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掩体的废墟中，一队清理小组的士兵正在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碎石和断壁，他们的动作格外谨慎。这片区域曾是激烈战斗的前线，现在只剩下了瓦砾和尘土，以及散落一地的尸体。灯光在士兵们紧张的脸上忽明忽暗，每一个细微的声响都让人心神不宁。

突然，一位士兵停了下来，他的铁锹撞到了什么硬物。他弯下腰，拨开了覆盖在上面的泥土和瓦砾，露出了一只穿着军靴的脚。随着更多的泥土被清除，一个穿着越南军服的女兵的遗体逐渐显露出来。

一、战前部署

1984年5月2日清晨，随着夜色渐渐退去，许向斌率领的部队开始了对越南江利公安屯的突击准备。整个部队在充满紧张气氛的早晨中迅速集结，士兵们检查着自己的武器和装备，确保一切就绪。

突击队伍由二连、三连及82无座炮连三排组成，许向斌在前线指挥。由于地形复杂，许向斌决定将部队分为三个战斗小组，分别由二连和三连的班组长带领，同时，无座炮连的炮手也做好了支援准备。

晨光破晓时，部队开始了悄无声息的行进。二连和三连的士兵们穿梭在密林和草丛中，尽量避免引起越军的注意。无座炮连则在后方选择了有利的射击位置，炮手们调整着炮口，准备随时开火支援前线的突击小组。

随着部队逐渐接近公安屯，前方的侦察兵回报，敌军似乎并未察觉到我军的接近。许向斌下令部队暂停前进，静待最佳攻击时机。他通过无线电与各小组保持联系，调整部队的布阵，确保能迅速有效地对敌进行打击。

炮火的激烈轰鸣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成为了战斗的前奏。在第一轮炮击后，许向斌迅速率领部队向敌阵地发起进攻。身着迷彩服的士兵们，紧跟着炮火的覆盖，稳步向前推进。由于超出了团长原先设定的指挥位置，整个部队在许向斌的领导下推进了200多米，直接进入了前线接触距离内。

许向斌走在最前面，手中拿着步话机，不断地向后方报告情况并接收指令。他的部队利用由炮火造成的烟雾和地形的掩护，有效地避开了越军的初步视线。士兵们在行进中保持低姿态，利用地形起伏进行掩护，确保每一次移动都尽可能地减少暴露风险。

就在部队准备进一步推进的时刻，越军的反击突然来袭。密集的机枪火力从敌阵地的射击孔中喷发，子弹如同倾盆大雨般横扫过来。许向斌和通信员王顺候的位置正好在敌军火力的直接覆盖范围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许向斌果断指示王顺候与他一同迅速卧倒在最近的土坎后。

土坎后的掩体虽然简陋，但在这紧急情况下提供了必要的遮蔽。许向斌身体紧贴地面，目光锐利地透过土坎上方的空隙观察敌军的动向。他通过手中的步话机，向后方的炮兵位置发送指令，要求对敌方射击孔进行精确打击，以压制敌人的火力点。

炮兵连接到许向斌的指令后，迅速调整炮口方向，对敌方的机枪阵地进行了针对性的炮击。几轮炮弹的精准打击后，敌方的射击声渐渐稀疏，部分机枪阵地被成功压制。

趁着敌火力的减弱，许向斌立即下令部队重新组织队形，准备发起更为有力的反攻。他指示王顺候保持通讯线路的畅通，确保能实时传达战场上的最新动态和指令。

三、激烈交火

随着我军炮火的暂时停止，越南公安屯的守军迅速利用这段短暂的间隙加强了防守。从碉堡和围墙的射击孔中，越军的机枪开始对我军推进的部队进行密集的扫射。子弹像是倾盆的雨点一般，密集地落在我军前进的路线上，尝试阻止我军的前进。越军的火力点主要集中在一些战略要地，这些位置能够让他们最大限度地发挥射击的效益，对我军形成有效的压制。

面对这样的情况，许向斌迅速评估了战场形势，并指挥部队进行相应的调整。他通过无线电联系张文浩，指示其无座炮小组立即介入战斗，用火力回击越军的阵地。张文浩和他的炮兵小组成员迅速行动，调整了炮台的位置和射角，准备对敌方的机枪阵地进行精确打击。

在张文浩的指挥下，无座炮小组的炮手们迅速装填炮弹，一轮又一轮的炮弹被发射出去，目标直指敌军的碉堡和围墙射击孔。巨大的爆炸声在战场上回荡，随着炮弹的落点越来越精确，越军的射击声开始变得零散和无力。

