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认识三天的男人面前醉酒,看来她是对他已经彻底放下戒备了

芝芝文语 2024-08-26 16:26:55

图片来源于网络

这里是VIP贵宾专区,她们仨同时出现,绝非偶然。

更何况,她们仨身边还围着好几个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啃老族的千金名媛,一看就是来聚众滋事的。

“呦,这不是我家大姐嘛!”三堂妹白茉沫故意惊呼,用来吸引路过的所有人的目光。

四堂妹白莉淇随声附和:“大姐,我听说,你刚刚一口气又预约了十个男公关!你这身体,吃得消吗?”

“十个?我没听错吧?”一旁的千金名媛顿时七嘴八舌,“看来,被男人甩了的女人,容易得失心疯。”

“大姐,你来夜店一口气点十个男公关,对得起墨黎深吗?”二堂妹白莲湘故意将“墨黎深”这三个字,说得格外重了几分。

要说白莲湘、白茉沫和白莉淇这三姐妹是三胞胎,不熟的人,估计是不会信的。

毕竟这三姐妹是异卵三胞胎,长着三张不同的嘴脸。

可每一张脸,都令白暮浅极其厌恶。

“她点男公关,关墨总什么事啊!”人群里有个长得胖胖的千金小姐跺着脚问。

顿时,就有人侃侃而谈了:“你是消息还停留在2G网络吗?圈里今天有人疯传,咱们这位白大小姐,是墨黎深的女朋友!”

“怎么可能嘛!我不信!除非你让墨总亲口承认!否则,你就要跟我们大家道歉!就因为你的虚伪自私,伤害了我们爱慕墨总的心!”胖千金甩手跺脚,生气的样子,给人一种地动山摇的错觉。

这一看,就是墨黎深的小迷妹。

从她这道质疑声打响后,越来越多的千金名媛,也加入到“讨伐白暮浅”的队伍当中喊话:“白暮浅,道歉!白暮浅,道歉!白暮浅,道歉!”

看到她们这一波骚操作,白暮浅真的有些傻眼了。

她只不过四年没回国而已,商圈什么时候也变成饭圈那套模式了?

而且,她冒充墨黎深的女友身份,也只是为了引起爷爷白世铎的重视而已。

然后,趁机从白莲湘口中套到宝宝们生父的信息。

从来都没想过,事情会闹这么大。

就在白暮浅表面上虽然佯装得从容淡定,心里却慌得不知道要怎么收场的时候,一旁VIP包厢的门突然开了。

一道身影走出来,大家瞬间鸦雀无声,整个长长的走廊,只有从这间开了门的包厢里飘出来的歌声“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显得格外应景。

毕竟,白暮浅现在是在接受大家质疑的考验。

“白小姐,你是不是找错包间了?怎么站在外面还不进来?”男人恭恭敬敬地问。

白暮浅循声望去。

男人穿着西装革履,看起来不像这里的男公关,但也不像是来这里潇洒快活的富二代。

因为他的领带,系得端端正正,洁白的衬衫领子,在这过道的灯光下白得晃眼。

“左特助,您、您怎么在这?”人群当中,有人认出了左源。

左源作为墨黎深的特助,经常陪墨黎深出席各大商会,凡是曾在家企中担任过要职能出席商会的千金名媛,肯定是都见过的。

然而,白暮浅着实不认识,甚至怀疑眼下会不会是个圈套?

“给墨总过来送文件的,商谈点工作上的要事,哪知道我刚跟墨总汇报完工作,转眼间,白小姐就不见了。墨总特地派我出来,寻回白小姐。”左源彬彬有礼地回答。

胖千金依旧不甘心道:“左特助,您喊哪位白小姐呢?我们这儿,可有四个姓白的!”

