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白眼狼前夫一家人后,被战神王爷宠上天

微夏故事 2025-02-19 10:32:53

做世子妃这三年,冯雪时倾尽家财、尽心尽力地帮扶夫家,丈夫却在孝期和他的表妹珠胎暗结。

她隐忍同意妾室进门,却换来小妾算计,害得她声名尽毁,死不瞑目。

重活一世,她决定把上辈子受的恶气,全部加倍奉还。

婆母霸占她的私产,那就让全京城的人看清她的嘴脸。

小妾想母凭子贵,那就让她名节不保,惨遭厌弃。

丈夫断定她舍不下夫妻情分,那就当众休夫,潇洒离去。

等众人懊悔之时,她已转投战神的怀抱,成为人人敬畏的王妃。

“世人说我离经叛道,胆大妄为,王爷不怕吗?”

蓄谋已久的男人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像是握住稀世珍宝。

“不怕,甘之如饴!”

第1章 臣女、不愿!

“表哥,我的肚子有点疼,你帮我揉一揉。”

“吟吟,是这里吗?”

冯雪时是被耳畔调情的声音给惊醒的,她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置身于宴席之上。

不远处,世子萧钦余伸出手,替他身侧的表妹薛吟揉着身子,脸上一派温柔。

此景此景,分外熟悉!

她重生了,还重生在公爹、临江侯萧闻五十岁大寿这天。

冯雪时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掠过,眼底一片寒凉。

萧钦余是她的丈夫,可此时此时,他和身边的薛吟,才更像是夫妻。

不可避免的,冯雪时想起了前世。

身为护国公嫡女,即便父母身亡,她的身份也贵不可言。

护国公和当今圣上乃是刎颈之交,冯家深受恩宠,满朝皆知。

父亲死后,圣上本想给她赐婚旁人,她却一心要嫁给萧钦余为妻,连婚事都没有操办就嫁入了侯府。

三年前的临江侯府,虽有侯爵傍身,但族中多年没有出头的子弟,早已式微。萧钦余本人,更是连世子之位都悬而未决。

是皇上看在她的面上,亲封他为世子。

萧钦余也曾在护国公的坟前发誓,说往后定会对冯雪时真心相待,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当时感动得泪流满面,以为自己找到了此生挚爱。

然而,在她为父母守孝期间,萧钦余竟与自己的表妹薛吟暗度陈仓,珠胎暗结。

她那时觉得天都塌了,想让侯府给自己一个交代,得到的却只有丈夫的不以为意和婆母的哄骗欺压。

他们说,薛吟都委身为妾了,已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不该再咄咄相逼,否则只会落下一个妒忌之名,有辱冯家的门楣!

为了所谓的脸面,冯雪时答应了。

可薛吟却并不满足。

在冯雪时轻车从简地前去远郊祭拜父母时,薛吟买通了山贼,趁机将她掳走。

于是,清白被玷,名声尽毁。

当她好不容易被人救出,回到侯府,却只得到萧钦余的嫌弃和憎恶。

萧钦余将她关在柴房里,任她自生自灭。

薛吟更是幸灾乐祸地带来了三尺白绫,让人强行绞死了她!

幸得老天有眼,她竟然重生了!既如此,她绝不会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不远处,临江侯夫人一脸谄媚地奉承着皇后的声音打断了冯雪时的思绪。

“皇后娘娘最近的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看上去比以前更加年轻貌美了。”

皇后笑着看向冯雪时:“这还要多亏了世子妃去宫中替本宫针灸,让本宫的头疾舒缓了不少,才有精力陪皇上前来赴宴。”

皇帝的目光亦是十分慈爱:“雪时,你帮皇后治病有功,想要什么恩典你尽管提,朕都尽量满足你!”

皇后素来跟冯雪时熟稔,以为猜透了她的心思。

“三年前雪时嫁入侯府时,恰逢护国公夫妇去世,并未操办婚事。且她和世子碍于孝期,三年没有圆房。不如就请皇上就下旨,再让他们补办一场婚事,如何?”

皇帝赞同地点了点头:“皇后这个提议不错!此前朕就觉得委屈了雪时,现在是该给她郑重地补上这些仪式了!世子,你怎么看?”

被皇上问及,萧钦余刚要回话,却见冯雪时姗姗起身,走到宴厅的中间跪下。

“多谢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美意,但补办婚礼一事,臣女……不愿!”

边上,萧钦余听到这话眉头紧锁。

这几日冯雪时一直在为纳薛吟为妾的事闹脾气,该不会,她是想当着皇上的面,说出什么赌气的话吧?

皇帝亦有些费解:“为何不愿?”

冯雪时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决绝:“经过这三年,臣女总算看清了自己和世子之间的感情,我们不再……”

“皇上!”她还没说完,萧钦余已快步走到她身边,暗中点了她的哑穴!

萧钦余拱手回道:“世子妃为人低调,不喜铺张,既然她不愿重新操办婚事,臣尊重她的决定!”

皇后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本宫还险些以为,你二人的感情出了什么岔子。既然你们夫妻有自己的主意,本宫和皇上就不强求了。”

因为被点了哑穴,冯雪时纵是想说什么,当下也说不出口。

皇后察觉到了冯雪时有些异样:“她这是怎么了,脸色好像很难看?”

萧钦余抢先一步连忙开口:“世子妃她近日感染了风寒,身子不适,臣想先带她下去休息!”

皇上挥了挥手:“准了,快些带雪时回去吧,找个大夫好好替她瞧瞧!”

不等冯雪时再作反抗,萧钦余就用力捏住她的肩膀,强行将冯雪时拽出了宴厅。

到了偏院,才将她的哑穴解开,他冷冷地看着她:“冯雪时,你刚才什么意思?”

冯雪时猛地咳嗽了几声,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

她抬头看着萧钦余,眼中满是嘲讽:“这话应该是我问世子吧,你又是什么意思?凭什么给我点了哑穴,不让我说话!”

