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全军大授衔后,毛主席曾不无骄傲地说过这样一句话:“中国从古到今,出现过多少个独臂将军?旧时代是没有的,只有我们红军的队伍,才能培养出这样独特的人才。”
彭绍辉是新中国的开国上将,还是毛主席名副其实的老乡(毛主席亲口说他是自己的真老乡)——韶山冲人。
彭绍辉很早就听过毛委员毛泽东的大名。1927年初毛主席到湘潭考察农民运动时,彭绍辉作为农民自卫队的一员,亲耳聆听过他的农会讲课。
马日事变后,农会被迫解散,反动派到处抓人,彭绍辉东躲西藏,最后决定离开家乡,寻找毛委员。从韶山到长沙,再到武汉,均没有毛委员的踪迹。
为了吃饭,彭绍辉在武汉加入国民党何键的部队。机缘巧合下,他还是在彭德怀做团长的国民革命军独立第五师第一团当兵。
之后,彭绍辉追随彭德怀作战,参加平江起义,并在起义后入了党。
彭绍辉的断臂,是在1933年的霹雳山攻坚战战斗,已是红军师长的他,顶着敌人凶猛的火力身先士卒,左臂遭到两次枪击。直到战斗结束,他才接受治疗。
彭绍辉的左臂接受了3次局部手术,因条件艰苦,伤口反复感染,无奈截肢保命。
彭绍辉参加过三个方面军的长征。他曾说过自己的工作流动性很大,基本是哪里需要,组织就把他调去哪里,学校、部队,部队、学校,他笑称“六进六出”了。有人叫他“校长将军”。
而且,彭绍辉的工作有一大特点,那就是开辟性、创建性的工作较多,巩固性的工作较少。
开辟性和创建性的工作,毋庸置疑是比巩固性的工作困难得多、艰苦得多,所需要的意志、能力也更强、更多。
而出身雇工的彭绍辉呢,文化程度低、脾气暴躁,却被组织常常委以这样的任务,一是有意磨练,二是他的性格、能力瑕不掩瑜。
1945年彭绍辉到延安参加七大时,毛主席听说这事后,特地邀请他来见面谈话。
毛主席还记得彭绍辉,开口就说我们在老家见过面。叙完乡情,彭绍辉详细介绍起工作情况。他当时是抗大七分校的校长。
毛主席边听边问,听彭绍辉说的头头是道,各种细节都知道,对这个老乡更加满意了。
毛主席还特别提点了彭绍辉一句:“你们办校最主要是抓好政治教育和军事训练两门课。这两门课不及格,其余一切都等于零,没有用。”
彭绍辉听后若有所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1955年9月,荣获将官军衔的独臂将军有9位,彭绍辉与贺炳炎同被授予上将军衔。
建国后的彭绍辉,主要在总参谋部和军队院校工作,担任过第一高级步兵学校校长、副总参谋长、军事科学院副院长等职务。
1966年5月后,彭绍辉本可以独善其身的。但在“720”事件中,武汉方面派人到北京,向彭绍辉了解陈再道的情况。
彭绍辉不愿顺着那人的话头,说出不利于陈再道、不符合实际情况的假话。
他铿锵有力地说:“陈再道这人我知道,他是个老同志,还是个好同志。他能有什么问题?我看没有,这事我敢打保票!”
彭绍辉就因为这句话,被诬为黑后台,遭到连开4天批判会的对待,之后还被带上“彭德怀分子”、“贺龙分子”、“假党员“等大帽子。
有的帽子他愿意带,有的帽子纯粹是侮辱和抹黑他的革命生涯。
就在彭绍辉遭受的迫害在一步步升级,危及生命之际,毛主席出面保他了。
老人家对那些运动的头头说:“彭绍辉现在人在哪里?他是贫农雇工出身,抬过轿子呢,是一位好同志,你们就不要斗他了!”
1969年国庆20周年,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上,紧紧握住被自己邀请来的彭绍辉右手:“绍辉同志呀,你是我的真老乡,是瓦子坪的看牛娃。”
一股暖流涌上彭绍辉的心头,使他同样紧紧握住毛主席的手不放。
在此之后,彭绍辉洗清了罪名,重新出来工作,再任副总长一职。他没有因那些糟糕的经历,而变得畏畏缩缩,不敢说真话了。
复出后,彭绍辉尽力保护其他老干部,跟恶势力进行不罢休的斗争。有些同志被诬陷,他只要确定那是被诬陷的冤案,就一定会主动写好证明材料,送到审查人员的手上。
当这些同志被隔离、被关押期间,他还会去看望,过问需要什么帮助。有坏人不满,贴出《彭绍辉探监》的大字报。
彭绍辉也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我知道他们会给我贴大字报。但是有真理在,我不怕这些。”
1976年清明节前后,因周总理去世等事件,一场政治风暴来临了。
一位没有工作的老同志上门,担心地询问还在台上工作、又是中央委员的彭绍辉,现在是什么个情况,能不能透露一下。
彭绍辉苦笑道:“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然后安慰起老战友,他还表态说,自己这个中央委员,将来选举投票给谁,心里还是清楚的。
彭绍辉说出自己对时局的判断,一定会变的,还是变好的那种变。
“军队里的老同志总是要革命的。你想嘛,你我这些老同志能压下这口气吗?叶帅、聂帅、徐帅等老首长,能让他们闹下去吗?总有一天会爆发的。”
几个月后,情况正如彭绍辉所预料的那样,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终于可以安心地度过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