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的遇上了劫道的!——编者。
抓住耗子了吗?
这几句话讲得多圆滑!既肯定了别人,又不埋没自己,还拉近了跟旗机关长的关系。
只是这话说得太少了,不太够听。达木林多尔吉是主持会议的,这么大的事儿总不能这么三言两语就散会吧,别人没啥讲的,只好动员扎木苏再说几句:“瞎猫碰上死耗子也得有个碰法儿呀,也得有个碰的过程嘛,扎科长可以把你征粮的办法和过程讲一讲嘛。”
扎木苏大嘴一咧,笑了笑说:“办法嘛,就是次机关长讲的办法,征不到就搜,搜不到就抢。我是在次机关长的办法上稍微有点发挥,就是蒙和骗。
就说陈大财主家吧,他家原来供应兵营用粮,因此齐王爷特许他家垦荒种地,但是他借题发挥,垦的荒不但出租而且出售,从中渔利,这谁都知道;
现在兵营不用他家的粮食了,他还继续享受着这个特殊待遇。我就抓住这个环节,连蒙带唬,就榨出来两万多斤粮食。嘿嘿,算不上经验,瞎整。”
博多野首肯道:“发挥得好!接着讲,贾家的粮食是怎么榨出来的?”
札木苏说:“那就更算不上什么经验了。那贾家是乾隆年间陪公主下嫁至此的,公主死了以后,他家只不过就是护陵的,又没什么武装,对付他们还不容易?
那老先生还声言要告我,就让他告去吧,我先完成征粮任务要紧呐!干脆,打开粮囤,给我装!就这么整的。”
达木林多尔吉插话道:“那老人家该不是卧龙先生吧,他还是我的恩师呢!”
扎木苏假装事前不知道,故作惊讶地说:“如此说来,多有得罪,万望达旗长海函!”
达木林多尔吉沉吟道:“老恩师定然登门问罪,只怕是要费些口舌了。”
大家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在这时,勤务兵前来报告:“佐藤望月科长和邢籍成队长前来请罪!”
博多野忽地站起来,厚嘴唇翕动了几下,不知道是要大发雷霆还是急于召见,只是脸憋得通红,话可是没有说出来。
达木林多尔吉赶紧做息事宁人的和事佬:“请什么罪请罪?回来了就好,快让他们进来!”
博多野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不要让他们到这里来了,到我的办公室去。”
又对在座的科长们说,“大家辛苦了。没挂车皮之前,大家尽量再征收一些,越多越好。这也是对你们政绩的考验。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