萧钦余冷笑了起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薛吟的事情,你这些天一直心存嫉恨!今日圣驾在此,你定是想利用皇上和你父亲昔日的旧情,来阻止吟吟进门!”

“那你可想错了,我本是想要向皇上请求,准许你我二人和离。这样,便能将世子妃之位,腾给你心爱的表妹了!只差一步,你就能得偿所愿了……”

“什么?你要和离?”

萧钦余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冯雪时爱他入骨,京城谁人不知?当初皇上想将她赐婚给旁人,她连圣意都敢忤逆,就为了嫁给自己。她怎么舍得离开?

“我知道,你担心薛吟进门之后,我会冷落了你。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往后每月都至少去你房里三次,让你尽早怀上子嗣,这总行了吧?”

听他这么说,冯雪时更觉讽刺:“妾室之子比正房夫人的孩子先一步出生,世子不觉得可笑吗?”

萧钦余面上闪过心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薛吟她,已经怀有身孕了吧?”

话落,冯雪时目光犀利地盯着萧钦余……

第2章 意欲和离

萧钦余一时语塞。

冯雪时冷笑了起来:“萧钦余,我的父母亦是你的岳父岳母,你也尚在孝期,却背着我跟薛吟无媒苟合,还逼我答应让她进门,你还有心吗?”

萧钦余的声音低了下去,避开了她的视线:“那晚,是我喝多了才会失控,我也没想到她会一下子怀上,那个孩子……是个意外!”

“是吗?”冯雪时细眉轻挑:“不然我让人赐她一副打胎药,你也能少些苦恼。”

“你敢!”她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尖锐的呵斥。

冯雪时甫一转身,便看到侯夫人潘氏带着薛吟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潘氏像是看仇人一样看着冯雪时,对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责骂。

“你身为正妻,怎能如此歹毒!我儿自从跟你成亲之后,膝下迟迟没有子嗣,好不容易吟吟怀上了孩子,能为我萧家开枝散叶了,你不感念她的功劳就罢了,竟还想害死她的孩子?”

冯雪时微微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前世临死时,她对整座侯府,就已经失望透顶,空留余恨了!

如今听着潘氏颠倒黑白的言论,她竟也能压住火气,淡然以对。

“我按照我朝礼法,给父母守孝,延期圆房,何错之有?若非当初夫君和婆母催促我入府,我本该到今年才正式谈婚论嫁,而不是白白做了三年的世子妃!”

潘氏面上一讪,不满道:“让你提前嫁进来,是怕你无父无母无家可归,是我萧家仁慈,你反倒不领情了!早知你如此善妒,想当初,我就不该允许你进门!”

经历了一世,冯雪时已然知晓侯府的人都是什么嘴脸。

明明是对他们有利的事,到潘氏的嘴里,就成了一心为她好!

冯雪时平静地看着潘氏:“婆母,我并非善妒,只是侯府向来重规矩。薛吟妹妹尚未进门,她腹中就有了孩子,若真生下来,乱了嫡庶长幼,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薛吟听她这么说,眼眶瞬间泛红,柔弱无骨地倚在萧钦余身旁,说话都带了哭腔。

“冯姐姐,我知你心中不悦,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他尚未出世,便要被剥夺生存的权利,简直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说完,她便掩面哭了起来。

萧钦余看她一哭,难免心疼了起来。

他蹙眉看向冯雪时:“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吟吟她身怀有孕,情绪不稳,你身为正妻,自当大度一些!反正日后,庶子也越不过嫡子,你怕什么!”

冯雪时点了点头:“既然你们说得头头是道,不如这样,趁着皇上和皇后都在宴厅,把刚才的话到他们跟前再说一遍,让两位贵主评断是非,可好?”

见她将皇上和皇后搬出来,萧钦余和潘氏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潘氏眼珠子一转,态度瞬间变了:“雪时,你这是何必呢?皇上日理万机,哪有空闲来处理这等家宅私事!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也只会觉得你不懂事。”

许是担心先前说多了狠话会将冯雪时给逼急了,潘氏便开始软言软语地规劝。

“你一向是个明事理的,母亲知道你受委屈了,日后定让钦余好好补偿你!千万别为此夫妻离心,伤了一家人的和气啊!”

冯雪时心中冷笑,前世,她就是被他们的花言巧语给蒙蔽了,才会一再退让,害得自己枉死。

同一个火坑,当她会跳两次吗?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很害怕她去皇上和皇后面前告状。不如以此拿捏他们,先取回自己的东西!

冯雪时咬了下嘴唇,故意叹了口气:“婆母说得虽有道理,但我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

潘氏忙问:“为何不踏实?”

“我的嫁妆一直都是侯府代为保管的,之前我想去库房里查看,管家都推三阻四,该不会,是我的嫁妆有什么闪失吧!世子他如今有了宠妾,薛吟又先我一步怀上了,再没有钱财傍身,我才是不如死了算了!”

听她这么说,潘氏以为冯雪时打算妥协了,赶紧哄着她:“你的嫁妆,半点不会少了你的,你大可不必担心!我让人替你管着,也是不想你劳累。”

“可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若能找点事做,反而会感觉充实。我看从今日起,婆母还是把嫁妆交还给我自己打理吧!”

潘氏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再找个由头敷衍过去,萧钦余却先一步开口了。

“这有何难?你既然想,那往后你的嫁妆就自己保管,难道侯府还会有人惦记你的私产不成?”

第3章 收回私产

冯雪时眨了眨眼睛:“世子可要说话算话哦!”

潘氏想要拉住萧钦余,他已经满不在意地应承下来:“自然算话!”

听到萧钦余这么说,冯雪时只觉得好笑。

他这是甩手掌柜做惯了,半点不知内宅的阴私。

她没嫁进来之前,侯府就已有不小的亏空,府中的账目更是乱成一团。府中的开销,也是能省则省,多有拮据。

偏偏她进门之后,府里上上下下的花销就多了起来,潘氏更是变得手脚阔绰,锦衣玉食。

她虽早有怀疑,是他们动了自己的私产,但前世碍于情面,她始终没有撕破脸,只是一再隐忍,任由他们挥霍着国公府丰厚的家业。

可到头来,竟是她亲手养大了这群吸血的蚂蟥,又被他们给活活逼死!

