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花浪漫时》:看懂那些山区女孩被迫辍学的真相,才理解张桂梅为何坚持创办免费女子高中

晶姐札记 2024-10-10 19:11:30

《山花浪漫时》这部剧是根据“七一勋章”获得者张桂梅校长的真实事迹改编,讲述她创办全国第一所公办免费女子高中,帮助越来越多的贫困女孩走出大山改变命运的故事。

如今豆瓣评分一路上涨到了9.4分,成为了2024年观众评价最高的国产剧。

剧里真实展现了那些山区女孩的生存困境,比贫穷更可怕的是愚昧和无知。

01

2007年,张桂梅还是云南省丽江市华坪县民族中学教师兼儿童之家孤儿院院长。在剧集开篇,她前去家访劝说辍学的女孩谷雨回学校读书。

谷雨才14岁,初三还没毕业。她的学习成绩不错,完全有希望考上不错的高中,然而却被父亲以三万元的彩礼许配给陌生男人做老婆。

自从谷雨的母亲难产离世之后,父亲谷老三便整日酗酒。当张桂梅几乎凭借一己之力拦住了媒婆和迎亲队伍,却发现谷老三在家喝得不省人事睡在了猪圈里,留下谷雨独自干活操持家务。

等他醒来之时,看到张桂梅和马永强留给谷雨的钱,就毫不犹豫拿去小卖部继续买酒挥霍了......

“在大山里头,多少户人家都是四面黄墙,政府给的低保他们不知道怎么花,男人们一拿着钱就去买酒,女人们就只能是在家里烧点苞谷洋芋,有的和着点发霉的米饭,就这么一顿顿吃,关键是他们都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

正如张桂梅的记者朋友方琼所说的那样,山里多的是像谷老三这样不思进取的懒汉,他们已经习惯过家徒四壁、饥不果腹的穷日子,从未想过做出努力去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

在此种生态环境成长的谷雨,难以避免会被大山乡村中愚昧落后的观念所影响,她不相信自己能够考上大学改变命运。

幸好张桂梅并不接受命运,为了能够把谷雨从糟糕的原生家庭里拯救出来,她不但自己出学费和生活费供谷雨读书,而且还给谷雨的父亲打了三万元欠条,约定五年之内还清。

谷雨的遭遇让张桂梅更加坚定了创建免费女高的信念,这些年在华坪的教学经历,她见到了太多资质优秀却被迫辍学的女孩:

“那没有人重视这些女孩啊,她们没钱、没前途,没人关心、没希望。没有人告诉她们,除了嫁人生孩子,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她们不知道;她们自己也看不上她们自己,她们也不相信自己能考上大学,自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你有一个女孩儿走出这条路来,那让其他人看见,一传十、十传百,人和人之间那是会相互影响的。”

张桂梅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而她愿意成为那个点燃希望之火的人。

02

“每一个辍学女孩的背后,往往都有一个糟糕的重男轻女的家庭。而她们的后代又会重复她们的命运。”

张桂梅的笔记本里,密密麻麻记着那些辍学的学生名字,她们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女孩。

在山里穷人的家庭,被牺牲的大多都是女孩,但凡有一点条件都会选择供家里的男孩子上学,因为他们都觉得女孩没有必要读那么多书。

那些辍学的女孩,要么进城打工托举家里的男孩,要么草草嫁人沦为生育机器。

张桂梅去家访遇到之前辍学的学生芳芳,不到二十岁就已经怀上了第四个孩子。因为婆家想要男娃,她就只能一直生,直到生出男孩为止。

张桂梅的母亲也是生了许多女孩,当年还险些把刚出生的张桂梅送人,幸好姐姐们坚持留下张桂梅,用一口米汤一口玉米饼将她拉扯大。

她的母亲临终之前,还在为没生出儿子向父亲道歉,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对不起,给你生了那么多的闺女”。

彼时那些重男轻女的山区家庭,普遍存在着这种腐朽落后的认知观念,就连作为受害者的女性也自轻自贱,觉得女人生不了男孩就是天大的罪过。

所有人都习惯把不幸的事情怪罪在女人头上,悠悠之口足以把年轻的女孩活活逼疯,比如出现在谷雨眼前那个穿红衣的疯女人,叫喊着要嫁人拜天地,苦苦哀嚎为自己辩解说“人不是我克死的”。

