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非要在车上放上小青梅送的陶瓷娃娃,说是可以保平安。
旅行途中一个急刹气囊蹦出,陶瓷破碎刮花我的脸导致我看不清路。
男友却接了电话去救遭遇塌方的小青梅,将我一个人扔在荒郊野外,不顾我再三挽留。
“你的脸重要还是她的命重要?“
幸好一个好心人带我去了医院,从医院出来到达目的地后的晚上。
我看到男友发的朋友圈,他和小青梅在梯田下深情相拥。
“多亏陶瓷娃娃,保佑了妹妹平安无事。”
我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而是点了个赞,是啊,多亏这个娃娃,我才彻底看清了这段感情。
1.
电话响了,顾时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听起来似乎还有点得意:“原先的房取消了,给你重新订了房。”
我应了声,心里却像被猫抓似的难受。
行李还在他车里,哪怕我想立马启程回家,现在也只能干坐在酒店。
他语气急促,“行李箱我给你扔大厅了,你自己拿吧。”
我好奇问他:“你呢?”
“蕊蕊被倒塌的山坡吓坏了,我带她去梯田转转,你自个儿在酒店待着吧。”
他说得理所当然,却全然不问我的脸怎么样,疼不疼?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陈蕊蕊的声音甜得发腻:“叶荷姐对不起,我坐的车遇到塌方很可怕呜呜,还好有时安哥,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把你丢在医院折返来接我......”
隐约间我听到顾时安在旁边不屑地哼了一声,“跟她道歉干嘛,不过是被碎块划了两下又死不了,再说她自己有手有脚能搞定。”
陈蕊蕊的声音带着歉意:“都是我不好...那个娃娃是我送的,都是我不好,你别怪时安哥。”
“干嘛跟她道歉!我说你没错就是没错。”顾时安没好气地打断她。
“时安哥,你这样说,叶荷姐会生气的。”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只觉心里一阵冷笑,淡淡地说:“我没生气,你们玩得开心点。”
我挂断电话去取行李,行李箱被随意扔在角落,上面还沾着泥土。
他给我定的房间位于最偏僻的角落,漆黑潮湿。
我摸索着打开灯,房内设施简陋,窗户还漏着风。
拨打客服电话无人接听,反正也是住一晚就走,我把窗户用报纸堵上。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刷手机,陈蕊蕊的消息弹了出来。
“叶荷,少了你的打扰,时安哥玩得多开心!”
紧接着一堆照片急不可耐地弹了出来。
照片里,顾时安和她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偷偷抓小蝌蚪和小龙虾,弄得满身是泥。
顾时安捧着泥土涂在她脸上扮鬼脸拍照。
两人还共饮一只竹筒里的山泉水,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
她以为这样就能挑起我的愤怒,我将手机放到一边,望着天花板出神,我已经没啥感觉了。
我想起半年前和顾时安旅游,我带他体验抓黄鳝。
顾时安当时躲在树荫里玩手机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敷衍道,“滑不溜秋的,你不嫌脏我嫌!抓到蛇我可不救你。”
这么想着,脸上的伤口又疼了起来,我连忙按照医嘱换药。
凌晨,顾时安回来了。
他扔给我一个布满黏腻油水的打包盒,“蕊蕊怕你饿,专门给你打包的。”
打开一看,全都是他们吃剩的辛辣河鲜。
我的脸刚受伤,碰不得这些,不禁眉头一皱直接把饭盒扔进垃圾桶。
顾时安看到自己青梅的好心被践踏,瞬间发火,“好心当驴肝肺,不吃拉倒,饿不死你!”
随后他说:“蕊蕊定的房就在这层,她今天吓坏了,我过去陪她一会让她安心些,你先睡吧。”
他说完就走,直到第二天公鸡打鸣都没回来。
办理退房时我才知道,原先那间总统套房并没有退,而是他让陈蕊蕊住了。
我冷笑一声,提着行李回家。
2.
回家后的清晨,我被顾时安推醒。
他脸色不太好看,语气里带着火药味:“你怎么一声不吭自己回来了?!”
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回了句:“不想打扰你们。”
顾时安看起来更生气了,声音跟着变大:“叶荷,你别阴阳怪气的!蕊蕊担心你不开心,特意提前结束旅行,让我回来安慰你。”
他眯着眼睛,继续说:“你不会真吃醋了吧?”
我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激动起来:“叶荷,你能不能成熟点?蕊蕊是我的青梅,我俩可以说穿一条裤裆长大的,我照顾她很正常!”