“是我考虑不周,我家墨总,找的是白家大小姐白暮浅。”左源倒是对答如流。

白暮浅心里却充满疑惑,甚至难以置信地看着左源。

“白大小姐,别愣着了,墨总在包间里等您了。”左源将目光投向呆愣着不动的白暮浅,和颜悦色地催促。

白暮浅猛地回过神来,朝左源走了过去。

在左源的带领下,也在千金名媛们艳羡的目光中,白暮浅有些不知所措地进了包厢。

随着包厢大门的合上,外面的聒噪声,像是被切台的收音机,一下子就进入只有歌声的专频。

“真善美的爱恋,没有极限,也没有缺陷……”

这好像是唱第二遍了吧?

白暮浅好奇地看向正坐在沙发上阴暗处,独自唱歌的男人。

光线太暗了,她根本看不清那个正在唱歌的男人的脸。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男人的嗓音,唱得比原唱还好听。

此时,左源朝那个男人走了过去,附在男人耳边说了什么,那男人才从沙发上起身。

若不是那男人跟着左源一起离开包厢,白暮浅还真没发现,刚刚那个会唱歌的男人其实是男公关。

“白小姐,别站着,过来坐。”一道清冷又熟悉的男音响起。

白暮浅循声望去,才看到吧台那边,还坐着一个人影。

光听声音,她便知道那人是墨黎深。

包厢的光线很暗,但男人端着高脚杯的手,腕骨处黑色的钻石袖扣,依旧会在这昏暗的空间里泛着微光。

“多、多谢墨总刚刚派您的特助亲自出面帮我解围……”白暮浅不敢坐过去。

男人身处暗中,淡淡地目光扫过来,比黑色钻石还要来得冰冷。

“帮你解围?”墨黎深轻笑。

白暮浅心头一紧,试探性地反问:“不是吗?”

“我为什么要帮你解围?”

“这得问你自己。”

“对外谎称是我女朋友,可我并没看出来你有多爱我。”墨黎深微微眯起黑眸,目光冰冷似无机质。

“对不起,墨总,我是情势所迫。”白暮浅慌忙低下头去。

“利用我?”男人的语气更冷了。

白暮浅不寒而栗,索性坦白了一半的实情:“想必您已经查了我的底吧!我本来是白氏集团的继承人,但因为被我二堂妹白莲湘她们算计,失去了我爷爷对我的信任,剥夺了继承人之位……”

“所以,你想利用我,声张造势?”男人一猜一个准。

白暮浅此时心里越来越没底了。

这个男人喜怒不形于色,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顺利脱身。

“算是吧!只要能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日后我一定上门负荆请罪。”白暮浅连忙欠身,以表自己道歉的诚意。

“你这种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利用我的女人,该怎么惩罚呢?”墨黎深饶有兴趣地问。

白暮浅心头一紧,抬眸看了男人一眼,又迅速垂下羽睫。

男人几乎气场全开,俊美无俦的面容上,眉宇间透着淡漠与疏离。

他不是那种冰块脸,会挑眉、会勾唇,只是一颦一笑,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墨黎深指骨修长的手,捏着晶莹剔透的水晶高脚杯轻轻摇晃,优雅从容中的矜贵感是与生俱来的。

杯中的红酒在蓝光的照耀下,像血液一样黑红,左右流淌,透着压抑的气氛,让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白暮浅深吸了口气,大脑快速运转,回答:“其实,我也算间接地帮了您一把。”

“哦?你帮我?”墨黎深声色冰冷。

白暮浅条理分明地接着说道:“外面那些女人,都是墨总的爱慕者吧?去墨家登门造访提联姻的人,应该也不少?”

