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金瓶梅词话》第85回之潘金莲东窗事发

文一史二ywh 2025-01-05 08:58:22

潘金莲趁吴月娘去泰山进香还愿之际,将腹中业已成形的胎儿打掉,将养了些时日,又故态复萌,和陈经济在自家的玩花楼上厮会。丫鬟秋菊这一次总算学乖了,趁这两个人还在床上兀自翻云覆雨,赶紧来到后边上房,叫过大娘吴月娘来抓这两人的现行。

秋菊说道:“奴婢两番三次告大娘说,不信。娘不在,两个在家明睡到夜,夜睡到明,偷出私肚子来,与春梅两个都打成一家。今日两人又在楼上干歹事,不是奴婢说谎,娘快些瞧去!”这秋菊平日被潘金莲和春梅这主仆二人合起伙来欺负压迫,几乎是动辄得咎,非打即骂,复仇的火焰早已在她胸中熊熊燃烧,早就想着要出一出心中的这口鸟气。

潘金莲和春梅在自己的身边,亲手埋下了秋菊这颗高爆定时炸弹,但凡平日对秋菊这个可怜的丫鬟好些,恐怕也不会像现在一样,弄得后果不可收拾。真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吴月娘见秋菊这次言之凿凿,不由得她不信,急忙走到前边。玩花楼上的那两个人此时还在两情缱绻,云情雨意,浑然不知危险已经来临。

潘金莲的房檐下面的鸟笼里,养着一只会学人说话的鹦鹉。说实话,这只鹦鹉的出现,有些像《红楼梦》中宝玉挨打时的那个聋婆婆,平时并未有过交代,关键时刻却突然冒了出来。这只鹦鹉眼见得吴月娘飞奔走来,高声叫道:“大娘来了!大娘来了!”

春梅在楼下的房中听到,急忙迎吴住月娘。但已经来不及到楼上去通风报信了。只见陈经济拿着衣服从楼上下来低头就往外走,被吴月娘迎头喝骂了几句,慌忙夺路而逃。潘金莲被堵了个正着,羞得半天才敢从楼上下来,吴月娘拦在楼梯口,不留情面地尽力数说了她一顿。

并拿自己现身说法:“我今日说过,要你自家立志,替汉子(指死掉的西门庆)争气。像我进香去,两番三次,被强人掳掠勒逼,若是不正气的,也来不到家了。”吴月娘的这一番现身说法,饶是潘金莲脸皮再厚,也被她说得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百般抵赖,只说:“我在楼上烧香,陈姐夫自去那边寻衣裳,谁和他说甚话来?”

消息早传到了西门大姐耳中。到了晚上,西门大姐关起门来又贼囚根子长,贼囚根子短的骂自己的老公陈经济,骂得陈经济火起,回怼西门大姐:“淫妇,你家收着我银子,我雌你家饭吃?”说罢,索性摔门而出。

自此,陈经济就在前边的铺子里,无事不敢进到后边来。即便要取东西,也只叫小厮玳安、平安两个到潘金莲的楼上去取,以免贻人口实。如此一来,两人倒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没有机会见上一面,彼此音信不通,这潘金莲在里面是挨一日似三秋,过一宵如半夏,独守空房,欲火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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