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与子同袍》——勃鞮告密

老杨故事荟 2023-04-13 08:33:19

这集咱们说“勃鞮告密”和“重耳平叛”的故事。

公子重耳即位,史称晋文公。

晋文公即位,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刺杀了晋怀公,别说亲侄子,亲爹也不行,一定要斩草除根;第二件事是答应丕豹的请求,恢复了九大臣的名誉,重新修缮了丕郑父的墓;第三件事是为老大夫狐突昭雪,安葬于马鞍山。

虽然说晋文公现在即位了,但是国内情况纷杂,各派势力盘根错节。别忘了,晋惠公在位十四年,党羽大有人在。他们唯恐晋文公秋后算帐,顽固地对抗到底。

这些家伙们暗中策划,乘着新君即位未稳,来个放火偷袭,一举除掉晋文公。因为策划周密,外界不得而知。就在行动将要实施的时候,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把他们的算盘全部打乱。这个人,就是当年,两次追杀晋文公的勃鞮。

晋惠公的余党密谋,勃鞮也是重要的参与者之一。只不过勃鞮的头脑更高一筹,在最后关头选择了自首、举报。

某天晚上,勃鞮私下拜访了狐偃,请狐偃从中引荐,要求面见晋文公。

狐偃问:“你罪过甚大,不思逃避,怎么还敢自投罗网呢?”

勃鞮说:“我有机密大事,想救晋国,所以必须面见主公。”

于是,狐偃连夜带勃鞮入宫见驾。

晋文公大骂,说:“想当年,你前住蒲城追杀寡人,斩断的袍襟尚在,寡人每每想起为之心痛;你前往翟国刺杀寡人,惠公命你三日起程,你急不可待次日就动身。幸亏苍天庇佑,让我两次都躲过毒手,事到如今,你还有何面目来见寡人?”

勃鞮大笑,说:“主公在外十九年了,怎么还没有看透人情事故呢?献公与主公是父子,惠公与主公是兄弟,父子兄弟,尚且不容,何况是小人呢?当年,小人只知有先君,不知有主公。管仲如何,为了公子纠箭射齐桓公,桓公用管仲而霸天下。如果桓公一味追究射钩之怨,哪里还能称霸诸侯呢?只恐没有小人我,主公你的祸患也就不远了!”

就这样,勃鞮把刺王杀驾的事,一五一十汇报给晋文公。

晋文公闻听大惊,自己刚刚回国,手下兵马稀少。都城内外遍布晋惠公的余党,稍有不慎,将酿成大患。

晋文公和狐偃君臣商量,不如二次向秦国借兵,借来秦军,彻底铲除掉这些祸患。于是,晋文公带上狐偃,就他们君臣二人,乘夜色悄悄溜出绛都。

晋惠公的余党还蒙在鼓里,仍然按原计划进行。兵变之日,火光冲天,绛都乱作一团。等这些亡命之徒杀入宫中,再找重耳,踪迹不见。他们这才知道阴谋破产,一哄而散,四处奔逃。

晋文公从秦国又借来兵马,和上次不同,这次进行了残酷地镇压,包括吕饴甥、郤芮在内,都没有逃过清洗。当初,君王所答应的既往不咎,到今日成为一句空言。

腥风血雨,血染绛都,晋国上下人人胆寒,唯恐受到牵连。赵衰赶快出面解劝,安抚人心为上,不能滥杀无辜。晋文公方才命令停止屠杀,出榜安民,颁布大赦。

“借兵戡乱”事件发生在晋文公元年二月(前636年)。

大赦的消息发出后,来了一人,请求面见晋文公。来者正是当年,窃取晋文公财物,携款而逃的管家头须。

晋文公大骂,说:“想当初,你小子背信弃义,窃我金帛,以至于寡人身无分文,一路乞讨。如今,还有何面目来见寡人?”

头须淡定地说:“主公能容得下勃鞮,为什么容不下头须呢?勃鞮能帮助主公解除危难,小人我也有安邦定国之策呈上。”

晋文公都气乐了,询问究竟。

头须说:“请问主公,晋国现在还有多少惠公的余党?”

晋文公说:“当然是太多了,杀都杀不过来。”

头须说:“我的罪过,人尽皆知。如果主公出游,用我来驾驭车马,人人都可以看见。连我这样的罪人,都能得到赦免,其他人肯定也会放下戒备之心。”

果然如头须所言,晋惠公的余党一看头须都得到赦免,知道晋文公确实宽宏大量,有人君风度。从此,人心悦服,再无二意。

晋文公在做公子时,娶过两位夫人。大夫人徐嬴因故早亡,二夫人偪姞(fu ji)死于蒲城之难。偪姞生有一子一女,这俩孩子多年来一直流落民间。晋文公即位后,把儿子姬驩(huan)、女儿伯姬,从民间找到,双双接回宫中。

晋文公下诏,立姬驩(huan)为世子,作为自己的接班人。为表彰赵衰的从龙之功,又把女儿伯姬嫁于赵衰为妻,拉近了君臣二人的关系。

不久,翟国把季隗送到晋国,齐国把姜氏也送到晋国。晋文公立姜氏为第一夫人,季隗为第二夫人,怀嬴为第三夫人。季隗虽然和晋文公相识最早,但是她有少数民族的血统;怀赢的身份虽然非常重要,但是她和晋文公相识最晚。立姜氏为第一夫人,是因为晋国日后向中原发展,还需要仰仗齐国的援助,这是有政治缘故的。

经过晋文公批准,赵衰也迎接叔隗来到晋国。为什么需要晋文公的亲批呢?因为晋侯的女儿现在也是赵衰的妻子。如果叔隗来了,到底谁当赵家的第一夫人,大小有序,必须先搞清楚。后来还是伯姬深明大义,主动让位,让叔隗做了赵家的大夫人。

——“公元前636年,在外流浪长达十九年的公子重耳终于回到晋国。”我曾经一遍一遍地读这句话。这句话,不仅是在说重耳,也是在说我们每一个人。

生活,谁容易啊,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容易,也谈不上公平。我们能做的只有心怀希望,不言放弃。至于说,路的尽头是星光灿烂,还是波涛汹涌,那就交给命运吧,不是我们今天所考虑的。或许多少年之后,那段不堪的往事,会在我们生命中,绽放出想不到的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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