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站在训练场边，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那个身影。苏晴正在做俯卧撑，迷彩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贴在后背上。她的动作很标准，手臂绷得笔直，一下一下，像是不知道疲倦。

"报告教官，一百个俯卧撑完成！"苏晴站起身，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她的脸颊因为运动而泛红，眼睛却亮得惊人。

林悦点点头，示意她归队。这是她第一次注意到这个新兵，不是因为她的训练成绩有多突出，而是因为她的眼神。那种倔强的、不服输的眼神，让她想起多年前的自己。

训练结束后，林悦在更衣室门口遇到了苏晴。她正在整理装备，动作利落。听到脚步声，苏晴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林教官。"

"嗯。"林悦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的擦伤上，"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苏晴满不在乎地说。

林悦从口袋里掏出创可贴递过去："处理一下，别感染了。"

苏晴接过创可贴，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林悦的手心。那一瞬间，林悦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她迅速收回手，转身离开。

那天晚上，林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她是教官，苏晴是学员，她们之间隔着纪律的鸿沟。可是每当看到苏晴训练时认真的样子，看到她在食堂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样子，看到她在月光下站岗时挺拔的背影，她的心就不受控制地跳动。

转眼间，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就要结束了。林悦站在训练场上，看着苏晴带领小队完成最后的考核。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指挥果断有力。林悦知道，这个女孩天生就是当兵的料。

"林教官。"考核结束后，苏晴走到她面前，"我...我要退伍了。"

林悦愣住了。她早该想到的，苏晴只是来服兵役的，迟早要离开。可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她还是感觉心里空了一块。

"家里...催我回去。"苏晴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他们给我安排了工作，还...还安排了相亲。"

林悦没有说话。她知道，她们之间不仅隔着军纪，还隔着现实。她伸出手，想要拍拍苏晴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林教官，"苏晴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着泪光，"我...我其实..."

"别说。"林悦打断她，"什么都别说。"

月光下，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悦知道，过了今晚，她们就要回到各自的世界。她会继续留在军营，而苏晴会回到城市，开始新的生活。她们之间的感情，就像这军营里的月光，美丽却无法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