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发小老张认真的对我说:小田,你对小于好点。我冷笑:谁认真谁就输了。然后很快,我后悔了。

铸神文化 2024-02-02 17:15:28

酒桌上,发小老张满脸认真的对我说:“小田啊,你还年轻。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小于那么好一姑娘还对千依百顺,要我说你就做个人吧!别哪天人走散了你哭都来不及!”

我却笑了:“老张你不懂,两个人在一起,谁先付出真心,谁就输了!驭妻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动心,无作为!”

半年后,小于一句“我们离婚吧”将我打落谷底。

我这才知道,后悔药,没那么好吃。

1

从手术室出来,于初微的脸色更白了。

几乎透明。

我有些烦躁地扔掉手里的烟。

“能走动吧,又不是第一次了还非叫我过来。今天路上有多难走,你不知道吗?!”

“不是我说你,于初微,以后这种事自己解决。”

说完,也不去看于初微,我就自顾自地跳上副驾。

等了一会,于初微红着眼睛探进头:“田梣我肚子不太舒服,你可不可以...”

后面的话于初微没好意思说,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不就是流个产嘛,你还没完了?!开车又不是用肚子开!

嘴上这么说,我还是拉开车门换到了主驾。

医院离家不算近,我照旧把车开到了巷子口。

“不进去了,倒车麻烦!”

说着,我又顺手点了根烟。

“你晚上会早回来吧?”

于初微小心地看向我,眼里写满期待。

女人呵,自己受点质就恨不能让全世界都停下来。

还是不能惯。

我敷衍地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但到了晚上,我还是食言了。

同事老婆回娘家了,同事乐的非拉我去松快松快:“田梣,你老婆一向善解人意,不像我老婆,啥都要管。还是你夫岗正!”

我笑了,女人嘛,不能宠。

宠的宠的就宠你头上了。

两杯酒下肚,我彻底放开了。

回到家,已是凌晨三点。

因为喝了酒,对那方面就有股隐隐约约的邪火,我顺手去掀于初微的被子。

“啊———”

已经熟睡的于初微明显吓了一跳,身子弓成一团。

“过来。”

我有些粗暴地捏紧女人的手腕。

“田梣,我...不太舒服,改天...成吗?”

我冷下脸,就那么定定地盯着她。

改天?我都这样了你和我说改天?!

于初微,是不是真当你是小公主,能凌驾于我之上?

“田——老公,老公你戴那个了吗?”

我几乎是立马从床上跳起,对着床上的女人低吼道:“于初微你有完没完,你踏马要和我橡胶弄我娶你有球的意义?”

于初微咬了咬下唇,像是做出什么坚定的选择,最后轻点了下头。

还是她妥协。

终究是她,妥协。

带着胜利者的优越感,我沉沉睡去。

2

所以当于初微提出要去闺蜜家住几天时,我一笑置之。

蠢女人,以为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就会跑去哄她,然后一步一步骑到我头上。

可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幼时的成长经历,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并且固执地认为,两个人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但这次明显和以往不同。

于初微没有想回来的迹象。

以前这种情况,她总会假装不经意地拨通我电话,或是大晚上跑回来说朋友家停电了,她怕黑,所以回来找蜡烛。

我总是不屑地撇撇嘴,冷眼看着她拙劣的演技。

最后不耐烦地丢下一句:“不想走就把灯带上。”

然后没过一会,就感觉到一个软软糯糯人从被角钻进来:“老公~我都瘦了,你要不要抱抱我~”

我眉毛都没抬一下,翻身,留下一个冰冷的后背。

即使这样,于初微也是开心的。

她带着无限满足和安定,把头往我这边侧了侧:“晚安呦~老公~”

看着于初微安静睡着的样子,我得逞地勾了勾嘴角。

你瞧,我的想法果然没错。

不主动,不去爱,不作为,女人就恨不能把心掏给你。

男人嘛,果然该走肾的时候,不能走心。

可是这次似乎不大一样,一连三四天都没有于初微的消息。

但我转念一想,如果这次是我低的头,那以后岂不是于初雪都要骑在我头上了?!

