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站在写字楼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身上的职业套装让她感觉浑身不自在，仿佛被束缚住了手脚。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右手臂上的伤疤，那是最后一次夜间训练时留下的。

"苏晴，开会了。"同事在门口喊道。

她转身走向会议室，脚步依然保持着在军营时的节奏。这让她在办公室里显得格格不入，就像一只误入笼子的鹰。

会议冗长而乏味。苏晴坐在座位上，思绪却飘回了军营。她想起训练场上飞扬的尘土，想起食堂里热气腾腾的饭菜，想起月光下站岗时看到的星空。最重要的是，她想起林悦。

那个总是板着脸，却会在她受伤时悄悄递来创可贴的教官；那个在训练时一丝不苟，却在深夜查房时为她掖好被角的教官；那个明明关心她，却总是保持距离的教官。

"苏晴，这个项目你来负责。"主管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她接过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让她头晕目眩。在军营里，命令简单直接，而在这里，每个人说话都拐弯抹角。她开始怀念起林悦干脆利落的指令。

下班后，苏晴没有直接回家。她走进一家健身房，换上运动服开始跑步。跑步机的节奏永远比不上训练场上的酣畅淋漓，但她需要这种运动来缓解内心的焦躁。

手机震动起来，是母亲发来的消息："周末的相亲别忘了，对方是个公务员，条件很好。"

苏晴关掉手机，加快了跑步的速度。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她闭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如果当时她说出了那句话，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回到家，苏晴打开衣柜，最里面整齐地叠着她的军装。她轻轻抚过肩章，想起林悦为她佩戴时的场景。那天，林悦的手指微微发抖，呼吸有些急促，却依然保持着教官的威严。

"在军营里，我们首先是军人。"林悦当时是这么说的。

苏晴明白这句话的分量。正是因为明白，她才选择退伍，选择回到城市，选择接受家里的安排。可是，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想起林悦站在训练场上的身影，想起她转身离开时微微颤抖的肩膀。

她打开手机相册，里面有一张偷拍的照片。那是林悦在指导其他学员时拍的，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苏晴的手指轻轻划过屏幕，仿佛能触碰到那张熟悉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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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声，手机又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明天下午三点，星巴克，别忘了。"

苏晴知道，这是母亲安排的相亲。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这个穿着职业套装、化着淡妆的女孩，真的是那个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的苏晴吗？

她走到窗前，望着城市的夜景。远处的霓虹灯闪烁不停，像极了军营里夜训时的信号弹。苏晴知道，自己必须适应这座城市，适应这里的生活。可是，每当她闭上眼睛，耳边总会响起军营的号角声，眼前总会浮现林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