豪门联姻这种事,几乎成了商圈里非常普遍的现象。

如今,没点家世背景的女人,真的很难再嫁入豪门了。

童话里的灰姑娘配王子,现在这个社会,根本不存在。

“那又如何?”墨黎深淡笑。

白暮浅这才说出重点:“墨总您的桃花泛滥,我的出现,刚好能替您挡掉这些桃花。我不是您的追求者,也不是您的爱慕者,正好不会给您带来任何感情困扰。所以,恳请您看在这点误打误撞的好事份上,饶了我这一次。”

若非如此,她实在想不到,他愿意派助理出面帮她解围的其他理由。

“你倒是会说话。”墨黎深勾了勾唇,欣赏地瞥了白暮浅一眼。

其实,对于她的身世背景,从始至终,他并不感兴趣,也没去特意调查过。

只是刚刚,透过包间大门上的玻璃,看到她和外面一群女人针锋相对,便随口问了一下情况。

是左源告诉他,她是白氏集团董事长的长孙女,和白家另外三姐妹向来不合。

这也就不难理解,那时候凌蓝为什么叫白暮浅为“长孙小姐”了。

不过,左源还跟他说,白暮浅五年前惨遭未婚夫当众退婚,颜面尽失,便去国外待了几年。

起初他还以为白暮浅是个已婚有娃的少妇,毕竟这女人身上有跟果果身上一样的奶香味。

没想到,他看人也有猜错的时候。

人家不是少妇,而是被情所伤的可怜女人罢了。

奶香味可能只是巧合吧!

也有女人偏爱牛奶味的沐浴乳,这不足为奇。

“不管怎么样,私下冒认您的女友身份,是我不对,还请您原谅我。”白暮浅再次鞠躬道歉。

墨黎深将手中的红酒杯递出:“那就罚酒好了!”

毕竟,他让左源出面帮她解围,也确实是想利用她,给自己挡掉那些烦人的爱慕者。

白暮浅抬起眉眼,看着他递出的红酒,小心谨慎地走上前去。

看到她抿唇、目光闪避的小动作,明白她是对自己存有警惕与防备,墨黎深重新拿了支高脚杯。

“放心,我没下药,不会把你怎么样。”他分了一点出来,先喝了一口给她看。

白暮浅见状,连忙接过酒杯,颔首赔礼道歉:“对不起,墨总,这杯酒,我敬您,以示歉意。”

说完,她细细地抿了一口,品了品味道,而后再微微仰头,一干为敬。

“墨总庄园里的红酒,味道果然一绝。”她轻轻地放下酒杯,落落大方地对坐在吧台后的男人微微一笑。

“你还懂酒?”墨黎深很是意外地盯视着她。

白暮浅如实解释:“我管理酒店的,要跟政商界的贵宾打交道,就必须事先得学习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会唱歌吗?”墨黎深又问道。

白暮浅猛点头:“当然会!读书那会儿,我可是麦霸!”

“去唱来听听。”墨黎深朝点歌台那边微微歪了下头。

白暮浅放下手里的高脚杯,走到点歌台前的高凳上坐下,开始点歌。

她点到一半,看向坐在吧台那边的墨黎深,礼貌性地询问:“墨总,您想听什么歌?”

“爱你一万年。”墨黎深回答道。

白暮浅看着已点歌单里的歌,全是《爱你一万年》,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拿起麦克风开唱:“地球自转一次是一天,那是代表多想你一天……”

她的嗓音很好听,婉转、清扬,歌词深情部分会有些轻微的颤音。

一曲唱完,白暮浅下意识地看了墨黎深一眼。

这男人安安静静地坐在吧台前,细细品着红酒。

喉结滚动时性感中仿佛充斥着浓烈的荷尔蒙激素,不动声色,就能令人着迷。

白暮浅差点看走了神,不敢再点别的歌,只能将这首《爱你一万年》一遍又一遍地唱下去。

此刻,她终于能体会到起初那个男公关坐在这儿的逼仄感了。

真就恨不得将自己藏在阴影里,不要出来见人就好。

墨黎深那冷傲强大的气场,真的可以将旁人之外的气息完全压制。

她唱得有些口干舌燥的时候,便去墨黎深那里讨了杯酒喝。

可第二杯酒下肚,她才意识到,这红酒的后劲有多大了。

他庄园里酿的葡萄酒,她能通过余留在唇舌间的醇香,尝出那每一颗都是甄选出最新鲜最饱满最甜的佳品。

“墨总,这么好喝的葡萄酒,不应该只埋没在您的庄园里。”白暮浅靠着酒后壮胆,再次说出了自己的合作意向,“您跟我合作吧!我一定帮您把这美酒,打造成高端奢侈品。”