不行,这毛病不能惯。

当机立断,我掐灭烟头,随意叫了几个兄弟打发时间。

“田哥你都不用陪老婆吗,感觉你这结了婚和单身没两样,真是训妻有方,有一套啊!”

“可不是,哪像我们,几点回还得提前报备,回去晚了就是一通啰嗦。田哥你这诀窍倒是教教我们啊!”

这话说的我极为受用,在座的又都不是外人,我也不藏着掖着:“你们记住,两个人在一起,谁先付出真心,谁就输了!驭妻的最高境界就是不动心,无作为!”

众人都被我这番话惊到了,就连平时和我要好的老张也没再搭腔。

那时候我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现在想来,若是当时我能第一时间联系于初微,会不会我们今天就能不一样?!

那天其实结束的不算晚,出来玩的大多有家室,酒喝了一半就散了大半。

最后只剩我和老张。

我是自在惯了的,老张却是刚和老婆离了婚。

“小田啊,你还年轻。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人小于那么好一姑娘还对千依百顺,要我说你就做个人吧!别哪天人走散了你哭都来不及!”

我本就心里不爽,于初微从来没有这么久不回我消息...

这个蠢女人,还真以为自己那点伎俩就能拿捏我了吗?!

3

凌晨一点,我回到家。

家里还是我走时的模样,厨房里一片狼藉,只有昨天灶上喝剩的半锅米汤。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跑去卧室,推门,没有人。

于初微没有回来,也不曾回来过。

我有些怔愣,也许是今天酒喝的猛了些,心里烦躁的厉害。

胃里的酒精翻腾得厉害,我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

推开门的一刹,我有些晃神,怎么初微才几天不在,卫生间就脏成这样?!

对马桶倾诉完,我简单收拾了下家里。

这才发现,床柜上的狐尾百合已经有开败的趋势,花蕊枯黄无力地耷垂着。

这还是初微生日,她磨了我几次我才勉强答应陪她去的。

那是一家不大不小的花房,却胜在花种繁多,老板娘又别出心裁,收拾的极为明媚、张扬。

“老公你看这束好吗?老公那一束好漂亮啊~”

“老公我们多买一些养在卧室里好吗,这样每天一睁眼都能看到好看的狐尾百合~”

我终于放下手机:“于初微你是弱智吗,买束花要纠结好久。”

说完,我就径直回到车里。

我对于初微的耐心,从来都只有一根烟的时间。

即便如此,初微还是对这束花爱不释手,对外总说是我买来送她的。

女人总是好哄,些许甜头就让她死心塌地。

我甚至有些恶毒地想着,如果当时于初微遇到的不是我,她会不会依然奋不顾身,毕竟她不怎么聪明。

想到这,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于初微你花快死了,再不回来我连花瓶也给你扔了!”

发完消息,心里的毛躁才算褪去一些。

反正闲来无事,我干脆拿起长剪把几株坏死的根茎剪去。

兴许是睹花思人,初微这些年跟着我其实日子并不好过。

婚前的那点积蓄和她的嫁妆都投入到我的生意里,这几年,我的事业停滞不前,我的初微的生活品质亦停留在几年前。

初微很少抱怨,她从不会因吃穿和我提要求。

她要的,自始至终都是我的陪伴。

是我这个人。

于是,我又发了条消息:“要不要我去接你?”

犹豫了一会,我撤回消息,改成:“要回来就早点,晚了可不留门!”