一想到这些,冯雪时就觉得愧对父母,悔不当初!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他们把吞进去的嫁妆,全部吐出来!

等冯雪时一走远,潘氏就忍不住指摘萧钦余:“你方才为何要答应她,将嫁妆交给她自己打理?”

萧钦余有些费解:“那本就是她自己的东西,她想要,拿回去也无可厚非。而且她已经松口让吟吟做妾了,又何必再为了那等小事跟她争执?”

“小事?”潘氏气得重重锤了一下他的后背:“你可知,她一个人的私产有多丰厚,我们侯府上下那么多地方需要花钱,以后喝西北风吗!”

这话一出,萧钦余更意外了。

“母亲这是何意?难道一直以来,府里的开销,是花了冯雪时的嫁妆?”

潘氏撇了撇嘴:“她既然嫁到我们侯府来了,还分什么她的你的,这私产充公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何必斤斤计较?”

许是激动了些,潘氏的嗓门都大了不少,萧钦余顿时觉得臊得慌。

他朝着四周看了看,低声提醒道:“母亲,这话往后还是少说些吧!我们侯府好歹是有头有脸的门第,若是传出去用儿媳的嫁妆来贴补家用,总归不体面!”

薛吟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顿感烦躁。

她去年才来侯府探亲,之后一直住下,平日里吃穿用度都很讲究,她还以为,是侯府财力雄厚,才出手阔绰。

如今听潘氏的意思,竟一直是靠冯家的家业救济!

看样子,他们是不会答应和离或者休妻的!

未央宫中,得知冯雪时求见,皇后早已让人备好了她喜欢吃的茶点。

一见到冯雪时,皇后就亲切地拉着她的手。

“雪时,前几日在你公爹的生辰宴上,世子说你身体抱恙。本宫见你连说话都费劲了,现在可好些了?”

冯雪时感激地笑了笑:“多谢皇后娘娘挂念,我已大好了。”

“那天皇上要给你和世子补办婚事,你当众拒绝,真的是因为怕麻烦?”

“不是这个原因。”

皇后愣了下:“那是为何?”

“等过一阵我将事情都处理妥当了,自会一五一十地向娘娘说明。其实我今日进宫,是有另一件事想求您帮忙。”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父亲在时,就是本宫的义兄,本宫视你如自家孩子,你有什么请求尽管提。”

“我近日想将嫁妆从侯府的公库接手到我的私库里,方便自己日后打理。只是我手下的丫鬟们都不太会清算盘点,所以想从宫里请一个会算账的嬷嬷前去帮忙。”

皇后听她这么说,有一瞬的意外。

“你的私产你自己管,确实是好事。可先前你一直都对这些不上心的,怎么突然有了这个打算?”

冯雪时酸涩一笑:“过去的我,总归是天真了些。”

“雪时,你跟本宫说实话,是不是你和世子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他欺负你了?”

见她抿唇不语,皇后按下心里的担忧,转头看向边上伺候的宫女:”“去,将桂嬷嬷请来!”

不多时,桂嬷嬷就被带到了两人跟前,恭敬地行礼:“老奴给皇后娘娘,世子妃请安!”

皇后向冯雪时介绍:“桂嬷嬷从前在内务府当差多年,算账可是一把好手,从未出过差错。就让她随你回府,帮你清点嫁妆吧。”

“桂嬷嬷,世子妃在本宫心里和亲女儿没差别。她的事,你务必要上心,不可怠慢!”

桂嬷嬷连忙应下:“娘娘放心,老奴一定将世子妃的私产清点仔细,绝不会叫人钻了空子!”

回到侯府,冯雪时直接将嫁妆清单送到了桂嬷嬷手中,光是清单,就是厚厚的一沓。

“上面的这几张是嫁妆单子,下面的,则是国公府的家业。父母亡故之后,便交到了我的手里,按理说,本不该算嫁妆的,却也被侯府留在了公库之中。”

桂嬷嬷郑重开口:“世子妃既然对老奴委以重任,老奴定会尽心尽力,等明日天一亮,就去找府里的管事。”

冯雪时把桂嬷嬷带回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潘氏的耳中。

第4章 乱成一团

原先她是打算寻个由头敷衍过去,万没想到,冯雪时会不依不饶,还从宫里请了帮手,这还了得!

她立刻将管家叫到了跟前:“如今冯雪时从宫里请了个嬷嬷来清点私产,我们私下用了多少,你可有数?”

被她问及,管家都快哭了:“夫人,自从世子妃嫁进来,府里每个月的开支都会从她的私产里取用,一开始还记了账,可这都三年了,账目早就乱了,实在算不过来了!”

潘氏的额头都急出了冷汗:“那怎么办?那个嬷嬷可是皇后派来的人,就算是我,也不好轻易得罪的!”

念及此,潘氏忍不住咒骂起来:“这个小贱蹄子,真是不省心!是半点情面都不给侯府留吗!”

他们说话的时候,倒也没避着边上的薛吟。

薛吟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姨母,我倒有个主意,或许可行!”

潘氏连忙追问:“你有什么主意?快说!”

“您之前不是说过,世子妃私产里有不少金锭子吗?”

潘氏点了点头:“是啊,她父母死后,护国公府原先的田产庄子等不便看管,冯家的人就替她变卖成现钱,换算成了金元宝给她送了过来。”

管家跟着说:“为了图方便,我们一直取用的,也都是这些金子。”

薛吟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这就好办了!我们可以将那些金元宝换成金包银甚至是金包铜啊,这样,从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实际的价值却差了不少。”

她一说完,潘氏心头一喜:“这个主意好啊,至少能给宫里交差了!”

但潘氏随即又担心了起来:“可是,万一后面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薛吟冷笑了一声:“等东西交还给她了,真要是出问题,也是她们自己的问题,跟咱们再没关系了。到时候,咱们只需装作不知情便是。”

“世子妃若真的闹起来,我们还可对外说,是她胡搅蛮缠,自己私用了财物,反而给侯府泼脏水。只要拿不出证据,她就不占理!”

