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阅微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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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哭灵人”,这个职业听起来就自带一股子悲凉气息,甚至有些晦气。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晦气,也有一个女人,能将哭泣变成一门生意,并以此改写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李美珍,就是这样一位“哭灵人”,她用20多年的时间,将眼泪化作音符,在福建长乐的丧葬文化中,谱写了一曲悲欢离合的人生之歌。
命运的转折李美珍的人生剧本,开头并不美好。
她出生在一个极度贫困的家庭,八个孩子嗷嗷待哺,两间木屋难以遮风挡雨,二十多平米的空间,挤满了全家人的生活。
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微薄的收入难以支撑一家十口的开销,母亲只能靠着卖布,勉强度日。
家中还有位失明的奶奶需要照顾,生活的重担压得母亲喘不过气。
童年的李美珍,对“穷”这个字有着刻骨铭心的体会。
她羡慕同学们骑着自行车上学,而自己只能步行;她渴望读书,却因为高昂的学费不得不早早辍学。
父亲那句“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读得再多都是要嫁人的”,更是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她的心里。
她曾经的教师梦,就这样被现实无情地击碎。
18岁那年,在父母的安排下,李美珍嫁给了同村的一个男人。
这桩婚事,与其说是“缘分”,不如说是“摆脱贫困”的无奈之举。
没有嫁妆,没有祝福,她就这样懵懵懂懂地踏入了婚姻的围城,却没想到,等待她的,是更深的深渊。
丈夫没有文化,性格粗暴,一言不合就拳脚相加,婆家也对她冷眼相看,言语刻薄。
在广东砖厂打工的六年,李美珍不仅要承受繁重的体力劳动,还要忍受丈夫无休止的家暴。
她像一头沉默的牲畜,默默承受着一切,不敢反抗,也不敢倾诉,娘家贫困,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也让她在婆家抬不起头。
后来在忍受了10年后,李美珍再也受不了无休止的打骂,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鲜血,绝望,恐惧,交织成一幅令人窒息的画面。
死里逃生后,李美珍终于鼓起勇气,逃回了娘家,在母亲的怀抱里,她尽情宣泄着压抑多年的痛苦和委屈。
离婚的念头,在她心中越来越强烈,但看着两个年幼的儿子,她心软了。
为了孩子,她选择继续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丈夫继续在外打工,她则留在长乐,和父母一起经营一家小餐馆。
生活的磨难,并没有击垮李美珍,反而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她意外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就是“哭灵人”。
加入姐姐的高跷队后,李美珍第一次接触到“哭灵”这个职业。
哭灵人唱着主家逝者的过往,把本就悲伤的葬礼氛围推向了更加悲痛的氛围,李美珍自己也被感染落泪。
她意识到,自己或许也能胜任这份工作。
哭声背后对李美珍来说,“哭灵”不仅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次自我救赎。
她将自己多年积压的痛苦和委屈,都倾注到哭声中,用眼泪洗涤心灵的创伤。
第一次哭灵,她紧张,忐忑,倾盆大雨中,她独自跪在灵前,声嘶力竭地哭唱着逝者的一生。
半个多小时的哭泣,不仅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也让她赚到了70元,这是她靠“哭”赚到的第一笔钱。
这份职业的特殊性,决定了李美珍必须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她要学习各种哭唱技巧,要了解逝者的生平事迹,要根据不同的场合调整哭泣的节奏和情感。
她像一个演员,在每一场葬礼上,都要全身心地投入角色,用真情实感去打动人心。
李美珍的敬业精神,在业内是出了名的,东家要求哭一个半小时,她绝不会提前结束,即使嗓子沙哑,也要坚持完成。
哭灵过程中,她甚至不敢喝水,因为害怕打断情绪,影响效果,她明白只有用心去哭,才能对得起东家的信任,才能对得起逝者和家属。
从最初的70元一场,涨到后来的三百多,再到如今的3000元,成为当地收费最高的“哭灵人”。
她最多的时候一天能接三场,这意味着她一天的收入就能达到一万元。
在十几年前的长乐,这绝对算得上是高收入。
高收入的背后,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付出,频繁的哭泣,对声带的损伤极大,李美珍要严格控制饮食,清淡饮食成了她的日常。
她经常要工作到深夜,才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但为了两个儿子,为了能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她甘愿付出一切。
有人对她表示敬佩,也有人对她冷嘲热讽,认为“哭灵”是不入流的职业。
但她从不在乎外界的看法,她相信,只要是凭自己的劳动赚钱,就问心无愧。
她甚至会带着儿子一起参加哭灵,让儿子穿上孝衣,跪在自己身边,感受这份工作的艰辛。
她希望儿子能够理解,母亲的每一滴眼泪,都浸透着生活的苦涩和对未来的期盼。
困扰与坚持在传统的观念里,“哭灵人”往往被视为不吉利的象征,甚至被贴上“低贱”、“晦气”的标签。
社会普遍存在着职业鄙视链,一些人习惯性地用职业去衡量一个人的价值,认为“哭灵”这种与死亡打交道的职业,低人一等,不值得尊重。
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任何一份职业,只要用心去做,都能创造价值,都能获得尊严。
李美珍她会在哭灵前仔细了解逝者的生平,将逝者的人生故事融入到哭唱中,用真情实感去打动每一位在场的人。
在有钱后,她勤俭节约,将赚来的钱都用在了家庭和孩子的教育上。
她给儿子买了电脑,在东莞和老家都购置了房产,她用自己的努力,为家人创造了更好的生活条件,也让自己的人生更加充实和有意义。
李美珍参加过形形色色的葬礼,见过各种各样的人。
她曾为一位企业家哭灵,却发现企业家的子女对父亲的离世无动于衷,这让她感到无比唏嘘。
这些经历,让她对人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她明白,金钱并非万能,亲情和爱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相似经历的哭灵人在河南,也有一位女子,跟李美珍的经历很相似。
她就是春月,已经50多岁的她接触这个行业已经30年了,最初也是学习戏曲,后来才慢慢接触到了哭灵人。
因为从事这个行业,在结婚前,她的未婚夫不理解她的工作,认为这是“下九流”的工作,非常“不入流”。
但是各种原因,春月还是没有放弃哭灵人这个职业,也凭借这个职业养活了自己,养活了父母,有自己的收入。
九派新闻2023-04-04——对话哭灵师:曾差点没结成婚,丈夫说这是下九流,因代入情绪会泪流满面
在别人看来这或许是一份看不上的工作,但是对于春月和李美珍来讲,这是改变她们生活的工作。
结语哭灵师,一个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职业,一群用眼泪书写人生百态的普通人。
李美珍用自己的故事告诉我们,即使是“哭灵人”这样的职业,也能活出精彩,也能赢得尊重。
她用自己的眼泪和汗水,谱写了一曲感人至深的人生之歌,也为我们树立了一个积极向上的人生榜样。
主要信源:九派新闻2022-04-05——职业哭灵人:曾遭10年家暴所以哭得真切,最初一场70元而今30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