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在订婚宴上对白月光大肆表达爱意害我丢尽脸面。
她说只把我当哥哥,阿运才是真爱。
无碍,我脸皮厚。
可扬言特意定制的婚戒和阿运适配度100%,给我的还是碎钻,这哥哥可就不答应了。
等我撤资,联手新嫂嫂垄断资源,妹妹你可不要哭啊。
1
订婚宴上,未婚妻程可绒带着她的白月光姗姗来迟。
所有人以为她在盛装打扮,以最好的姿态迎接这美好的一天。
现在看来,她是在温柔乡里沉沦得忘了时间。
我爸妈脸色不算好看,我顾及两家多年交情,主动上前。
“绒绒,怎么才来,大家都等你很久了。”
身后同样一袭高定西装的男人见我走过来,竟有些害怕般缩在程可绒身后。
好笑,我是什么吃人的妖怪吗?
程可绒则不着痕迹地将我探究的目光拦下。
只是走近了我才看清,男人一身装扮和我的一模一样。
我眼眶有些发酸。
毕竟这件衣服是程可亲自带我找手工匠人量体裁制的。
设计图还是她亲手画的。
他身上这件,想必也是同样来路。
我跟他站的近,台下的宾客也都发现了这个情况。
好在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吃瓜场面不至于太难看。
教养让我无时无刻不记着以大局为重。
于是我示意父母坐镇,把程可绒带出了大厅。
“订婚宴你带个男人来是什么意思?”
万向南低低地笑了两声。
“男人?向南,你误会了,徐运是我的男朋友。”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万家和程家是合作伙伴,更确切地说,我家对他们家有提携之恩。
我深谙自己会成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
可我又无比庆幸那人是程可绒。
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而现在,给我从头到脚灌上一桶冰水的也是她。
“万向南,我一直都只把你当哥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难以忽视的难受劲,向二人回以微笑。
“绒绒,别闹了。你知道今天的订婚宴对我们两家意味着什么。”
我在仔细地给这位程家未来的掌舵人分析利弊,她却满不在乎。
“你威胁我?”
她的手掐在我的肩膀上,用力一推。
我对她毫无防备,以至于没站稳扭伤了脚,狼狈地坐在地上看着程可绒牵着徐运走进宴会厅。
2
等我踉踉跄跄走进去的时候,徐韵已经站在台上拿起了话筒。
“非常抱歉各位,尤其要跟向南哥说一声对不起。”
“这场订婚宴,并不是绒绒自愿的,所以我拜托向南哥,可以放过绒绒。”
说得好像我是山里的土匪,非要把程可绒拉进去当压寨夫人似的。
我一瘸一拐走上台抢过话筒,宣布婚约解除,并及时cue主持活跃气氛招呼众人用餐。
我大大方方下台和前来祝贺的一一道谢后,冷静地离开了宴会厅。
回家后,边给脚腕涂药冰敷,边打电话给助理调查徐运的底细。
很快,助理回了消息。
徐运在程家公司的财务部上班。
我笑笑,程可绒也算啃起窝边草来了。
程家的公司是在我家帮衬下起来的,近几年隐隐有几分要压我家一头的长势。
我压下了想联系其他投资人的冲动,只是单方面撤了资。
相信能让程可绒忙碌一阵。
果不其然,次日我就接到了她的消息。
“向南,你撤资了?”
我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敲打着键盘,敷衍地回复:“嗯,最近急用钱。”
对面沉默了一会,语气有些无奈。
“你我都是成年人,别这么任性行不行?虽然做不成夫妻,但你还是我哥哥啊!你突然撤资,会让公司运转不过来的。”
脚腕传来的酸痛感,还在时刻提醒着我那天的狼狈。
我轻轻笑道:“绒绒,正是把你当妹妹看,这才给你历练的机会。”
“更何况,我是真的急用钱。”
程可绒语气染上几分不耐烦:“我们一会就到你家了,见面说吧。”
我们?
这个们是什么意思。
她和徐运,还是她和程家二老?