侯夫人听了,越发高兴起来,拍了拍薛吟的手:“哎呀!还是你有主意!管家,你立刻着手去办,就按吟吟说的,把金元宝都给换了!”

天一亮,桂嬷嬷便来到了库房,礼数周全地和管家寒暄了几句,并将清单递了过去。

“之前,世子妃已经跟侯夫人商量好,要将她的嫁妆和冯家的私产收入私库。这清单,世子妃和侯府库房的管事应该人手一份,不如就由管家你来核对,要是没问题,老身就让人来搬东西了!”

管家干笑了两声,扫了一眼清单。

“嬷嬷先不要着急,您也知道,我们临江侯府家大业大,这公库里的物件更是数不胜数。因为夫人说过,世子妃是自家人,她带来的东西,我们也没有特意区分出来。如今世子妃想要单独保管,我们也得从中挑拣出来,难免是要费些时日的。”

一听这话,桂嬷嬷微微变了脸色。

昨日听冯雪时说起库房不会轻易交出,她还以为是世子妃多虑了。

毕竟,她素来以为世子和世子妃感情深厚,侯府也是个体面人家,应该不会过多拿乔,使什么绊子。

没想到,眼下一上来就找了这么个借口。

桂嬷嬷板起脸,语气微沉:“老身虽常在宫中,但没少负责内务府的采买事宜,因而经常外出,接触过不少皇商贵族。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儿媳进门之后带来的嫁妆,会跟婆家的物件混淆在一起,不分开的!”

管家被这么一呛,只能腆着脸找补:“这也是因为世子和世子妃夫妻一体,不分你我,才没有泾渭分明。”

桂嬷嬷又问:“那不知,侯夫人和二房三房几位夫人的嫁妆,是否也在公库里?如若不在,莫不是意味着他们夫妻不睦,才会格外计较?”

被她如此反问,管家哪敢再多嘴?

就算潘氏能硬着头皮将嫁妆拿出来,二房和三房可不是吃素的!

真要是触碰到他们的利益,必定鸡犬不宁!

见管家讪讪不语,桂嬷嬷语气稍缓:“事已至此,还是先将世子妃的资产挑拣出来为重!皇后娘娘敦促老身经办此事,耽误不得,要是你们这里人手不够,我可以去宫中再借调几个手脚麻利的过来帮忙。”

有这嬷嬷一个人在,就已经够头疼的了,要是再多来几个,哪里还招架得住?

管家当即表示:“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了,嬷嬷宽心,想来再有个三五日,东西就能找的差不多了。”

桂嬷嬷直接拍板:“那说定了,三日后我们正式交接!”

回到房中,桂嬷嬷将管家的话一一说与冯雪时听。

冯雪时的手指轻轻在桌边摩挲着:“管家这是答应了?”

“是!”

“那到时,就要烦请嬷嬷多多费心盯着了。另外,在正式交接之前,得多找几个人随时盯着库房,以防有人故意添乱,譬如放火或是劫财……”

听到冯雪时这么说,嬷嬷越发好奇。

“世子妃莫非是怀疑,侯府不会轻易将您的嫁妆交出来?”

“嬷嬷既是来帮我的,我也向你透个底。这三年来,我冯家的资产已经被他们用去了不少,就算他们碍于皇后娘娘的情面想交差,一时半会儿也是填不上窟窿的!”

“什么,他们怎么敢?”桂嬷嬷大惊。

第5章 三日后交接

冯雪时轻叹一声:“若非有所察觉,我也不会这么着急将家业收回来了。”

“这件事,世子可知情?”

以冯雪时对萧钦余的了解,他之前那么轻松地答应把东西还给她,应该是不知情的。

但事后,潘氏有没有跟他挑明过,她就不得而知了。

“世子或许对府中的账务不清楚,但我那位婆母,却是始作俑者!倘若我和婆母对上,世子他……绝不可能帮我!”

嬷嬷神情凝重了几分:“那,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皇后娘娘,请她替您做主?”

冯雪时摇了摇头:“暂时不用。他们不是说三日后交接吗,到那个时候,如果侯府拿不出东西,或是出什么纰漏,再请皇后娘娘出面也不迟!”

……

“你说什么,库房附近这两天一直有人盯着?”

潘氏听到管家的回话,气得重重放下杯盏:“看来,想找人下黑手是行不通了,你让人赶制的那些元宝,进度如何了?”

“老奴已暗中让工匠不分日夜地加工,应该不会耽误。只是,眼下有件事更加棘手。”

见他吞吞吐吐的,潘氏又头疼了:“何事啊?”

“除了金锭少了,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丝绸缎面也缺了一部分……”

潘氏想起来:“是不是之前出去应酬的时候,送了一些给京中官员的夫人?”

管家点了点头:“没错,用于应酬的,是有十几件。”

“冯雪时要是问起来,就说是为了世子在外人情往来,不可避免送出去的礼。世子可是她的夫君,日后能博个好的前程,她这位世子妃也是跟着沾光的!大不了,何时何地送给了谁,也一并告诉她。”

被潘氏这么一说,管家更犯难了:“老奴担心的正是这个,除却送礼的明细,还有三十来件珠钗首饰,却是被府里的人分了去。世子妃要是追问去处,又该如何说?”

“被谁分走了?”

管家伸出手指头细数:“表小姐拿走了两对玉镯,三条珠链,三副耳环,四根金钗。二公子和三小姐也分别拿走过云丝,发簪,玉如意和……”

“停停停!”潘氏扶着额头打断他:“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想让他们还回来是不可能了,这样,你把这些也编个由头,一并归到人情往来里,就说都送出去,给世子打点前程了!”

“那要是,世子妃不信怎么办?”

潘氏冷笑起来:“她不信又能怎样,送出去的东西就是泼出去的水,她还能上门去讨要吗!”