消息发完,我才觉得身上有了困劲儿,干脆就沙发打个盹儿,初微回来敲门也能听到。

这一觉,我睡得昏昏沉沉,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当年那一幕。

我和初微,是自由恋爱。

认识的时候,我一穷二白还有个出了门就找不回来的爹。

初微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仅有一个宝贝女儿,自是千般宠,万般娇。

一听说我家的事儿,老两口死活都不答应。

有一次,在知道初微来找我的情况下,二老喊了几个学生来堵我们。

二十出头的我,可以一双拳头撂倒四五个同龄人,可是对着初微的爸爸妈妈,我只能握紧拳头踹口袋里。

二老苦口婆心,到后来捶胸顿足,竭斯底里。

“于初微,你今天和他走了以后就别再认我这个爸爸!”

“微微,你真的不要妈妈了吗?!”

可是我的初微只死死攥着车门,不肯挪动半分。

风雪夹杂着冷风一下下抽打在我们身上,脸上。

我和于初微,也算共白头。

4

我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

阳光略过阳台,昏暗的卧室里突然多了几分暖意,就好像有人猛地拉开窗帘。

我潜意识地从梦中惊醒:“于初微?!”

回答我的,却只有太阳落山后,空旷又微凉的空气。

第五天,于初微离开我的视线。

扑面而来的恐慌扇的我猝不及防,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的气息:藤椅上半阖着的画册,照片墙上青涩稚嫩的初微,沙发上缝里掉落的木头发簪....

我突然满怀期待地盯着卧室,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人转动门把手,可是过了好久又好久,房间里依然是枯井般的寂寞。

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拔出电话,什么爱情把戏,什么不动心无作为,都不及我相见于初微的心!

“嘟——,嘟———”

我连拨了几次,始终无人应答。

心底的恐慌像个破布袋子,越扯窟窿越大。

怎么办,我把于初微弄丢了?!

几个呼吸间,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微微不会丢下我的,即使从前最难的时候,我浑身插着管子躺在ICU里,微微白天要照顾我,晚上还要去想办法筹钱。

肇事司机逃逸,生意投资失败,病床上神志不清的我,还有一夜天价的治疗费全都压在微微一人身上。

我曾无数次的幻想,如果微微丢下我,我该怎么活下去。

可是于初微,她并没有让这样的幻想有机会成为现实。

曾经指着天说不认女儿的老两口揣着一捆钱,丢在了我床头。

自我出车祸后一直没掉泪的微微,突然如山崩塌般哭的停不下来。

那一刻我没来由的一阵后怕,我怕于初微她改变主意,重投她父母怀抱。

我从书柜上翻出一部旧手机,还是刚结婚那会,我买给微微的。

充上电后,手机勉强能开机。

打开通讯录,我一通一通拔过去。

“您好,请问我家初微是在你那边吗?”

大多数人礼貌地回答后,快速挂掉。

只有两个人很反常。

一个是微微的发小王宁,她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田梣你就是个狗男人!”

另一个是老张。

从头沉默到尾的老张。

我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得罪了王宁。

初微的朋友,我从不过问,也就谈不上得罪。

难道就因为初微去王宁家多住了两天,她就记恨上我了???

想到这,我决定当面见见王宁,问她把初微到底藏哪了。

5

翻遍手机,终于找到王宁家的地址。

我兴奋地拿起车钥匙,终于,要接女主人回家了!

王宁见到我,并不意外。

相反,她似乎正期待着我来。

“田梣?!你还有脸来!”

我咳嗽了一声,着急向里边张望。

“喂你干什么呢,狗男人!你瞎张望什么?!”

越过王宁,我看到房间内没有人。

“初微呢,她不是在你家吗,王宁麻烦你让她出来见我!”

我有点着急,笔尖上都是汗。

微微不会真生我气了吧?

王宁愣了一下,随后轻蔑地看向我:“田梣你这样有用吗?!逃避能解决问题吗,你这些年长进了啊,都学会自欺欺人了!”

虽然王宁是微微朋友,但此刻我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分寸,一个健步就朝卧室里去。

“微微,微微我来接你回家了!”

随着一间间卧室打开,我的心逐渐沉入谷底。

微微不在这里。

“奇怪,不来你这儿微微能去哪了?!”