“你可真有趣,每一次跟我见面,总离不开谈商务合作的事情。”墨黎深微微眯起眸子。

白暮浅有些醉了,趴在吧台上,漂亮的脸蛋绯红撩人,脑袋歪在了臂弯上,喃喃地回答:“那当然了!您是咱们京圈的首富,有幸能单独跟您见面,不跟您聊合作,还能跟您聊什么呢?墨总,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别的女人馋您的身子,我馋您的腰……”

“馋我的腰?”墨黎深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难道“腰”不是“身子”的一部分?

“对!”白暮浅极其肯定地点了下头,醉意微醺地抬起手来比划,“我馋您腰缠万贯……我也想腰缠万贯……我也想当首富……我也想赚好多好多的钱……”

“你一个女人,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墨黎深闻言,勾唇气笑。

还以为她跟别的女人一样图他这个人。

弄了半天,原来这女人是要赚他的钱,想找他求财。

“赚钱……”养崽崽……

“赚钱……”独美……

不再依靠任何人……

白暮浅接着喃喃自语,墨黎深听得不太清楚。

他盯了她一会儿。

直到她趴在吧台上,呼呼入睡。

敢在一个认识不过三天的男人面前醉酒,看来她是对他已经彻底放下戒备了。

墨黎深随后拿起手机,给左源打了通电话过去。

左源推门而入,看到趴在吧台上的白暮浅,思忖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Boss,是要送白大小姐回家吗?”

“嗯,你送她回家。”墨黎深点了下头。

左源却一脸难为情地看着墨黎深,反问道:“您不亲自送吗?”

“嗯?”墨黎深挑了挑眉,质疑的语气,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他从来不碰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左源是知道的,但是,白暮浅这女人,他也不敢乱碰啊!

毕竟,这么久以来,能和Boss单独品酒的女人,就她这么一个。

万一,她以后成了Boss夫人。

Boss翻起旧账,他都感觉自己的饭碗都要不保了。

“速度点,把她弄走。”墨黎深皱眉,语气冰冷。

左源连忙上前,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白暮浅的肩头,好声喊了喊:“白大小姐、白大小姐、白大小姐……”

白暮浅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唤自己,羽睫轻轻颤了颤,努力睁开疲倦的双眼:“嗯?你叫我?”

“我送您回家吧!”左源微笑着说。

白暮浅点了点头,摇摇晃晃地从吧台前起身。

她打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左源也不敢搭把手。

“今晚……多谢……墨总……”白暮浅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向墨黎深颔首。

墨黎深看着她,勾起唇角,淡淡地应了声:“不客气。”

白暮浅这才只身走出包厢大门。

左源见状,赶紧跟了上去,却始终跟白暮浅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白家的府邸,是京城的古建筑物了,左源知道地点,便直接将白暮浅送到了府邸的大门口。

司机下车去叩的门,开门的管家得知是白大小姐回来了,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将白暮浅迎进门,而是先让司机候着,他要去请示老太爷白世铎的意见。

司机愣在门外,像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脑袋,等了几分钟,白暮浅的母亲宋超慧急匆匆地走出来。

“这位先生,我女儿在哪?”宋超慧关心地问。

司机指了指车子:“在车里。”