管家一想也是,就按照潘氏所说的去办了。

很快便到了约定交接的日子。

冯雪时担心有人从中作梗,便和桂嬷嬷一同前去。

另一边,潘氏也怕管家办事不力露了馅,也早早地等在了库房边上。

大概是太过心虚,她还特意让人去将萧钦余给请过来。万一冯雪时不满,有萧钦余在,还能压一压她的性子!

冯家私产之多,摆满了大半个院子。

管家将手边的一排木箱打开,每个箱子里都整整齐齐的放满了金元宝。

潘氏特意凑近了些,仔细打量,心道管家找的工匠手艺还真不错,乍一看和纯金的元宝完全没有什么区别!

她就不相信,冯雪时会一个一个的现场核实。

只要将东西交出去了,就跟侯府没有关系了,之后再有问题,她也只能自认倒霉!

桂嬷嬷还真没想到,侯府会手段下作到在每个元宝里面动手脚,所以她只是按照清单上的数量挨个数了过去,发现并无遗漏,不由松了口气。

看来是世子妃多虑了,临江侯府好歹是大户人家,还没有饥不择食到动用儿媳嫁妆的地步!

这些金元宝可是大头,只要它们没有少,基本上就不会出什么岔子了。

萧钦余原本也有些担心,毕竟听潘氏的意思,他们动了冯雪时不少东西。还好,东西没少,潘氏还是有气节的!

然而,冯雪时却心中疑惑陡升。

怎么可能?

以她对潘氏和萧家人的了解,他们绝不会因为宫中派人前来查验,就特意补齐还给自己。

这当中,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第6章 现场核实

冯雪时还没来得及细想,桂嬷嬷又问管家:“不知世子妃的珠宝首饰都在何处?”

管家又让人将十几个珠宝匣子打开,有些为难地看向冯雪时。

“世子妃,有件事得跟您说一声。您也知道,世子如今在光禄寺当差,少不了和同僚官员来往。为了世子的前程,夫人就做主给朝中部分官员的家眷送了些礼物。恰巧您的嫁妆里珠宝种类繁多,备礼的时候,便从当中挑选了一些,送了出去。”

“这是什么道理?”桂嬷嬷一听便坐不住了。

她看向潘氏,眼中尽是不赞成。

“侯夫人,就算世子在外交际有用钱的地方,也不该从世子妃的嫁妆里克扣吧!难道偌大一个侯府,还没有闲钱,用于人情往来么?”

萧钦余被她这么一说,表情僵硬了几分,有些无奈地看向潘氏。

潘氏耷拉着一张老脸,不悦道:“桂嬷嬷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会不知疏通关系向来费钱!何况世子妃是世子的正妻,既为人妇,为夫君分忧乃是分内之事。如果这都做不到,还要斤斤计较,那也太薄情寡义了!”

桂嬷嬷刚要再和潘氏争执几句,就被冯雪时轻声打断:“婆母既然认定,这是我这个妻子该做的,我也不敢忤逆您。但我总要知道,取用的珠宝是送到了哪些府上?否则不清不楚,也不知是真的送出去了,还是被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偷拿了去!”

听她这么说,潘氏给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便将提前拟好的名单递给了冯雪时:“回世子妃,送礼的名册都在这里了,请您过目。”

冯雪时飞快地扫了一眼,桂嬷嬷在边上一并瞧见,脸色越发沉重。

这冗长的一大片,竟然一下拿走了五十多件,还个个都价值不菲!

见过欺负人,但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

冯雪时将名单收好,放进袖子里,示意桂嬷嬷和管家继续交接。

等他们一一清点完,她心中更觉得奇怪。

不对劲!

侯府霸占了冯家的产业整整三年,绝无可能只少了这五十多件珠宝,肯定还有别的!

就在桂嬷嬷打算让人将东西都抬走的时候,冯雪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扬声制止道:“且慢!”

萧钦余心下觉得丢人,本就不想在这里多待。

听冯雪时这么说,越发不耐烦起来:“你又怎么了?”

冯雪时没搭理他,只是看向管家:“刚刚那些装有金锭的箱子,再打开让我瞧瞧!”

潘氏吓得忍不住跳脚:“你刚才不是已经看过了,怎么又要看?这么多人在这里耗着,你耽误的可是大家的时间!”

潘氏越心虚,冯雪时越觉得这当中有蹊跷!

她径直走到了木箱的边上,随手拿起一个金元宝,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元宝的分量不太对,于是又从另个箱子里也拿了个元宝出来,平放在左右手,眼神倏地变得凌厉了起来。

见到她的动作,潘氏忍不住大口吞咽着口水,管家也掏出了帕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冯雪时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们一眼,下一瞬,竟是直接将其中较轻的元宝扔在了地上。

而掉落的元宝砸下去的瞬间,竟是往上弹了起来,反复了几次,方才附在地上。

桂嬷嬷惊讶地看着她:“世子妃,您这是做什么?”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金锭,都有问题!”

潘氏将眼珠子一瞪,愈发不满:“胡说什么!桂嬷嬷是你从宫里请来的人,连她都清点过数目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数目的确是对上了,可这元宝,分明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说完,冯雪时直接从头上取下了发簪,用力在金锭的表面划拉了下去。

但见原本该是纯金的地方,却显出了一抹银白。

“拿刀来!”冯雪时一声令下,她的贴身婢女景明赶紧递过来一把匕首。

当着所有人的面,冯雪时用力将元宝切成了两半。定睛一看,这两半的截面,分明都是银子,只有表面镶了一层轻薄的金子!

桂嬷嬷惊地捂住了嘴巴:“这,这是金包银!”

第7章 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金包银,只怕还没完?

冯雪时弯腰将刚才扔到地上的那个更轻的捡了起来,再从中间切开,桂嬷嬷一看,更是傻了眼。

什么!金包银已经够过分了,居然还有金包铜!

一两黄金便是十两白银,更是万文铜钱,这么多箱金元宝被偷梁换柱,价值可谓千差万别,这还得了!