带着疑问,我失望地走出来。

“呵,很有意思。田梣,我从没想过,除了是个人渣,你还是个懦夫!”

王宁怨毒地看向我。

但是我丝毫不在意,因为此时此刻,我只想尽快找到微微。

不是王宁,那就剩老张了。

电话“嘟———”了一声,老张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老张,看在我们往日相交的份上,告诉我微微在哪,我很想她!”

老张又沉默了,如果不是窸窸窣窣的呼气声,我真要怀疑老张根本就没在听。

“求求你告诉我吧老张,我真的快要急疯了!我一连五天都没有见到她,我,我想她想得快要发疯了!”

沉默,夹杂着几声叹息。

似是下定某种决心,老张拖着沙哑的嗓音:“小田啊,你还年轻,过去的就让他————”

“你能别废话吗,”我被彻底激怒了,太阳穴一跳一跳地涨的我脑仁疼。

“老张你就给我句痛快话,我老婆于初微到底去哪了?”

短暂的沉默后,老张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死了,你亲手埋的,忘了吗?”

6

挂了电话,我心里更烦了。

我不明白老张为什么要这样咒微微,她只是和我闹别扭、负气离家出走,怎么就说的她好像一去不回?

所以当老张的话从听筒传来时,我不自觉地咆哮道:“放你马的屁,你少咒我老婆!”

挂电话前,我又听到一声叹息。

夹杂着淡淡的无奈和惋惜,还有微薄的怨恨。

像极了读书时,父母恨铁不成钢的怨怼。

我反而觉得有些好笑,我和初微都还年轻,以后,还有大把的以后,悲春伤秋未免太过矫情了!

是的,也许那个时候我就该意识到事情的走向偏离得有多厉害。

心底莫名的烦腻使我无法静下心来工作,我只能找点事做。

说来有趣,我和初微结婚这么久,家里的活一向都是初微在做。

不对,不止婚后,自初微走进我的生活那天起,她就没让我再靠近过厨房。

想到这,我突然很期待,期待她系着小猪佩奇的围裙,轻笑着从厨房走出来:“老公,等下有你爱的甜汤喔~”

于初微秀气的巴掌脸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我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腻的婴儿绒和嘴角浅浅的美人痣。

“初微———”

我哑着嗓子咕哝了一声,于初微的样子瞬间模糊,视线一步步倒退,又恢复到空旷的卧室。

像是有什么极珍贵的东西从指缝间溜走,我却无力到只能弯弯手指。

不行,我摇了摇头,极力驱赶脑海里的慌张和后怕,我不能再这样瞎想了,等下初微回来会担心的。

这样想着,我一头扎进了厨房。

学着初微的样子,尝试做一碗南瓜酒酿圆子。

有些事,不尝试不觉得有多困难,一开始却无从下手。

糯米粉在哪?红枣和红糖呢,我记得初微每个月总有两天离不开红糖水....

可我翻遍了厨房,还是一无所获。

或许我第一次做,可以换个简单的,比如鸡蛋甜汤?

当我兴致勃勃地打开冰箱时,却发现保鲜层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鸡蛋?!

于初微这个笨女人,居然这么久不去采购食材,等她回来我真该和她发发火。

可转念一想,她就是那么个没心没肺的性子,说多了也只会吐吐舌头,转头还是该干啥干啥。

算了,也不是每件事都非要她来做。

这样想着,我便去附近最大的超市采购食材。

印象里,初微总喜欢我陪着,即便是楼下的便利店,她也像着花栗鼠一样缠着我陪她去。

花栗鼠?!

初微一向最爱这些毛茸茸的东西,我当即网购了两只花栗鼠,路过花店时又选了束新鲜的狐尾百合。

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从真正意义上买东西送她,这种感觉很奇妙。

有种说不出的甜。

0 阅读:128

铸神文化

简介:铸神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