宋超慧立即朝迈巴赫走去。

司机帮她拉开后座的车门。

好在白暮浅是半醉半醒的状态,看到自己的母亲宋超慧,踉踉跄跄地从车内钻出来。

与此同时,一个明晃晃的小东西,也从她身上掉落到车垫上。

“谢谢你们送我女儿回来。”宋超慧搂着白暮浅,跟司机道谢。

“不客气,是墨总吩咐的,我们也只是按墨总的命令办事。”司机颔首,转身绕过车头,回到驾驶座里。

左源全程都坐在副驾驶座里没出来。

直到看到宋超慧将白暮浅搀扶进屋,他才掏出手机偷拍了一张她们母女俩的背影照,然后发给墨黎深汇报。

「Boss,已将白大小姐平安送到家了。」

墨黎深没回他的消息。

但他知道,他家Boss一定收到了,便收起手机,对司机说道:“开车,回‘忘忧’接墨总。”

墨黎深离开忘忧娱乐城,坐上自己的迈巴赫时,感觉手下的垫子上有什么东西刺了掌心一下,便将那东西拿起来看了看。

是一只香奈儿的白金嵌钻挂钩耳环。

瞬间,墨黎深有些捉摸不透了。

白暮浅这女人,会不会是放长线钓大鱼?

可他偏偏,不给这女人钓大鱼的机会。

真以为他“好钓”?

“左源。”墨黎深唤了声。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左源,立即回过头来,看向他,恭恭敬敬地询问:“Boss,有何吩咐?”

“白大小姐掉下的耳环,明天送还给她。”墨黎深将手里的耳环递了过去。

“是。”左源双手接过耳环,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第二天一大清早,白暮浅在睡梦中接到了左源的电话。

“白大小姐。”

“嗯……”

“您的耳环掉我这里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来我这儿取?”

“嗯……”白暮浅迷迷糊糊的。

左源“咳”了一声,提高了音调:“白大小姐,您打算什么时候来取耳环?”

“请问……你是谁?”白暮浅慵懒地问。

“我是左源。”

“左源是谁?”

“墨黎深的助理。”左源淡定地回答道。

听到“墨黎深”这三个字,白暮浅瞬间清醒,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左、左特助,早上好。”

“您什么时候过来取您的耳环?”左源耐着性子,再次问道。

白暮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两耳光光的什么都没有,不禁问道:“我现在就可以过来,请问您在哪?”

“墨氏集团大厦,您到楼下,给我打电话就行了,不过,您得赶在十点半之前过来,十点半以后,我要跟Boss出去有事。”左源回答。

白暮浅应了声:“好。”

两人也没过多闲聊,便结束了通话。

白暮浅捧着手机看了眼时间,立即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穿上拖鞋,跑进洗漱间的那一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回白家府邸了。

这间房,是她的闺房。

她离开的这些年,妈妈一直帮她守着这一席之地。

洗漱完,她换了衣服,被府邸的住家阿姨叫去吃早餐。

一大家子都在,围在一张大圆桌上,看似其乐融融,实则明争暗斗。

“大姐,我听大伯母说,你昨晚是墨黎深送你回来的!”白茜溪按捺不住地打破饭桌上“食不言”的规矩。

“嗯,我待会还要去见他了。”白暮浅也顺势接了话。

她心里也十分清楚,爷爷此刻愿意接纳她,也全都是因为墨黎深的那层关系。

爷爷攀附权贵的心理,白暮浅并不反感。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她懂。

不然,哪会被她钻了空子?

“浅浅,你赵爷爷的那事儿……”白世铎就餐时,难得一次开口说话。

白暮浅心知肚明,爷爷一定是跟赵董事长认领了她是墨黎深女朋友这事。

“爷爷,您教育过我们,吃饭时不能说话,有什么事,我们饭后再说。”白暮浅慢条斯理地说。

“好好好,我们饭后再谈这件事情。”白世铎笑着回应。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身为一家之主的白世铎,现在是看白暮浅的脸色行事。

二房一家子,瞬间感受到了危机感,一个个气得牙痒痒,却又不敢吭声。

明明是一顿美味的早餐,白暮浅却吃出了火药味。

早餐结束后,白暮浅便跟着白世铎进了书房。

白世铎喜欢练毛笔字,书房的装修风格偏古典,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

白暮浅很娴熟地替白世铎点上金丝楠木香。

曾经,她在这间书房里,跟白世铎学了不少东西。

小到练字下棋,大到经商之道。

爷爷精心培养她,确实花了不少功夫。

“浅浅,爷爷知道,这几年,你在外受委屈了。”白世铎沉沉地说。

白暮浅抿了下红唇,佯装无所谓的样子,回应道:“我就当是一种历练。”