与此同时，王家华指挥下的三个班也在密集的炮火支援下开始行动。士兵们迅速占据了有利位置，携带的迫击炮和手持火箭筒被紧急调用，以对越军进行更为直接的火力压制。这些连续的炮击，虽然在浓烟和尘土中看不清具体命中情况，但显然对敌方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和混乱。

四、“小群多路、向心攻击”战术

随着越军的机枪阵地在猛烈的炮火中逐渐失去作用，二连的战士们立刻抓住了这一战机。他们迅速冲入了越军公安屯的院内，开始执行“小群多路、向心攻击”的战术。这一策略要求各小队分散开来，从不同方向向敌人的防御工事发起攻击，最终在中心区域集结，从而形成对敌方的包围和压制。

士兵们在破坏了敌方机枪阵地后，分为几个小组，每个小组由五至六人组成，他们迅速向院墙、碉堡和其他关键的防御点推进。每个小组都有明确的任务，他们利用手榴弹、轻机枪和手持火箭筒对敌方进行压制。这种小规模但高效的战斗单元，能够在敌人防线上迅速开辟出缺口。

二连的士兵们利用敌方的混乱状态，迅速占领了若干关键点。一些小组负责清理碉堡，使用手榴弹和爆破包对敌方进行清除；另一些小组则专注于占领和控制敌方的通讯中心和武器库，削弱敌军的战斗力和组织能力。

由于无座炮的连续打击，原本坚固的敌军工事的结构被严重破坏，许多壁垒和防御工事的砖块与混凝土被炮火撞击后碎裂散落。烟尘中，士兵们身着迷彩服，迅速穿梭于敌方的阵地之间，利用敌人视线受阻的机会，快速清理残余抵抗力量。

随着小组逐渐向中心区域推进，他们开始相互支援，确保任何被困的小队能得到迅速援助。这种灵活的战术让越军士兵难以组织有效的防御或反击，导致他们在混乱中迅速崩溃。

清理工作在激烈而有序的战斗中继续进行。一些战士负责搜索和清除隐藏在暗处的敌人，而另一些则负责巩固已占领的位置，设置机枪和迫击炮点，防备可能的反攻。在这种密集的交火中，每个士兵都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战斗技能和团队协作能力。

当最后的抵抗点被清除，整个公安屯的控制权完全落入了二连的手中。他们迅速建立了防御阵地，准备迎接可能的反扑。此时，越军的残余部队已经大部分撤退或被击溃，我军的旗帜在公安屯的最高点迎风飘扬，标志着这次战斗的胜利。

五、战后评估与思考

战斗的烟尘渐渐散去，二连的士兵们在整理战场，清理残余的敌人。在这一过程中，他们在一个被炮火重创的掩体旁发现了多具敌军的尸体。在这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中，出乎意料地，他们发现了一位越军女兵的遗体。她的存在在整个战斗中显得格外突出，因为她是在此次战役中我军士兵唯一遇到的女性战斗人员。

女兵的遗体穿着与其他越军相同的制服，只是稍显整洁和不同，标识了她不同的角色或职责。她躺在一堆被掩体残破砖块部分覆盖的士兵之中，这些士兵显然在战斗中被迅速而猛烈的火力击中。

此时，耿德谦在场指挥清理工作，他注意到了这位女兵的遗体。耿德谦是个经验丰富的军官，对战场上的混乱景象早已司空见惯，但这次的场景似乎触动了他的某些情绪。他边检查掩体附近的尸体，边对周围的士兵大声发表评论。

“这群鸟兵，知道女士优先不？往洞里挤的时候怎么也不谦让一下？这叫什么事儿啊？乱成一锅粥了嘛！”耿德谦的声音在战场的寂静中显得尤为突出。他的话语虽然带有讽刺和责难的意味，但也反映出对战场上失序的无奈和对士兵们在极端环境下行为的关注。

他继续说道：“真该好好上一课，重点给你们讲讲军人礼仪。”他的话不仅是对死去的敌军，也是对生还的我军士兵的一种提醒，强调即使在战争这种极端情况下，一定的军事礼仪和尊重仍然是必需的。

周围的士兵听到耿德谦的话，有的停下手中的工作，有的低头思考，有的则继续他们的任务，将敌军的武器和弹药收集起来，确保这些可以被妥善利用或销毁，防止任何可能的危险。

随后，几名士兵按照耿德谦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将女兵的遗体从其他尸体中分离出来，以便进行单独处理。尽管她是敌人，但这种对敌方战斗人员的尊重也体现了我军对战争人道主义的基本遵循。

对越自卫反击战[J].文史天地,2012(3):89-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