冯雪时冷冷看向潘氏:“为何从我娘家带来的那么多箱金子,如今却成了这些个残次品。这三年,它们都是在侯府的库房里保管着的,婆母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潘氏紧张地手心都出了一层冷汗,怎么会这么倒霉!

差一点就能正式交接了,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被冯雪时发现了猫腻,日后再想撇清关系都难了!

桂嬷嬷同样神色愤慨:“先前,管家说将世子妃的五十多件珠宝首饰送了出去,已是极其不厚道!现在竟是连实打实的金子都给换了。侯夫人,倘若今日临江侯府不给世子妃一个说法,老身定要进宫去,请皇后娘娘来评理!”

见她又把皇后搬出来,潘氏也不愿坐以待毙。

她故作惊讶地凑上前去,唉声叹气道:“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金子,怎么成了金包银和金包铜啊!”

潘氏厉色看向管家:“还不如实交代,这些年,可有人动过这些金锭?”

管家也是个人精,被她这么一问,连声反驳:“夫人,天地可鉴。当初世子妃的娘家托人将东西送来,我们就直接封锁进了库房,无人敢动啊!”

潘氏与他一唱一和:“这倒是奇怪了,怎么府里其他东西都完好无损,单单就世子妃的出了问题……”

她顿了顿,往下说的话更是恶意满满:“该不会,这从一开始,你们冯家就故意以次充好糊弄我们,现在反而把账算在了侯府头上吧!”

即便已经极力控制心绪,听到潘氏如此嚣张地给护国公府扣屎盆子,冯雪时还是难忍怒火。

“婆母莫不是忘了,当初冯家的私产被送过来,侯府可是派人清点了整整三日!尤其是金锭,您还亲自上嘴咬过,险些磕坏了牙。现在你一张嘴,就想颠倒黑白了?”

被她提及当年的糗事,潘氏越发挂不住脸面:“我只咬了那一口,能说明什么!这么多箱金子,我难道一个个都咬过?明明是你们冯家人缺德,表面上出手有多阔绰,背地里弄虚作假,欺瞒了我们这么久!”

冯雪时被气笑了:“我的叔伯们向来行事坦荡,因怜悯我是孤女,才好心帮我变卖田产庄子折成现钱送来,所有账目清清楚楚,皆有迹可循!如果你们不认,我不介意请他们到京城来,和侯府当面对质。”

萧钦余一直在边上旁听,心中已然明了,金子定是在潘氏命人做了手脚。

原本,他还有几分过意不去,盘算着日后多去几趟冯雪时的房内过夜,给她多些补偿。

谁知冯雪时态度强硬,竟要将冯家人给请来。

真要是事情闹大了,侯府的颜面往哪里搁!

萧钦余便将错就错,训斥起她来:“冯雪时,你我才是夫妻,理应共进退!而你的那些叔伯,说到底都是外人,定是他们私下侵占了国公府的产业,蛊惑了你,直到今日才真相大白!”

管家跟着附和道:“没错!之前因着老奴信任冯家人,才没有核对仔细。恐怕那个时候,他们送来的金子就是假的!世子妃,您可不要被他们骗了!”

听着侯府里的人互相袒护,沆瀣一气,冯雪时恨不得撕烂他们的嘴。

桂嬷嬷在一旁听了,也有些为难地低声提醒:“世子妃,如果没有证据的话,只怕拿他们没办法。即便您娘家来人了,他们咬死不认,也是讲不清的。”

冯雪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平复着心情,此刻不能乱了方寸。

嬷嬷说的对,得有证据!

她仔细回想着当年嫁妆运送进府的情景,突然,冯雪时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关键的细节!

三年前,她的大伯替她备好了私产,担心这么多的家财在来京城的路上遭到劫匪强盗,便特意雇佣了飞鹰镖局的人,一路随行相护。

飞鹰镖局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以信誉著称,凡事他们经手运送的物件,都有明确的估值和详细的记录。

只要找到镖局的人,就能真相大白!

第8章 倒打一耙

冯雪时看向桂嬷嬷:“嬷嬷,烦请您在这里帮我看着,我出去一趟,会尽快回来!”

桂嬷嬷并未过问,只是同她保证:“世子妃放心,有老奴在,谁都别想趁机浑水摸鱼,一切等您回来再说!”

眼见冯雪时要走,萧钦余扬声叫住她:“站住,你要去哪儿!”

可冯雪时一甩衣袖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飞鹰镖局遍布大江南北,总部就在京城。

冯雪时刚下马车,就有人上前招呼:“这位夫人,不知到我们镖局来有何吩咐?”

她直接说明来意:“三年前,我老家的叔伯托贵镖局的人从桐州护送一批财物到京城来。不知现在,可否找到当年的票据?”

镖局的伙计面露难色:“虽说只要抵达京城的货物,我们这里都会登记存档。但三年也太久了,想要从档案库里调出来,没个十天半月恐怕是不行的。不知夫人是否急着要啊?”

“十天半月?这太久了!”她想了想:“可否让我见一下你们当家的,我跟他说。”

二楼一间雅房内,镖局掌事将一层书架上的两本书调换了位置,柜子竟慢慢挪动,露出了身后一间密室。

掌事拾级而下,摇了摇一串悬挂在墙壁上的铃铛,不多时,就有一道身影从另一头踱步而来。

见到来人,掌事恭敬开口:“王爷,临江侯府的世子妃今日来到镖局,想让我们帮忙找一份票据。”

“什么票据?”

“是三年前冯家人托运到京城的国公府私产的票据,世子妃似是要的很急。属下命人暗中去侯府打听了一下,这几日,世子妃请了宫里的嬷嬷前来替她清点私产,她和侯夫人闹得不太愉快。”

密道之中,烛火隐隐绰绰,对方的面容看不真切,声音却凛然有力:“多召集人手帮着一起找,一个时辰之内,把她要的东西给她。”

“是!”

会客厅里,冯雪时心不在焉地喝着茶,本以为今日难有收获了。

谁知不过半个时辰,掌事就拿着一份封口的绢帛走了进来:“世子妃,您要的东西就在这里了。”

冯雪时心头一喜,看完后更是宽心了:“这上面竟还有镖物的轻重?”