“在这个家,爷爷只能讲究证据处事,才能更好的平衡家里的一切。”白世铎道出自己的无奈。

“爷爷,您真的相信,五年前,我是为情所困才自甘堕落的吗?”白暮浅质问道。

白世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爷爷只相信证据和亲眼所见的事实。”

当年,白暮浅在订婚宴上,惨遭未婚夫退婚后,彻夜未归。

他带着大儿子白胜光和大儿媳妇宋超慧寻找了一夜,才从二媳妇万缨口中得知,她在忘忧娱乐城里借酒消愁。

他们赶去忘忧娱乐城,几经打听,才在楼上的套房里寻到她。

哪知道,他们心急如焚地叩门,看到给他们开门的人是一个衣衫不整的陌生男人,大儿子白胜光一怒之下,给了那个陌生男人一拳。

可他们哪知道,房间里竟然不止一个男人。

当时他们没数,但心里也清楚,至少得十个,而且还全是“鸭子”。

“鸭子”们看到他们闯进来,纷纷从大床上跳下来,一个个提的裤子、穿的穿衣服,落荒而逃。

再看白暮浅。

她面色潮红地躺在凌乱的大床上,睡得一脸香甜的样子。

一看就知她是自愿的,地上也全是她的衣服,现场根本没有任何强迫、反抗的迹象。

当时她身上虽然还盖着被子,但露在外面的脖子、手臂和大腿上竟然全是吻痕。

这种画面,让他们当长辈的看在眼里,得多堵心、多愤怒啊!

没有哪个当家长的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糟蹋。

白暮浅当时并不知道有十个“鸭子”的事情,只知道自己是被妈妈宋超慧叫醒的。

宋超慧叫醒她的时候,不停地抹眼泪,哭着抱怨她:“傻孩子,你怎么就这么不洁身自爱呢?”

至于一整晚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了。

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她和白莲湘、白茉沫以及白莉淇在KTV包间里喝酒的画面。

白莲湘当时还跟她信誓旦旦地说:“大姐,我们一定会听爷爷的话,堂姐妹之间要相亲相爱,一起帮爷爷将白氏集团做强做优做大!”

正因如此,二房一家子才会在当年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所以,不管她当年怎么解释,爷爷始终都不信她,甚至一怒之下,还将她赶出了家门。

时隔五年,白暮浅的心,依旧那么凉那么痛:“爷爷,您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二婶知道我当时在忘忧娱乐城?”

“你二婶跟我说,她陪几个贵妇在忘忧娱乐城里应酬,无意间看到的。”

“既然如此,她设计安排这件事的可能性更大不是吗?”

“你有证据吗?你二婶当时是为集团忙着和贵太太们谈业务合作,哪有时间去设计你?”白世铎反过来质问。

白暮浅顿时哑口无言。

当年她说过要报警,自证清白的。

白世铎不想把事情闹大,觉得家丑不能外扬,反对她报警。

被逼无奈,她只能自己私下去调监控。

然而,不管她出多少钱,忘忧娱乐城的负责人却说,为了保护每一位贵客的隐私,不允许任何人私下调查监控。

而且,忘忧娱乐城里人,像是被人收买了似的,全部统一口径,一口咬定,她是一个人来这儿买醉。

明明她是跟白莲湘、白茉沫和白莉淇一起来的,他们全当看不见。

她甚至想到花钱请黑客,黑进忘忧娱乐城的监控系统,寻找真相给自己一个公道。

可是,她好像是被人挂上了网络黑名单似的,所有的黑客都不接她这单。

“浅浅,我们不说当年的事了,说说你赵爷爷的事……”白世铎随即转开话题。

说到底,他依旧不信她是被二房一家子算计的。

白暮浅堵着这口气,难以下咽,这次回来,她一定要跟二房一家子斗到底!

