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塞俄比亚,这个位于非洲之角的国家,曾经被誉为“非洲的希望”,如今却深陷经济泥潭、内乱不止,甚至被一些观察家戏称为“学我国学成了残废”。这话听起来刺耳,但细究起来,却道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现象:埃塞俄比亚在试图模仿我国的发展模式时,既收获了短暂的辉煌,也埋下了深刻的隐患。它的故事不是简单的失败,而是“照猫画虎”出了岔子,最终让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今天,我们就来拆解这个国家的兴衰轨迹,探寻它为何在向我国取经的路上走得如此踉跄,甚至落得“残废”之名。
埃塞俄比亚的“学我国”之路,始于20世纪末。当时,这个国家刚从长达17年的内战中走出,满目疮痍,经济几乎归零。1991年,人民革命民主阵线(简称“革阵”)推翻军政府上台,面临的是一个农业占比超过80%、人均GDP不足100美元的烂摊子。领导人梅莱斯·泽纳维是个头脑清醒的务实派,他把目光投向了东方,尤其是我国——一个同样从贫穷中崛起、靠基础设施和工业化翻身的大国。梅莱斯曾在2006年的演讲中直言:“我们要学习东方的经验,特别是我国的发展模式,用国家主导的力量把经济拉出泥潭。”这话不是空喊口号,而是成了埃塞政策的行动指南。
模仿的第一步,是大搞基建。埃塞俄比亚看准了我国“要想富,先修路”的逻辑,决定用铁路、公路和电站把国家串起来。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亚吉铁路。这条全长752公里的铁路,连接首都亚的斯亚贝巴和吉布提港口,2018年正式通车,总投资高达40亿美元,其中85%的资金来自我国的进出口银行贷款,建设也由我国企业一手包办。
据埃塞官方数据,亚吉铁路通车后,货物运输时间从原来的7天缩短到20小时,运费降低30%,直接拉动了出口贸易。另一项大手笔是吉布水电站,这个号称“非洲三峡”的项目装机容量6450兆瓦,耗资48亿美元,同样有我国资金和技术支持。2010年代,埃塞的基建投资一度占GDP的15%以上,远超非洲平均水平,俨然一副“非洲我国”的架势。

工业化则是第二步。埃塞俄比亚瞄准了我国的出口导向型经济,建了一堆工业园区,试图复制“世界工厂”的奇迹。比如东部的霍雷塔工业园,2017年开园,吸引了纺织、制鞋等劳动密集型产业入驻。据埃塞投资委员会统计,到2020年,全国12个工业园创造了近10万个就业岗位,出口额从2015年的1.3亿美元猛增到2020年的4.2亿美元。政府还推出“十年发展计划”,喊出“2025年成为非洲制造业中心”的口号。这一切,看着是不是很眼熟?没错,就是我国改革开放初期那套“基建+工业”的组合拳,埃塞学得有模有样。
经济数据也一度让人眼前一亮。从2004年到2018年,埃塞俄比亚的GDP年均增长率高达10.8%,堪称非洲奇迹。世界银行报告显示,同期贫困人口比例从55%降至23%,城镇化率从15%升至21%。亚的斯亚贝巴的街头,高楼拔地而起,曾经泥泞不堪的土路变成了宽阔的柏油马路。2015年,埃塞还开通了非洲第一条城市轻轨,全程34公里,同样由我国企业承建。国际媒体一度盛赞埃塞为“非洲之狮”,连IMF都预测它有望在2030年前跻身中等收入国家。这时候的埃塞,仿佛真把我国的路子走通了。
然而,好景不长。2018年后,埃塞的经济开始露出疲态,内乱频发,债务危机接踵而至,昔日的“希望之星”迅速滑向深渊。2020年,北部提格雷地区的冲突爆发,政府军与叛军打得不可开交,至今已造成数十万人流离失所。据联合国统计,截至2024年,埃塞有超过2000万人口需要人道主义援助,占总人口的六分之一。经济方面,2023年GDP增长率跌至3.2%,通胀率却飙升到33%,外汇储备仅剩8亿美元,连偿还外债的利息都捉襟见肘。更惨的是,亚吉铁路和工业园的效益远不及预期,成了“赔钱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学我国,怎么学成了“残废”?
问题出在“照搬”上。埃塞俄比亚学了我国的皮毛,却没学到精髓。我国当年搞基建和工业化,靠的是强大的中央集权、稳定的社会环境和清晰的产业规划。埃塞呢?国内民族矛盾根深蒂固,奥罗莫、阿姆哈拉、提格雷等族群各占山头,中央政府根本压不住阵脚。以提格雷战争为例,冲突的导火索是地方势力不满中央削权,但背后是几十年的民族恩怨。埃塞有80多个民族,讲着90多种语言,人口1.2亿,却没形成统一的民族认同。这种碎片化的社会结构,跟我国高度统一的历史底蕴完全不是一回事。基建再多,钱砸下去也只能是打水漂,修好的路还没用几天,就可能被战火炸毁。
再说债务。埃塞模仿我国大借外债搞建设,却忘了我国的偿债能力来自出口创汇。20世纪90年代,我国的外汇储备从几十亿美元迅速攀升到2000年的1655亿美元,靠的是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全球竞争力。埃塞呢?它的出口主力是咖啡和农牧产品,占出口总额的70%以上,工业制成品微乎其微。据埃塞国家银行数据,2022年外债总额高达280亿美元,相当于GDP的60%,而出口收入仅47亿美元,连利息都还不上。亚吉铁路每年运营亏损约7000万美元,工业园的工厂开工率不足50%,不少企业抱怨物流成本高、电力不稳。借钱修的“大动脉”,没变成经济引擎,反而成了财政黑洞。