“不错。冯家托付给我们的,有银镖和物镖。银镖就是您说的那些金锭。物镖,则是珠宝布绢等物。世子妃若需与人对质,在下可随您前往,当场说明。”

没想到这镖局做生意这么厚道体贴,冯雪时感激地扯出一个笑:“如此,就多谢李掌事了!”

临江侯府,潘氏和萧钦余用完了午膳,看到冯雪时还没回来,越发阴阳怪气。

“她搞什么名堂!该不会是被我们戳穿冯家的真面目,无地自容躲起来了吧!”

管家跟着说:“要不然,老奴先把东西收回库里?”

桂嬷嬷还未来得及阻拦,身后就传来冯雪时的声音:“住手!”

几人闻声看去,就发现了冯雪时身后跟着的男人。潘氏警惕地问:“这人是谁?”

“这位,是飞鹰镖局的掌事。三年前,这些私产就是他们帮忙运送到京城的!”

潘氏心下一沉,萧钦余也顿感不安,他闷声开口:“都那么久了,你找镖局的人作甚!”

冯雪时将票据展开:“这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所有金锭的斤两!既然侯府不承认东西被人动过,那就当场称重对比清楚,孰是孰非,自有分晓!”

潘氏气得破口大骂:“你疯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收买了镖局的人让他们做了个假票据想来讹我们!冯雪时,你真不要脸,跟你那些叔伯一样,都是下三滥的东西!”

冯雪时沉声打断她的叫嚣:“这些票据上,不仅有管家的画押,还有侯府的骑缝章。婆母如果不认,我可以送到官府去核实。”

一听她要报官,潘氏登时哑火,老实了下来。

在冯雪时的要求下,李掌事将所有的金锭当场称重,一对比下来,果然出入极大!

“当时送过来的黄金,有一千三百两,如今却连半数都不到,就意味着内里几乎都被换成了铜、银……要说侯府没人动了世子妃的私产,谁会相信!”

结果一出,潘氏的声音都飘忽了起来,哪里还有之前的蛮横:“多半是闹了贼,将这些金子陆续偷换了去。”

说到这里,她气恼地看向管家:“你怎么做事的,身为府里管家,连府上有人行窃都没察觉!”

管家砰的跪在冯雪时的面前:“都怪老奴监管不严,还请世子妃恕罪啊!”

“是监管不严,还是监守自盗……现在说,还为时过早吧。此番损失了上千两的黄金,按照律法,行窃者当诛!必须要报官!”

第9章 找回证据

听到冯雪时这么说,管家吓得瘫软在地,随后崩溃地看向潘氏。

“夫人,老奴让人掉包金锭,可都是按照您的授意,您救救我啊!”

潘氏的脸色瞬间刷白。

冯雪时却故意斥责道:“一派胡言,婆母身为侯夫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没脸没皮的事!分明是你这刁奴自己犯错还不承认,等到了官府定能水落石出,还婆母一个清白!来人,把他给我押走!”

桂嬷嬷身后两个小厮上前要带走管家,萧钦余再忍不住,大喊起来:“不可!”

他快步来到冯雪时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是存心的吧!因我要纳妾,你怀恨在心,非要闹出这么大动静,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看我们侯府的笑话!”

“世子说的哪里话?”冯雪时用力掰开他的手指:“我不过是给冯家要个清白罢了。免得被人占尽了便宜,还要背负骂名!”

萧钦余压制着火气,咬牙切齿地警告她:“不能报官!”

管家被吓唬了几句就全盘托出了,真要是去了官府,侯府尤其是潘氏,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这样吧,我答应你,纳妾一事先缓一缓。等你什么时候松口了再让薛吟进门,这总行了吧?”

他这话说的,像是给了她多大的恩典似的。

冯雪时轻蔑一笑,直接拒绝:“不行!”

“你!那你想要什么,反正,报官绝对不行!”

冯雪时转念一想,光是让侯府丢人怎么够?

她勾唇一笑:“这样吧,你们给我打一张欠条。以后要是还不上,就用名下的住宅商铺、农庄田地来抵债,也不是不行。”

潘氏在边上听到,气得直跺脚:“你这毒妇,休想霸占侯府的产业!”

“婆母不愿?那好,那我就……”

“等一下!”萧钦余拦住她,憋屈开口:“我答应你,打欠条!”

冯雪时飞快地将千两黄金的欠条拟好,等萧钦余一脸不愿地签字画押过后,她看向在场的人,扬声开口。

“今日这欠条,我会交由皇后娘娘替我保管,在场的诸位皆是见证,侯府想抵赖可不行!”

什么,她居然还要送入宫中保管!那岂不是想找机会毁掉都不行了?潘氏两眼一抹黑,险些晕倒。

接连几日,潘氏都吃不下饭,甚至看到萧钦余她都气不打一处来。

“看看你娶进门的好媳妇,就是这么对待婆母的吗!那日你就不该签字画押,就算闹到官府,我不承认,她还敢逼死我不成!”

萧钦余无奈道:“我和父亲在朝为官,最忌讳名声受损,难道您想让我们被人戳脊梁骨吗!”

而后,不知是安慰潘氏,还是安慰他自己,萧钦余又补充道:“她就是一时赌气,故意用欠条吸引我的注意怕我忽略了她。只要她还是世子妃,这欠条,就不作数!”

“那吟吟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萧钦余眉头紧锁:“先缓缓吧,等世子妃气消了再说!”

他一走,薛吟就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满脸委屈:“姨母,再耽误下去,我这肚子都该显怀了!表哥不给我名分,是要这孩子成为奸生子吗?”

潘氏瞪了她一眼:“现在连我都被那个贱人拿捏住了,哪还顾得上你!”

薛吟脸上闪过一抹恨意:“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欠条在一日,您就要被她一个小辈压着,您咽的下这口气吗!”

“欠条如今在皇后的手上,谁能销毁?”