“爷爷,要我帮赵爷爷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您都冷落我五年了——”白暮浅惆怅地拖长尾音。

“浅浅,你回来做白氏集团的总监,爷爷将白氏集团三分之一的权利,分到你手里。”白世铎郑重地允诺。

白暮浅却兴致缺缺地回答:“爷爷,白氏集团如今是二叔一家子的天下,您把我安排进去,不就是将我往火坑里推吗?更何况,二叔不是说了吗?他早已有合适的总监人选。我再挤进去,保不齐又被二叔一家子给算计了,岂不是自讨苦吃?”

“浅浅,除了你未婚先孕这件事情,爷爷是做得绝了点,但以前,爷爷待你如何?”白世铎想打感情牌。

白暮浅深吸了口气,看着两鬓染霜的白世铎,一脸无奈地说道:“爷爷,您以前是待我不错。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参与家族争斗了!先有二婶算计毁我清白,日后二叔说不定会要了我的小命!”

话虽如此,但实质上,她是欲擒故纵。

她必须在白世铎这里事先拿下“护身符”,以保日后,二叔一家子作妖,能让白世铎坚决站在她这边。

“只要你能帮你赵爷爷跟墨黎深达成合作,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爷爷都站你这边力挺你!”白世铎允诺道。

白暮浅扬了扬眉头:“爷爷说话可算数?”

“当然算数!”白世铎郑重地点头。

白暮浅知道,爷爷是言而有信之人,这才应下话:“好吧!那爷爷您约赵爷爷出来喝茶,记得带上策划案,我先过目了再说。”

“好。”白世铎高兴地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好友老赵回了通电话过去,约了见面的事情。

和赵董事长约定好是下午茶后,白暮浅和白世铎又下了一会儿的围棋,才从书房里出来,回了自家的院子。

白家府邸分为大院和四个小院。

大院是爷爷奶奶住的地方,小院则是他们四房分别住的地方。

每个小院都有隔墙隔开,形成独立的小户。

外观虽然看上去像古建筑物,但里面的内设却挺现代化,毕竟值钱的古董,都在大院里。

他们的小院,就没那么讲究了。

兴许是见她十点半了还未去墨氏集团拿耳环,左源主动给她打了电话过来。

“喂,白大小姐,您还没过来吗?”左源问道。

白暮浅撒了个谎,回答道:“左特助,很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只怕来不了了,耳环先寄存在您那儿行吗?等我有空了,我再去您那儿取。”

“那我抽空给您送过去吧!”左源接着说道。

“没关系的,不劳烦您,我改天过来取。”

“可是……您这耳环,价值上万了,我也怕弄丢。”

“我相信您能帮我保管好。”白暮浅委婉地回应。

“好吧!那我先帮您收着。”

“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好的,不打扰您了。”左源应道。

白暮浅随后挂了电话,转身看到自己的爸爸白胜光在院子里逗鸟,一脸无奈地走过去,说道:“爸,您才多大?就开始过养老生活了?”

“哎——”白胜光沉沉地叹了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白氏集团现在没有你爸和你妈的一席之地了,我这把年纪了,总不能出去打工吧?”

“我答应了爷爷,回白氏集团当总监,您是我爸,您也必须振作起来,当我最坚强的后盾!”白暮浅看着正噘着嘴逗笼子里的金丝雀的白胜光,不过六旬的年纪就提前开启京城老大爷的生活,态度无比坚定地说道。

白胜光身心一怔,转头看着白暮浅,一脸难以置信:“你——真想当白氏集团的总监?”

“不然呢?”