他又说:“她才二十三,你都二十八了过两年都三十了,你跟个小姑娘较什么劲?”
“我这两天忙前忙后的,腿都快断了,觉都没睡好,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非要给我丢这脸!”
我差点笑出声,他那些忙碌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凭什么要理解?
我用手指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绷带,他眉头一皱不再说话。
第二天,我去公司加班。
快中午时,顾时安打电话来,声音还带着刚起床的沙哑。
“叶荷,你去哪了?饭都没做。”
我实话实说:“在加班。”
他冷笑一声:“得了吧,今天你放年假。”
我也笑了:“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就两天年假。”
他从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挂了电话,我签了工作调动的文件,递给领导。
领导皱了皱眉:“叶荷,调动可以,但你得先完成个任务。”
我有些疑惑,还是问了:“什么任务?”
“公司要在哀牢山做地质勘探,你带队,成功了就转岗。”
我犹豫了一下,但想到顾时安和陈蕊蕊的事,我需要一个新的开始,就答应了。
谈判结束,我加上成功不仅转岗还要升职的条件,领导说还得和其他管理层沟通。
等我从办公室出来,天已经黑了,还下着雨。
这样我想起以前也有过这种时候,那会同事们都被男友老公接走,只有我被路过不长眼的车渐起一身泥泞。
雨水和泥土混在一起,我感觉自己特别狼狈。
当时顾时安的车停在旁边,我以为他来接我,没想到是接出来面试的陈蕊蕊。
我还没来得及招手,他就开车走了。
那天走在路灯下,我的影子拉得老长。
3.
想起这件糟心事我连忙甩头,裹紧衣服,加快脚步。
没想到的是,我刚撑着同事借的伞走到路口,顾时安的车就停在那里。
我心想,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抬头一看,还是那乌云密布的天空,细雨绵绵。
我伸手去拉副驾驶的门,顾时安探出头来:“你坐后面吧,待会儿还得接蕊蕊,她晕车。”
原来他是来接露营回来的陈蕊蕊,顺道捎上我。
车很快到他的目的地,陈蕊蕊提着装备袋朝我们挥手。
她身边还跟着三个女生,脸上都带着露营后的满足和疲惫。
车一停,陈蕊蕊就坐到副驾驶,娇滴滴地说:“时安哥,待会儿先送我朋友们回家吧。”
话音未落,一个女生已经拉开后座门,看到我愣了一下:“后面怎么还有个脏兮兮的?”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陈蕊蕊这才看到我,她假装惊讶:“叶荷姐,我不知道你也在,要不我们还是打车吧,不麻烦时安哥了。”
顾时安立刻按住她开车门的手,回头给我使眼色,低声说:“叶荷,你离得近自己回去吧。”
我还没坐热乎就被赶下车,转念一想也不是第一次了。
好在雨停了,我决定走回家。
刚打开家门就接到领导电话,调职的事定了,勘探结束就派遣调岗。
其实公司陆续给我发过几次调岗,但因为舍不得顾时安,我婉拒这样好的工作机会。
现在我终于清醒,我还来得及。
4.
踏进这个熟悉的门,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这房子,我住了四年,曾以为会和顾时安一起住到老。
一开始,他真的对我真的很好。
记得有一回,他为了给我买那双限量版的登山靴,在大太阳底下排了两小时的队。
我从野外勘探回来,染上登革热,他为了照顾我,两天两夜没合眼。
还有一次出差下乡,他担心我自己不安全,推了原先的工作计划,陪我一起去。
那时候,我真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坚信我们能一直走下去。
第二年,激情退了,但我们的感情好像更稳了。
我依然相信,平淡是真。
直到第三年年底,他迷上了打桌游,经常流连于各种桌游店,我们的话越来越少。
为了能和他有共同话题,我特意抽时间陪他一起去,可他却推三阻四。
无奈之下,我只好偷偷跟着。
结果却发现,他来到一家女仆桌游店。
店里的排行榜上,他的名字旁边挂着一个爱心,指向一个女仆。
我这才恍然大悟,他口中的“青梅妹妹”,不过是个借口。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争吵没停过,冷战成了常态。
他总说只把陈蕊蕊当妹妹,但他们的亲密,比真情侣还过分。
他深夜留宿陈蕊蕊住处,只因她说分手难过,他哄了她一夜。
和我下乡勘矿到一半,陈蕊蕊一个电话说无聊,他便将我独自丢在深山里。
我辛辛苦苦给客户准备的矿物燃料,他转手就拿去讨好她。
一次次的失望,我终于懂了,当一个人不再爱你,连装都懒得装。
决定离开后,我陆续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打包寄回老家。
顾时安一点都没察觉。
周末,他说陈蕊蕊要请吃饭,我本想拒绝,但他脸色一沉:“还没闹够?蕊蕊请你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我想了想,既然都要分手了,那就去吧,至少得有个了断。
“行,我去。”
5.