我放下手机继续慵懒地躺尸,只吩咐人去通知父母,并且备好茶点。
程可绒往后与我再无半点关系。
但来者是客,礼数总要周全。
只是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一些。
程家二老带着程可绒和徐运来了我家,手上还大包小包地提着礼品。
徐运蔫头耷脑的,哪还有昨天在宴会厅里宣示主权的样子。
程伯父率先开口。
“万老哥啊,昨天那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对,是我把我女儿惯坏了!今天我带着他俩来跟你赔个不是。年轻人做事没有分寸,你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啊!”
我爸没理他,冲着佣人说:“向南呢,把他喊下来。”
我这才从三楼慢慢挪动到楼梯,一级一级走下去。
脚腕还是疼,肿的连拖鞋都只能勉强趿拉着。
其实屋里有电梯,但这伤势必须示于人前。
程伯父给程可绒递了一个眼神,她才不情不愿地过来搀扶我。
“……你还好吧。”
我满眼笑意:“嗯,一时半会死不了。多亏你昨天推了我,我才能被迫放下工作,在家修养。”
程家夫妇闻言脸色都有些发白,被我直接点破伤势成因,连装傻都行不通了。
说完我走到徐运面前:“不好意思,这是我的位置。你快别坐着了,站起来吧。”
这真不怪我。
成年人,连个眼力见都没有。
来别人家道歉还心安理得坐着……
程可绒见状也没怎么护着他,反倒是给了一个责备的眼神。
这倒令我意外。
3
程母道:“昨天我已经好好说过绒绒了,做事实在是不像话!今天来就为求你们一个原谅,哪怕他俩以后做不成夫妻,倒也还能称兄妹……”
程母说到最后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似乎也为自己的话感到羞耻。
我不忍心,出口替她解了围。
“程阿姨,我没怪绒绒,她也一直会是我妹妹。人本就有追求所爱的权利。”
说罢,我抬眸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徐运。
程可绒听了我的话,稍稍松了一口气。
程母看着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感激。
这话并不真心,可程家父母一直以来对我都是很好的,我实在做不到看着他们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人。
“向南哥,那给程氏投资的事情,你……”
程可绒怯怯地看着我,程家父母闻言,也略带歉意地时不时瞥着我的神色。
看来这才是他们这趟前来的主要目的。
我有些奇怪,我并没有全部撤资。
按理说,撤资的金额对于一个正常运转的公司来说,用不了几天就能抚平。
何需他们这么大费周章过来求我?
我沉思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给程可绒发了一份电子项目书。
“这笔钱我临时要用,短时间内拿不回来。不过绒绒,我给你发了一份项目,这个单子你若是能好好做,给程氏带来的收益及后续蝴蝶效应将不可估量,眼光放长远一些。”
程可绒欲言又止,被程家爸妈摁了下来。
也是,她平时像个甩手掌柜,我除了资金上提供帮助,业务往来、项目计划倒也参与过不少。
如今离了我,她怕是没有底气自己能拿下这个项目。
可我内心还有一丝怜悯,我不忍爱了多年的女人过于受苦。
这个项目很简单,说是直接往程氏嘴里塞钱也不为过。
程母终于有了几分笑意,疼惜得拍拍我的手:“阿姨这次真的要好好感谢你。”
我回以一个真诚的笑容。
“阿姨要是真想感谢我的话,再给我做一份水果蛋挞吧,好久没吃了好想念。”
程母听了我的话似是也被勾起了回忆,眼里星星点点闪烁着泪花。
程可绒暗暗掐了徐运一把。
徐运也连连上来感谢我,不过我没什么兴趣听。
把他们送走之后,母亲奇怪地盯着我,一脸看不穿我的样子。
“依你的性子,你断不会做过河拆桥、落井下石之事,所以你有什么事急用那么多钱?”
我笑眯眯轻声回复:“妈,我要结婚了。”
……
母亲石化在原地半天,颤抖着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也不烧啊?只是未婚妻变妹妹,倒也不至于随便拉个人就结婚啊!”
母亲虽然很诧异,但不忘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