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原捷
唐永良(1895~1958)军长。字古樵,北平大兴县(今属北京市)人。毕业于保定军官学校第五期骑兵科、陆军大学特别班第三期和中央陆军军官学校高级班。历任山西学兵团排长、营附、师参谋、团长、副官长、旅长等职。1936年2月6日授少将。抗日战争期间,任第一四一师师长。曾率部参加武汉、南昌和第一次长沙会战。1942年4月1日任第三十二军副军长兼勋均师管区司令。1944年5月8日升任第三十二军军长。日本投降后,任整编第三十二师师长,曾参加对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定陶战役。后被撤职。
唐永良南京中央军校高等教育班第二期毕业。别号古樵,河北大兴人。山西陆军学兵团肆业,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五期骑兵科、陆军大学特别班第三期毕业。1916年起任山西学兵见习、排长,学兵队长,山西陆军第一混成旅连长、营副、参谋,陆军第一师副官长、团长。1930年起任国民革命军第三十二军一四一师七二三团上校团长,独立第三十二旅副旅长、旅长。1936年2月授陆军少将。抗日战争爆发后,任第一四一师第三旅旅长,1938年10月陆大特别班毕业。历任第三十二军一四一师师长、副军长,1944年5月任第三十二军中将军长。先后参加武汉会战、南昌战役和第一次长沙会战等。1946年后任整编第三十二师师长。1947年定陶战役中,因所部参谋长王启明起义被撤职,同年退役营商,1948年移居美国,后逝于美国旧金山。
羊山集战役侧記
唐永良
由于解放軍刘邓大年渡过黄河,国民党軍事当局急忙拼凑了三个整编师摆在鲁西南金乡、巨野一带; 这三个师是:整编三十二师、整编七十师、整编六十六师, 都归王敬久指揮。王敬久把这三个师摆成一条线, 每师相隔二十五华里, 六十六师在羊山,三十二师在独山,七十师在六营。这种态势不但不容易打仗,就是彼此联系都非常困难。而王敬久远在鱼台,后来到了金乡,遥为指揮。经过整个战斗,三个师长誰也没有看見王敬久。当时鲁西南是老解放区,村与村都有地道,人民政治觉悟很高。国民党队来到里,想搜集一点情报那是根本作不到, 因此国民党军队完全变成瞎子。反之国民党軍队的一举一动; 在解放軍則了如指掌。
刘邓大軍看到国民党军队这种分散布置,认为正好各个击破就对这三个师分別給以包围。但重点包围羊山的六十六师,因为那个师是陈誠的嫡系部队,装备比较好,战斗力也比较强,把它解决,其他两师就不成問题。在一个夜間,果然把三个师分别包围了。我那时在独山,发现的情况是这样:一小队护伤兵的人被打了回来,一个被解放軍俘虏的士兵跑回部队、据他说解放軍一夜急行年,已經进行包围。此外独山与羊山联采中断,电話开始不通,一切一切都陷于四面楚歌状态。此时独山与六营电話尚能联系,我与七十师师长陈颐鼎研究的結果,决定两师合在一起,比較有利。于是三十二师开到六营与七十师会合。
虽然独山以东已发現解放軍,但独山到六营之路尙无阻碍。正在这时,蒋介石派飞机空投紧急命令,指定七十师归唐永良指揮,速救援羊山。本来我与陈颐鼎考虑向嘉祥集中,因为嘉祥驻有七十师一个团,而且嘉祥城也有比较好的工事。接到蒋介石的命令,打消去嘉样之意,由六营向东南进攻,目标是趋向羊山。可是过一天的激战,攻势受到挫折。因为此时解放軍已封锁六营通羊山之路,不但救援羊山为不可能,再迟数日,因守六营的三十二、七十两师的命运也不会好。六营沒有坚固工事,部队携带的給养也眼看吃光,当时飞机虽空投大米,但为数有限。
后来蒋介石知道进援羊山不行,指令死守六营,等候援军。我与陈颐鼎研究再三,认为六营不久要被合围,三天之内援軍不会来到,其結果只有同归于尽,不如断然于当夜突围,向济宁轉移。决心既定,遂于当夜利用村与村中空隙地段向济宁急行,三十二师在左,七十师在右,黄昏后开始行动。不久即被解放軍发觉,照明弹紛紛打来,此起彼落,机关枪也嘎嘎作响。解放軍也因出乎意外,所以只有部分阻击,没有整个捕捉计划。因此三十二师大部突围到达济宁。七十师则被击散、陈颐鼎在途中被活捉。
我于突围的日上午十时到达济宁,驻軍七十二师师长余锦源派他的参謀长譞心(譚和我是陆大同学)接我进城。余锦·源表示:他的部队百分之八十是新兵,战斗力薄弱,希望我协助他守城。我因走头无路,慨然应允,立时带领突围的部队接过济宁南关防务。当时检点人马,共有官兵五千余人,全是轻武器,所有车辆重武器一概丢失,不过这五千人比较精干,尙堪一战。开始余錦源把三十二师放在城外南关,不久余怕三十二师有变,改调三十二师执任城垣东面和南面防务。此时华东解放军部队前来攻城,战事十激烈,解放軍一部已由东南角攻入城内。在此紧急关头,三十二师组织反击部队,将入城之少数解放軍解决,同时由东门出击,夺来大炮一門。济宁当时轉危为安。华东部队鉴于攻坚晒牲甚大,放弃攻城针划、转移他处。
在六营决定突围之时,陈颐鼎本来也认为除突围尙有一线生路外,等候援军延迟时日,只有坐以待毙。但陈又怕蒋介石责备他不听命令,为卸脱责任,在他返回七十师师部后,密电蒋介石,电文大意是:我本要遵从鈞座的意旨死守六营,惟唐某坚持突围,我不能反抗”等語。蒋介石見到陈颐鼎电报大为震怒,下定决心要枪毙我。后来济宁战事结束,我被押解南京,蒋批:“軍法会审枪决”。当然,事后王敬久沒法交代,把一切罪责都加在我一人身上。关于陈颐鼎的密电是我在軍法处受审时听说的。
我于一九四七年八月八日被关进南京羊皮巷国防部軍法处看守所。经过一次侦察审问,此后又經过两次“五堂会审”。因为审問一个中将,必须是上将级的审判长,所以国防部特派陆軍上将军令部长徐永昌为审判长,另外又派了国防部二厅三厅的軍法官四人陪审。那时十一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正在北京,孙的参谋长宋肯堂曾和我同事,恳托孙替我说话。孙打电报給国防部次长林蔚說了一些好话,請林帮忙。国防部为救我不死,由第三厅(管作战)替我編了一个"“光荣”的批语,这批語是:“三十二师虽有六营之敗,但济宁一役轉危为安,巩固鲁西战局,厥功甚伟”。因此我被押两个月后,就准取保释出。
因羊山一案而被押者除我之外,还有第四兵团司令王仲廉。王是黄埔学生,又是湯恩伯的亲信,所以王入所不到一个月,即被湯恩伯亲自保走。
注:一九四七年四月,三十二师参謀长王启明带官兵八十人起义投奔解放軍,当时国民党当局认为三十二师内部分子复杂,所以余锦源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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