“我倒是有个主意……”薛吟俯身凑近,压着声儿开口:“常言道,人死债消。如果她死了,就算是皇后,也不能替她要债吧!”

潘氏的脸色变了几变:“可她是护国公嫡女,真出了事,我们侯府定会被宫中问责,没有好果子吃的!”

“谁说要直接动手了,如果我们设法毁了她的名节,她说不定自己就得一心求死!即便苟活,我们也能以此为要挟,逼她将欠条销毁!”

“快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薛吟提醒道:“永怀侯府不是让人送来了请帖,说要在府中贺乔迁之喜,邀请我们前去做客吗?永怀侯夫人向来和您亲近,她的女儿玉薇县主也和我无话不谈,只要说通了她们母女,就有机会对冯雪时下手!不过,这件事可不能让表哥知道……”

潘氏起初有些犹豫,毕竟让人糟蹋自己的儿媳,给自己儿子戴绿帽,听起来实在不体面。

可一想到冯雪时的种种作为,让她颜面尽失,再加上薛吟不停撺掇,她咬咬牙一拍床板:“就按你说的办,我必让那小贱蹄子往后乖乖给我当狗!”

房内,冯雪时看着刚送来的请柬,心头一动。

听闻这几天,潘氏茶不思饭不香,连下床都没力气了,居然还有心情去永怀侯府赴宴?

第10章 动了杀心

桂嬷嬷已回宫了,景明有些担心:“永怀侯夫人向来和咱们夫人同气连枝,会不会合起伙来欺负您?”

“不怕,我倒要看看,这次他们有什么阴招!”

两日后,冯雪时陪萧钦余去了永怀侯府,一同前去的还有潘氏和薛吟。

玉薇县主将薛吟拉到了屋子里窃语:“我那堂哥素来好色,他一听说有机会占世子妃的便宜,还不用担心被问责,可是期待的很!”

门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声:“县主,靖王殿下来了!”

她再顾不上薛吟,快步跑了出去。

薛吟顿觉意外,靖王殿下?那位皇叔不是向来不喜热闹吗,怎会答应参加今日的乔迁宴?

宴席过半,一个丫鬟端着汤羹来到冯雪时的身边,“一不小心”将碗打翻,弄脏了她的衣裙。

永怀侯夫人训斥道:“你们怎么做事的,还不快带世子妃到客房更衣?”

冯雪时神色平淡:“不用,无妨。”

见她推脱,潘氏板起脸来:“你这样衣衫不整,丢的可是我们侯府的脸,赶紧去换了!”

冯雪时看向薛吟:“表妹随我同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薛吟一口答应。

她们随着带路的丫鬟去往后院,临近客房之际,那丫鬟突然转身,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帕子,捂在了冯雪时的口鼻之处!

不多时,冯雪时就晕了过去!

两人合力将冯雪时给弄到了客房的床榻上,薛吟催促道:“你快去请那堂哥来,我先扒她的衣服!”

……

过了好一会儿,潘氏故意问起:“奇怪,世子妃怎么还不回来?”

永怀侯夫人便拉起她的手,配合道:“咱们去后院找找吧。”

潘氏还特意让人将男宾处的萧钦余给请过来,萧钦余一头雾水地赶来,刚要追问,就见丫鬟面红耳赤地指着一扇房门。

“世子妃在里面,只不过,听声音不止她一人!”

萧钦余疑惑上前,一走近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动静,脸色一瞬冷得吓人。

这浪荡的声音,分明是有人在搞破鞋!

再想到冯雪时这些天对他明显的冷淡,难道她是外头有人了?

这该死的贱妇!

萧钦余气得直接拔出了佩剑,用力踹开了房门,提着剑就闯了进去!床幔后面,有两道身影紧密交缠在一起,映出令他目眦欲裂的画面。

即便看不真切,光是听着耳边传来的轻喘低吟,也知道他们二人所做之事有多下贱!

“冯雪时,你竟敢如此背叛我!”萧钦余怒吼了起来。

他快步上前,气急败坏地将床帘扯开,便看到床上的女人披头散发,被人压在身下,白色的里衣都被扯开了,露出刺眼的红色肚兜。

那男人见了他,瞬时慌了神,吓得往床角躲。

萧钦余一把将女人从床上拖拽下来,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衣襟扯裂。

“贱人!贱人!贱人!”他气得几近发狂,手里的剑更是颤动不止,像是恨不得直接将她给劈了!

潘氏跟着露出痛心疾首的神色,她手握成拳捶着胸口,激动地控诉。

“冯雪时,你居然做出此等辱没门风之事,我们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养你的,竟生出你这般不知廉耻的东西!”

边上,陪着一同做戏的永怀侯夫人一并煽风点火。

“我还当冯家世代忠良,世子妃也是个冰清玉洁的。没想到来我侯府做客,都能欲念焚身管不住自己,真该浸猪笼!”

潘氏往地上啐一口吐沫:“我要是你,直接找根绳子吊死算了!绝无脸面再活下去!”

被他们你一眼我一语地骂着,地上的女人始终低垂着脑袋,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羞愤难当,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句,只是一直抖个不停。

潘氏见她这般,又是恼火又是解气,抬腿就往她身上用力踹了几脚:“狗娘养的、丢人现眼、猪狗不如!”

正在她骂得起劲儿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婆母这是怎么了,谁惹你这么生气了?”

听到这个声音,潘氏的脚没来得及收回来,差点栽个跟头。

她狼狈地扶着床柱,不敢相信地扭过头,便看到冯雪时完好无损地站在门边。

潘氏见了她,如同见了鬼,声音都有几分撕心裂肺。

“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钦余也愣住了,他低头看了看地上衣不蔽体的女人,再看向外头笑脸盈盈的冯雪时:“这房里的人,不是你?”

冯雪时随口道:“当然不是呀,我一直在花园赏花。地上这位,是谁呀?”

潘氏猛地想起来,刚才薛吟陪冯雪时一同来更衣,怎么迟迟不见人影?

难道……

她倏地一愣,当即伸手扒拉了几下地上那女人的头发,将她一直被遮挡的脸给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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