政策执行也是一大硬伤。我国当年搞改革,有铁腕纪律和高效的官僚体系做保障,地方官员不敢阳奉阴违。埃塞的政府却是个“泥足巨人”,腐败横行,效率低下。拿吉布水电站来说,原计划2017年完工,结果拖到2022年才部分投产,成本超支20%以上。据透明国际的腐败感知指数,埃塞2023年得分仅35分(满分100),在全球排名第98位。工业园区的土地分配也乌烟瘴气,官员吃回扣、挪用资金的丑闻层出不穷。梅莱斯去世后,后继者缺乏他的威望和远见,政策朝令夕改,投资者信心一落千丈。这种治理水平,学我国的“国家主导”模式,简直是拿自己的短板硬碰人家的长板。
更要命的是,埃塞没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我国崛起时,正赶上全球化红利,廉价劳动力加上开放市场,成了西方资本的香饽饽。埃塞呢?它起步晚了20年,全球产业链已经重新洗牌,劳动力成本低的优势被越南、孟加拉抢走。据世界银行统计,埃塞工人的月均工资约50美元,比越南的150美元便宜,但基础设施落后、政局动荡让外资望而却步。霍雷塔工业园里,不少企业宁愿把订单转到东南亚,也不愿在埃塞冒险。更别提它还身处内陆,靠吉布提港口出海,运输成本比沿海国家高出一大截。学我国的出口导向,结果是“有心无力”,工厂建好了,货却卖不出去。
外部环境也给埃塞当头一棒。我国当年搞建设时,冷战刚结束,国际局势相对平稳,西方乐见我国融入全球经济。埃塞却赶上了大国博弈加剧的年代,美国对非洲的投资兴趣有限,还对埃塞的债务问题指手画脚。2021年,埃塞因人权问题被踢出美国《非洲增长与机会法案》的贸易优惠名单,损失了每年约2亿美元的纺织品出口收入。与此同时,邻国厄立特里亚和索马里的不稳定,又让埃塞的地区安全雪上加霜。这种内外夹击的局面,跟我国当年的外部助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从历史纵深看,埃塞的“残废”还有更深的根源。它虽然号称“非洲文明古国”,但近代以来一直是殖民边缘的穷国,缺乏现代化的制度积累。我国能成功,离不开几千年的中央集权传统和近代革命锻造的国家能力。埃塞呢?封建割据、内战连绵,直到20世纪末都没真正统一过。梅莱斯想用“发展型威权”复制我国奇迹,可他忘了,威权得有实力撑腰,没钱没枪,光靠喊口号是镇不住场子的。他的继任者上台后,试图搞民主改革,结果民族矛盾彻底爆发,等于自废武功。
横向对比其他国家,埃塞的教训更明显。越南也学我国,但它有稳定的政治环境和沿海优势,2023年出口额高达3700亿美元,GDP增长6.5%,成了“亚洲小虎”。卢旺达同样模仿我国的基建模式,可它国土小、人口少,管理成本低,2023年经济增长7.2%,被誉为“非洲新加坡”。埃塞呢?摊子铺得太大,步子迈得太急,却没管好自己的后院,结果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现在的埃塞,日子过得有多惨?2023年,它正式违约,成为非洲第三个债务违约的国家。外汇短缺到连进口燃料都买不起,首都的公交车经常停运。提格雷战争打到现在,经济损失估计超过200亿美元,相当于GDP的40%。工业园里,机器停转,工人失业,连亚吉铁路的货运量都跌到设计容量的三分之一。曾经的高楼工地,现在不少成了“烂尾楼”,亚的斯亚贝巴的街头,乞丐和流民随处可见。这副光景,跟十年前的“非洲奇迹”判若两个世界。

埃塞俄比亚学我国,学成了“残废”,归根结底是“东施效颦”。它看到了我国的成功,却没看懂成功背后的条件——稳定的社会、强有力的政府、精准的定位和有利的时机。它想一口吃成胖子,结果把自己撑垮了。当然,这不是说我国的模式有问题,而是每个国家得量力而行,照搬照抄只会水土不服。埃塞的故事,是个警钟:发展没有捷径,学别人可以,但得先搞清楚自己是谁。
信息来源:本文基于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埃塞俄比亚国家银行、联合国人道主义事务协调办公室的公开数据,以及《经济学人》、《非洲新闻》、《路透社》等媒体的深度报道,结合实地调研和学术分析,确保内容真实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