同样是母亲生二胎难产而死,但男娃和女娃的待遇却并不平等。谷雨提到山头有一家人怪罪新出生的妹妹把母亲克死了,就索性将女孩送人。然而谷雨的母亲因为生弟弟难产去世,却没有人说是谷雨的弟弟把妈妈克死了。

思想的愚昧甚至可以毁掉年轻的生命,张桂梅在第十七次全国党代会上发言提到了两个真实发生的悲剧,简直触目惊心。

有一年她到村里去家访,看见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坐着比谁怀孕的肚子大,其中一个女孩初中成绩特别好,可惜还是辍学回家嫁人了。她在生第二个孩子时,因为村里的婆婆坚持用土方法接生导致产后大出血。

女孩临死之前想见丈夫一面,但婆婆觉得晦气就没有同意。婆婆是个从来没有下过山的女人,被封建思想荼毒太深了。最终姑娘遗憾离世,丈夫之后每天喝酒,后来犁地时死在了田里,家里只剩下一老一小相依为命。

还有一个女人因为被问路的男人拽了衣服,下意识喊救命引来了全村的人,后来回到家里想到那么多人看到自己被男人摸了而倍感耻辱,便选择上吊自杀,她的丈夫也觉得丢人就跟着一起自杀了,家里的两个孩子就这样成了孤儿。

张桂梅意识到想要阻止类似的悲剧发生,唯有通过教育来消除愚昧,给女孩们一个走出大山的机会:

“你们要是去问那些山里的姑娘,山外面啥样啊,她们不知道,她们没读过书、没受过教育,她们以为山的外面还是山,再往外走也还是山。我知道,我要是想把这些姑娘从没文化、没认知的穷坑里拽出来,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但我还是想做。教育,起码能消除愚昧。我想为这些读不起书的孩子建一所高中,一所完全免费的、只录取女生的高中;我想让她们跟男孩一样,能有坐下来学习的机会,去读书,去见世面;我想让她们走出大山,看看天有多高、地有多阔;我想让她们知道,女孩生在大山里,前路不是注定黯淡的,除了像她们的妈妈一样,在生孩子、做家务里消耗掉一辈子,生活可以有别的模样,这个世界也还能有另外的一面。”

03

最近阅读《全员“恶女”:她们因何而挥刀》,看了第一个故事《大山与女孩》之后倍感沉重。

故事的主角张大妹,在30多年前就考上高中成为全村第一个女高中生。这学历放在那个年代还是有着挺高的含金量,如果她能继续读下去,完全有希望考上大学,做当地第一个走出大山的女孩。

然而,家里没有钱供她上高中,即便张大妹整个暑假都在恳求父母,还承诺自己可以在假期打工赚学费也无济于事。

父母让她到亲戚开的餐馆刷盘子,她不愿意听从安排,却还是被强行带去亲戚的餐馆打工。

张大妹并不甘心,她太想读书了,每天睡不着觉还自言自语,精神也开始变得不正常,然后就被父母连哄带骗,嫁给了一个因患小儿麻痹而落下残疾、脑子还不太聪明的男人。

每年都会出现有精神障碍的女性被强奸的案件,因此乡下许多有精神疾病的女性都很早嫁给了条件也不怎么样的男人。

“生个孩子,你就有了自己的家,不用被父母管着而且有了希望。”

张大妹相信了父母的话,以为生个孩子有了家庭,便能看到希望,却没有想到自己生下的女儿天生是个傻子。

重男轻女的婆家不愿意管也不肯出钱,她只能自己出去打工赚钱,让女儿跟着外公外婆一起住。

后来张大妹亲手杀死了11岁的女儿,被判十年有期徒刑。

她不相信奇迹会发生在自己和女儿身上,觉得与其看到女儿也结婚生个傻子,让自己的悲剧重复上演,倒不如狠心结束命运的恶性循环。

如果张大妹在当年上学的时候就遇到了张桂梅校长,那么她和女儿的命运是否会就此改变?

张桂梅为什么坚持创办免费女子高中,非要让那些山区女孩读书?因为培养一个受教育的贫困女孩,能够改变三代人的命运:

“我毕生唯一的梦想,就是创建一所全免费的女子高中,让这些出身贫困的女孩能有书读、有学上,因为我深刻地体会到:一个受过教育的女性,可以让自己不再成为依附他人的藤蔓,可以选择自己想过的人生;一个受过教育的女性,可以阻断贫困代际传递,改变三代人的命运。”

这不只是张桂梅的梦想,也是我们需要改变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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