳动让他们身心俱疲，但得到的回报却少得可怜。
而且员工们的工作强度极大，日复一日，每天的工作时间长达十五六个小时，几乎没有片刻休息。有时，他们还要被迫为东家干一些繁重的家务活，像是免费劳动力一般被驱使。
反观店里的膳食供应却是糟糕透顶，不要说荤菜，平日就连蔬菜也往往只是寥寥几片，量还少得可怜。
许多时候，他们尚未吃饱，桌上的菜就已经见底，腹中空空，却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工作。
这件事引起了员工的强烈不满，却又无可奈何，谁知不久，化妆品作坊的三个学徒阎金章、李发云、王奇异三人开始有了反抗的想法。
他们不止一次听闻老板张剑秋和他的兄弟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于是，这三个人经过一番密谋，决定利用百货店着火这一事件，借题发挥策划了一出精心设计的“狐妖作祟”闹剧。
阎金章年龄稍大，本就是性情狡猾之辈，所以一直在后面充当幕后指挥，他让李发云、王奇异二人通过散布谣言，借而进行恶作剧，最后发展到了偷盗账房先生汤家盘的钥匙，盗走部分现金，在众人都开始相信了确有狐妖之时，三人胆子也越来越大，开始轮番盗取店中货物。
结果就在他们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的时候，学徒邓发俊却突然冒出一句话“什么大仙不大仙的，这些肯定都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这话令做贼心虚的三人心头一紧。
几人顿时感到事情有暴露的风险，心中生出强烈的恐惧和不安。他们害怕邓发俊的直言不讳会引来更多的怀疑，进而揭穿他们精心策划的骗局。
与此同时，一股恶毒的报复心态也在他们心中滋生。为了保全自己的阴谋不被识破，也为了让邓发俊付出代价，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地决定使用极端手段，乘邓发俊入睡后，将烈性镪水泼在其面部，让其毁容。
经过深入审查，令人震惊的真相终于浮出了水面。
原来，这三个人策划的“狐妖作祟”闹剧背后，隐藏着一个更为恶毒的阴谋。他们的最终目的，竟然是计划在店里制造一场大火，将整个店铺焚毁，然后靠着这些日子盗得的百货和钱财，自己当老板，另起炉灶，开设新店。
在经过追查，果然在另一个后来被他们拉下水的同伙严正全嫂子家中寻得被盗的五百元钱以及价值2000多元的百货，如果是事情没有败露，就这点资本，已经够他们开设一家小型百货店了。
真相大白后，张剑秋立即安排人将这三人押送宜昌法院，经过一系列的调查和庭审，法院审判官们一致认为，这三人的罪行极其严重，原本应当给予严厉的惩罚。阎金章被认定为主犯，在本案中，他不只是幕后策划了整个事件，还亲手实施了暴力行为，初步判处有期徒刑9年。
然而，考虑到阎金章在关押期间提出申诉，声称自己在部分情节上有悔改表现，法院最终决定减刑6年，将其刑期定为3年。
李发云和严正全虽然在整个阴谋中扮演了次要角色，但他们的参与同样不可忽视。法院根据他们在案件中的具体表现，判处两人各1年有期徒刑。
至于王奇异，由于他尚未满16岁，未达到法定的刑事责任年龄，法院决定对其进行教育释放。
经过这场案件的审理，法院最终宣布了判决结果。闹腾了半年多的“大仙作崇”事件，终于在这一纸判决中画上了句号。
结语尼采曾在著作《善恶的彼岸》中写过一句话：“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当压迫与不公成为常态，反抗似乎成为必然。然而，反抗的方式往往决定了结果的性质。在泰升百货店“狐妖作祟”事件中，阎金章等几名员工选择了通过阴谋和欺骗来对抗他们所遭受的不公，最终的结果却是让自己陷入了更深的泥潭。
最初，或许他们的行为不过是出于对不公待遇的反抗，然而随着欲望的不断膨胀，简单的恶作剧逐渐失控，变成了疯狂的盗窃与报复行为，最终也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一场恶作剧，最终因人性的贪婪而演变成了令人唏嘘的悲剧。
本文改编至陈涤生《泰升店“大仙”作祟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