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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妍妍

编辑|妍妍

你一定听说过"虚与委蛇"这个成语，它形容人虚情假意、敷衍了事。“蛇”不是读“shé”吗？咋到“虚与委蛇”里，偏偏成了“yí”呢？很多人看到这词，都得犹豫一下。

这事儿还真不是随便改的，而是和庄子有关。他讲了个故事，里面的“蛇”不是普通的蛇，而是另一层意思，结果影响了一千多年。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啥非得读“yí”？别急，咱们翻翻《庄子》，答案就在里面。

神通广大的季咸

春秋时期的郑国，出了一个奇人异士，名叫季咸。

此人在民间名声可不小，据说他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命运，预测出对方的吉凶祸福、甚至寿命长短。

别看现代人对算命半信半疑，在古代，季咸这样的本事简直就是通神啊！

季咸走在街上，只需随便瞄上一眼，就能掐指一算："这位仁兄，你三个月后会得场大病"，"那位大嫂，你家孩子明年能考上功名"。

更厉害的是，他还能精确到天，告诉你哪一天会有灾难降临。

你可别以为季咸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实际上，他的预言往往都能一一应验。季咸的本事确实神乎其神，方圆百里都传遍了他的名号。

可奇怪的是，季咸这么厉害，却没什么朋友。原因很简单——谁愿意天天和一个能看穿自己死期的人打交道啊？

假如是你正高高兴兴地逛街，忽然有人对你说："哎呀，您老先生半年后就要去见阎王啦！"换谁谁不害怕啊？

于是，郑国的百姓看到季咸都绕着走，有的甚至出门还要蒙着脸，就怕被他看出什么不好的征兆。这种能力让季咸成了郑国最孤独的人。

列子的好奇心

就在这时，道家名人列子听说了季咸的事迹。列子当时正跟着师父壶子学习道家玄学，对于季咸这样神奇的本领，他心里痒痒的，非常想一探究竟。

"师父，听说郑国有个叫季咸的神巫，能看透人的命运，太神奇了！我想去拜访他。"列子兴致勃勃地对壶子说。

壶子摇摇头："那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何必大惊小怪？"

但列子哪里肯信？他迫不及待地赶往郑国，找到了季咸，两人很快就成了朋友。

季咸也展示了自己的厉害之处，把列子的过去事情说得一清二楚，甚至连列子自己都已经忘记的事情都能准确道出。

更神奇的是，季咸还预言说："你回去的路上会遇到一位老妇人问路。"果然，列子返回途中真的碰到了一位问路的老太太！

这下子，列子彻底被折服了。他激动地想：我师父壶子虽然是道家高人，但似乎没有季咸这么厉害啊！能掐会算，太神奇了！

壶子的教育

列子回到老师家后，迫不及待地向壶子炫耀自己的见闻："师父啊，我以前总觉得您的道法已经登峰造极，但现在我见到了更厉害的人！那季咸真是神了，他连我回来路上会遇到谁都能算出来！"

听到徒弟这样的话，壶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已经明白：这小子被表面现象迷惑了，根本没领悟到"道"的真谛。

他需要给列子上一课，让他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智慧。

壶子严肃地说："我教给你的，只是道的皮毛，你连内在都没领悟到，就敢说已经得道了？还去和人比高低，太不像话了！"

列子被训得低下了头，但心里还是对季咸的本领佩服不已。壶子看穿了徒弟的心思，灵机一动："这样吧，你去请季咸到我这里来坐坐，我倒想见见这位高人。"

列子听了，立马欢天喜地地去邀请季咸。季咸平时很少有人愿意和他交往，现在有人请他出去玩，当然爽快地答应了。

四天四变

季咸来到壶子家，列子把师父请出来相见。季咸只看了壶子一眼，眉头就紧锁起来。

等壶子回屋后，季咸悄悄告诉列子："你师父命不久矣，恐怕只有半个月的寿命了。他现在的生机微弱，就像水中的灰烬一样，随时可能熄灭。"

列子一听，顿时慌了神，回屋后抱着壶子痛哭起来。

壶子却笑了："别着急，我刚才只是故意改变了自己的气息形态，让他看到了一个'将死之人'。明天你再带他来看看。"

第二天，列子又带着季咸来看望壶子。这一次，季咸看到壶子后大吃一惊："奇怪！你师父的情况好多了，已经出现了一线生机！"

壶子私下告诉列子："我今天又换了一种形态给他看，让他感受到我的生机在恢复。明天再把他带来。"

第三天，季咸仔细观察了壶子很久，表情困惑，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列子追上去问怎么回事，季咸摇头道："你师父的气息太飘忽不定，我看不透他。今天我无法给他看相。"

列子回去告诉壶子后，壶子笑道："这一次，我让他看到的是阴阳平衡的状态。他的术法已经无法解读了。明天，我要让他见识真正的'道'。"

第四天，季咸刚看了壶子一眼，就惊慌失措地掉头就跑，像是见了鬼似的。列子追都追不上。

回来后，壶子解释道："今天我终于展现了真实的自己。季咸这几天看到的都是我故意展现给他的假象。当他面对无法用自己术法解释的现象时，只能落荒而逃。"

壶子语重心长地对列子说："乡吾示之以未始出吾宗，吾与之虚而委蛇。"意思是说，我故意装出各种形态，虚伪地应付他。这就是"虚与委蛇"这个成语的由来。

"委蛇"为何读"yí"？

"虚与委蛇"里的"委蛇"为什么读"yí"而不是"shé"呢？

原来，古代传说中有一种神奇的动物叫"委蛇"，长得像蛇但有两个头，身体呈紫色，头部是红色的。这种奇特的生物行走时比一般的蛇还要曲折蜿蜒。

因此，"委蛇"一词就有了曲折、不直接的含义。当"蛇"在这个词中表示曲折的意思时，就读作"yí"；而当它指动物时，才读作"shé"。

后来人们发现用多音字不太方便，就创造了"逶迤"这两个字，读音和"委蛇"完全相同，意思也一样，都是形容弯弯曲曲、蜿蜒曲折的样子。

"虚"是虚假的意思，"与"是表示对待的介词，"委蛇"则是弯弯曲曲不直接的样子。合起来，"虚与委蛇"就形容对人虚情假意、敷衍周旋，不真心实意。

通过壶子与季咸的这场较量，我们看到了表面技能与内在智慧的区别。

季咸再神通广大，也只能看到事物的表象，而壶子则掌握了改变自身本质的能力。

"虚与委蛇"这个成语生动展现了中国古代文化中的智慧较量，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蛇"在特定语境下会读作"y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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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来源：《成语故事与汉字演变》《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