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王陶联袂打完天目山第三次反顽战役后不久,抗日战争结束。根据中央向南防御向北发展、大力进军东北的总体战略方针,叶王陶各部全部渡江北上。1945年11月,根据中央军委的统一部署,叶飞所部2万余人在涟水整编后奉命进军东北。王必成所部原拟准备调往山东,后经粟裕力谏,继续留在华中。最终王必成和陶勇所部分别改为6纵和8纵,编入粟裕任司令员的华中野战军。
战略形势和任务的变化,致使叶王陶合在一起仅半年时间便又不得不分开了。关键是王陶也面临着不得不分开的现实。原计划华中野战军发起的高邮和陇海路东段战役,陶勇部打高邮,王必成部打泰州。就在王必成的6纵向泰州前线开进的时候,新四军军部却突然电令6纵北调淮北,配合张震的9纵展开破路战。就在6纵抵达淮北准备投入到作战时,又接到新四军军部要6纵北上山东作战的电令。这样一来,王必成的6纵泰州和淮北破路战都没能打上,光顾着不断地转移和行军了。而等到王必成的六纵终于赶到山东后,国共停战协定已于1946年1月13日生效。最终,匆匆赶到山东战场的6纵只打了贾汪(当时属山东省)外围的三个小据点,歼敌仅有500多人。
与陶勇的8纵打的高邮战役大获全胜相比,王必成6纵的战果简直不值得一提。关键是失去了6纵拿下泰州这样一个绝好的战略机会。
而原本上准备进军东北的叶飞所部,长途行军到达山东后,因国民党军此时已经在秦皇岛登陆,占我山海关后又长驱直入攻占锦州。中央军委根据东北战略区这一形势的新变化,决定叶飞部停止进入东北,直接加入山东野战军序列,编为山东野战军第1纵队。
我们看,抗日战争结束到1946年1月国共达成停战令这段,叶王陶便开始分开行动了。叶飞部准备开往东北;王必成部有些飘忽不定,一会派这去一会派那去,要不是粟裕力谏,也被调到山东去了;陶勇部则一直在华中一带作战,特别是打上了高邮和陇海路东段战役,算是一个不小的亮点。好在最终王必成与陶勇依然在一起,成为粟裕麾下最坚定可靠的中坚。而叶与王陶这次的分开,则直接导致了解放战争开打时王陶的欢喜高光与叶的黯淡悲催。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1946年6月解放战争开打时,王陶所部属于华中野战军,而叶飞所部属于山东野战军。王陶所部作为主力打了苏中战役,并且开战开门红,一气打了七仗且七战七捷。而叶飞的1纵则有些命运多舛。至少在这三个方面出了问题:
一是在用兵方向上有些摇摆不定。原计划解放战争开打后,陈毅率2纵、7师、8师为第一梯队南下,叶飞的1纵为第二梯队再跟着开进。但因胶济线上出现了新的敌情,于是山东军区要求叶飞的1纵留下配合在鲁中内线作战。结果1纵配合所打的淄博、益都两次围城打援都没有打成。这时,叶飞主动提出南下作战,就在陈毅同意并要求叶飞火速南下之时,山东军区又强烈要求叶飞的1纵停止南下,继续在山东内线作战。最终叶飞在接到陈毅的催促电报后,毅然决定率部南下与陈毅汇合。我们说,对于叶飞1纵这样的绝对精锐主力,关于用兵使用方向却出现了这样严重的不同意见,实属不该。至少导致了这样的一个绝对主力没有发挥其应有的强大的作战效能。
二是在兵员补充和后勤保障上有些跟不上。不管怎么说,叶飞的1纵是新四军的部队,来到山东毕竟属于“外来户”。战争年代各种作战和后勤保障资源本就十分有限。对于叶飞1纵这样的“外来户”,兵员补充和后勤保障显然矛盾和问题更会突出一些。为此,叶飞曾一度着眼战斗部队保持充实,“将一、二旅各缩编为两个团”,整个纵队就只有七个步兵团。显然,叶飞这样做是苦于兵员补充和后勤保障跟不上,纯粹是不得已而为之。
三是在集中兵力打仗上有些统一不了思想。除前面我们提到的淄博、益都两次围城打援不成,在打鲁南的敌77师时,也出现了类似的问题。当时8师将敌77师的两个团围住,特别点名要求叶飞1纵的廖政国旅(1旅)增援,而叶飞认为自己本身兵力就不足,如再派出1旅,则无法阻住强大的增援之敌。最终,陈毅决定放弃这次围歼77师的机会。叶飞后来在回忆这段作战历程时,曾不无感慨地说道:“我们应当客观承认战争初期集中兵力的问题,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难,是需要经过一个过程才能做到的。”
显然,出现以上三个问题,不是叶飞及其纵队本身出现的问题,更多的是上面一级。但即使是上面一级也不好具体归结到哪个人身上。因为战争初期,对于国民党军的强大攻势,什么时间打、在什么地方打、具体又怎么排兵布阵打,需要有一个实践的过程。这一点,不仅叶飞的1纵和山东野战军,其他战略区的部队也都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我们看,在战争初期作战特点规律的适应上,相对而言,显然还是华中野战军更适应一些,在作战指导上更灵活一些,在指挥控制上更精妙一些。正是有了这一灵活精妙的作战指导和战役指挥,王陶在七战七捷中,表现得是那样的用兵裕如,是那样的高光亮眼,是那样的受统帅部表彰和全军瞩目。这与叶飞的1纵在此期间的各种落寞悲催无疑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帅克曾作过延伸的想像:假如当时叶飞纵队不调去山东,而在华中野战军与王陶一道打七战七捷。那会是个什么样子?要知道,当初叶飞的1纵是准备远征东北的,是按照2万人的大纵队来整编的。而王必成的六纵和陶勇的八纵则是按小纵队整编的,只不过万余人。华野三剑客一起来打七战七捷,那战果将何其大也!
历史没有假设。而叶飞纵队在解放战争初期的这种落寞悲催,也只是暂时的。因为它是特定的时期、特定的指导导致的结果。以叶飞1纵这样的精锐之师,这样的老底子部队,一旦调整和修正过来,一旦给予正确的作战指导,这支英雄部队的光芒绝不会被掩抑住的。
接下来我们将品读叶王陶的第五篇,题目是:勇立头功!华野辉煌时期为何叶较之王陶更高光?欢迎关注指正。
宿北战役叶飞立功,否则就是一个败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