“浅浅,我们还是算了吧!我们一家子,根本斗不赢你二叔一家的。”白胜光摇了摇头,拿起逗鸟棒逗着笼子里的金丝雀。

“不试试,怎么知道?”白暮浅反问。

“你已经被他们给算计失身,我不想以后你被他们算计到丢了命。”白胜光打起了退堂鼓。

五年前那件事,他和他老婆都知道,自己的女儿是被二房一家子给算计了。

可是他和他老婆知道又有什么用?

他们护不住自己的女儿。

与其跟二房那一家子斗得你死我活,还不如带着妻女独善其身。

“反正,我已经答应爷爷回白氏集团当总监了,您如果还想继续这么消沉下去,我也管不了。从今以后,我会为自己讨回公道!”白暮浅撂下话,转身离开。

白胜光看着女儿坚定的背影,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逗鸟棒。

午饭过后,下午茶时间,白暮浅跟着白世铎去了茶馆见赵董事长。

两位长辈都带了助理。

白暮浅从赵董事长助理手中接过策划案,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她看完后,微微蹙起了眉头:“赵爷爷,您确定要去澳城开发博彩业项目吗?”

“我年轻的时候,在那边经商,当时甲方没钱支付给我,就把一块地抵押给我了。后来,我在那块地上建了一个商场,但那个商场这么多年来效益并不好,特别是最近这几年,集团得倒贴钱进去,所以我打算将商场改成博彩场所,但澳城那边,外地人要进那儿做博彩项目,得有关系才行。我听说,墨氏集团在澳城是四大豪门世家之一,如果能和墨家合作,我想这个项目一定可以顺利进展。”赵董事长道明自己的用意。

言外之意,他缺个后台。

白暮浅放下手里的策划案,端起茶杯,小抿了口茶,而后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赵爷爷,这个项目事成之后,我想分百分之一的股份作为中介费,您看行吗?”

“浅浅,我和你爷爷关系这么好,你还抽成啊!”赵董事长笑着说。

白暮浅微微耸肩:“您也说了,您是跟爷爷关系好,我只是个晚辈而已。再说了,我们都是商人,商人都是无情的赚钱机器。商人之间,不谈钱,只谈感情,怪别扭的。”

“你这孩子啊!”赵董事长不禁笑了,“比我孙子的野心还大,还好当年,我没答应你爷爷,让我孙子跟你联姻,不然,我孙子肯定会被你欺负。”

“咳——”白世铎闻言,面色难看地吭了一声。

赵董事长看了白世铎一眼,很识趣地敛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回应:“百分之一就百分之一吧!如果这个项目能做成,确实不能小看了你的功劳。”

“您还得先预付我三十万作为经费。”白暮浅指了指策划案,淡定地接着说道,“您这策划案,还得再改改,至于怎么改,您预付了三十万,我再告诉您。”

“这丫头!”赵董事长无奈地看了白世铎一眼,感慨了一声,“还真有你年轻时的风范!”

白暮浅见赵董事长同意了,转头看向候在白世铎身旁的助理吴彬,吩咐道:“吴叔叔,你可以开始草拟合同了。”

吴彬却将目光投向白世铎。

直到白世铎点头,他才在一旁的茶桌前坐下,开始草拟合同。

合同草拟出来后,吴彬准备发给集团法务部的顾问白茉沫过目时,却被白暮浅制止了。

“吴叔叔,这是我和赵爷爷的私人合同,就没必要发给白茉沫看了吧?”白暮浅反问。

吴彬闻言,再次看向白世铎。

“不用经过公司了。”白世铎点头应许。

吴彬才将合同打印出来,直接交到白暮浅的手中。

白暮浅看完合同,确认合同无误后,双手转交给赵董事长过目。

双方都没异议,合同便这么签了。

白暮浅从茶桌前起身,向赵董事长伸出了手,微微一笑:“赵爷爷,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赵董事长握上白暮浅的指尖。

谈完合作上的事情,几人一起从茶楼里出来,突然一辆黑色的林肯加长,横停在了他们面前。

……

待续

如侵立删

0 阅读:12

芝芝文语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