到了餐厅,顾时安让我自己上楼等,他去停车。
站在包厢外,我听到里面嘻嘻哈哈的,好像很开心。
“蕊蕊,时安哥对你真好,我们都羡慕死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喜欢你!”
陈蕊蕊装模作样地叹气:“可惜他有女朋友了。”
“你说那个老女人?她都快三十了吧,哪能跟你比啊蕊蕊~”
“就是,只要你点头,时安哥肯定立马甩了那黄花菜!”
我冷笑一声,推开了门。
里面的嘲笑声一下子停了。
座位上只剩四张椅子,我来了便是五个人。
陈蕊蕊看到我,脸上有点挂不住:“叶荷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笑了笑,说:“我本来也不想来,是顾时安非要我来。”
旁边一个女生白了我一眼,小声说:“啧...老女人,得意什么。”
我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老女人?我今年二十八,有房有车,经济独立,还是专业的地质勘探专家。
“你二十八的时候会有什么?还是说你这辈子活不到二十八了?”
她气得说不出话。
这时顾时安进来了,看我站在门口,他一边用力推我一边催促:“站着干嘛?进去坐啊!”
陈蕊蕊赶紧过来,装出一副可怜样:“叶荷姐,你别生气,我去给你拿新凳子。”
顾时安一看就觉得是我在找茬。
他挡在陈蕊蕊前面,板着脸对我说:“叶荷,你别太过分,蕊蕊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还想怎样?”
我笑了,“我来不是为了吃饭的,而是告诉她一件事。”
我朝缩在顾时安身后的陈蕊蕊说:“顾时安送你了,谢谢你肯回收有害垃圾。”
顾时安脸色更难看了:“叶荷,你说什么胡话?”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顾时安,今天是我们的周年纪念日,我本来想好好结束,但现在我决定了,勘探结束,我们就完了。”
“什么勘探?”顾时安显然还没接到通知,就在这时他接到了电话。
他原本是个旅游博主,由于拍照技术极好,在我的推荐下成为公司合作的御用摄影师。
一顿来回后,他语气变缓。
“叶荷,刚刚不过是小打小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小妹妹们计较。”
饭桌上,陈蕊蕊变得特别热情,眼睛在我和顾时安之间转来转去。
“时安哥,我也想去哀牢山,我对地质学超感兴趣的,保证不给你们添乱。”
顾时安立马答应,眼神里全是宠溺:“当然可以,蕊蕊,有你在,肯定更有意思!”
我沉默地坐在对面,他甚至都没征求我的意见,就自作主张。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缝,洒在哀牢山的小路上。
我手握地质锤,心怀对这片土地的敬畏。
而顾时安看起来更在乎他的视频能不能火。
我警告他:“今天的任务是勘探东坡的地质结构,别乱跑。”
他敷衍地应了一声,手中相机已对准远处山峦。
陈蕊蕊穿着花哨的户外装,兴奋地说:
“时安哥,听说这有好多稀奇花草,我们一起去找吧?”
我皱了皱眉,还没开口,顾时安就答应下来。
“好呢。”
由于其他队员的延误,我们三人小队先行进山。
我专注于工作,而顾时安和陈蕊蕊则在周围嬉戏。
陈蕊蕊像一只苍蝇,在密林里嗡嗡地吵,我多次阻止无效。
她掐起一株紫色的花说:“时安哥,这是不是哀牢山特有的杜鹃?”
顾时安立刻开始拍合影,“没错,跟你一样漂亮。”
突然,陈蕊蕊的尖叫划破了山林的宁静。
“啊——有熊!”
我立刻放下工具,冲向她。
陈蕊蕊脸色苍白,手指前方的灌木丛。
“我...我看到一只又大又黑的影子,它...它好像在盯着我们。”
顾时安放下相机,开始安慰陈蕊蕊。
“没事的蕊蕊,我在呢,不会有事的。”
我检查了周围,发现并非熊的痕迹。
“我们可能接近某种野生动物的活动区域,但不能确定是熊,安全起见马上撤离。”
陈蕊蕊趁机钻进顾时安的怀里,假装恐慌,大声哭泣。
“我不要待在这,我要回家!”
我深吸一口气,甩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