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嫌疑人没有犯罪事实,或者有本法第十六条规定的情形之一的,人民检察院应当作出不起诉决定。”为了尽可能的保证法律的严谨性,为了尽可能的保证案件审理的正确真实性,在刑事诉讼当中,有着疑罪从无的规定。
“无罪推定,指任何人在未经判决有罪之前,应视其无罪。”在刑事诉讼当中,侦察机关应当负责有罪推定部分,即负责对犯罪嫌疑人进行立案侦查,进行有罪推定,而当犯罪嫌疑人被上诉后,人民法院则要负责无罪推定部分,即在未判决有罪之前,通通视其为无罪。
2006年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北京北恒大厦的一具干尸,让警方和无数人的思绪飘到了7年前的一件失踪案件当中。
7年前,一名19岁女性在离开北京西站地下车库,去往对面联发大厦的这段过程中失踪了,几经查探都没能找到其下落。
失踪案件
“家人报警,警方找到此处(北京西站地下车库停车场)。”事情发生在1999年10月,一名19岁女性受害者在北京西站的地下车库停好了车之后,便动身前去对面的联发大厦,去公司内加班整理一份资料。原本是无数打工者普通的加班的日常,这次,却出现了意外。
在去往联发大厦短短百米的路程中,受害者失踪了。在家人报警之后,警方迅速来到受害人最后出现的地方,并开始进行勘察。
根据现场停车场保安的供述,有看到过受害者离开的背影。在调查过联发大厦之后,又得出了受害者还没有走进联发大厦的结论。
两者之间路途极短,警方在综合推理之后,首先推测出有可能是一起绑架案。因为当时汽车“还不像现在这么普及”,有可能绑匪见财起意,想要绑架受害者索要赎金。
但这一推论,随着绑匪迟迟不露面而被推翻。在排除了这一可能之后,随着时间推移,警方便推测可能是一起性侵案件。
经过在周围的一番搜索之后,最终受害者的家人并没能等来任何的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随着时间的流逝,除了受害者的家属之外,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将这件事淡出脑海。
1999年的时候,科技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监控设备也不如现在普及,调查难度要高于现在数倍。
在各方面线索都不完善的情况下,警方也只能将这件案件搁置。这起失踪案,就这样一拖,拖了7年的时间,直到7年后,一个意外,才重新让人们回忆起来7年前的那个夜晚,一个加班人的失踪案件。
这次意外,虽然让警方再次有了破案的可能,但也同时将受害者家属的最后一丝希望打破。因为在这次意外当中出现的,是受害者早已干瘪的尸身。
干尸案件
“(北恒大厦仓库管理员)看到里面有一具干尸。”2006年的一个上午,北恒大厦,也就是北京西站附近新建成的一座大厦内,一名仓库管理员拿着手电去到了地下二层的一个仓库之内,准备打扫一下。然而还没来得及打扫,手电就找到了一具干尸,惊惧之下,仓库管理员慌忙赶去报警。
警方赶到现场之后,通过在现场找到的一个牛皮纸袋,以及牛皮纸袋内的美容产品,一张1999年10月的北京晚报,迅速联想到了七年前的那起失踪案件。
在拿着尸体的随身物品找失踪案件家属辨认后,得到了肯定答复,于是警方便进一步从尸体身上提取了DNA作比对。
比对结果证实,这具干尸就是7年前失踪案案件主人。在干尸身上,除了“有条外翻的狭长伤口”之外,头部还被多次用钝器打击,使得颅脑损伤死亡。根据最后下体有受到性侵的痕迹来判断,警方推测出这是一起性侵杀害案件。
有了案件发生地,警方迅速开始就北恒大厦进行侦查。在案件发生的1999年,这座大厦的建筑施工还没有结束,当时的地下二层还是封闭状态,换句话说,最有可能得知地下二层的构造,且在此犯罪的,极有可能是当年的施工人员。
虽然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7年,现场大量证据都被毁灭,且施工人员已经流落到了全国各地,追踪难度极大,但考虑到这起事件的恶劣影响,警方还是迅速成立了专案组,并针对此案开展“细致的走访摸排。”经过长时间的记录走访之后,警方终于筛选出了当年事发时在案发地点附近的一批人员。
在将这将近40名人员搜集出来之后,警方便开始针对案件进行细致询问。询问过程中,一位当年的守门老人提供了一段重要回答。
其表示,自己曾经看到有几位施工人员在晚上看完了一段黄色录像之后匆忙出去了,等第二天再看到那几名施工人员时,他们的神色“有些慌张。”
根据这名老人的描述,警方迅速找到了这几名施工人员之一,杨光华。刚一接受询问,杨光华便慌张激动地表示,自己和当年那起案件没有丝毫关系。
杨光华的反常表现迅速引起了警方注意,于是警方便开始对杨光华仔细询问。在警方的细致问询之下,杨光华最终对自己当初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案件结果
“民警随后又抓获了本案的另外两名嫌疑人赵某(赵德强)和王某(王福明)。”在杨光华的供述之下,警方将另外两名案件嫌疑人也悉数找到,并进行分开审讯。
在审讯过程中,三人虽然都对当初的性侵杀人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但问题在于,三人在犯案过程的描述上却各有出入。
在分别对三名犯罪嫌疑做问询笔录的时候, 对于侮辱被害人的顺序,打击部位,甚至于杀害被害人的凶器,三人的描述都各有不同。
而等到分别带着三名嫌疑人去到案发地点进行现场指认的时候,杨光华没有指认出藏尸地点,赵德强只认得地点和藏尸地不符合,而王福明则两次指认了不同的地点。
因为没能发现和案件有关的痕迹物证,所以警方只能将“案发时间太久,嫌疑人记忆出现偏差”等理由给到检方。
秉持着疑罪从无的原则,没有得到事实物证的法院方面并没有对这些理由采信。在后续的审理过程中,王福明因为突发脑梗塞死亡,而在2007年被终止审理。
等到2008年一审开庭的时候,赵德强和杨光华突然当场翻供,对于自己之前的描述全部推翻,表示自己之前都是乱说的,从没有进行过奸杀的行为。
因为警方确实没能从三人身上找到和案件相关的痕迹物证,而笔录和嫌疑人案发现场的指认也都存在诸多疑点,所以最后一审结果判定两名嫌疑人无罪。
后续2009年的二审也维持了原判。现在,已经又距离干尸案件过去了15年,虽然过程中由无数人付出了努力,但受害者的冤屈始终还是没能得以伸张。
小结: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现实生活中,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得到完美结果。好事或者坏事每天都在发生,只有永远坚持,永远不放弃,才能给自己想要的结果提供最大的可能。
1999年19岁少女被害,因为线索不足而被迫搁置,等7年之后,北京西站干尸案终于让案件得以明晰,可最后却还是因为证据链不足,无法将真凶抓获。但只要还有人没放弃,这件案件就依然有重见天日的可能。